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拼房
拼房?
和連祭?
虞思眠覺得太陽穴有些發脹。
這時門沒關, 外面的那群正在狂歡的 魔不堪入耳的聲音随着風聲斷斷續續傳進來。
她正在左右為難之時,連祭笑了下,繼續看書,“你要出去也可以。”
虞思眠當時就随随便便寫了一個“魔域淫靡”, 結果沒想到有一天自己親眼所見、自食其果。
想起在溧水河時撞見他們洗澡, 他們就想拉自己下水, 現在她怕一出去, 他們也拖着自己加入他們。
想到這裏她抽了一口涼氣。
至于連祭……
他雖然不是善類, 在這方面并沒有顯示出太大的興趣, 在他不可描述的夢中,他雖然吓了自己, 但實際上沒做什麽。
兩害相較取其輕,虞思眠:“拼吧。”
連祭放下了手中的書本, 長腿也從桌機上放下,直接坐到了床上,用手臂撐在床上,臉上挂着不懷好意的笑容:“神使說說,一個房間一張床,我們兩個怎麽個拼法?”
虞思眠看了看四周, 這個船艙地方不大,要打一個地鋪比較困難,确實只能容下一張床,于是道:“你晚上睡,我白天睡。你看行不行?正好我更習慣晚上寫話本。”
臉上笑容漸漸收斂。
見他遲遲沒有反應, 虞思眠走到了門口, 如果連祭不願意就算了, 她在這裏等等他們, 他們應該不至于在甲板上折騰一整晚吧,半夜也許會進房間。
她就在這裏等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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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道:“随你。”
虞思眠轉身,“謝謝。”
連祭躺在床上,用手枕着後腦勺,翹着腿,沒有理會她,卻見她走了過來,伸手碰床邊的床幔,“你做什麽?”
“我把床幔放下來,我不熄燈,怕影響到你。”
“別放。”
虞思眠雖然心裏也有自己的想法,就是放下床幔,自己看不見他就會自在一些,但是他既然不願意,她也沒有辦法,于是坐到了桌邊,把話本翻出來繼續寫。
不想沒寫幾筆,連祭開口道:“給我看看。”
虞思眠擡頭看着連祭,看他模樣不像找茬,也不像敷衍,遲疑着問:“你真想看?”
“不然呢?我閑着無聊嗎?”
虞思眠:“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連祭:“不如神使教教我怎麽叫好好說話?”
虞思眠想了想自己給他的過去,連祭看起來風光無限,其實都是假象,沒誰真正管教過他,他就是一根野蠻生長的毒藤。
她拿起話本站了起來,“你就說‘是’或者‘不是’就好了。”她語氣溫柔,循循善誘。
連祭本是諷刺她,沒想到她倒是真的像在教他該怎麽說話,他準備再開口諷刺,她已經走到了身邊,帶着淡淡的香味。
彎下腰,翻到了上次他讀到的地方,“上次你看到這裏,”然後用手指指了指其中一行,“你從這裏開始看就行,如果你不記得之前的內容我可以給你簡述一下。”
她沒有雜質的聲音,像涓涓流水在連祭心間緩緩滑過,把他那倒刺給順了下去。
連祭咽下了嘴邊諷刺的話:“……不用。”
他還記得上次看到哪裏。
他一頁接着一頁地翻,直到翻到空白,故事再次戛然而止。
“就這?”他皺起眉頭。
虞思眠有些緊張,“怎麽?”
她知道自己的故事寫得并不好,沒有什麽寫故事的天分,但是耐不住她喜歡寫。
一般的差評她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如果是連祭嘴裏說出來,她有點擔心自己心裏是否承受得了。
連祭皺着眉不滿道:“你在妖皇宮日日夜夜寫了那麽久,就這麽幾頁?”
虞思眠一聽,“啊?”
連祭:“太少了。”
虞思眠:“你……覺得不難看?”
連祭:“難看我閑着無聊看它?”
