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一百章
第一百章
端木光提到南宮舞天,有嘲諷的意思,左銘源也聽出來了,她心中百般滋味,不知從何說起。跟着端木光下了峰,身後跟着一群帶着兵器,穿着黑衣的女子,她心惴惴,手心裏捏着兩顆黑色丸子,被汗水都混濕了。
這是端木光給她的毒藥,她當着她的面,假裝吃下去,為了讓她放松警惕,她要得知真相,她不甘于被利用,愛情什麽的不管是不是真的,沒有人甘心要自己的愛人去送死,這點常識她還有。
端木光從一開始不過是在騙她,無疑的。
她為什麽會來到古代,她不清楚。突然腦海裏叮叮的叫個不停,眼前跳出系統提示框:尊敬的客戶,系統已恢複正常,可以正常使用,系統修複期間,給您造成的麻煩,我們會給予相應的補償,現在可以說一件你想要的東西,等待中……
左銘源被系統突然出現給吓着了,現代物品,她的腦海裏能接受信息,她立馬說道:“把我帶回去,馬上。”周圍的人見她說話,奇怪的看着她,就當發神經,繼續走路,但是她的話系統卻未回應。“告訴我,如何和你們溝通。”
系統仍然默默不應。
系統的時間在倒數:5,4,3,2……
左銘源閉了眼睛,她腦海想的不過是要知道她為什麽在這裏,她要恢複記憶。‘啪嗒’系統提示框消失了,左銘源臉上有光閃了一閃,也消失了,一直空白的腦袋,有無數轉動的東西被塞進來,是記憶,盡管錯綜複雜,但是她的記憶。
她叫左銘源,是一名即将上任的大學校長,因一次車禍穿越到了古代,她穿到了大左的賢王身體裏,她出嫁來到女兒國,女兒國的國王叫南宮舞天,她傲慢無禮,高高在上,她自戀,她傲嬌。她們最後一次見面是在玉府,帶兵剿滅尚陽宮,她被一女人襲擊。
左銘源看着端木光的背影,心道:“是她,是她抓得我。”她握緊了拳頭,拳頭裏似乎又湧現出了力量,她的武功恢複了嗎?如果就此偷襲,一定會成功,不過這裏道路複雜,脫身困難,萬一打草驚蛇就不好了。
左銘源乖乖的跟着她們下了峰,峰下早已排開陣仗,十幾具棺材一字兒排在前面,每具棺材旁又有四個女壯士站着。在她們身後是親兵,親兵後面是南宮舞天,她穿着一身耀眼的紅衣,坐在龍椅上,兩條修長的雙腿交疊着,雙手扶着扶手,嘴唇下彎,似乎被要挾的事弄得很不開心。
她的目光一直尋着,在那堆黑衣裏尋着,突然眼睛一亮,找到了,左銘源在這群人中,她心裏一熱,幾乎感動的要流下淚來,僅僅因為她平安無事,她腦海裏所想的鞭打,虐待,拷問,沒有一件發生,左銘源好好的人,臉白白的,沒一點痕跡,她不是被捆着,而是跟在人堆裏走過來,南宮舞天呼出口氣,所有吊在嗓子眼裏的氣都沉到肚裏去了。
盡管心裏開心,南宮舞天還是擺着一張臭臉,一個國王被人要挾,這可不是什麽值得說道的事,對她這樣一個驕傲無比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往心口裏戳刀子。知道左銘源平安後,國王又開始計較起自己的面子來。
臉比之前還黑,左銘源就看到一個嘴露不屑的南宮舞天,她心裏想笑,臉上還要裝作沒看見,她現在正在‘失憶’中。到了地方,尚陽宮的人沒有下去,而是擺起了箭陣,要是國王那邊想玩花招的話,她們也不會手軟,而且她們占據明顯的優勢,在叢林間比較好藏身。
端木光叫過左銘源,再三囑咐她要辦的事情。
“事成之後,就是我們永遠在一起的時候,行事一定要小心。”
“知道了。”騙小孩吧!
端木光便轉過身,對着對面的南宮舞天大喊,“陛下,人我已經帶到了,我們姐妹的屍體,我要查看!”
南宮舞天手一揮,棺材蓋兒全部打開,那些被殺掉的尚陽宮弟子被好好的安放着。
“那我們同時交人,要是你敢耍詐的話,我就叫人射死皇夫,陛下最好想清楚。”
南宮舞天沒說話,她答應了。這邊的盾牌護住南宮舞天,以防尚陽人偷襲,尚陽宮派了弟子過來擡棺材,又有兩個人押送着左銘源。
兩方交割完畢,端木光道:“算你說話算數。”又對自家弟子道:“走!”讓弓箭手斷後,行蹤自去。南宮舞天這邊也收了兵,她讓人把龍椅拉上她的寶蓋香車,一面讓左銘源上來坐。
“我們回宮。”
南宮舞天的舉止沒有任何異常,甚至可以說鎮定的過了頭,讓左銘源懷疑自己在南宮舞天的心中是否重要。南宮舞天一路沒有說過一句話,只等兩人回了寝宮,關了門,她才緊緊抱住左銘源。
南宮舞天抱了她半天,幾乎要把她抱扁了。力氣之巨,前所未有,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她也不說話,之後,就是拉着她左看右看,大白天的就扯她的衣服。
左銘源不得不發出抗議,“舞天。”
“銘源你回來了,實在太好,她們有沒有打你?”
