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66)
了多少力氣,只能說他很會按,好像我前後左右都沒有出路。我說:“恒哥,你別開玩笑了,你到底想幹嘛啊。”
他使我擡臉看着他,一本正經地說:“我沒開玩笑,我就是喜歡你麽?”
“你喜歡我什麽啊……”我真心不知道啊。我承認,我算是沾那麽點漂亮,但其實主要沾的是年輕的光,我覺得我這個歲數的小姑娘,打扮打扮都挺精神的,我不算有多麽出衆。而我其實也能理解陸恒對我的那種喜歡,那就是單純的,一個色胚男人對沒接觸過的漂亮姑娘的喜歡,那不是什麽真心的喜歡。
我說我沒什麽可喜歡的。他說:“那不管,反正我就是喜歡。”
陸恒的臉皮肯定不能算薄的,尤其是孤男寡女的時候,他确實沒有臉皮薄的必要。他就要親我,親左邊,我把臉往右邊撇,他轉過親右邊,我往左邊撇。然後陸恒就用強了,硬是在我嘴巴上親了一口。
還不是那種啄一下算了,他直接就往裏面伸舌頭,我還沒來得及閉嘴,就讓他舔了一下舌頭。然後我趕緊把齒關合上,趁着他用手端着我的臉,麻利地從他腿上跳下來,往窗口的方向跑了好幾步。
他也不來拽我,還坐在床上,笑眯眯地說:“反正我親到了。”
我……我真不知道說什麽好麽。這感覺好怪,面對這麽個登徒浪子,我居然并沒有煩他。大部分女孩都過幻想,被一個帥帥的哥哥強吻的幻想,我是個太平凡太普通太沒志氣的女孩兒了,這種幻想我自然有過。
當幻想照進現實,感覺十分微妙,好像剛才那些都是我自己想象出來的一樣。
但我沒有失憶,我記得陸恒幹了什麽,我想裝正經,我說:“我有男朋友的,你不要這樣。”
他左右看了一眼,“你男朋友人呢?”
我說:“他在外地。”
他就很不屑一顧地笑了一下,“異地戀也算男朋友?”
我急忙辯解,“我們兩個很好的,我們從小就認識。”
他微微嘆了口氣,“那好吧。”然後他站起來,走到窗口這邊來,我想躲,不過我房間就這麽點兒大,躲不開的。他伸手摸我的臉,認真地說:“我還是喜歡你。”
我就真的不知道說啥了。
他低頭想再親我一下,我像被吓着了似得抽着腦袋躲,他于是也放棄了,手掌又在我臉上蹭了蹭,“那我先走了,以後這種事兒記着找我。”
我這張賤嘴啊,想都沒想說了一句,“我不會找你的。”
他就回頭瞄我一眼,撇了撇嘴,“反正我知道你住哪兒了。”
陸恒走了,我沒送他。我還站在窗口這邊,覺得世界有那麽點幻滅。我開始不敢相信,剛才的事情居然都是真的,在我趙紫妍身上,也有被富二代強吻的好事兒發生了?
但是怎麽辦呢,這富二代來晚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啊。我的心才開始砰砰地跳,甚至忍不住回味剛才坐在陸恒腿上,被他硬舔那一下的畫面,為什麽不覺得讨厭,偏偏有點小激動。
這種心理應該還是源于大多數女孩兒的幻想,被一個強勢的男人渴望占有,霸道的溫柔。
而陸恒的這種姿态,說不上來算不算霸道,針對我不讨厭他這一點,我覺得我需要做一番深刻的檢讨,因為我已經有了小銳。
但再怎麽檢讨,不讨厭就是不讨厭的。
我在房間裏烤着新買的電暖風,我會回味在街頭刮着大風,然後忽然坐進陸恒車裏的溫暖。我才終于明白,為什麽有那麽多人,在冬天不用考慮穿很厚的衣服,因為真的凍不着他們的。
我什麽時候才能過上凍不着的日子呢。
陸恒是真的開始追我了,是個人都能看到的,我們經理都找我談話了,說原則上店裏不準服務員和客人談戀愛,他還說像陸恒那種富二代,要是手裏沒有錢,和小流氓那有什麽區別,他讓我自己悠着點。
私下談話的時候是這麽說,可是公開的時候,他也會跟服務員一起開我的玩笑,瞎起哄,搞得我終究是會跟陸恒怎麽怎麽樣一樣。
其實陸恒的追求,不需要花費什麽心思,砸錢就可以了。他甚至把魔爪伸到了我們經理那裏,請我們經理出去吃過飯,不知道都說了些什麽。
我們經理總是自诩,他看我們這些小女孩兒,就和看自己閨女一樣。但說到底,他抛棄妻子地跑到這裏看游戲廳,為的還是錢,反正他可能是讓陸恒賄賂了,對我的事情開始變得睜一眼閉一眼的。