得,剛才的話都白說了。
讓他好好說話,太難。
但虞思眠不僅不生氣,反而很高興,因為連祭不像伽夜,他不會敷衍自己,對他來說沒必要。
作為讀者屈指可數的作者發現有人喜歡自己寫的故事,自然是喜不自勝。
她忍不住說出了回複評論時的口頭禪:“寶貝,謝謝你啊。”
她話一出口,自己都僵在了原地,自己說了什麽!
她急忙去看連祭的表情,但是發現連祭的目光都在話本上,心想,他剛才可能在看話本,沒有聽見自己說的話。
過了許久,他緩緩擡頭,一字一句地問:“你剛才叫我什麽?”
他聽到了!
尴尬随着腳尖往上沖到腦門,她非常機械地伸手捏住他手中的話本,道:“我繼續去寫,你早點睡。”然後一把抽出話本,回了桌邊,低着頭假裝繼續寫字。
連祭看着她漲得通紅的臉,終于是輕笑了出來,眼中露出了星星點點的笑意。
寶貝?
切。
燭光昏黃,照在她姣好的側顏上,勾勒近乎完美的孤獨,她那頭栗色的長發搭在身後,垂到了地上,像一幅暖色調的溫暖畫卷,又像一尊完美的雕塑,像環境有些不真實。
或許是燭光太溫柔連祭合上了眼,漸漸入夢。
虞思眠也漸漸入了狀态,正在奮筆狂書之時,聽到床吱吱嘎嘎響得厲害,哎,連祭又鬧什麽幺蛾子了?
她一偏頭,卻看見床上的連祭很不安穩,眉頭緊蹙,額頭上也有着汗珠,像是做了噩夢。
噩夢?
虞思眠想起和伽夜進入他夢境之時他做的第一個夢,那個野草叢生,一陣風吹過全是屍體和小孩的夢境。
想到這裏,虞思眠不禁心虛,連祭為什麽會做這個夢,她比誰都清楚。
連祭在那個噩夢中徘徊,在野草中行走,突然一陣風吹過……
他突然驚醒,坐了起來。
周圍不再是陰風恻恻、雜草叢生、臭味撲鼻的荒野,而是溫暖潮濕、燭光跳躍、帶着香味的船艙。
更不同的是映入眼簾的不再是殘肢斷骸,而是一個活生生的少女。
她一雙波光粼粼的眼睛看着自己,手中捧着一個竹筒,水杯中冒着白汽,讓着房間更是溫暖。
“做噩夢了嗎?”她輕聲問。
連祭吐了一口氣,把手搭在蜷起的膝蓋上,偏開了頭,“沒有。”
虞思眠把手中的水杯遞給了他,“喝點蜂蜜水。”
連祭沒有拒絕接過了水杯,她繼續叮囑,“小心燙啊。”
連祭愣了愣,卻還是一飲而下,甜味和暖意在胃中升起,感到了陣陣舒服。
她接過水杯又給他遞了一張濕毛巾,“擦擦汗,舒服一些。”
連祭這次卻沒接,道:“不用。”
虞思眠沒有勉強便把毛巾放回去,“那你繼續睡,我不吵你。”然後她想了想,“我就在房裏,有什麽事叫我。”
連祭道:“叫你?你能殺妖還是能除魔?”
虞思眠發現讓他好好說話比登天還難,但是懶得跟他計較,道:“我能幫你遞杯蜂蜜水。”
連祭:……
虞思眠把被子扯了下來搭在他那雙惹人豔羨的長腿上,“有被子會多些安全感。”
連祭準備掀開被子,最終卻還是作罷,任它搭在自己腿上,他躺了下去,再次閉上了眼睛,心中想着其他的事。過來片刻,她許是以為自己已經睡着,輕手輕腳地走了過來,把蓋在自己腿上的被子給拉了上來,小心翼翼地蓋在自己身上,又輕手輕腳地走回桌邊。
他第一次覺得,原來蓋被子睡覺也不錯。
這一覺,連祭睡到了天明。
醒來時,她趴在了桌子上已經睡着,看來說什麽熬夜寫故事也都是吹牛,他将她從桌上打橫抱了起來放到了床上,他本準備轉身離開,但是看到被子,随手一扯,随意地蓋在了她的肚子上。
甲板上,鬼牙正在吹着風,看着走出來的連祭會心一笑,“祭哥,今天氣色挺好。”
連祭只是一笑,将腳踩在了船頭,迎着潮濕的海風,看着海面的水鳥。看起來心情确實不錯。
鬼牙繼續打趣問他睡得如何,又問:“神使還沒起?”
