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56)
兒女浴裏沒幾個人,我把自己匆匆沖了一遍,走出來拿東西的時候,在鏡子裏看到自己的裸體。其實我經常是挺不好意思看自己的,覺得也沒什麽可看的,這會兒卻看得有些出神。
我是一個女人,這就是我的全貌,脫掉衣服以後男人看到的樣子。我沒生過孩子,身材依舊保持得很好,沒有下垂也沒太多贅肉,剛剛洗過,皮膚細膩有光澤,但我以一個女人的心态,看不出來究竟誘人在哪裏。如此可見,我性取向十分地正常,啧啧。
我開始很認真的想,我到底想幹什麽,我到底是不是想跟劉祯發展些什麽,發展下去最後的結果是怎麽樣的。大家都是成年人,而且不是很傳統的成年人,真要發展起來,坦誠相見是遲早的事情,我能把自己這樣交給他麽,如果沒有最後的那個結果,我們倆也回不到現在這種心平氣和的關系了吧。
至于結果,我又不會生孩子,算了吧,不要連累人家一輩子了。
我用涼水洗了把臉,對鏡子拍了拍自己的臉,輕輕舒了口氣,胡思亂想一天,真丢人。
換了洗浴的衣服出去,劉祯已經在休息廳躺着看電視,我就到他旁邊的位置坐下,看着他造型舒展的樣子,微微地又嘆了口氣。
劉祯擡眼瞟我,“怎麽了?”
我問:“咱們呆到什麽時候走啊?”
“你有事兒啊?”
我瑤瑤頭,劉祯拍拍自己旁邊,讓我過去坐一下。我沒想什麽,就過去坐了一下,他說:“你怎麽這麽胖了。”
冬天穿的厚,看不出來胖瘦,洗浴的衣服比較單薄松快,就能看出來那麽一點點。我不服,我反駁,“沒有啊,和以前一樣啊。”
劉祯說:“你把衣服擡起來,我看看你現在多胖了。”
我看左右也沒有人,就稍微擡了那麽一擡,“看啊看啊,就是這麽胖啊。”
劉祯就伸手放在我肚子上捏了捏,“這還不胖,胖子!”
我仍然打算反駁,洗浴的工作人員過來,清了清嗓子,“您好,這裏是公共休息區,有需要的話,樓上有收費房間,每小時三十元。”
【瑤瑤篇】十七歲的時候,我當着老公的面把處女給了別人/暧昧很近,愛情很遠 053 我是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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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浴裏的事情我們也明白,就是不準在大廳裏卿卿我我,想親熱的,可以去專門的收費房間,當然如果是一個男人自己過來,那些收費房間,也可以幫忙提供一些特殊服務。
工作人員的話我和劉祯都聽懂了,但我們倆确實不是親熱的欠揍,就是像平常一樣說說話擡擡杠而已。我沖劉祯翻個白眼無奈地笑笑,他也只好撇撇嘴,我就回到旁邊的位置躺下了。
我不知道劉祯打算在這裏呆到什麽時候,反正我是無所謂的,劉祯面前的小電視上在放球賽,他就那麽看,我調着電視翻了一會兒,沒什麽想看的,就厚着臉皮找劉祯聊天。
我問他:“哎,三十塊錢的你夠麽?”
劉祯淡定回應,“不夠。”
“吹吧你就。”
劉祯扭頭瞟我一眼,“樓上練練?”
我幹笑,岔開話題:“哎,我那天給你吹眼睛的時候,你臉紅什麽啊?”
他茫然地看着我,然後反應過來我在問什麽,稍微想了想,扭過臉去,“我什麽時候臉紅了。”
我用懷疑且逼問的目光看着他,劉祯又想了想,若無其事地說,“哦,酸辣粉辣的吧。”
然後轉過頭去繼續看球賽,我翻了翻手邊的雜志,覺得無聊,打算先睡一覺,将迷糊不迷糊地時候,劉祯輕輕叫我,“瑤瑤,瑤瑤?”
我微微擡眼,他輕聲吩咐,“蓋上點兒。”
我就扯了被子蓋上點。睡了有那麽半個小時,肚子餓了,我們倆去食品區随便弄了點吃的,然後到表演大廳去看表演,舞臺上是那種新式的東北二人轉,一個小姑娘穿着個紅肚兜,梳着倆包子小辮兒,操着一口東北話裝傻充愣。
我笑點可能有點高,也沒覺得有多好笑。劉祯坐在我對面,擺開個懶洋洋的姿勢,把大腳丫搭在我的椅子上。我就不樂意了,在他腿上拍一巴掌,劉祯沒眼色,瞪了我一眼,繼續扭頭看表演。
哎呀,他會我不會啊,我把椅子往前挪了挪,距離他那邊再近一點,然後把自己的腿也搭在他的椅子上。可能是我們倆這個對着搭腿的造型不大好看,劉祯瞟了我的小腿一眼,自覺地把自己的腿收走了。
我覺得這樣還挺舒服的,就先這麽擱着,咬着吸管喝紅牛,看舞臺上的傻妞。
然後劉祯把我的腳拿住了,用手掌捏了兩下,幽幽地對我說,“這麽涼?”
