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小乖乖
【第80章】
蘇懷瑾沒有注意薛長瑜的表情, 試探的對呂彥說:“不知呂先生的仇家是誰?”
呂彥笑了一聲, 說:“仇家?”
他說着, 眯了眯眼睛, 似乎在冥想, 過了一會兒, 就在大家以為他不想再提的時候,呂彥淡淡的說:“一個永遠也無法報複的人。”
蘇懷瑾看了一眼呂彥,似乎別有深意,說:“這也是未可知的事情。”
呂彥聽到這裏,擡起頭來, 也看了一眼蘇懷瑾。
薛長瑜在旁邊看着, 頓時心裏都變成汪洋大海了,不停的漂泊着,方才蘇懷瑾主動搭讪呂彥不說, 如今還“眉來眼去”。
薛長瑜立時咳嗽了一聲, 想要支開蘇懷瑾的注意力。
結果他還未說話, 蘇懷瑾突然已經說:“王爺, 昨日的瀑布瞧起來甚美, 正好如今無事, 不如咱們再去看看?”
薛長瑜有些受寵若驚, 心裏納罕吃驚的厲害, 但是仍然一打疊的應下來, 說:“好, 好, 走罷。”
蘇懷瑾對呂彥笑了笑,然後勒馬轉身,就與薛長瑜往林子裏去了。
薛長瑜還以為蘇懷瑾真的是想去看瀑布,而且還約了自己,當真是歡心無比。
只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歡心完,兩個人進了林子,稍微行了一會兒,蘇懷瑾已經開口說:“王爺,呂先生……”
薛長瑜還以為蘇懷瑾要和自己說什麽,結果一開口就是“呂先生”,當即郁結于心,差點梗死自己,不過還是面帶微笑,保持着彬彬有禮的君子形象,說:“怎麽了?”
蘇懷瑾想了想,往後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然後才小聲的說:“呂先生很可能是當年刑國的皇長孫。”
薛長瑜以為她要說什麽,哪知道突聽這麽勁爆的消息,當即也來不及吃醋了,詫異的說:“刑國的皇長孫?!”
蘇懷瑾連忙用食指壓在嘴唇上,示意薛長瑜噤聲。
薛長瑜連連點頭,不過注意力不由自主的放在了蘇懷瑾的嘴唇上,當然還有那白皙細膩的食指上,修長的食指,不是幹癟的手,而是纖細,每一個弧度都剛剛好,帶着一股優雅的明麗。
還有那嘴唇,朱唇不點自紅,并非是肉嘟嘟的菱唇,但是嘴角上翹,唇峰也飽滿自然。
食指請壓在上面的感覺,說不出來的惑人。
“叮——”
【系統:魅力九重,生效】
蘇懷瑾:“……”
蘇懷瑾看到薛長瑜的眼神,心裏就“咯噔”一下,沒來由一驚,結果就聽到了系統的提示音,只剩下果然兩個字了……
系統又在這個時候搗亂,明明在說正事兒!
蘇懷瑾見薛長瑜癡癡然的目光,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說:“王爺?王爺!”
薛長瑜被喚了兩聲,這才醒過神來,如夢如醒,大悟的說:“你說呂彥是刑國前廢太子的兒子?”
蘇懷瑾點了點頭,薛長瑜又說:“那呂彥豈不是雲安郡主的兄長?”
蘇懷瑾有點了點頭。
薛長瑜狐疑的說:“瑾兒是如何得知的?”
蘇懷瑾把呂彥第一次見到雲安郡主的事情說了一遍,那時候兩個人都如此吃驚,因此蘇懷瑾有些狐疑,但是并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後來呂彥多方走神,到了獵場之後,呂彥還偷偷去見過雲安郡主,這就非常令人不解了。
除非……
蘇懷瑾說:“除非呂彥就是當年的皇長孫。”
薛長瑜蹙眉想了想,他雖平日裏死皮賴臉,使出渾身解數來追蘇懷瑾,但是薛長瑜本不是一個太會開頑笑的人,公辦的時候一直冷着臉,有種生人勿近的疏離。
此時沉着臉,蹙着眉,臉色有些陰霾,看起來有一種敢說不出的威嚴。
薛長瑜說:“瑾兒是如何看到呂彥私會雲安郡主的?”
