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河水之中,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片潋滟華光,柔柔的燭光嵌在蓮花形的底座上,連成斑斓一片,美如畫卷。
燕承蹲下`身子,點燃了那小小一截蠟燭,一朵燭光慢慢燃起,再輕輕一推底座,水燈慢慢的飄向河心。他阖上雙眼,悄悄許了個願,“願哥哥與我長伴長随,不再分開。”
燕東河站在一旁,看着燕承的一舉一動,暗暗想道,“承兒許下的願望裏會不會有我呢?”
放了水燈,倆人往并肩向王府走去。身處遠離喧嚣的河邊,回去的路上顯得有些安靜。燕東河伸出手牽住燕承,掌心交疊,再用力的握緊。他彎起嘴角,向燕承看過去,只見弟弟俊秀的側顏上,帶着一層細汗。燕東河心中一緊,低聲問道:“承兒,你…..身上的傷還未好嗎?上次是我喝醉了酒,做了混賬事。你莫要怪我。”
一陣疼痛攀附上燕承的心口,以他現在的身體,強自出來消磨了一晚上,還是太過勉強。他暗暗攥緊手心,強捱過難熬的折磨,聽燕東河同他說話,臉上帶出一抹笑來側身回道,“都好了的,不打緊。”
燕東河扶住燕承的肩膀,把他抵在青灰色的牆邊,低下頭,吻上那柔軟的嘴唇。唇齒不斷交纏,慢慢深入,引得燕承發出幾聲低低的喘息,月影朦胧之中,襯着他眼眸下的鮮紅淚痣愈加醒目。
這缱绻的一吻持續了良久,燕東河高大的身體環着燕承,低聲問道,“承兒,你愛我嗎?”剛才的親吻耗費了燕承太多的力氣,他不露聲色把整個身體依在牆上,心肺間方才壓制住的痛楚又起,他沒能聽見燕東河問的話語,搖了搖頭想把陣陣暈眩從他身體裏趕走。燕東河緊緊盯着燕承的臉龐,見燕承不回答,眸色一黯,松開了搭在燕承肩上的手。
短短一瞬,無數念頭自他心頭轉過,一股深深的倦意籠罩着他,無數次耳鬓厮磨之後,他伏在燕承耳邊問出同一個問題,都是如這般永遠也得不到答案。
燕東河長眉一蹙,帶着藏匿的失落說道,“我先回宮去吧,還有政事沒處理。”說完一個人走出很遠,回頭時發現燕承依舊站在暗處。
突然,一把泛着冷光的刀劍劃開微涼的空氣,直逼燕東河門面而來,他旋身而起迅速躲閃開來,那刀劍卻猶如跗骨之疽,招招兇狠無比,勢要取他性命。燕東河向燕承所在之地一瞥,卻發現燕承仍站在遠處看着,素白的臉上帶着一絲驚慌,他高高掠起身形,從腰帶上解下一把通體雪白的軟劍,向殺手刺去,“燕承,你在那傻站着幹什麽!”
燕承聽見燕東河的聲音,擡起頭看向他,微微眯起眼睛,卻仍是未動一步。
殺手眼見一擊未中,轉身匆匆幾個騰越就要離開,燕東河攔住那人去處,和殺手纏鬥起來。短短一刻,兩人已過了近百招,那殺手漸漸不敵,倉皇間被燕東河一劍刺中肩頭,摔倒在地上。
燕承此時向兩人所在走了過來,那殺手竟突然從嘴裏吐出一枚極小的暗器,帶着不詳的流光,向着燕承射去,抓住那短暫的空擋,又狠狠一咬牙,當時便七竅流血,服毒自盡了!
可燕承竟好似沒看見暗器一般,不躲也不閃,喚了一聲,“哥哥。”燕東河忙抱住他提氣躲開暗器,大聲罵道,“燕承,你要尋死嗎?!”
一股無法遏制的怒意自他心頭升起,他狠狠的推搡起燕承,眼見燕承跌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看也不看,轉身便走,只留下一個冷硬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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