第22章 信息素壓制
夜。
莫酥洗好澡，換回了普通的高定常服，方便睡覺。出來之後，諾娃穿着絲綢睡袍坐在沙發上，曲着腿，睡袍下露出他一截白皙細弱的腳腕。
他嫌棄亞雲久太臭，還是不想和他一張床，索性自己到沙發上睡了，反正也比幽靈區其他地方的睡眠環境好。
事實上亞雲久根本不臭，只是諾娃更喜歡莫酥身上綿軟的奶茶香氣而已。電子屏幕就顯示在他面前，其他人無法從背面看見他在處理什麽。
沙發就在莫酥的床旁邊，莫酥也坐上了床。
諾娃的餘光瞥到她來了，挪了一下身子，把腳搭到了莫酥床上。
莫酥：“……”
她看不懂諾娃在幹什麽，只覺得諾娃的腳腕白得有些晃眼。整理了一遍帶來的東西，确保都能正常使用之後，莫酥準備睡覺。
亞雲久還在健身。
他們已經在這裏待了兩天，明天就是亞雲久參加第一場角鬥的日子。
多人一起住總是會出現大大小小的問題，尤其是身為合作夥伴。比如什麽時候吃飯，什麽時候睡覺。不過莫酥和亞雲久習慣準時睡覺，因此也只有諾娃有這個問題。
到點了。
“準備關燈了。”莫酥善意地提醒了諾娃一聲。
“喔。”諾娃慢騰騰地收回腳，屈膝躺在沙發上，一雙貓眼望着莫酥，微微眯起呈笑眼：“那麽，奶茶小姐，晚安。”
“晚安。”莫酥回複。
亞雲久關了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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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的時候，諾娃不見了。
莫酥早有安排，已經熟悉了角鬥場的流程，便換好禮服跟着侍者走到包廂，亞雲久則去向另一個地方。
這是亞雲久參與的第一場角鬥……
角鬥場喧鬧，無數人圍繞着賽場吶喊，這個角鬥場是環形的，賽場就在正中央。四周圍了栅欄，而莫酥的包廂前是一塊玻璃。這并不是一個全封閉的包廂，為了方便貴族之間的交際，包廂被設置成半封閉式。
莫酥面上鎮靜，內心卻也免不了有些緊張。
不過這樣的緊張直到看到亞雲久和他的對手出來的那一刻，煙消雲散。
她不是臺下激動萬分的門外漢，只會看花裏胡哨的招式。作為将軍，對于每個肌肉結構和行動軌跡的分析已經是她的必修課，只需看一眼她就可以知道雙方的實力差距到底幾何。起初和亞雲久對戰的只會是一些簽了死狀的低等角鬥士，不隸屬于任何貴族與個人，而屬于角鬥場。
之前諾娃送給角鬥場以賺錢的就是這樣的人。很多alpha或beta沒有什麽實力，能到這裏純粹是因為倒黴。
和這樣的角鬥士對戰，只是看個好玩。
她不會真正傷害無辜的人，亞雲久也不會。下了戰場的他們熱愛和平，那就更不應該有無故的犧牲。
亞雲久只會把對方擊打到再起不能，僅此而已。剩下如何，那是他們自己的命運。
包廂并沒有完全封閉，隔壁傳來了一些動靜，這動靜轉而變成争吵。莫酥本無意關注其他人的事情，直到她聽見了諾娃的聲音。
諾娃？
他怎麽會在隔壁？
莫酥悄然地聽着隔壁發生的動靜，那争吵聲因此更為清晰。身為半包廂，她可以隔離聲音，但她沒有。諾娃似乎是故意說大聲的。
“你只不過是個子爵的兒子，別自作主張了！”他的聲音聽上去很輕蔑。“把我找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點破事浪費我的時間？”
“就算是子爵的兒子又怎樣？我爸有的是産業！跟着我，諾娃，做我的情人，你一輩子都會吃穿不愁……”
“吃穿不愁？好啊，我這輩子最擔心的就是吃不飽穿不暖。你要真有心養我，就把這份契約簽了。”
“簽合同？你怎麽能懷疑我的真心？我對你的心是不會變的，諾娃……”
