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偏執
我想要你, 不在乎你願不願意……
他把酒杯放在了岸上,許是醉了,那雙漆黑的眼睛散去了犀利,散去了戾氣, 帶着幾分魅惑, 帶着幾分偏執。
他看着皮毛殿上琉璃像一般的少女。
她眼中霧氣已經散去, 一雙眼像清澈的湖泊, 上面起了漣漪, 帶着震驚。
自己與她是截然不同的兩類人, 自己為了目的不擇手段,而她處處為人着想, 處處留有餘地。
即便她想救回巫醫月,她都最終不忍心向自己提半枚屍丹的事。
她是光, 照進魔域。
讓他們這些污泥中從未見過光明的妖魔變得更加貪婪和瘋狂。
她是神,愛着衆生。
卻哭着說讨厭自己,她将自己用命換來的花冠扯碎了抛向天空,說是要結束那段虛假的關系。
虛假的關系?
可他在妖界城牆下第一次提這事時就是認真的。
想到這裏,他胸口一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兩眼一黑昏了過去,趴在了岸邊。
虞思眠急忙從石床上下來,剛才喝了點蜂蜜水補充了糖原,現在全身也有了些力氣。
“來人!”
幾位侍女跪在了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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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思眠覺得太陽穴突突地跳,不知道為什麽連祭說喜歡自己比他說想要殺自己還要……
她說不出什麽感覺。
總之, 一言難盡。
“把你們殿下從池子裏弄出來。”這樣泡着也不是辦法。
侍女們卻跪着不動。
虞思眠看着她們, “怎麽了?”
侍女:“少尊說以後他沐浴不讓侍女進去。”
虞思眠也不知道這個沒有廉恥心的家夥什麽時候變得擰巴和講究了。
但是她知道連祭淫威, 這些侍女哪怕有十二顆腦袋也不敢違背他的命令。
虞思眠:“你們叫幾個侍衛進來。”
侍女繼續道:“少尊說有您在的地方不準侍衛進來。”
虞思眠:……
她倒也不準備繼續待在這裏, 她踏足出去,發現侍女們移動着膝蓋擋着她。
虞思眠:“又怎麽?”
她們支支吾吾道:“大人,少尊還說,以後他在哪兒,您就在哪兒。”
他還真是有大病!
虞思眠捂着額頭向連祭走去,真是想把他的頭像球一樣給踢飛出去。
但他安靜地躺在岸上。
睡着時候的連祭是最好的連祭。
人不兇,話又少。
此刻的他,甚至給人一種帶着幾分脆弱錯覺。
她想試着把他拖出來,但是他看起來那麽瘦卻跟鐵打的一樣,虞思眠像拔蘿蔔一樣使出吃奶的力量也沒法移動他分毫,也怕把他的傷又給扯得更開。
她累得坐到岸邊,喘着氣,側着頭看他。
這時候的他嘴唇帶着血漬,顯得那張臉更漂亮,他長長的睫毛搭了下來,看起來不像魔王,而像一條受傷擱淺的人魚。
他背上的傷口已經裂開,血水和紅色的溫泉水融為了一體。
她嘆了一口氣在乾坤袋中翻出巫醫月給她準備的藥,灑在了他背上的傷口。
她沒有發現連祭已經睜開了眼睛,向來一療傷就暴怒的他,安靜地一動不動。
撒完藥後的虞思眠嘆了口氣,“我真是欠你的。”說完轉身回到石床上,沒注意到連祭其實已經醒來。
她背對連祭躺着,想着接下來該怎麽辦?