蘇懷瑾眼睛稍微轉了一下,很鎮定的說:“不小心看到的。”
蘇懷瑾有意搪塞,他怕薛長瑜太過精明,不相信自己,就立刻轉移話題,說:“王爺可知道,當年刑國的皇長孫身上,有什麽特殊的地方麽?可以一眼分辨出來的?”
薛長瑜心裏雖有懷疑,但是看到蘇懷瑾的态度,明顯是搪塞自己,也就明白了,定然是蘇懷瑾有什麽不想對自己說。
薛長瑜竟然沒有刨根究底的探尋,而是想了想,說:“特殊的地方……你倒是讓我想起來了,當年皇長孫出生的時候,很多人相傳,刑國的皇長孫心懷卧龍,因此當年刑國的皇帝,非常寵愛皇長孫,打他一出生,就親自養在身邊兒。”
蘇懷瑾詫異的說:“卧龍?”
薛長瑜一笑,點了點自己心口的位置,說:“其實就是胎記,在胸口上,只不過刑國人說的好聽罷了。”
蘇懷瑾看着薛長瑜點自己的心口,登時心裏“梆梆”一跳,沒來由就想起了耳聰目明生效的時候,無意間看到薛長瑜沐浴的場景……
蘇懷瑾連忙咳嗽了一聲,鎮定自己的心神,随即在心裏想着,難道要……
要偷看呂彥沐浴?
這也太……
可是若不如此,呂彥身上到底有沒有胎記,有沒有卧龍,這誰能得知?
如果去問祁老九的話,九爺一向大咧咧,問了祁老九,不就等于親自問了呂彥?
蘇懷瑾糾結不已,臉上一片為難,薛長瑜有些擔心,說:“瑾兒,怎麽了?可是身子還不舒服?”
蘇懷瑾連忙回了神,說:“稍微……稍微是有點子不舒服。”
薛長瑜當即緊張的說:“那我送你回去,別去瀑布了,瀑布風大水寒,小心着了涼。”
他說着,又把自己的披風接下來,披在蘇懷瑾肩上,給她仔細攏好,這才帶着蘇懷瑾催馬往回走。
別人全都在狩獵,還要比一比誰狩獵的獵物多,薛長瑜卻一心送蘇懷瑾回營帳。
蘇懷瑾說:“不必麻煩王爺了,王爺快去狩獵罷。”
薛長瑜并不當一回事兒,笑着說:“皇上如今不待見我,我若是狩獵的多,反而更不被待見,我送送你,不然不安心。”
蘇懷瑾哪知道他對自己說的如此直白,這話若是自己透露出去,薛長瑜可是大不敬的殺頭之罪!
蘇懷瑾回了營帳,下午就沒再出去,晚上用過了晚膳,又把綠衣遣走了,準備夜深人靜的時候,看一看呂彥的胸口上到底有沒有卧龍……
一想到這裏,蘇懷瑾就頭皮發麻,心想着自己也是迫不得已,不然怎會做如此龌龊的事情。
蘇懷瑾坐立不安,好不容易熬了一會子,打算催動耳聰目明的加成來看一看,沒準正好能看到。
蘇懷瑾深吸了一口氣,喃喃的說:“這回準一點兒,千萬別給我又看……”
薛長瑜……
三個字還沒說完,“叮——”一聲,系統已經生效。
【系統:耳聰三重,生效】
【系統:目明三重,生效】
蘇懷瑾的話都沒說完,已經“嗬——!”的一嗓子,差點吓倒過去,因為她的目光距離前面的人太近了,四周已經不是自己的帳子。
沒錯……
是薛長瑜的帳子!
又是薛長瑜的帳子!
已經是第三次了!
薛長瑜打着赤膊,帳子裏放着熱水,彌漫着旖旎的霧氣,這次薛長瑜還沒有來得及沐浴。
他退掉王袍,扔在一邊,并沒有急着去沐浴,而是走到了鏡鑒面前,上下打量着自己。
蘇懷瑾:“……”
沒來由眼皮一跳,上輩子蘇懷瑾和薛長瑜相處這麽久,竟不知薛長瑜如此自戀?