連祭嗯了一聲。
鬼牙笑得暧昧:“祭哥,神使歸根結底是人類,人類女子嬌氣得很,比不得妖魔,您得悠着點,別弄過了。”
連祭用餘光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在甲板上呆了一會兒後,他又去船艙和他們打牌九,眼看太陽升到了正中,他回到了自己的艙內。
而這時虞思眠已經醒來,正拿着剪刀對着自己的頭發。
梳頭這件事對虞思眠來說實在不太容易,因為她發量太多太長,而且頭繩還是那麽不好綁。
之前在妖王宮隔離,所以一直也就披頭散發的,而現在卻覺得很不方便,海風一吹,弄得到處都是。
她想了想,發量這個事,沒法解決,長度卻可以,于是從儲物帶中取出了剪子,準備先剪一半再說。
她剛要下剪,手中的剪刀被人取走。
她回過神,才發現連祭又無聲無息地站在了身後。
連祭把剪刀往桌上一扔,臉色幾分陰郁。
虞思眠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撚起了放在她腿上的頭繩,将頭繩放在唇下咬住,抓起自己身後的頭發。
帶着繭的指腹輕輕地劃過她的頭皮,驚起一陣陣戰栗。
他咬着發繩:“別動。”
直到在她頭頂系了一個無比對稱的蝴蝶結。
虞思眠轉過頭,看着他,露出笑容:“謝謝。”
連祭看了她一眼,只覺得那笑容像蜂蜜一般清甜得能讓人化掉,他偏過頭沒有說話。
漸漸地,虞思眠發現船只越來越多,而且可以看到一片陸地,以這個陸地為分界,一邊晴空萬裏,一邊烏雲掩日電閃雷鳴。
虞思眠猜想,這片陸地就應該是界城,界城的那一邊就是魔域。
到了界城,連祭給魔修們放了假,讓他們在這裏玩上兩天,魔修們明顯很是高興,包括喜怒不形于色的巫醫月也不例外,界城就像是妖魔兩界的欲海,是他們放縱的狂歡之地。
虞思眠看着他們一個接一個離開船,心中有些羨慕,她也想看看自己筆下的界城是什麽樣,但她是人,在這個妖魔橫行的地方簡直就是行走的食料,還是呆在船上安全一些。
連祭站在船頭看着甲板上的虞思眠,“愣着幹嘛?”
虞思眠指了指自己,“我也要下去?”
連祭有些不耐煩,“你不下來我怎麽知道你穿多大的衣服?”
“你是要陪我買衣服?”虞思眠有些不可思議。
然而連祭的沉默像是默認了虞思眠的問話。
“我是人類,在這界城太過危險。”
連祭舔了舔嘴皮,更是不耐煩,“我在你怕什麽?”
