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左銘源被扛在肩上,哪裏肯消停,南宮舞天消瘦的肩骨,硌得她肚子疼,她在她肩膀上扭來扭去,南宮舞天不快道:“動什麽,嗯?”
“我頭暈。”她像一把弓似的,彎曲着身體,頭向下垂着,不斷的拉南宮舞天的衣服,要揚起頭來,被南宮舞天拍了屁股,她伸手去摸屁股,“你打我?你竟然敢動手。”
“妾身有什麽不敢的。”
“來人哪,有人耍流氓了。”她叫了幾聲,沒人理她。蓮蓉和絲蘊雖在,她們也不敢惹南宮舞天,見左銘源在耍酒瘋,心裏可憐,頭也忍不住撇向一邊,既然幫不了什麽忙,只好裝作什麽也沒看見,什麽也沒聽見。
左銘源叫了幾聲,就不叫了。南宮舞天一直聽着,見她沒動靜了,又喊喊她,“賢王,賢王?”左銘源簡單的嗯哼着,不說話,這到也罷了,三人慢慢行着。蓮蓉和絲蘊緊随其後,不敢出一點聲讓南宮舞天想起她們的存在,最好跟水似的,就此蒸發了吧。可惜南宮舞天記得她們的很,等到了寝宮門口,便停住腳步轉過身來,後面的兩位也機敏的保持住一定的距離,低頭彎腰,等她訓話。
“下次沒有妾身的允許,不準帶賢王出去,萬一她出了什麽事,誰負責?”南宮舞天的語氣不大好,她是怨的,怨這兩丫頭不懂事,怎麽說也該勸着左銘源才是,怎麽能讓她喝成這樣,她暫時怨不得左銘源,心裏便怨服侍她的人。
“是,奴婢知錯了。”
“最好如此,今晚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都給妾身打足精神,好好保護賢王,要是她出了差錯,或者在百姓面前丢了妾身的臉,妾身唯你們是問!”不給點壓力是不行的,還真當這裏是大左了,忘記誰才是這裏的頭兒。南宮舞天語氣冷冷,說的蓮蓉和絲蘊頭都不敢擡一個,只能應着,她們眼見着南宮舞天開門,關門,進了寝宮,也只好回去。
她們回去是回去了,可蓮蓉還是忍不住亂擔心,老是問絲蘊,“絲蘊你說,國王會不會對殿下下手。”
“下什麽手,殺人哪!好了,別亂想了,趕緊給我睡覺,國王說的對,明日事多,我們還是養好精神重要,殿下要是出了差錯,我們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那時不必任何人下手,我們就得自刎謝罪了。”絲蘊催蓮蓉快些睡下,莫要太胡思亂想。
只說南宮舞天将左銘源扛回去,放回床上,一着了地方,左銘源一滾,抱住被子睡去了。南宮舞天掄了會兒肩膀,去拉左銘源,“賢王……左銘源,你別睡,趕緊起來洗漱,不準你吃的油膩的嘴去碰我們的被子,給妾身起來。”
她拉,她一拉,左銘源就跟軟面筋似的坐起來,她一松手,整個人又向內倒去。如此三番四次,左銘源幹脆抱住南宮舞天的大腿,頭靠在她身上。
南宮舞天看着左銘源爪子亂抓,竟然把自己當枕頭,太可惡!推開她,左銘源又黏上來,很不滿的皺眉頭,南宮舞天繼續推開她,喊人打水過來,她去給左銘源脫鞋子。
一脫,汗味兒冒出來。南宮舞天蹲在地上,眼睛翻着白。心道:“人長得挺好看的,這味兒……”下次要是再敢喝酒,她就不客氣的把她扔在地上,睡地板。
“陛下,水來了。”草莓打過水來,就見國王在給賢王脫鞋子,國王怎麽能做這樣下等的事,她放下盆,忙道:“陛下,您勞累一天了,歇着吧,這事,奴婢來做就好。”她要去搶,被南宮舞天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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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妾身自己來,你要是沒事,弄些水溫着,妾身怕賢王晚上要喝水。”
“是。”草莓去了,拿了爐子來,在爐子裏放了水,一面問南宮舞天還有什麽需要。
“沒有了,你去休息,別忘了明天……”
“是,陛下。”草莓有些不解的搖着腦袋,離開側門時,還不忘回頭偷看兩眼,這個賢王也太福氣了,竟然要勞動陛下親自動手,她很懷疑她還能不能存在?
國王不會辣手摧花麽?