一件事一直讓她耿耿于懷。
連祭童年遭遇的“天啓”,自己從柳懷素那裏得到的“啓示”……
想着想着,她再次睡了過去。
血池處一陣嘩啦啦的水聲,連祭從血池中出來,向她走近,在她面前漫不經心地将毛巾圍上。
他俯身下來,手撐在了她身側,凝視着她。
血池溫度很高,所以連同周圍洞穴都很濕熱,但是石床陰寒,所以他讓人鋪了墊子才将她放上去,但是現在看來,好像是熱了。
她白玉般的臉帶着潮紅,她不僅把被子踢開,還把裙子都撩了一些起來,露出她光潔的小腿肚,還有那雙精致的腳。
她的腳在毛墊緩緩蹭着,似乎是想找到一塊冰涼的地方。
但每蹭一下都像蹭在他心尖,讓他覺得牙癢,讓他血氣上湧,覺得一口血又到了胸口。
他把毯子一抓,蓋在了她的赤足之上。
她睫毛顫了下,眉頭皺起,實在太過悶熱她開始拉自己的衣襟。
這一拉,那水滴狀鮮紅的血痣就露了出來。
每次看到這顆血痣,他都感覺到全身的血液在沸騰在呼喊。
他喉嚨口本是壓下去的那口血終于再次吐了出來。
他嗤了一聲。
真是他娘的要命。
他用拇指抹了下嘴唇的血,将她抱起,離開了血池。
虞思眠開始覺得很熱,輾轉反側怎麽都睡不好。
後來不知怎麽雖然熱,卻和那種悶悶的濕熱不一樣,反而有種舒适之感。
就是被什麽困着,有點施展不開。
她想換個姿勢,一翻身覺得自己膝蓋像是踢到什麽。
迷迷糊糊中她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你睡覺就不能老實點?”
聲音又低又磁,帶着幾分未睡醒的慵懶,很好聽。
虞思眠卻一個激靈睜開了眼,對上的是緊收的下颚線和輪廓分明的喉結。
虞思眠擡頭看到了連祭的臉,他眼睛并沒有完全睜開,垂着的睫毛将裏面的光遮了一半。
從他嗓音聽得出他睡意未醒,“別總亂踢。”
虞思眠吸了一口冷氣想要起身,發現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身上,桎梏得自己根本動彈不得,而自己枕的也不是枕頭,還是他另一條手臂。
而這時自己枕着的那條手臂按着自己的頭,把自己按在他胸膛上,“再睡一會。”
虞思眠發現他沒有穿上衣。
虞思眠大腦嗡一下懵了,心一下落到了谷底,她推開他,伸手向他的臉揮去。
連祭挑了挑眉,一個翻身,換了個姿勢将她壓在身下,也抓住了她拍過來的手腕。
這時候的他已經完全清醒,漆黑的眼看着她,“我現在是不行,但不是完全不行,我流着狩獵者的血,你越反抗我越來勁,別逼我。”
虞思眠:……
她這才發現自己衣服是好好的。
剛才睡得太過迷糊,人不是很清醒,以為被他……
她緊繃的身體放松了一些。
連祭卻淡淡道:“但是,我要你,是遲早的事。”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聽不出什麽情緒,就像好像說,我遲早要吃飯一樣。
虞思眠的心又再次懸到了空中。
說完,他翻身坐了起來,背對着自己不緊不慢地穿衣服。
虞思眠看看了周圍,這是一個都是黑色物品又大又空的房間,是連祭的主卧。
連祭穿好衣服,拍了拍手,門外等候的侍女便有序地進來。
先是有侍女放了桌子,剩下的侍女端着各種各樣的吃的,整整放了三桌,整整三桌的菜全是人間的食物,這些食材在魔域很是稀有。
比如蔬菜這些,魔域是沒有的。
侍女們拉開椅子對着虞思眠道:“思眠殿下,請坐。”
虞思眠:殿下?
