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公子贈玉
連淮舟做出一個請的姿态,領着唐朝明上去了二樓的雅間。
比較唐朝明來說,連淮舟從一開始就是雲淡風輕的姿态,直到上了雅間,連淮舟在靠窗的圓桌旁坐下,而後擡頭看向唐朝明,眉眼彎彎的問道。“幾日不見,九章似乎對我生疏了很多。”
唐朝明一愣,她的确有因為連淮舟可能和靖陵王有關聯,而有些不高興,可是在明白事情輕重以後,她的态度也轉變的很快。
沒想到連淮舟發現了也就罷了,他竟然還将這事光明正大的提出來,這一點讓唐朝明始料未及,她自認為沒有什麽地方,讓連淮舟看重,不願失去知己好友?
說實話,唐朝明并不相信這些。
“連大哥為何如此作想?我方才只是以為那麽多人在場,不方便将我們的交情講出來。”唐朝明皮笑肉不笑的準備蒙混過去,畢竟裝作不認識的時候,能夠有理有據的只有方才那一小會兒,并且她後來還是在連淮舟提出邀請的時候,毅然決然的過來了。
至于,昨晚宴會上的無視,唐朝明可不會承認這件事,會一口咬定連淮舟看走眼了。
顯然,連淮舟也是明白唐朝明現今的打算和想法,也不過深的在這件事上糾結不清了,嘆了口氣,說道。“過兩天,我就要回燕都了……”
連淮舟突然轉移話題,唐朝明是沒有意見的,只不過聽到這個人說回燕都,唐朝明卻聽出了一種無奈的情緒,可是往裏面深究卻又什麽都捕捉不到。
“連大哥似乎不怎麽願意回燕都,世人都說燕都為皇城,天子腳下繁華之地,多少人擠破頭顱想要在燕都安家立業啊!”唐朝明跟着坐在連淮舟的對面,似笑非笑的看着連淮舟。
她料定連淮舟一定有事要說,不然這個極容易隐藏情緒的男人,為何在自己面前流露無奈,又為何故意将自己請上二樓,說白了就是在引起她自己的好奇心,所以唐朝明就順水推舟,直截了當的問出口。
這一點坦蕩蕩,也是連淮舟最為欣賞的。
能屈能伸,聰敏才智,游走于正人小人之間。
“天子腳下出争鬥,九章不是很清楚嗎?在孟城看多了風景如畫,俗世繁鬧,再去看你虞我詐到是有些頭疼了。”連淮舟笑呵呵的說着,眉眼彎彎,像只滿肚子壞水的狐貍,在打着獵物的主意呢!
唐朝明很贊同連淮舟說的這種話,但是贊同歸贊同,現實還是要面對的。“有人的地方就有争鬥,只不過這些争鬥關乎的東西責任大小不同而已,況且,謀略盡出,讓自己不喜歡的人被困在自己設的局中,我覺得那種感覺挺好的。”
這一席話,前面一半是處在旁觀者的看法,那麽後面一句卻是自我感覺,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坦然說出,果然是唐朝明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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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這要是讓旁人知曉了,指不定會說九章裏心腸惡劣,本性之壞呢!”連淮舟聽後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爽朗不羁,給這個每次見面就好像要羽化登仙的男人,添了幾分凡塵的氣息,而後他話鋒又一轉,坦言道。“不過本王欣賞你這樣的人。”
唐朝明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麽好人,心腸惡劣本性之壞?那又如何,她唐朝明只做對自己有利的事情,別人要害她,她就先下手為強!
“你到底是什麽人?”唐朝明聽的清清楚楚,連淮舟自稱本王,能夠自稱本王的要麽是祖家立過戰功得以封侯拜相的人,要麽是皇帝的兒子。
她偏向于後者,前者經過時間的流失,爵位都一降再降,如果唐朝明記得沒錯的話,如今朝堂之上,已然沒有了外姓封王的人。
能夠和靖陵王相處,不像門客,而今又自稱本王,唐朝明腦海裏面出現的就只有親王了,皇帝的兒子?
對于燕都皇子,唐朝明了解的并不多,準确的說燕都的局勢她基本上都不了解,如果不是靖陵王來到孟城,她恐怕還不知道這個王爺的存在呢!
連淮舟一副料準了唐朝明會如此詢問的姿态,巋然不動的飲茶,雲淡風輕的擡眼直視唐朝明,從腰上扯下一枚玉佩,推至于唐朝明面前,半響才道。“今年的科舉,九章你應該會去燕都趕考吧?這枚玉佩贈予你,燕都同樣的東風樓,為兄等你前來。”
這人完全沒有回答唐朝明的問題,只是贈一枚玉佩,約定科舉之時相見。
唐朝明狐疑的看了連淮舟一眼,将那玉佩拿起,遠看不知道,近看才發現上面雕刻着杜鵑泣血的圖案,透徹的玉,加之如此圖案,一看就知這玉佩的價值非同一般。
“走吧,下面的人恐怕是等急了。”連淮舟起身,溫和一笑,就是準備往外走去。
唐朝明搞不明白連淮舟這是何意,但她也是将這玉佩收起,跟着一同下了樓,此時四表哥他們幾人已經是交談甚歡,看到他二人下來的時候,那個流芳撐着自己的下巴,似笑非笑的調侃道。“原來淮舟等的是九章啊,真叫人難過啊,還以為難得和我們一起把酒言歡。”
相比較唐朝明的尴尬來說,連淮舟更加淡然一些,他聽了流芳的揶揄,依舊不動聲色,甚至微微颔首之後,就告別了。
徑直離去,完全沒有相交其他幾人的意思,場面氣氛不怎麽好,不過大家都是看得清局面的人,都打着哈哈,将此事蒙混過去了,該喝酒的喝酒,該下棋的下棋,該談天的談天。
只不過現在,唐朝明坐在唐朝途旁邊到成了多餘的人了,除了流芳和唐朝途以外,剩下的幾人都對她抱有打量的眼神,而且不主動交談,這場聚會在唐朝明莫名其妙中結束了。
離開的時候,那風流浪蕩的流芳還別有深意的對唐朝明說道。“九章啊,你是最讓我好奇的人,真想和你朝夕相處了解透徹你這個人,不過也罷,我想以後有的是機會!”
這人甩下這莫名其妙的言語,就離開了,像只花孔雀一樣,在衆人的吹捧中離開。
而唐朝明則和唐朝途一起往族長別院那邊去了。
“九章,你是怎麽和連淮舟熟識的?”在人煙較少的小巷子裏面,本一路無言的唐朝途終于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