我撇撇嘴,“是啊。”但是又覺得劉祯捏着我腳這個事情,有點別扭,可是還不好意思把腿抽回來。他就用兩只手給我暖着,來回搓了那麽兩下,然後說:“女人手腳涼是身體不好。”
“我身體本來就不好。”我回答。
他擡了擡眉毛,繼續暖我的腳,淡淡地說,“有空找中醫看看。”
之後我們繼續看電視,我的腿還是橫在我們倆之間,像一道橋梁鏈接兩把椅子之間的距離,我心裏有微微的悸動,還是想起滿城那句,“你這輩子還能遇見幾個劉祯”,還有誰能這麽不嫌棄我,大冷天陪我出來看電影,把我的腳丫抱在懷裏暖着,什麽廢話也不說,關鍵是人家不圖我什麽。
我忽然有種沖動想對劉祯說點什麽,可是那些話還是說不出口。也不是我到這個時候就羞了,我只是不想那麽草率,我雖然在盡量給自己打氣,沒有所謂誰配不上誰,可我就是這麽個情況,一個一塌糊塗的女人,而劉祯高大帥氣溫柔體貼事業有成家庭背景良好,這樣的香饽饽,就是高攀。
我也曾經琢磨過,就算劉祯以前喜歡過我,這麽多年過去,我身上發生了這麽多破事,他憑啥還喜歡,也許就是我自己心裏的那種小寂寞在作祟。
我都不知道,我現在打劉祯的歪心思,到底是真看上他的了,還是就想給自己尋摸一個男人。
我陷入沉思,劉祯的手機響了。我坐的位置比較靠近桌旁,就順手把手機拿起來遞給他,當然也看見了來電顯示,是樸秀珍。
我懶得多想什麽。
劉祯接了電話,态度反正也是淡淡地,随意的。然後聽那邊說了些什麽,開始皺眉頭,又問:“在哪兒?嗯,我去看看。”
挂了電話,劉祯惆悵地搖了下頭嘆了口氣,“樸秀珍生病了,在診所挂吊瓶。”
“哦,”我的反應也很正常,“那看看去呗,天這麽冷,別再嚴重了。”
劉祯點了下頭,我們就下樓回去換自己的衣服,然後在大廳會和。
雨夾雪變成了痛痛快快的大雪在下,只是剛才有雨,地面濕滑,雪片落到地上,也不好凝固,反正路就挺滑的。
怕滑到,劉祯就讓我拉着他的袖子,我嫌手冷,幹脆放進他的口袋裏。
樸秀珍在打針的那個診所,是在一家商場的門面處,位置比地面高一些,我們上去要經過一段鐵架搭成的樓梯,樓梯有點窄,很難容納兩個人并肩通過。
我就走在前面,劉祯跟在後面,我走得很小心,因為怕滑到,小心着小心着,就有人真的滑倒了。我就聽見後面砰地一聲,鐵樓梯發出一陣距離的震動,我扭頭一看,劉祯已經一屁股坐在地上了,一臉悲苦的,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表情。
我也想笑,我覺得他笨死了,還真能滑到。我下去扶他,劉祯扶着屁股從地上站起來,呵斥我,“憋回去,不準笑!”