在魔域即便是皇子的配偶那必須是正室才能如此稱呼。
而連祭的反應很平靜,慢條斯理地從滾燙的油中拿出一顆兔頭,“你應該沒挨過餓,不知道真正快餓死時是什麽感覺。體會過,你就不會絕食了。”
虞思眠之前只是沒胃口,不是真想絕食,但是連祭好像就一直誤會着這事。
虞思眠:“我沒想尋死。”
連祭掰開頭蓋骨淡淡道:“我在,你死不了。”
虞思眠:……覺得好像跟他解釋無用。
連祭把剝好的兔頭遞到了她的嘴邊。
他回想起那時候她說:連祭,我們好好相處吧。
她記得那時候她低頭吃着自己手中的兔頭,,涼悠悠地頭發落在他手上,冰冰涼涼,又癢又舒服,她發現後立刻把頭發別到了耳後,露出了她漂亮的耳朵,修長的脖頸……
她小口小口吹着頭骨,兩腮像金魚一樣,然後小口口吸着裏面的腦髓。
他卻不知道她怎麽把那麽惡心的吃法吃得那麽好看可愛,讓自己甚至希望她一直就這麽吃下去。
但當時的他卻口不對心地說了幾句諷刺的話,她便不好意思停了下來。
那是他們相處得最好的時候。
他覺得那個時候挺好。
希望能夠回到那個時候。
他把頭骨遞到了她嘴邊。
虞思眠看着連祭遞過來的兔頭,偏開了頭。
連祭:“還是不想吃東西。別逼我用我的方法喂你。”
虞思眠接過了連祭手中的兔頭。
連祭眉眼放松下來,想起第一次在界市自己弄丢了她,讓她陷入危險,給她一顆荔枝她就消氣了。
她是自己見過脾氣最好的人。
卻見她把兔頭放在了一個空盤子上,用手絹擦了擦手。
連祭突然一滞。
她盛了一碗湯,用勺子盛起來吹了吹,再也不看那兔頭一眼。
連祭沉着嗓子:“不好吃?”明明和上次是一個廚子,他特意從人間找來的。
虞思眠:“不想吃。”
連祭沉默。
而這時候他手指上有着被萬魔塚的飛沙走石割破的細傷,此刻沾了辣椒,隐隐生疼。
他想起原來大眼在人間時說過:“祭哥,你知道嗎?人間有種說法叫酸甜苦辣,但是辣呀,其實它不是味覺,而是痛覺,很多人類還喜歡得很,你說人是不是有病啊?沒痛找痛?”
他看着自己的手,自己是沒痛找痛嗎?
虞思眠喝了一碗湯才開始慢慢吃些其他清淡的東西,她雖然口重但是知道斷食節食後飲食要慢慢恢複,一下子吃那麽辛辣的東西胃受不了刺激。
而連祭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他沒有同理心也不會去換位思考。
虞思眠:“我們多久去找天屍?”
這些年支撐連祭的信念就是練就起屍丹,現在只要找到天屍就能煉成,可是現在她提到找天屍他卻胸悶。
每一次她都是用天屍作為條件讓自己帶她去琉璃天。
連祭擦着手指,把帕子扔到了一邊,把腳踩在對面的空椅子上,拿出一本話本漫不經心地翻着,冷冷道:“即便找到天屍,我也不會讓你去琉璃天。”
這話在虞思眠意料之內,她放下了筷子,“我現在沒那麽想去琉璃天了。”
聽到這裏連祭冰冷的神色才緩和了一些,“你當初為什麽那麽想去琉璃天?”
虞思眠:“因為一個夢,這個夢給了我一些指引,而你說村民得到‘天啓’也是在夢中得到的。我在想這些事也許天屍能給我們答案。”
連祭這才看向虞思眠,“天屍?”
虞思眠道:“天屍生前是夢妖。”
連祭:“夢妖?古書記載夢妖一族不僅能夠入夢還能造夢,讓人困于夢中不能自拔。但是在魔神時期就已經被滅族了。”
虞思眠:“天屍就是夢妖死後在養屍地吸天地之氣屍變後形成的。能成天屍的生前必就是大妖,成天屍後更加強悍,我在想也許能從天屍身上找到一些線索。”
除此之外虞思眠還有一個打算,如果連祭煉成起屍丹,“複活”他母親後,或許不會再執着于自己。
連祭聽到這裏,翻了一頁話本,“好。”
虞思眠吃完飯後坐到了一旁,連祭繼續在看話本。
彼此之間無話可說,極其的沉默。
過了片刻,連祭緩緩擡眼,“你寫的話本給我看看。”
她前一段時間一心想讓忌廉有個好的結局,所以故事一直卡頓,但是巫醫月死後她放棄了這個想法,按照原來的框架繼續寫了幾頁。
虞思眠把話本遞給了他,不怕連祭看出裏面的忌廉就是他。
連祭:“看來你真是要把忌廉寫死。”
虞思眠:“善惡有報,所謂天道不過如此,好人若沒有好報,壞人若不得懲罰,那這個世界真是太糟糕了。”
連祭正在翻頁的手頓在空中,最後“嗯”了一聲,道:“挺好。”
然後他把長臂搭在扶手上,擡起眼看向虞思眠,眼中帶着幾分帶着邪肆:“既然都要死,那便讓我壞事做到底吧。”
虞思眠臉色一變,警惕地看着他,抓着自己衣襟。
連祭笑了一聲,把虞思眠的話本合上,放入了懷中。
找天屍的事連祭拖了數月,而這次卻是雷厲風行,虞思眠覺得自己早餐剛消化完,他已經做好出發的準備。
而且這次與以往完全不同。
連祭向來輕裝簡行,幾個下屬幾匹狼。
藍魄上的大眼看着眼前的獸辇撓着頭:“鬼牙,咱們真是去找天屍嗎?”