店裏的服務員也都在被賄賂,不過陸恒其實沒有正經八百地來賄賂我,所以我看着服務員們一副在沾我光的樣子,我覺得超級無語,因為我一點光都沒有沾到過。
他們在不遺餘力地把我往陸恒的那個方向推,我到現在也沒忘了那幫人,就是他們把我推向了罪惡的深淵。
陸恒經常會開一種讓人納悶的玩笑,他總是跟我說,他明天要找我。可是他說了兩回,也沒有真的來。卻搞得我每天心裏都慌慌的,很怕他真的會來。
于是等到他真的來了,我所有準備好的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來了。那時候我懵懂,不知道這是一種心理戰術。
陸恒不幹什麽,就帶我出去吃飯,只要在上班之外的時間出現,他的借口都是請我吃飯。剛開始我穿很厚的衣服,出了樓道上車以後,在車上就會覺得熱,熱得我很有把外套脫掉的想法,但我不好意思。
下車以後,吹不了兩步風,就又進入另一個溫暖的地方,他記得我喜歡吃拔絲玉米,就總帶我去。吃飯的時候,我會很放得開,面對好吃的東西,就沒什麽好不好意思的了。
剛開始的時候,我并沒有意識到,其實我已經開始背叛小銳了,我現在就是在和別的男人約會,而且是我明明知道對自己不懷好意的男人。
我忽然意識到這個問題,是小銳給我打電話,讓我把銀行卡號告訴他,他要給我打錢,他還讓我去商場買件好點的大衣,千萬別凍生病了。
我覺得自己現在不需要什麽大衣,可是原本我是需要的。我發現陸恒的存在,已經改變了我的一些生活,比如我每次出門,盡量保證錢包裏有二百塊錢,可是那二百塊放在錢包裏,已經很久沒有動過了,我沒有花錢的必要。
陸恒沒有賄賂我,但是一直在給我小便宜占,這些小便宜算起來,一定比賄賂別人加起來的多。他帶我去那些我以前認為高檔的地方吃飯,泡吧的時候點的是洋酒,冬天出去洗澡,我也不用去澡堂子了,而是跟陸恒去正規的洗浴,在洗浴裏渴了,就随随便便拿瓶飲料,不用在意洗浴裏飲料比外面貴好幾倍。
他帶我過上了,小銳一直在努力想讓我過的,所謂的好生活。
小銳說:“別忘了啊,挂了電話把卡號發給我。”
我問:“你什麽時候回來?”
他說:“不知道呢,還得跑兩趟車,我盡快哈。”
我愣了愣,說:“不用了,最近游戲廳裏管得挺松的,我現在不缺錢。”
小銳說:“不缺最好了,沒事兒,錢我還是放你那裏,你想用就随便用,反正放我這裏也沒用。”
我心裏就挺難受的,我說:“那等你回來再說吧,你快點兒回來吧,我真的想你了,你快點回來就行。”
“好了寶貝,很快就回去了。家裏冷不冷?”
“不冷。”
“嗯,你照顧好自己,吃點兒好的哈。”
和小銳挂了電話,我坐在床上反思,反思的結果是,我發誓我再也不跟陸恒來往了,他以後再叫我出去,或者再找我,我都堅決不去了。雖然我不會跟他怎麽樣,但是如果小銳知道了,一定非常非常生氣,有隐瞞,就是我在對不起他。
可我這麽個沒腦子沒決心的普通女孩兒,老天爺非要在我身上安這麽大的一個難題。聖誕節,我矯情兮兮地學人家小資人士,和小銳說聖誕節快樂,小銳說過什麽洋人節,但也還是回了我一句聖誕快樂。
然後門口的電話鈴響了,就是樓道口那種門,如果我們上面的不開門,鎖就打不開,外人進不來。
我去接電話,下面陰陽怪氣地說是送花的,我說:“陸恒,我知道是你。”
【妍妍篇】魚憶七秒,人忘七年 011 鳥不拉屎的地方
我知道是陸恒,門鈴響起來的時候我在窗戶口看了一眼,看見他的車了。我們這裏白天大家都在上班,也就是我幹一天歇一天,隔天在家裏睡次大覺,所以白天門鈴響,多半都是找我的。
我今天真的沒打算見陸恒,陸恒聽見我這麽說,也繃不住了,換回了自己本來的聲音,他說:“開門。”
我說:“我今天有事兒,不出去了。”
“你有什麽事兒?”陸恒這麽問。
我想了想,決定坦白,隔着聽筒對他說,“你不要再找我了好不好,我有男朋友了,你這樣我會覺得對不起我男朋友的。”
陸恒說:“那怎麽了,不就是随便交個朋友麽?”