我就憋着,扶着他小心往樓梯上走。劉祯就開始一瘸一拐的,他說腿疼,好像劃着哪兒了。這個樓梯是鐵做的,有些老舊,有些地方有突起的鐵尖兒,如果劃到皮膚也很有可能,幸好是冬天穿的多一些。
劉祯褲子上沾了些水,我們上了樓梯沒走兩步就到了要去的診所,樸秀珍就坐在外面大廳裏,手背上挂着吊針,一瓶葡萄糖打了還不到一半,滴速非常非常的慢。
樸秀珍看到劉祯,臉上是一派虛弱委屈加十分想念的表情,劉祯腿疼,歪着身子靠我扶着,站在她面前關心了兩句,樸秀珍說自己就是有點頭暈惡心外加發燒,可能是着涼了。
“你褲子怎麽了?”樸秀珍問。
劉祯:“滑倒了,摔一跤。”
“沒事兒吧?”樸秀珍關心。
劉祯皺皺眉,“你打着,我先看看去。”
診所裏今天沒什麽人,所以打針的臨時病房裏也沒有人,劉祯就到裏面去了,因為他要脫褲子。确實是劃傷了,外面褲子沒劃破,但皮膚破口了,而且好像是很長一條,他穿了兩層褲子,裏面那條褲子,有一段已經跟血沾着了。
小護士拿着擦傷的藥在旁邊站着,我就幫劉祯脫裏面那條褲子,很小心很小心地一點點往下撕,劉祯時不時“嘶”那麽一聲,應該是疼。
褲子扒掉了,扒得他就剩一條內褲,醫院裏就算開了暖氣,也不會那麽暖和,我看見劉祯腿上豎了豎汗毛,忍不住又想笑。
那條傷口斷斷續續延續了挺長的,幾乎從大腿根到膝蓋窩,有的地方破的嚴重一些,大腿上肉嫩嘛,沒辦法。
為了方便我們看他身上的口子,他得背對着我們側躺,但是那條傷口又在大腿偏內側的位置,反正看起來挺麻煩。小護士看了看,認為沒事兒,不需要縫之類的,擦點藥就行,就問是她來擦呢,還是我來擦。
當然得我來擦,我擦不算是占他便宜。
護士出去了,我讓劉祯面向我躺過來,我扒着他的腿擦,先從底下不嚴重的部分開始擦,他會疼,他又不怎麽忍得住疼,就哼哼。他哼哼得來勁吧,我下手就得再輕點兒,一邊擦一邊往傷口上輕輕地吹氣。
我埋頭擦藥,也沒注意劉祯的表情,就光盯着他的傷口看了,然後越擦越往上,就快到大腿根兒了。我這氣就吹得越來越溫柔,劉祯被我扒着的腿像抽筋似得抖了一下,他說:“你能不能別吹了?”
我随意反駁,“這不是怕你疼麽?”
劉祯頓了頓,“行行行你別動了,我自己來。”
“幹嘛,你嫌我伺候得不好?”我擡頭看着他說,然後發現劉祯那張臉又紅撲撲的了。我就盯着他看,研究他臉紅什麽,劉祯從手邊扯了個枕頭把自己大腿到腰腹之間的部位擋着,說:“瑤瑤姐,不麻煩你了,我自己來吧,大老爺們兒的,這還是個事兒麽?”
我就盯着他按在枕頭上的手,我說:“你擋什麽呢,把枕頭拿開。”
他不拿,堅決不拿,我欺負他是個傷病人士,用蠻力搶走了他手裏的枕頭,劉祯還想擋,但是沒什麽可擋的東西了,就把身體稍稍往裏面偏了偏。
他不就穿了一條內褲麽,某些事情一眼就能看明白,我用手背擋着嘴巴悶笑,劉祯惱了,氣急敗壞地說:“看啊看啊,沒見過啊。”
嗯,他硬了……
我忍着笑,“至于麽,還能疼成這樣?”
劉祯不鳥我。
我想了想,賊兮兮地問,“你別告訴我,你那天臉紅也是因為……硬了?”
劉祯嫌棄地瞥我一眼,“你就是個流氓!”
【瑤瑤篇】十七歲的時候,我當着老公的面把處女給了別人/暧昧很近,愛情很遠 054 這口窩邊草,老娘吃了
他說我流氓?是他硬又不是我硬,他怎麽好意思說我流氓。
不過不知道為什麽,我就覺得這個情況特別好笑,真的是我跟劉祯太熟了,他這麽着我是一點都不臉紅,哎呀,熟成這樣真的沒什麽好處。
我說:“行行行,你自己擦吧,就剩那點了,不方便就叫我,我出去給你弄條幹淨褲子去。”
劉祯孩子氣地撅着嘴巴點了個頭,謹慎地看着我離開,用眼神威逼我不準再笑了。男人這個物種,是個很神奇的物種,我實在搞不懂他們身體的感受。
我在外面又看了眼樸秀珍,她的點滴這也才挂了一半,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擡眼看着我。我沒跟她說什麽,就是煩她,怎麽看都不順眼。
旁邊就是商場,我進去随便買了條褲子,好在我挺了解劉祯的身材數據的,看上去應該和大學的時候沒太多變化,我以前經常陪他出去買衣服。
裏外弄了兩條褲子回來,送進去幫着劉祯換上,他就是劃了下腿,行動不便倒是不至于,就是穿衣服的時候,在傷口上蹭來蹭去,會疼。我就伺候他麽,很小心地幫他穿上,一邊穿一邊唠叨,“你可真是個爺。”
劉祯認為這都是理所應當的。穿好褲子,我幫他穿腰帶,半趴在他身上,手環着他的腰把腰帶穿過一道道關卡。劉祯坐在床邊,我低着頭很認真地給他扣着腰帶,頭發會垂下來,劉祯就把我頭發撩起來一些,低着頭笑眯眯地看。
我擡眼瞟他,“行了,自己穿吧,還要我給你弄個輪椅?”