薛長瑜并沒有發現蘇懷瑾的目光,站在鏡鑒前,自己打量着自己,還摸了摸自己下巴,一副苦思冥想的說:“難不成,我竟沒有呂彥生的俊美?不然瑾兒怎的一整天圍着呂彥打轉?”
蘇懷瑾眼皮狂跳,自己圍着呂彥打轉?
那不是因為想要探究呂彥到底是不是刑國的皇長孫麽?
本已經告訴了薛長瑜,薛長瑜竟然還大半夜的對着鏡鑒,和呂彥比美?
蘇懷瑾無奈的揉了揉自己額角,就這時候,薛長瑜已經對着鏡鑒比完了美,擡手就要退下褲子。
蘇懷瑾吓得一頭冷汗,趕緊閉上眼睛。
她故意多等了一會子,才慢慢睜開一只眼睛,就聽到“嘩啦——”的水聲,還以為看到的仍然是薛長瑜的帳子,不然怎麽又是沐浴的水聲。
只不過蘇懷瑾想錯了,這帳子明顯比燕王的帳子小了很多,眼前一個男子對背對着蘇懷瑾而立。
蘇懷瑾心頭一跳,是了,是呂彥無疑。
呂彥堪堪沐浴完畢,正準備套上中衣,他背對着蘇懷瑾,壓根發現不了蘇懷瑾。
蘇懷瑾頭疼不已,趕緊按住自己的額角,只怕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趕緊硬着頭皮,讓自己的視線繞過去,想看看呂彥的正面。
蘇懷瑾的視線慢慢繞過去,呂彥仍然什麽也沒有發覺,他已經套上了中衣,正要攏起來系上帶子,就這一剎那……
蘇懷瑾眼眸猛地一張,死死盯着呂彥的心口位置。
果然有東西,只不過不是胎記。
而是一塊很深的傷疤,有茶盞口那麽大,不規則的盤曲着,似少了一塊肉似的,好像生生挖掉了什麽……
蘇懷瑾詫異不已,瞪着面前的呂彥。
就在蘇懷瑾心髒狂跳,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樣的時候,眼前一花,猛地變了場景。
蘇懷瑾還以為耳聰和目明的屬性失效了,哪知道眼前仍然不是自己的帳子,也不知是哪裏,竟然一下來到了營地外。
四周黑洞洞的,有兩個人影站在不遠的地方,正在低聲說話。
其中一個陌生的聲音說:“大皇子,不知有什麽吩咐?”
大皇子?
蘇懷瑾連忙轉動視線,推得更近,雖然天黑,但是架不住離得近,蘇懷瑾已經看得清清楚楚。
竟然是刑國的大皇子,半夜三更跑出營地外,不知要做什麽,而旁邊站着一個中年男子,穿着大薛的朝服。
雖然不是很熟悉,不過蘇懷瑾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來,這不就是負責獵場的劉大人麽?
刑國大皇子笑了笑,說:“叫你來,自然是有大事兒,別忘了我們刑國給你的好處。”
劉大人弓着腰,說:“是是是,小人怎麽敢忘懷?”
刑國大皇子又說:“該是你知恩圖報的事情了。”
劉大人點頭說:“不知小人能為大皇子做些什麽?”
刑國大皇子眯了眯眼睛,笑着說:“雲安郡主那個賤人,竟然求了燕親王給他指婚,随便嫁了一個城門領,她既然不聽話,不進宮,那麽……就沒有再留着雲安郡主的必要了。”
蘇懷瑾心頭一跳,刑國大皇子怕是要對雲安郡主下毒手?
刑國大皇子頓了頓,又說:“我們便趁着這次冬狩,偷偷做掉雲安郡主,然後嫁禍給薛國人,如此一來,我邢國與薛國必然關系交惡,很快就會開戰!到時候我們再拉攏商陽,南北夾擊薛國……看看他們薛國,還能猖狂到什麽時候?”
劉大人點頭說:“是是。”
刑國大皇子看了看左右,還以為周邊沒人,根本沒有發現蘇懷瑾,壓低了聲音,謹慎的說:“劉大人你是獵場官員,我需要你,給我的刺客們,安排一條神不知鬼不覺的撤退路線。”
蘇懷瑾聽到這裏,冷笑了一聲。
神不知鬼不覺?
的确了,鬼神可能不知道,但蘇懷瑾是看的清清楚楚,聽得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