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左銘源自然不會想到,蓮蓉和絲蘊是多麽‘争氣’的要把她身上的味兒給洗了,不但洗白白,還要洗得香噴噴,無所謂花多花少。
“蓮蓉、絲蘊,我為什麽在這裏?”
“回殿下的話,奴婢奉旨為您洗浴,不管怎麽說也是出嫁的人了,要是不幹不淨,陛下似乎對您的意見很大,說是有什麽怪味兒,這對您未來的幸福生活大大的不妙。”蓮蓉雖如此說,可語氣裏的諷刺她還是聽得出來。
“陛下為難你們了,說你們了?”
“可不是……”
絲蘊打斷蓮蓉,“你少說兩句,又何必給殿下添堵,她也難做,殿下,您別聽她胡說,陛下是為您好,怕您身上的酒味兒給別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不管怎麽說今兒是您大婚的日子,第一印象非常重要,您知道女人都有點潔癖症,尤其是陛下那樣的大美人,對這方面可能會更加的挑剔。”
左銘源頭轉來轉去,看着兩人笑。
“她是挑剔,所以你們也別太把她的話放在心上,說就說了,說了也別往心裏去,最重要的一點——隔牆有耳,別說他人是非,人活着總會有這樣或者那樣的煩惱,這些事我經歷了很多,可是因為自己的不順利,就無故牽涉他人,說別人的壞話,這可不行!人有了煩惱,就該好好的傾訴,即使別人做的不對,你有反對意見,也要好好的溝通,這不是什麽講道理,這是咒語。”她說了一通話,又在那叫喚了,“我的老毛病還是改不掉,又在教人了,真的好讨厭,這樣自以為是什麽都懂的樣子,你們別理我,繼續洗。”
一想到接下來要結婚什麽的,就壓力山大。左銘源幾乎沒到水裏去了,蓮蓉和絲蘊把她拉起來,“殿下,不要再玩了,抓緊時間,洗洗就上來,絲蘊你去拿殿下的喜服,記得頭飾也要拿過來。”
“好,你先服侍殿下洗澡。”絲蘊先離開了,不一會兒回來,手裏已多了一個朱紅色托盤,托盤上疊了喜服,還有黃金的皇冠,回來時告訴她們,“陛下已經在催了,問人什麽時候到。”
“那就快點。”
左銘源洗了上來,擦了身體,換上衣服,蓮蓉為她系藍田玉帶,絲蘊從随身的荷包裏摸出鏡子和木梳,為左銘源梳頭,目光斜了一眼皇冠,這個皇冠不适合束發,就直接梳通,打了幾條辮子,歸攏一處,絲蘊拿了鏡子給左銘源看,“殿下,這樣可好?”
左銘源四面照了照,“今兒似乎有些不一樣。”
“是,因為要戴皇冠的緣故。”
“那就戴吧!你這樣做很好。”絲蘊兩手捏住皇冠給她戴在頭上,又稍作整理,蓮蓉已給她系好,扣好扣子,這身喜服是短打扮,上身是短衣,寬袖,下身是百褶燈籠褲,高筒平底靴,上有金黃色鳳凰圖案,很是喜慶,而且穿起來整個人都顯得活潑可愛,這可是那些裁縫們改了又改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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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重的賢王雖然看上去很有一套的樣子,不過活潑的賢王會是怎樣呢?在這樣的構想之下設計出來的衣服。
左銘源在兩人面前轉了幾個圈,問道:“可怎麽樣呢?看着還行嗎?”她又龇牙比着‘v’,賣了一臉狗血的萌,兩人看着都覺得還不錯。
“我們殿下長得好,所以怎麽穿怎麽好看。”蓮蓉笑眯眯說道。
“是嗎?”
“自然是,所以殿下能不能快點出去呢?不然陛下可是又會毒舌了,奴婢們膽兒小,可驚不起她說什麽了。”蓮蓉那個委屈,裝得還挺像那麽回事。
左銘源也不讓她為難,寬袖一揮,道:“我們走!”兩人依命而行,像是三個土匪似的,氣勢如虹殺向長相思宮,這一進門,好嘛,有個軟肉撲上來,一身的酒氣,左銘源看準了,讓那雙剪過來的雙手撲了個空,一閃身離開了,南宮明秀直接直挺挺的向前倒去,兩只手撲在了絲蘊的肩膀上,絲蘊剛想大叫,可是忍住了,兩只眼睛睜得圓圓。
這撲面而來的——國母,您要幹什麽?她眨眼之間,腦海想到竟是南宮明秀抱樹,踢樹亂唠叨的場景,驚得汗水都淌下來了,絲蘊快速的整理好思緒,把南宮明秀扶起來,“國母,您還好嗎?”