這時候太陽明明沒有下山,卻被厚重的雲霧遮得嚴嚴實實,宛如夜晚。
港口上有一個很大的拱門,拱門上立着一個張牙舞爪的“界”字。
走進拱門就到了界城,裏面燈火輝煌,雖是黑夜卻熱鬧非常,妖山魔海,魚龍混雜。
街上修為高一些的妖魔有了人形,而也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存在,比如長長的身子上長滿了人手和人腳的蜈蚣精,頂着一個魚頭卻有人的肢體的鯉魚精,這些一眼看的出是妖,而那些奇形怪狀,一言難盡宛如外星生物的是低等魔。
虞思眠又覺得恐怖又覺得興奮,她緊跟着連祭,他能掩蓋自己人類的氣息。
但是連祭向來自我,都是別人跟着他,他從來不在意別人,他靈活敏捷,步子又大,很快把虞思眠甩在了身後。
虞思眠想擠過妖魔跟上他,卻被人流沖散,突然間眼前一黑,像是被什麽袋子套住,帶離了人群。
被取開袋子後,她發現自己在一個偏僻陰森,肮髒的巷子中。
面前是一群沒完全化形完的小妖,它們頂着一顆顆動物腦袋,七嘴八舌地議論:
“一個人類居然那麽堂而皇之地走在咱們的地盤上?”
“聞氣味沒錯,就是人類。”
“怎麽處理?”
“剁了賣給豬妖做人肉包子?”
“看她細皮嫩肉把皮剝了買給狐貍精?”
“要不這樣,皮給狐貍精,肉給豬妖,骨頭給犬怪。”
“聰明!”
虞思眠感覺到了動物落到人手中時候的待遇,只是卻也不能這麽坐以待斃。
她看這群小妖,智識不是很高,而且看樣子極其貪婪,想起當時并沒有扔的那枚大婚時候的面具。
她将儲物帶中的面具拿了出來,往地上一扔,那枚面具在燈光暗淡而陰森的巷子中都發着淡淡的熒光。
小妖被那熒光吸引,一個小妖拿起面具,“哇!”
妖王宮的東西!
這個面具可以讓他們享十世富貴。
另一個小妖過去:“給我看看!”
“我先撿到的,憑什麽給你!”
“我們是一起的!”
“我先撿到的!”
“我的!”
“給我!”
這群小妖全部一窩蜂上去搶這個面具,沒有誰再管虞思眠。
虞思眠趁這時候準備離開。
發現巷子中又來了一群……虞思眠也看不出他們是妖是魔,因為這群家夥化形比較成功,都是清晰的人形。
其中領頭之人皮膚青白,一半頭發掩面,他做了一個手勢,“把拿面具拿過來。”
小妖:“你們做什麽!這時我們先發現的!你們這群魔講不講規矩!”
虞思眠聽他們所言才知道這是一群魔。
這邊的魔笑道:“我們魔域的規矩就是弱肉強食。”
一群妖魔在巷子中厮打起來,小妖不是魔的對手,很快搶走了那張面具,遞給他們那位白發的老大。
他将面具收入了自己的乾坤袋,而是用露出來的那只無神陰冷的眼睛盯着虞思眠。
冷冷道:“把她也帶走。”
一個魔笑道:“自然,這般品相,不知能賣多少錢,那群妖居然只是想把她按斤兩賣?”
“賣到風月樓?那裏收人類,她應該值不少錢。”
風月樓?
界城的風月場所。一般人類落入了界市多是淪為盤中餐,但是漂亮的人類例外,因為妖魔費盡心思想變成人形,而人類卻生來就有,這些妖魔一邊憎惡鄙視人類,一邊又貪戀他們的皮囊,特別是美麗的皮囊。
落入這界城風月樓的人間女子比落入人間風月場所的還要凄慘百倍,不僅淪為玩物,而且還飽受妖魔虐待,若生了孩子,更是被四界所不容。
虞思眠吸了一口氣,“你不好奇我為什麽有妖皇宮的東西嗎你把我帶走不怕惹事上身?”
一個魔道:“老大,那面具并非凡物,應該本屬于妖王宮中的貴胄,看她也不像普通凡人,若是真與妖王宮有瓜葛,咱們會不會真惹上事?”
其餘人也有了退意,畢竟是妖王宮。
那老大怒道:“怕事就別跟着我!”
其餘魔不再敢說話。
“我們在界城做的就是這種刀口舔血的買賣,刀随時架在脖子上,你們現在說怕事?”