人家這麽說,我就不好意思說什麽了。我沉默,陸恒說:“那行,你先下來把花拿了,我真是來送花的。”
我想說我不要,你扔了吧。可是我會覺得,人家陸恒那麽大個爺,我挺沒資格對人家這樣耍氣質的,我是誰啊我,我沒什麽了不起的。我就答應了。
也沒怎麽打扮,随便穿了身能見人的衣服,就匆匆忙忙跑下樓去,我覺得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就跟他把話說清楚。
陸恒确實捧了一束鮮花,其實這也不算我長這麽大第一次收到花。小銳經常給我送花的,就是沒有這麽正式過,他經常莫名其妙弄些向日葵啊之類的給我,以前我們不是男女朋友的時候就那樣。
這一束當然是玫瑰,粉色的,上面有銀色的小珠子,像水滴一樣,包裝很細致精美,就和電視上看到的那種一樣。
我不知道應該怎麽去接陸恒的這束花,站在樓道外,想了想,說:“你不用這樣,我不過聖誕節的。”
陸恒說,“我也不過,今天是我生日。你知道我推了多少人,就來找你一個。”
我也不知道他說的真的假的,我就把那束花拿過來,然後又重新遞到陸恒眼前,我說:“那好了,這就當生日禮物了,生日快樂。”
陸恒沒接花,直接伸手攬了我的脖子往外走。我出來穿得少,冷飕飕的,陸恒開車門把我扔進後座。他也沒有關車門然後自己去開車,沒準兒是怕他這一轉身我就跑了,陸恒也進了後座,車門敞着,他把我半壓着。
我半倚着後面的車門,和陸恒之間有束花隔着,花的香味很濃也很好聞。陸恒把我手裏的花拿開放在一邊,他威脅我,“再陪我一天,你要是不老實,我現在就辦了你。”
我就讓他吓着了,看着他近在咫尺難得嚴肅的臉,我有點害怕。
陸恒認為他對我的威脅是奏效的,就微微撇了撇嘴,放心地退出去,坐回駕駛座。
他開車走,我心裏很忐忑,我問他:“你要帶我去哪兒?”
“吃飯。”他懶洋洋地回答。
我說:“那就吃飯吧,吃完飯我還得回家,好多衣服沒洗呢。”
陸恒說:“這個天洗什麽衣服,不冷?”
我就小聲抱怨了一句,“你以為誰都跟你似得。”
陸恒說:“送幹洗店不就行了。”
我說:“沒錢。”
他說:“我給你。”
我于是閉嘴了,我知道他有錢,并且我其實也很貪財,但君子愛財取之以道,我雖然不是君子,但也沒淪落到張嘴問人要錢的地步。我雖然覺得我這種小賤民在富二代面前,微微低那麽一個等級,但這點兒面子我還是要的。
我不要他的錢,就算他有再多。但是我可以拿小銳的錢,拿得心安理得,拿得很幸福,因為他是我的男朋友。
陸恒開車沒怎麽跟我說話,路上他接過幾個電話,推掉了幾個飯局,打電話的時候笑呵呵的,反正那意思就是和個女的在一起,讓別人不要來打擾。
這車越開越偏僻,我就又開始瞎擔心,我說:“這去哪兒啊?”