“沒有。”
“真的?”
“太好了,你回來就好,妾身終于可以安心了。”南宮舞天笑着說完,便倒在左銘源的懷裏。左銘源受驚,連忙推南宮舞天,卻發現她呼吸均勻,睡着了。不由好笑,“累了嗎?累了就該上床休息,你這兩天都在忙什麽。”
左銘源将南宮舞天抱回床榻,給她蓋好被子,見她嘴角勾笑,睡得十分安穩,心中亦感慨不已。如此被人惦記,多少湧出幾分甜來。“我險些誤會你,很擔心吧?讓你擔心了。”
她去撥南宮舞天的劉海,把他們分為左右,露出光潔的額頭來。一直坐在床沿,靜靜地等南宮舞天醒來。等着等着,自己也開始困起來。
南宮舞天這一睡,時間可真長。一睡便睡到傍晚,她醒來時,見左銘源在,歪着頭靠着床欄杆,心下略安,總算平安救回來,她揪心的好像心被人抓在手裏,仿佛要捏碎了一樣。窒息,煩悶,如今看到左銘源,都覺好了。
南宮舞天就這樣看着左銘源,看了好久,看的左銘源醒來。左銘源一醒,便去看她,見她醒了,便笑。
南宮舞天問她,“笑什麽?”
“沒啥,你怎麽站着就睡了,昨晚沒有睡着?”
“不礙事的,妾身現在精神很好,對了,我娘很惦記你,要不要過去和她一起吃個晚膳?還說不把你帶回來,就別見她,真是偏心。”南宮舞天憤憤,扁起嘴來抗議,覺得不公平,她才是親生女兒。
“好了,偏心我,不就等于偏心你,都一樣,見就見。”
左銘源起身,卻被南宮舞天拉住。
“洗過澡再去,你身上好像有別的女人的味道。”南宮舞天湊上來聞了半天,她還等着某人跟她坦白,怎麽回事。
女人,什麽女人?“沒有的事,你想多了。”
南宮舞天擡頭看她,“真的?”
“嗯。起來洗澡去。”左銘源卷了衣服,要往玉清池旁邊的那間房去,被南宮舞天拉了回來,塞進了自己洗浴的地方。
“地方這樣大,不在乎多個人的。”南宮舞天說着,背過身去,臉紅撲撲的,她也有些不好意思,解了扣子,就沒入池子裏去了。等她入了水,左銘源才下去,好在溫泉池裏水氣騰騰,看不大清楚臉,可免除兩人心裏的一點小害羞。
泡了會兒,南宮舞天才問起左銘源被抓之後如何了。
“也沒怎樣,就是昏迷着,不知怎麽就失憶了,那裏的少堂主還騙我說,我是她愛人,只是跟皇夫長得很像,要我來騙你,我暗中觀察,總覺得不大對勁,只是記憶空着,也沒什麽證據。”
“失憶?”左銘源就聽得水響了幾下,南宮舞天已到她面前。她的大部分身體藏在水中,可人靠得近,柔軟的觸感卻是實實在在的。南宮舞天并沒察覺到左銘源的臉似乎更紅了,還以為是水熏的,她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左銘源失憶的事上。
“是,只是暫時性的。”她還沒打算告訴南宮舞天關于系統的事。若非系統來的及時。
“她們想你殺了妾身,真是壞,好在你沒事。”
“所以才說,吉人自有天相。”左銘源有點兒僥幸,若不是這次順利的恢複了記憶,她怕是真的會錯殺南宮舞天,那時她這後半生,将以何種面目存活下去。想到這短暫的失去,左銘源有無數的虛空,想要拼命的抓住。她捉住南宮舞天的手,“我們生個孩子吧。”
“……”
南宮舞天一時沒反應過來,由得左銘源握住自己的手,腦袋裏慢速度的回放左銘源的話。“怎麽這樣突然?”她擠出一點理智問道。
“這次之後,我突然覺得,人根本不曉得明天會發生什麽事,我不想留有遺憾,更重要的是,在這許多人中,謝謝你走近我,包容我,選擇我,心愛我,我已覺得十分滿足,再過十年,二十年,也不會比現在更多,我覺得現在就是最好,我要愛在當下,做很多快樂事,不去想明天。”
南宮舞天當然很開心,但是她有點兒事忙。
“妾身明白了,不過暫時沒空,等過段日子,我們再計劃計劃。”她得把尚陽宮給端了,否則不曉得那群人什麽時候冒出來,再把左銘源搶走。“銘源,你上次怎麽不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