“還沒摔死,我說女婿啊——”
“奴婢不是,您認錯人了。”
南宮明秀手搭在絲蘊肩膀上,一手勾住她,像一對好朋友似的聊上了,“女婿,我的心情很不好,我被人拒絕了。”
“還真是讓人難受。”
“說的就是,真叫人難受,她們怎麽能拒絕我呢?我可是國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我知道我是上了年紀的中年婦女,可這不是還中年麽,沒老年,我沒老,就算老了還有夕陽紅呢,她們憑什麽不喜歡我,你說?”
“奴婢……”讓她說什麽?
“別支支吾吾的,你就說實話,就算我還有沒有人喜歡?”
“這……奴婢不清楚,也許有——”
南宮明秀搶過話說,“當然有!我身為女兒國的一枝花,雖然是半殘花,但那也是最美麗的一朵,怎麽可能沒有人喜歡,我怎麽可能這麽慘,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你說是不是?”南宮明秀圍着絲蘊轉圈圈,她的心很苦,所以就喝了點酒,然後耍個小酒瘋。
左銘源此時走向了南宮舞天,跟她道:“你娘?”
“又是一個酒鬼。”南宮舞天回過臉來,向上揚,看了左銘源一眼,又向下掃了,道:“還不錯,蠻好看的。”
“謝謝,你也很好看。”
“說什麽好看——”
左銘源将臉湊了過去,看着鏡子道:“你別說,陛下果然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女人,今日也是史上最美的新娘,我真是羨慕!”左銘源突然的湊過來,突然說什麽‘最美麗的女人’,南宮舞天心裏禁不住微微的蕩漾了,好像這是什麽了不得的話。但她的口裏是不會承認的。
“你不過說的好聽,就知道說好聽的,不知道跟誰學了這一口的甜言蜜語,不會平時就用這些話來勾女孩子吧,左銘源你說!休想瞞過妾身,說你今日的反常,到底有何居心?”
為什麽要這樣懷疑她呢?害她還以為南宮舞天很開心,原來在這裏等着她,果然最沒節操,最不可愛了,美麗的女人什麽的,她要收回原話。
“我能有什麽居心,就是覺得太——開心了,太——幸福了,希望陛下看在今日是良辰美景的份上,我覺得我有必要跟陛下報告一件小事,就是昨兒我喝多了一點,沒有礙着你吧?”她眨巴着無辜的雙眼,賣萌求原諒,眨巴眨巴。
不知沖南宮舞天眨巴了多少下,只聽她笑道:“你原來要說這件事,這有什麽好計較的呢,妾身早就不在乎了,不如說妾身絕對不會原諒你,正所謂: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南宮舞天看着左銘源欣喜的,錯愕的,怨念的,各種表情粉墨登場,甚覺歡喜,起了身,一撩裙擺,不理她那拉着絲蘊碎碎念不止的中年婦女的娘,“時辰到了!”
外面早有侍女一個接一個的遞話,“準備起駕。”
左銘源追在後面,“怎麽能說走就走?我早飯還沒有吃呢?”
“早飯?聽說起來早的人才有的吃,之後呀,根據各種婚禮禮儀,似乎沒有飽肚上場的,要怪的話就怪自己,昨晚喝多了,這叫‘自作孽,不可活’。”南宮舞天給了個轉身,一臉無所謂的聳肩,然後轉身去了,她走在前面,見草莓自另一處來,忙招手喊過她來,自己又迎上去,背着左銘源說了許多話,如此如此,偶爾還有視線向左銘源掃過來,她嘴角露幾個得意的笑。
草莓不解道:“陛下,這樣不好吧!這不符合規矩。”
“什麽規矩?妾身就是這個國家最大的規矩,只有愚蠢的人才會遵守那一套毫無價值的東西,如果有什麽報應的話,就報在妾身身上好了,你盡管去做!”國王如此命令,草莓只得聽令,臨走前深深的看了左銘源一眼,左銘源一直注意着她們,見草莓看自己,那目光非同尋常,再看南宮舞天,那人一點餘光都不給她,該不會剛才在說她什麽壞話,還躲那麽遠,絕對有陰謀。南宮舞天先上了馬車,站在馬車上,像個希臘的神祗似的,高大而美麗,只是她的目光,總露出幾分不屑,喊了一聲,“後面的人,還在磨磨叽叽幹什麽,要是誤了時辰,小心爾等項上人頭。”
國王不耐煩了,發絲都被她的氣場震得飛揚而起。慢走的宮人們如同驚弓之鳥,個個提衣狂奔,絲蘊自然也不例外,可是架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就是不依不饒,站在她身邊的人,仍然廢話連天。
“國母,改天再說,奴婢還有事。”她用內力抖開南宮明秀的手,也追了上去,留下南宮明秀迷茫的望着,心道:“怎麽能這樣,好不容易逮着一只小鳥,咋就飛走了。”她的手還在微微的發麻。
第五七-五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