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燕東河回到皇宮,剛一入寝殿,那張燕承為他畫的小相放在桌上,顯得格外紮眼。念及剛才見到的那幾幅畫,畫上的情深意重簡直要破畫而出,當真是羨煞旁人,再看這幅畫,愈發顯得他自作多情,還以為燕承心中有他,才為他畫了一幅小相。現在想想不過又是麻痹他的手段罷了,自己當真是愚蠢之極!
一股怒意自他心裏翻湧不停,徑直沖破了他最後一點理智,燕東河一把撕開了畫,丢棄在地上,镂金刻玉的卷軸摔的粉碎,末了他仍是不解氣的踩上了好幾腳,直把那畫毀的面目全非。
他召來暗衛,吩咐下去暗中監視王府情況,一有什麽蛛絲馬跡立刻來回禀。
一切安排俱已妥當,他疲憊的靠在椅背上,阖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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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承仰躺在桌上,腰背之上滿是被頂弄出的大片淤痕,他強撐起身子,無奈身上再無半分氣力,狠狠摔在冰涼的地上,再也支撐不住,從嘴裏溢出一大口鮮血,昏死過去。
再醒來時,阿柳和念戈都陪在他身邊,阿柳見他睜開眼,臉上終是帶上了幾分喜色,“王爺,您可算是醒了,都整整三日了”
阿柳又接着說道,“王爺,您現在的身子太過虛弱,怕是禁不起拔毒,只能暫且緩緩,待您恢複一段日子才好繼續。”燕承幅度極小的點了點頭,終是抵擋不住身體深處那股倦意,再次沉沉睡去。
這一休養便有半月時間,阿柳見他臉上終是有了些血色,不再是滿臉慘白,這才終于着手準備起最後的拔毒來。
卻不料這短短半月時間,足以帶來天翻地覆般的變化,令他自此墜入地獄,再不得解脫。
得了命令暗中監視王府動靜的暗衛,前幾日截獲了一封從大遼發來的信件,立時便送到了燕東河手中。
燕東河見那信赫然是大遼帝慕辭所寫,燕承曾在南疆居住多年,而大遼毗鄰南疆,這兩人不知何時竟是交情甚篤。
信裏寫道,“吾弟見信如晤,兄已在大遼等待多年,不知你何日歸來。願你心願順遂,終得所求。”
信中只有短短兩行,裏面情誼卻是不容輕視。他捏着那薄薄一張信紙,俊朗的臉上露出個殘忍至極的冷笑來,“燕承,你煞費苦心騙我至此,是想要和慕辭裏應外合,和你那情郎雙宿雙飛!我斷然不會讓你得逞!”
前段日子那刺殺于他的殺手亦是發現了新的線索,衣袍上繡的詭異的花紋是出自南疆巫衣一族,乃是燕承母妃的族人一系。
燕東河心中暗暗想道,“時隔多年,那段舊事糾葛仍是未有停止,那巫衣一族餘孽至今仍未死心,還是打着那些違逆叛亂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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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據确鑿,數條罪狀并舉,燕承便是舌燦蓮花,也是脫不了幹系。
定要把他下獄,好好審問,挖出他的心肝來看看,裏面究竟藏着何種念頭。
燕東河下手極快,連夜派重兵包圍承王府,凡有抵抗者一律就地格殺,燕承自府中被押解出來,連夜送進專門囚禁重犯的暗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