他說:“W市大了,你沒去過的地方多了去了。”
在我眼裏,W市并不大,無非縱橫兩條路,但确實,這裏很多偏僻的地方,都有我沒去過的新大陸,而通常往那些地方跑的,都是有錢人。
我挺擔心的,這裏已經偏僻到連出租車都沒有的地步了,道路一直沿着海,但這邊的海沒怎麽建設,海邊就是些破石頭,沒有正兒八經的沙灘。其實那些很漂亮的沙灘,都不是天然的,是從外面運來沙子鋪成的。
陸恒在一家飯店門口停下,這地方吧,說起來像個漁村,海邊有停着小漁船,陸地上有那種差不多算是農家樂的地方。
外面看着不起眼,裏面其實裝修的可好了,那服務員的素質,一點兒不比外面的大飯店差。我終于知道,為什麽有錢人偏偏往偏僻的地方跑了。
陸恒帶我找了家飯店吃飯,在海邊主要就是吃海鮮。老麽大一個桌子,陸恒也不坐在我對面,就坐我旁邊,把我擠在裏面,就跟随時随刻怕我跑了似得。
行行行,我不說話,我吃飯。
不過陸恒不讓我自己去扒那些海鮮,說是怕紮手,他親手給我扒,蝦啊螃蟹啊,我都是吃現成的。
怎麽說呢,陸恒也算挺照顧我的,可是他的這種照顧,會讓我難受。關鍵問題就是,我有男朋友了,我一想起我有男朋友這個情況,我就覺得讓他這麽照顧着,不是個事兒。
我一邊吃,一邊想着怎麽跟他把話說清楚,但是陸恒有自己的話說,他不給我張口的機會。他一直在胡扯各種東西,手裏扒着海鮮,嘴巴和手都沒停下過,但他自己基本上沒吃什麽東西。
就随便卷了個魚餅子,三兩口吃掉了。
我讓陸恒塞飽了,這一飽吧,也很懶得說話。我靠着牆壁,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一副讓欺負了的苦逼樣。
跟陸恒混的這段時間,我吃了很多以前沒吃過的東西,什麽法式料理泰國菜的,今天算是最家常的一頓飯。我也明白,和一個富二代在一起,很能滿足一個普通女孩的虛榮心,在虛榮心和愧疚感之間,我權衡利弊,還是覺得不要有愧疚感比較好。
陸恒轉過臉來摸我的頭發,微笑着問:“吃飽啦?”
我點點頭,他說:“那走吧。”
他叫服務員來結賬,打開錢包裏面一把一把的現金和卡,自從看過陸恒的錢包以後,我就覺得我平常所謂的錢包根本不叫錢包,我包裏的都是些什麽,各種小飾品店和KTV的打折卡。
上車以後,我坐在副駕駛,看着陸恒在路上瞎開,我說:“怎麽和來時候的路不一樣啊。”
陸恒沒搭理我。我就說:“你送我回家吧。”我聲音軟軟的,我在求他。
他說啥,他說車快沒油了,這邊沒有加油站,他得先找個地方落腳。我知道陸恒在跟我胡扯,我說:“那你該忙忙去,我自己回去。”
我話剛說完,陸恒猛踩一下剎車,真的停下了。我沒系安全帶,他剎車那一下,我腦袋就直接撞在車玻璃上,吓死了。
陸恒坐在駕駛座上不說話,可能是有點不高興,我也不敢惹他,不識擡舉地說:“那我下去了。”
他沒鳥我。
我推門下來,舉目四望,媽個比的,這是什麽破地方?鳥不拉屎的地方。
但我說了要走,我就真的走,虧的我今天下樓的時候還換了雙鞋,沒直接穿雙拖鞋出來,不然走在這路上,尴尬死了。
周圍沒有人沒有車沒有房,天蒙蒙黑了,海風從東邊兒吹過來,那個冷啊。我裹了裹衣服,朝陸恒開過來的路走了一段,不長,走了五十米吧,我就認輸了。
這他媽得走到什麽時候去。
我就又走了回去,拉開車門坐進去,低着頭不說話。
陸恒就得意地笑那麽一聲,“怎麽不走了?”
我不吭聲,我會有那種感覺,我走了又回來,挺沒面子的。事實上,在我走那五十米的時候,心裏也在做強烈的思想鬥争,可是冷啊,人難免是要向嚴寒低頭的。
他說了一句話,然後發動車子,他說:“你今天是我的咯。”
我不知道他是開句玩笑還是怎麽樣,反正我的想法是,不管怎麽樣先離開這個鬼地方再說。我一直撐着一張受氣包的臉,然後在心裏恨自己,活該,說了不下樓不下樓,還下來!
