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用餐
三人到了角鬥場。
這是一片區域，通往地下。巨大的停車場內，航行器停在車位上。亞雲久先下車，然後牽住莫酥的手，把她抱下來。
諾娃也跳下車，理了理自己的西裝。
沒多少步，就有侍者引導三人去了客房。換來的客房環境比原先的旅店好了不少，已經可以見到帝國其他區域的影子。角鬥場是一片巨大的聯通着的地下設施群，侍者打開門，三人走了進去。
“如果您想讓角鬥士住在統一居所，可以跟我說一聲。”侍者跟莫酥說。
莫酥搖搖頭：“不用了。”
按理來說，角鬥士都會單獨居住，很少會有和貴族住在一起的。侍者皺皺眉，看了一下亞雲久，又看了看莫酥，再将視線轉到諾娃身上。
這些貴族還真是……
“你在看什麽？”莫酥注意到侍者的視線，轉過頭來，冷冷地問。
她要是還不知道幽靈區的人對她和亞雲久的态度，她就是傻子。現在他們的腦補對象又多了一個諾娃。
“不該看的東西，勸你別看。”
莫酥血色的瞳仁只是輕飄飄地瞟了一眼侍者，就讓他感到毛骨悚然。
“我……抱歉……”
然而莫酥只是說了這麽兩句話，就轉回頭去。
“我會讓他睡在地上的。”
說完，她就走進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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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娃笑吟吟地從侍者手裏撈過房卡，跟了上去。亞雲久擡腳跟進，門随即關上。
事實上三人在一起，最危險的是諾娃這個漂亮Omega。
但莫酥與亞雲久的自控力都強大到恐怖，只要兩人在一起，諾娃就是絕對安全。
“所以問題來了……”
客房很大，但這裏只有兩張床。
“諾娃，你睡那張，我和亞雲久睡這張。”莫酥自然而然地發話了，諾娃放行李的手頓了頓：“……為什麽這麽安排？”
“你是Omega，我和亞雲久都是alpha不是嗎？”莫酥莫名地問。
亞雲久點了點頭：“可以。”
他無條件支持。
“不對，應該這麽算！”諾娃放下行李，“你是女性，我是Omega，我們睡一張床才比較安全……”
莫酥默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禮裙下的大寶貝兒。
女性男性……諾娃這個Omega都很危險啊？
随着莫酥低頭看大寶貝的動作，空氣忽然陷入了一股迷之沉默。
原因無他，在場的剩下兩個人都明白她在想什麽。
“我睡沙發。”莫酥舉手投降。“我個子小。”
“那也不能睡沙發啊……”諾娃感覺自己有點跟不上莫酥的腦回路。
“我跟你一起睡。”亞雲久走向諾娃，面無表情地說。
如果要莫酥睡沙發，那還不如他和諾娃一起，還為莫酥節省了空間。
“争不過你們，要不是為了省錢，我就再開一間了。”諾娃嘆了口氣，和亞雲久勾肩搭背，“來吧，我認了！”
亞雲久巧妙地躲過了諾娃的手臂，自顧自地開始收拾起東西。
就餐的空間，貴族和角鬥士是分開的。
亞雲久到了角鬥士的餐廳後，四周亂糟糟的，雖然環境很好，人卻野蠻。他們大多是被統一管理，戴着沉重的鎖鏈，只有亞雲久一人是一身輕松，只脖子上挂了一塊銅牌顯示他的身份。他去打了飯，找了個座位單獨坐着。
這樣的他很快就被盯上了。
“嘿兄弟，介意分享一下你的主子是為什麽願意把你放出來的嗎？”來人勾肩搭背，肌肉塊壯碩，只穿了一條粗糙的工裝褲。他的身上是縱橫交錯的傷痕，有些還是新傷。“這年頭居然還會有人把角鬥士當人？”