“可,可……”
這時那老大看向虞思眠,“你們這群蠢貨!和那群妖一樣鼠目寸光!她這番姿色,怎麽可能将她賣到風月樓?”
“老大,您的意思?”
“若賣給連暮殿下,搞不好他還能讓我在魔域當個官兒……”
當官?
這些魔一聽,眼睛都發了光。
連暮?若在這個名字後面加一個殿下,應該就是連祭那個風流成性的哥哥!
紅顏知己遍布四界,能夠組成一個連。
他确實舍得在女人身上花錢。
卻不知此時一個挺拔的身影鬼魅一般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巷口,一身黑衣隐沒在黑暗中,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凝聚了濃烈的殺氣。
連暮他風流成性,算是個不折不扣的種/馬、但是他從來不強迫女人,畢竟他不需要。
真去連暮那裏自己也許還有更多的周旋餘地,比起去風月樓,好了無數倍,也比獨自在這界市安全得多。
想到這裏,她松了一口氣,本是緊張的眉眼放松了不少。
這時候那個隐沒在黑暗處的身影抱着手走了出來。
虞思眠:連祭!
老大身後的跟班看着走出來的少年,啐了一聲,“喲,來了個小白臉。哪座山堕魔的修士?”
連祭與他們的修為相差太大,大到他們根本察覺不到他的修為以至于認為他沒什麽修為,只以為他是修仙界堕了魔的小修士。
而且連祭的那張臉,确實好看得讓人難以相信,他是臺殺人機器。
“小白臉,你來送死啊?”那個魔繼續嬉笑,走上去準備挑釁連祭,連祭則是冷冷地看着他,直到他靠近,連祭把手搭在了他肩頭。
就是輕飄飄的一個動作,那個魔發現全身動不了。
連祭的手慢慢下壓,只聽見一聲慘叫還有卡拉卡拉骨骼作響的聲音。
虞思眠只見那個魔的身體像泥人一樣被連祭壓扁。
突然而來的變故讓魔還有在剛才一群小妖都瞠目結舌看着眼前景象,只見那俊美的少年活生生地将剛才那個魔按成了一灘肉泥,癱在地面上,只留一個腦袋在地面哇哇喊痛,樣子相當的詭異。
然後他站起身來,一腳将那顆正在喊痛的腦袋給踩碎了,淡淡道:“吵死了。”
從畫皮妖到這個魔,讓虞思眠不禁感慨:連祭殺人的方法真是變态又惡心。
這群妖魔跟見鬼一樣看着這眼前的少年。
“你,你,你,是誰?”
連祭一步步靠近,沒有回答的意思。
那些魔沒有老大的命令不敢動,而跪在地上本是求饒的小妖吓得到處亂竄,卻發現所有巷口都出現了一道道紫色火焰,沖在前面沒有剎住車的妖撞在火牆中,燒成一堆黑炭。
那老大本就是青白色的臉如今變得全青。
黑色長刀,左耳有着黑色的耳廓,最善使用紫焰。
難不成……
“連,連祭殿下?”他急忙跪了下來,全身都溢出了冷汗,這個傳說中的小閻王怎麽出現在這裏?
其他的妖魔聽到“連祭”兩個字,自己腿都開始發抖起來,一個個撲通撲通的跪下。
這時候連祭手中出現一把黑刀,他一揮手,直接用刀鞘将他身邊另一個魔給捅穿,就跟捅豆腐一樣。
他冷冷道:“下一個。”
下一個?
難不成他是把這群妖魔圈在這裏殺着玩?
這時候一群小妖吓得尿了褲子,一群魔都顫着腿拔出了兵器準備自保。
那魔帶頭的老大知道反抗根本無用,雙膝一區,跪在地上看着連祭,“剛才那蠢貨對殿下口出狂言是該死,讓我下去好好教訓他們,教他們守規矩。”
連祭冷冷一笑,“教他們抓我的女人賣給我哥嗎?”
他話音一落,巷子裏安靜得只有呼呼刮過的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