這附近還有個超大型酒吧,當然裏面提供各種尺度的特殊服務,充斥着各種年齡段的達官顯貴,以及大量年輕漂亮的姑娘,小姐模特大學生。
在這些姑娘裏,尤其是打扮上來說,我不起眼,并且我今天出來也沒打扮,妝都沒化。
陸恒把我帶進去,去的是負一層的酒吧,酒吧就算這裏比較幹淨的區域了,無非是喝喝酒什麽的。
我也知道,能來這地方的,肯定都是有錢的。像我和小銳這種普通人,泡吧也就是去去J酒吧的水平。
陸恒攬着我,我并沒有十分拒絕,因為這裏人很多,亂七八糟的人估計更多,到了這種場面,我自然而然地要有點依賴他。
陸恒可能是臨時決定過來的,沒有定座,我們就只能找散座,找着找着碰上個人,“喲,小陸?”
我擡眼看過去,唯一反應,真帥!
【妍妍篇】魚憶七秒,人忘七年 012 躲不掉了
這人是真的帥,穿黑色的立領小外套,在這麽個燈紅酒綠的地方,看着就跟美劇裏的吸血鬼小王子似得。我就盯着他看,根本拿不開眼睛,眼睛裏就差冒小紅心了。
我覺得就這長相,是個男人也得多看幾眼吧。也可能是燈光原因吧,照得誰都挺帥的,陸恒今天看着也帥,但是比起眼前這個,還是差了點意思。
那個人就走了過來,陸恒攬着我的手肩膀滑到了腰上,而且有故意攬得更緊一點的意思。
陸恒對那個人的态度有點不冷不熱的,“啊,北哥啊。”
北哥就微微那麽一笑,瞟了我一眼,問陸恒,“今兒怎麽過來了,聖誕節?”
陸恒說:“随便轉轉。”
我感覺,陸恒和北哥見面的氛圍有點不對勁,好像陸恒不怎麽樂意搭理他,而北哥臉上的笑容,總有那麽點諷刺的意思,他倆看上去應該是熟人,但可能是不大愉快的熟人。
這個人大名叫江北。江北又瞟我一眼,“這小妹妹誰啊?沒見過。”
我被帥哥注意到了,我有點微微的緊張,臉上就沒什麽表情,人家既然注意我了,我也就不好意思總盯着他的臉看了。陸恒輕飄飄地笑笑,沒解釋,江北就挑了下眉毛,酸了陸恒一句,“口味變了哈。”
陸恒又還了個不冷不熱的笑,江北似乎挂着勝利者的笑容,擡了下下巴,“行,你們玩兒吧,”他準備走,走之前瞅了我一眼,微笑着說:“拜拜,妹妹。”
江北灑然而去,陸恒的臉色就變了,憤憤地罵了一句,“操,有病。”
我們找了個散座對着坐下,陸恒要了兩打百威,我隔着酒瓶子問他,“你跟那個人有仇啊?”
陸恒就瞪我一眼,“怎麽着,看人家長得帥魂兒飛了不是?”
我幹笑,“沒有沒有。”
那個人叫江北,W市當地赫赫有名的富二代,但是據說人緣不咋地,因為他牛逼,為人太高調,又跟誰都一副不親不熱的樣子。當然還有個小原因是,混在富二代圈子裏的姑娘,大多很樂意過去倒貼他,為這個就得罪了不少小心眼的人,比如陸恒。
陸恒的小心眼兒又犯了,嫌我剛才看江北的眼神兒太不矜持,我覺得這是正常的好麽,我看偶像劇的時候也是盯着男主角看啊。誰不愛美,誰不愛看美女帥哥。
陸恒讓我喝酒,我說不喝,他說他過生日,我必須得喝。我就被他哄着喝了兩杯,這地方挺吵的,我們倆隔着張桌子,就沒什麽話可說,反正說了也聽不見。
我只問了他一句,“今天真是你生日啊。”
他一本正經地說,“哥每天都過生日。”
我操!
不知道究竟在這裏耗了多久,起初我一直擔心小銳會在這個時候給我來電話,但是手機一直沒動靜,然後我偷偷拿出手機來看,發現是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陸恒把我的手機搶過去,直接扔到了酒杯裏。我就生氣了,對他喊:“你幹什麽啊!”