亞雲久點點頭，并沒有打算繼續回話，敷衍了一句：“運氣好。”
“你這運氣也太好了吧，不會人就你一個角鬥士吧？沒有帶一群來？”
“沒有。”
那壯漢羨慕道：“看來你很有能耐啊，小子，那只能希望我們不在角鬥場見了！”
看運氣吧。
論單兵作戰格鬥能力，亞雲久不會輸給多少人。如何隐藏實力，穩紮穩打地走到帝國需要他走到的那個位置，才是最重要的。
而那廂，諾娃陪着莫酥去點餐。莫酥一看菜單上的價位就有些肉疼，諾娃卻臉不紅心不跳地點了幾道菜。
“有人在看你。”諾娃用眼神示意。
莫酥與諾娃對視一眼，會意。戰場上最重要的能力之一就是偵測環境。确有不少人盯着她，用打量的眼神注意着她這個新生的貴族。
用餐時，那幾道眼神漸漸地少了一些。等到用完餐後，已經沒有了。
審視，只是審視，而沒有其他。莫酥不會把新生貴族的牌子挂在脖子上，但從她略顯稚嫩的臉頰也能看出些什麽。
莫酥和諾娃卻面不改色地用餐完全程，然後回到客房。
他們的用餐時間都很短，莫酥和亞雲久是戰場上的趕時間習慣養成了這樣的行為，而諾娃本來身處的環境也不允許他慢悠悠地吃飯。
亞雲久在纏手腕上的繃帶，纏好了之後向莫酥示意，因為二人空間裏多了諾娃這一個外人，免不了就要換個地方去商讨帝國的事宜。
這裏距離幽靈高塔并不遠，而腦域聯絡是最後的保障，還是能不用就先不用。
莫酥轉頭對諾娃說：“我和他讨論一些事情，你最好先在屋內，或者獨自走走。”
“什麽東西是我也不能聽的？”諾娃眯起眼，就見莫酥抿着唇，并不願意說。聯系到剛剛就餐時莫酥冷靜到有點冷漠的模樣，諾娃認了：“好吧，不過回來之後我也要和你的單獨相處時間，奶茶小姐。”
能明顯察覺到有多少人在注意她，并在這樣環伺的眼光下面不改色，他也逐漸意識到莫酥并不是普通人。
——廢話，莫酥怎麽可能是普通人？
“沒問題。“莫酥回。
諾娃在莫酥帶着亞雲久離開時，背對着他們無奈地笑了笑。
第一次在旅店門外聞見莫酥的信息素，他的腺體保護器差點炸了，當時是一只手撐在門上繼續和他們說話的，要不然他幾乎站立不穩。他怎麽可能覺得莫酥是普通人？
“最近有什麽情報嗎？”因為莫酥精神網的特殊性，她很容易被幽靈高塔影響，與帝國交接的任務自然而然基本都是亞雲久在做。
“有，幽靈區內部有很嚴重的反AI傾向，而且對帝國的主神也有很強的仇視心理。”亞雲久回答。
莫酥思忖了一下，回複道：“他們并不想要一個可以進行宏觀數據管理的智能AI，因為……這會限制他們的行動？誰想這麽做？”
“當然是那些可以因為此時得到利益的人，或者團體。”亞雲久回答，“帝國傳來消息，似乎有帝國內部的團體與幽靈區集團與高層貴族接觸，被資助完成反AI主神的宣傳。”
“但更多的，比如接觸名單等，無法從帝國獲取，只能我們從幽靈區內部取得。”
莫酥點點頭：“我知道了。”
她确實經常看見幽靈區的廣告屏上不僅有明星廣告，還宣傳貴族、企業善舉。而每次灰衣人過境後，街道幾乎找不到一個完整的東西，廣告屏卻完好無損。
這應該足以說明什麽。
一番對話過後，她解開了監視器的監聽功能。重要對話的時候她會暫時将監視器屏蔽，其他時候照常。
“對了，你對諾娃的印象怎麽樣？”亞雲久忽然問。
“為什麽突然問這個？”莫酥望向亞雲久。她面前的高大男人尴尬地輕咳一聲：“只是……随便問問。”
“他的能力很強。”莫酥客觀地評價道。她是從作為一個人的維度來評價諾娃的，但看亞雲久一臉欲言又止：“……怎麽，你想問的不是這個嗎？”
“那如果把他看作一個Omega……”
“嗯……”莫酥皺眉想了一下。“沒有考慮過這個。”
果不其然。
亞雲久松了一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