莫酥聽到了諾娃的一聲冷哼：“除了合同，我不相信任何東西。走了。”
緊接着，那個貴族的聲音響起：“想走？沒那麽容易……”
莫酥聞到了alpha信息素的味道。可是沒有人有動靜——沒有人來阻止。
“來人，把他抓起來，摘掉他脖子上那東西！”貴族說的是腺體保護器，一陣行動聲後，是諾娃臉碰地的聲音。
摘去腺體保護器，諾娃身為一個Omega無疑是危險萬分的。莫酥依舊坐在原地，隔壁包廂傳來的alpha信息素的氣味越來越濃烈。
她想起了自己信息素失控那一天，亞雲久所做的——他用自己的信息素掩蓋了她的信息素。此時貿然沖過去營救顯然是不可取的，但這并不代表她什麽都不能做。
既然沒有人阻止，那就由她來阻止。
被壓制着的諾娃滿臉通紅，鼻間卻飄來了熟悉的奶茶氣息。
“什麽味道……”那個alpha貴族的臉色變了變，“誰？！”
Beta保镖們面面相觑，疑惑地搖搖頭。
“快開信息素隔離器！”貴族急忙道。
其中一個保镖猶猶豫豫地說：“剛剛信息素飄過來的時候……就已經開了。”
信息素隔離器都隔離不了的信息素強度。
奶茶的甜美香氣，似乎又帶着伏特加的濃烈沖擊性，刺激着在場AO的感官。
雙A的信息素排斥，帶來的直接結果就是頭暈、惡心、想吐。當那個貴族釋放信息素時更是如此。這就是明晃晃的警告。
“隔壁坐着誰？”那個貴族連忙問，“無論是誰，讓那個人消停點兒，別壞了我的好事！”
莫酥坐在原地，靜靜地看着臺下亞雲久與其他人的角鬥。
接着，她就聽到了一個讓她也有些驚詫的消息：“少爺……那個人她，她的權限比你高，你無權請求進入包廂……”
嗯？
這并不是計算之內的東西。
諾娃冷笑一聲：“一個權限比你高的alpha，有着能完全壓制你的信息素，現在子爵的兒子，請你識相點！”他掙脫保镖，走到那個貴族面前。他長得秀氣，但并不比貴族矮小。他明白，如果這個時候不趁着他也沒有想到的機會擺脫這個人，以後只會更加麻煩。“那位大人與我什麽關系，應該不用和你明說了吧？畢竟，懂得都懂……”
莫酥默默汗顏，合作夥伴關系？這有什麽好懂得都懂的？
“alpha大人，我安全了，請收回您的信息素吧。”諾娃從保镖手中搶回腺體保護器給自己戴上，用手肘推開那個貴族，開門出去，繞入了莫酥的包廂。
包廂內，莫酥的信息素還沒散去。諾娃一步一步地挪到環形沙發上，把那個已經被扯壞掉的腺體保護器，往垃圾桶裏一扔。
“你的腺體……沒事嗎？”莫酥問。
諾娃開了隔音。莫酥擁有她自己也不知道的絕對的權限。
“如果我的腺體有這麽脆弱，早就被幽靈區的野狼啃得渣都不剩了。”諾娃悠悠然回道，又掏出了一個新的腺體保護器，丢給莫酥：“沒力氣了，幫我戴一下。那個alpha的信息素真是臭味熏天，又是一個覺得擁有信息素就能壓迫人的家夥……啊當然，不是在說你。你救了我……謝謝。”
最後一聲謝謝極其小聲。莫酥接過腺體保護器，稍微靠近了一些諾娃，給他戴上。諾娃自然地撩起自己的頭發，任由莫酥給他系上腺體保護器。
入手的肌膚光潔細膩。
“有這段影像，夠我向他那子爵老爹拿不少零花錢了，畢竟alpha強勢是強勢，利用信息素脅迫一個底層的幽靈區Omega也不是什麽光彩的新聞。”諾娃軟軟地躺在沙發上，調出了剛剛的錄像。他之所以會乖乖地過去，也只不過是想搞筆大的而已。
即使莫酥不幫他，他自然也會想其他辦法脫身。
“不過你的權限是去哪兒弄的？我可沒有給你安排這樣的權限，你頂多是一個小男爵……”諾娃望向莫酥，莫酥搖搖頭：“我也很疑惑。”
臺下傳來歡呼聲，亞雲久贏了。這是個顯而易見的結局。大筆資金到賬。
“他很強，你也是。”諾娃沒有挪動半分，依舊是一幅慵懶的貓的姿态。“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