他特不屑,“破山寨機,不夠丢人的。”
我不高興,一邊把手機從酒杯裏撈出來,一邊念叨一句,“又不丢你的人。”
這手機就這麽報廢了,但我必須得把卡取出來,要不然小銳怎麽找我。不過在取卡的過程中,我就想到回去怎麽跟小銳交代了,明天只能告訴他,手機掉在水裏泡壞了。
我這從手機裏取着卡,江北從我們旁邊經過,身旁一姑娘挎着他的胳膊,姑娘個子挺高的,穿高跟鞋,身高都快和江北持平了。江北跟我們打招呼,說:“走了啊妹妹。”
陸恒用看狗男女的目光瞥了他們一眼。我就擡起頭來對江北笑笑,習慣性地吐了句,“拜拜。”
陸恒在桌子底下蹬了我一腳,疼死我了,我說:“你幹什嗎呀,神經病!”
“好看是不?”陸恒用很嫌棄的目光看我。
我也嫌棄他,跟神經病似得,我挑釁,“啊,好看,反正比你好看。”
陸恒直接把剛才泡手機的杯子拿起來,想都沒想喝了口酒,然後倒滿我們倆的杯子,命令我:“喝。”
我的八卦心又開啓了,我真的很想知道,陸恒跟江北到底有什麽仇,又是什麽仇讓陸恒如此地敢怒不敢言,除了在背後罵江北有病以外,表面還得裝一副和和氣氣的樣子。
但是陸恒不告訴我。我一問,他就說酸話,罵我花癡。
我就花癡了怎麽了。我從小就是花癡,要不是小銳長得精神,我才不會整個中學生涯都一如既往地暗戀他。
我今天沒喝多,我堅決不能喝多,尤其是跟陸恒出來,喝多了是在找死。
陸恒沒帶我出這個樓,我非要走,他就是不讓,一直拽着我。并且他威脅吓唬我,這地方到處都是小姐,我要是不跟着他,等着被什麽人拉走就辦了,怎麽被賣的都不知道。
這裏确實有很多小姐,那時候我對所謂包養還沒有太多的概念,看到那種年輕姑娘陪着一個大腹便便的半老頭子,我就覺得那應該是小姐。
聲色場所,我穿的算多的,就這個天兒,還有好多光着腿兒穿裙子的,真有魄力。
我今天算是被陸恒綁架了,他說我跑也沒用,這地方沒有出租車,娛樂城自備的接送的車倒是有,那也得我坐得起才行。我繼續害怕,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害怕歸害怕,人多的時候,我怕外人,內心會依賴陸恒,但是沒有外人的時候,我又無比懼怕陸恒。
他也沒走,把我領上了樓上的房間。這裏的房間,主紅色調,燈光擺設都是非常暧昧的那種,進門以後他就開始親我。我使勁把陸恒推開,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我必須得跑,陸恒把門口附近的房卡從卡槽裏拔出來放進褲子裏,房間裏就停電了,他告訴我沒有卡我出不去的。
我扳了兩下門把手,确實沒扳動。我沒跟人開過酒店,我不知道他在懵我,他只是把門反鎖了而已。我就這麽輕而易舉地被唬住了,我讓陸恒把卡給我,他笑得特別賊,他說我要卡,就把他的褲子脫了。
我去搶他放在口袋裏的卡,肯定搶不過他,反而主動拱到他懷裏去了。陸恒連抱帶拖地把我按到了床上,我開始玩兒命地掙紮。
他使勁兒扒我的褲子,我穿的打底褲,非常好扒,他一邊按着親我,一邊脫自己的褲子,房間裏特別黑,我被他按着親着,忽然有點絕望了。
一絕望也不怎麽掙紮了,我以為怎麽掙紮都沒有用了。
我是個蠢貨,我不懂他們這些男人的理念,後來還是江北在一次談話時告訴我的,他說在男人眼裏看來,一個女人肯跟自己出來,必定是已經做好那方面的心理準備了,算是默許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所以到動真格的時候,那女的怎麽掙紮怎麽鬧,在他們看來也不過就是半推半就裝樣子而已。
陸恒就是這麽想的。
但我下樓拿花的時候,我不是這麽想的,不然我就不會連打扮都不打扮了。只是我太好控制,從我出現在陸恒眼前以後,就一直在被他牽着鼻子跑,他把我拉到我自己回不去的地方,他故意吓我,把我吓得想走又不敢走。
我一直在懵懂無知中被他控制,從頭到尾。
陸恒把我的褲子扒到一半,不方面動手,又蹬掉了我的鞋,把褲子連着內褲全扒掉了,我還傻了吧唧地只知道掙紮上半身,下面用腿踢他,根本沒什麽用,他還用手輕輕摸我下面。
陸恒明明喝了點酒,是不是人喝酒了,力氣就确實會變得特別大。
窗簾拉着,周圍安靜得好像能感覺到從樓下酒吧傳來的鼓點,直到陸恒分開我的腿,上衣都沒脫,忽然把自己送進來,我瞬間有種眼前一黑的感覺。
我什麽都不知道了,完完全全地懵了。
他太硬了,很爽利地就進來了,一點反應的間隙都沒留給我。我們好像連接得很緊很緊,真的很緊很緊。
陸恒沒着急動,他得意了,他說:“小丫頭,你躲不掉了。”
我那眼淚啊,唰得就掉了兩行,哭是下意識的反應,腦袋裏主要還是懵。
陸恒也有點懵,可能這情況他沒遇到過,他說:“你哭什麽啊?”