南宮舞天将左銘源的腳按在水裏,讓她自己搓着,左銘源坐在床沿,頭一點一點,南宮舞天去扶住她的腦袋,一邊拉她的耳朵,“給妾身坐好,洗腳。”
“嗯……”左銘源只顧着哼哼,腦袋在南宮舞天的衣服上別了幾別,把她的肚子當枕頭,呼呼大睡了。
“左銘源,洗腳。”
“嗯……”
“嗯你個頭,你這是要妾身低下高貴的身子,幫你洗腳麽,你想的太美,坐好了,妾身給你洗,你要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要是被人知道,妾身明天就別指望出門了,羞都羞死了。”南宮舞天嘴裏是不肯的,而袖子已被撸了起來,給左銘源把腳洗了,又拿了幹淨的布巾給她擦了。擦完之後,左銘源直接倒在床上,擺個大字,眼睛閉着,一點兒反應沒有。
南宮舞天看着,臉上做了幾個小動作,掄了掄拳頭,要不是看對方是女的,她早揍上去了,多欠扁。倒了洗腳水回來,又從爐子裏倒了水給她洗臉,她叫了左銘源幾聲,左銘源連哼都不哼。南宮舞天擠了手裏的布巾,上前給左銘源擦臉,只見她兩頰熏紅,粉嫩可愛,一時竟下不去手。
“這麽大個人了,皮膚怎麽可以這麽好?”讓她怪羨慕的,會不會是大左的風水養人,她摸了摸自己的皮膚,好像粗糙了點,不會顯老吧?想到此,南宮舞天竟有幾分嫉妒,嘴努個不停,自語道:“真是天生麗質難自棄,老天爺真不公平,氣死人。”她給左銘源擦臉,下手有些重,心裏有些氣惱,有嫉妒,下手便重了,帶着點報複的意味,左銘源被擦,被熱水一熏,臉色更加粉嫩,引得南宮舞天不免咋舌。
她猶豫了再三,做了生平第一件丢臉事,用手指輕輕去戳左銘源的臉,看着被壓下去的皮膚,在她松手之際彈了起來。又戳,又彈起來,玩性大起,連左銘源光着腳丫都忘記了,許是被戳多了,左銘源夢裏都不痛快,兩條眉頭皺得更深,翻身過去,要避開襲擊。
南宮舞天輕輕哼了一聲,“今日饒過你。”說着起了身,将布巾扔回了銅盆,又把床前收拾了一番,把爐子煨着,等左銘源渴了,起來可以喝水。
收拾完一切,又剝了左銘源的衣裳,将她自床上拉來滾去,難免辛苦,待服侍好她睡下,南宮舞天累得再也不想動彈,想不到伺候醉鬼這樣麻煩,她剛一閉眼,左銘源就貼了過來,手在她身上拍來拍去,邊拍邊唱歌。
南宮舞天滿臉潮紅,左銘源又‘哄’她了,她是需要唱兒歌的小嬰兒麽?而且這一下一下都拍在她胸上,她拎開左銘源的手,左銘源立馬又尋回來繼續拍着。
南宮舞天又氣又急,這大晚上的,到底誰在耍流氓,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明兒可是成親日,要勞累一天的,某些人真不曉得消停,不懂得體諒人。南宮舞天捉過左銘源亂拍的兩只手,将她連人整個人兒的塞進自己的懷裏,兩人沒有一點空隙的話,手再也不能揮舞了,南宮舞天單純這樣想着,可是那鼻息,即使帶着幾分酒意,卻還是那麽的暖人,那麽有意無意的噴在她的脖頸上,讓她很是堅固的心,不斷的搖曳生姿,她不争氣的臉變得更紅了。
“睡覺睡覺,妾身很純潔,很純潔,休息。”在她的強制命令下,瞌睡蟲來襲,她只是要禁锢左銘源的手,沒有什麽別的心思,真沒有。
就這樣在複雜的心情中,南宮舞天艱難的入了夢。
翌日,蓮蓉和絲蘊早早過來。見長相思宮門大開,一入門就發現南宮舞天起來了,身上穿着鮮紅的喜服,坐在梳妝臺前,草莓和芋香正在給她梳洗,她們進門來,對南宮舞天雙雙萬福問安。
“奴婢見過陛下。”
南宮舞天轉過頭看着她們,随着頭部的轉動,黃金的頭飾微微的晃動,她看了兩人一眼,道:“你們來得正好,去把你們的賢王請過來,現在時間不早了,別因為她誤了吉時。”她這樣吩咐着,兩人乖巧的應着,去找左銘源,左銘源猶睡不醒,抱住被子,蓮蓉和絲蘊相視一眼,蓮蓉上去拉了左銘源,一股‘酒味兒’撲鼻而來,蓮蓉用手指擋在了鼻子前。
南宮舞天在鏡子裏看見,冷笑一聲,“你們也知道這味兒不好聞了,妾身可是對此味兒忍受了一個晚上,想一想妾身受得罪,你們就該好好想想,有人為了你們的錯誤付出了多少,下次不準讓她在妾身不在身邊的範圍內,随意的飲酒,尤其是那些打着親友派旗幟來接近她的人,他們的目的,你們清楚麽?要是賢王喝多了,身份露陷了,會陷入困境的應該是你們吧。”
蓮蓉和絲蘊唯有萬般感謝,轉身又去拉左銘源,就算把她架走,也要讓她好好洗個澡才行,左銘源就在夢鄉中被人架走,泡進了水裏,溫泉水蒸了不少的酒氣和睡意。
她迷蒙着被水氣熏染的雙眼,一睜開竟發現自己來到了浴池,蓮蓉和絲蘊盡職的為她擦洗,浴池中的花瓣,濃密的幾乎要淹沒了她的視線。
她咋舌的想着:“這也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