鬼牙:"不然?"
大眼:“祭哥這個架勢簡直是去游山玩水啊!”
鬼牙:“……”
大眼:“啧啧,這獸栾,比大殿下當時帶一車女人的那輛要大,你說咱們累了可以進去躺下不?”
鬼牙:“做你娘的青天白日夢。”
大眼:“祭哥也就是受個傷而已,怎麽變得那麽嬌氣了?”
鬼牙覺得多跟他說一句話都是多費口舌。
看到連祭和虞思眠走出來,鬼牙低頭行禮:“少尊殿下,思眠殿下。”
虞思眠發現原來鬼牙他們也對自己換了稱呼,心中嘆了口氣。
她看着面前的獸栾頗為震驚。
這簡直是奇幻版豪華房車!
這房車,不,這獸栾自然是比騎狼舒服多了,累了還可以在床上睡覺。
即便如此她上去後還是安靜地坐在了窗邊,看着窗外的景色。
連祭淡淡看着她的側顏,知道她看似鎮定,其實又在緊張,她身上緊張時發出的味道騙不了自己。
即便她緊張,即便她不情不願,他也無所謂,他要的是她在身邊。
虞思眠今天醒來得早,而且一上車她睡覺的毛病就犯了,眼皮越來越重。
“要是累去床上睡。你終要習慣與我同床。”
虞思眠緊忙打起來精神:“不累。”
到了碼頭,虞思眠準備下獸栾換船時,連祭卻攔住了她。
她看到了幽冥海上的“渡輪”。
魂哀,藍珀,熾靈,還有自己坐着的這輛獸栾直接上了“渡輪”,自己連下車都不用就渡海了。
虞思眠第一次感覺原來無論在哪裏,有錢有權的生活真是好。
只是這路有些熟悉,不像是去找天屍的冰原。
連祭似是看出她的疑惑,道:“先去界城。”
虞思眠:“為什麽?”
連祭:“買些東西。”
他本是想把獸栾直接駛進界城,省得下車,結果界城的道太窄,容不下他的獸栾。
他對虞思眠道:“下車。”
虞思眠有些困意,這時候正好道:“我在裏面睡睡,你忙你的。”
連祭神色淡淡,“你是要我抱你出來嗎?”
虞思眠想起他說的他在哪兒自己在哪兒,看來真是要貫徹到底。
她嘆了口氣,“我自己走。”
她準備把老虎的僞裝戴上。
連祭卻取下了她頭上毛茸茸的耳朵。
他:“我在,沒誰敢傷你。”
上次的事絕對不會在發生。
他們兩人太過顯眼,惹得這些妖魔紛紛側目。
其實連祭一行人無論出現在哪裏都是焦點。
但他向來目中無人,不在意他人目光。
可他覺得心煩,妖魔向虞思眠投來的貪婪的目光,讓他殺心大起。
他手指微動,準備一把火燒光他們。
但是虞思眠這時候卻側頭看着周圍的景色,眼中露出好奇,道:“界城真挺有意思的。”
連祭收回了掌心的火焰,淡淡道:“還行。”
虞思眠記得上次因為走散自己陷入險境,而這次連祭緊緊地抓着自己的手,步子也變慢了,讓她跟得一點都不吃力。
虞思眠不知道連祭這次來是想買什麽,直到到了那熟悉的店鋪,裏面叼着煙鬥狐妖搖着她的翹臀和火色的大尾巴出來。
她看到連祭和虞思眠,放下了口中的煙鬥,“郎君……不。”她笑盈盈地給連祭行了個禮,“應該說魔域少尊殿下。”
連祭被這狐妖認出來神色卻十分平靜和淡然,因為他根本不在意自己被不被認出。
母狐貍轉了轉眼睛,“少尊這次又來給夫人買什麽呢?”