我想起來我在哭什麽了,我咧着嘴,幽怨地吐了一個字,“疼……”
真的疼,身上硬擠進來一個那麽大個的東西,能不疼麽。打個針,針管子紮進來還疼呢,我就覺得自己被狠狠得刺了一下,而且在一個,以前從來沒有疼過的地方,疼得我毫無意識地掉眼淚,真的完全是疼出來的。
他好像意識到什麽,低頭往我們連接的地方看了一眼,很吃驚,“我操,處女?”
【妍妍篇】魚憶七秒,人忘七年 013 他說會負責
陸恒很吃驚,因為他沒想過這個問題,他心裏就沒懷疑過我是處女。
我就哭,剛開始是因為疼,現在就開始難過了,我寶貴的第一次沒有了,我根本還沒有做任何心理準備,好像就這麽一下,我就變得徹底不一樣了,我自己都不認識了。
陸恒就給我抹眼淚,他說:“別哭別哭。”
我還是哭,他表情裏有一絲懊惱,他說:“你也沒告訴我啊……”
我沒告訴他,可他也沒問過啊,我怎麽可能屁颠屁颠去告訴人家,我是處女,你不要跟我上床。
是,是我自己不檢點,沒有保護好自己,我也懊惱,但現在主要的還不是懊惱,就是覺得有什麽東西不一樣了,我害怕了,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
陸恒就輕輕地從我身體裏退出來了,微微低吟了一聲,他可能也不舒服,我聽小銳他們以前扒瞎說過,其實和處女那什麽沒那麽舒服,處女疼,男人也疼,被擠得疼。
他把被子扒開,看見床單上他和我身上的血,又懊惱地咂了下嘴,找來紙巾擦,先擦了擦自己,又給我擦了擦。我不想讓他擦,不想讓他碰自己那個地方,我就光着屁股轉過身去,想用被子把自己蓋住。
可是一有動作,就能感覺下面好像又刺了一下。
陸恒從後面抱着我,像哄孩子一樣,手掌一下一下在我身上捋,他安慰我:“沒事兒沒事兒,早晚有這麽一天的。”
我就更想哭了,嗚嗚咽咽地說了一句,“我有男朋友的。”
我以後怎麽見小銳啊,我一直以為我的第一次是要給他的,我沒想過要和別的男人上床。
陸恒就還哄我,他說:“有男朋友,分了不就完了。”
想到跟小銳分手,我這心裏就更堵得慌了。他說:“哎呀你別哭,我給你當男朋友還不行麽?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男朋友了。”
我就晃了下身子,想讓他離我遠點兒,我說:“我不要你當男朋友。”
以前有個男的追我,各方面條件也挺好的,我其實也挺中意人家的,可是那個人說給我當男朋友的時候,我就打退堂鼓了。那時候小銳問我為什麽,我說:“我覺得他要我當他女朋友,就是想名正言順地跟我睡覺。”
那時候小銳還誇,“算你還有點腦子。”
我知道陸恒也是這麽想的,我覺得我完蛋了。我這時候還根本不懂什麽開處和破處的區別,我就知道我不是了,還是被陸恒拿走的。
但此刻陸恒抱着我,卻能讓我漸漸平靜,有種安心的感覺,放心自己沒有被抛棄。他半躺半倚地靠在床頭,把我拉到懷裏,用個同樣的姿勢靠着他的胸口,這是一種從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