連祭:“禦寒法寶。”
狐貍轉身看着虞思眠:“妙極了。”
虞思眠覺得那母狐貍每次見到自己都露出一種色眯眯的表情,想着上次被她冷不防地襲胸,急忙退了一步。
連祭冷冷道:“你若敢碰我夫人一下,我斬了你的爪子,剝了你的皮,一把火燒了你這店。”
狐妖先是一愣,知道他并未開玩笑,吐了一口煙圈,“小的知道。”
她拍了拍手,一件件禦寒的法寶都飄在了店的空中。
狐妖:“少尊這次還是全部要嗎?”
連祭看着上空一件件法寶,“我選選。”
聽到這個回答,狐妖有些詫異,又吸了一口煙。
虞思眠見那母狐貍拿出來的法寶全是女款的,也就是說連祭這次來界市是特地給自己買禦寒的東西?
那狐妖也是膽子大,剛才被連祭威脅後又擺着尾巴到了虞思眠身邊。以畫
她認出了連祭自然一眼認出了虞思眠,對于她的傳聞自然也知道不少。
只是她只想安安心心做個生意人,什麽事該知道,什麽事不該知道,她心中跟明鏡似的。
“每次看到姑娘我都心驚不已,感慨這世間居然有此絕色。”她吐了一個煙圈。
“姑娘這樣就連我多看一眼都心生憐惜,想必少尊對你是愛不釋手吧。”
虞思眠:什麽愛不釋手!
狐妖在叼着煙在她身邊繞圈走着,“姑娘啊,知道怎麽看出一個男人愛不愛一個女人嗎?”
不等虞思眠回答,當然虞思眠也絲毫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她繼續道:“三點。第一、舍不舍得給她花錢。”
“第一次他來我就看出了,他是舍得給你花的。”
“但是啊,像他這種有權有勢的男人,那點點錢,毛毛雨啦~”狐妖搓了搓手指,“光這點,真也看不全。”
狐妖比了兩根手指。
“第二,舍不舍得在你身上花時間。一看他就是那種沒耐煩心的主。”
“他大可以像上次一樣把這些全部買去,或者讓你自己挑,省的花心思。但是你看,他選得還挺認真,啧啧啧。這點到在我意料之外。”
虞思眠看着那些五花八門的寶貝,讓自己選,自己确實頭痛。
這時候狐妖湊了過來,神神秘秘道:“你知道第三點是什麽嗎?”
仍然不等虞思眠回答,她用手捂在嘴邊咯咯地笑道:“是精力。”
她用暧昧至極的口氣道:“這精力你懂我說的意思吧?”
虞思眠本來沒太清楚,覺得應該是和時間差不多的意思,但是她這麽暧昧的小說,一下子臉變得通紅。
“姑娘也是好福氣,遇上了這位少尊。他們家這條血脈,可個個都是禍害姑娘的好手,從魔尊到之前的連暮殿下,姑娘們一個個前赴後繼,被他們迷得神魂颠倒,可不僅僅因為他們的臉。”
狐貍悄悄湊近虞思眠耳朵,“男人光臉好看沒用,他們家那方面厲害着呢,多少妖魔哭天喊地只想他們一度春宵,你以為還能會什麽,我聽說呀他們不僅僅舌頭上有倒刺,而且……”
虞思眠急忙捂住耳朵,壓着嗓子:“別說了!”我不想聽!
狐妖看她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看來他是沒好好憐香惜玉了,只顧自己快活了吧,不過你這纖弱嬌楚又不可方物的模樣,是我我也得失控,更別說少尊他生龍活虎血氣方剛了。等你習慣了你就知道個中樂趣了,不過這事需要磨合,是個熟能生巧的過程,這樣吧……”
母狐貍從儲物袋裏掏出了一個紫檀盒,“這個是我們的鎮店之寶——海棠膏。”
海棠膏?
光聽名字就不正經!
母狐貍在瘋狂賣貨,沒發現連祭沉着臉走了過來。
作者有話說:
哎……這個更新時間,還是定在23:00吧。那時候寫多少,我就發多少。
抱歉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