他眯眼笑笑。
我和劉祯商量外面的樸秀珍該怎麽辦,劉祯的意思是,确實不打算跟她好了。但是搞對象麽,又不是小孩子了,最好還是好聚好散。毀就毀在這個樸秀珍太溫婉柔弱了,劉祯一說分手的事兒,她就光哭。
我說要不我去跟樸秀珍交流下吧。劉祯囑咐我,可別欺負人家,要是在醫院又哭起來,太奇怪了。
我說行。
我出去了,也沒着急跟樸秀珍說什麽,看她那點滴的滴速,還得打上一陣兒。我琢磨先去幫劉祯拿點擦傷口的藥,就到醫生的辦公桌前站着。當時醫生正在給另一個人打針,我就等了那麽一下。
今天沒什麽病人,開藥的單子就在桌子上,最上面那張寫的就是樸秀珍的名字,我就輕飄飄地瞄了一眼,瞄出不對勁來了。
作為一個不孕不育患者,我是個資深病人,各種醫生的草書都能認出那麽一點半點,我愕然發現,樸秀珍的藥單子上,根本沒開什麽藥,她現在往血管裏面輸的,就是一瓶什麽都沒添加的葡萄糖。
打葡萄糖也叫有病?
我走到樸秀珍面前,問她:“吃飯了麽?”
她搖搖頭,我問:“你血糖低?”
她說有點兒。我問她還發燒不,她說感覺好點兒了。他大爺的,還裝還裝!
我板着臉問她,“裝病有意思麽?”
樸秀珍茫然而心虛地看着我,我一想起來劉祯腿上那條口子我就生氣,雖然是劉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但樸秀珍不來打這個針,就不會摔倒了。
我于是遷怒樸秀珍,“行了樸秀珍,你不就是不想分手麽,你這麽裝有什麽意思,今天裝病明天喝藥,這個男人就不會離開你了?不是全世界的人都是你爸你媽,你把人家惹急眼了,你死了都沒人心疼。”
樸秀珍不說話,紅了眼睛準備哭。我問:“你哭什麽啊,我打你了還是罵你了,你別跟我哭,我不是男人,我不吃你那套。本來想好好跟你說說的,就你現在這樣,什麽也不用說了,我現在打電話給你定機票,你愛走不走,以後劉祯都不會再管你了。”
她哭着跟我說,“他不是這麽跟我說的,他說要跟我結婚生孩子的,你說的我不信。”
我咬了咬牙,“妹妹啊,我認識劉祯快十年了,這種話他不知道跟多少人說過,你是小孩麽,這麽天真?”
她就低着頭哭。看來哭這個事情确實是有用的,我本來想對她發火的,她這麽哭一哭,我一句罵她的話都沒舍得說出來。我就淡淡地告訴她,“都是女人,我就告訴你一句,別把自己搞得太狼狽,最後還是要自己收場。”
她再哭我也不管她了,到門口吹着寒風打了個電話,打聽到回她們家最近的航班時間,轉身回來告訴她。
我很仁慈,我甚至沒稀罕把樸秀珍裝病的事情告訴劉祯。劉祯從裏面出來,看見樸秀珍在哭,就幽幽地嘆了口氣,坐在她對面等她把吊瓶打完,這麽冷的天,還是得把人送回酒店去。
我在旁邊陪着,越陪心裏越煩躁,本來今天的大好心情,全這麽毀了。我真煩樸秀珍,也真煩劉祯這個拿她沒有辦法的樣子,就好像看着當初的仔仔,一點痛快的表示都沒有。
樸秀珍就哭哭哭,那點滴怎麽都打不完了,我受不了了,走到樸秀珍面前,“差不多行了你,墨跡有用啊?”
樸秀珍被我一吼,哭得更加真誠了,我也懶得廢話什麽了,這事兒跟我就沒關系。我拎了包往外走,天早就黑了,外面風大,雪細細密密地往下掉,落在臉上又涼又疼。好像随時可能把皮膚割破一樣的。
劉祯瘸着腿出來追我,在門口把我胳膊拽住,“你去哪兒?”
我不客氣地說,“我回家,你自己在這兒呆着吧!”
“好好的你怎麽又生氣了?”
我扭頭瞪着他,“我就不高興怎麽了,劉祯你能不能硬氣一點兒,她哭你就沒辦法了啊,一天天都招惹些什麽破人破事兒,能好就好,不能好就分,真見不得這樣的。”
因為我态度很惡劣,劉祯态度就真的硬了,可他不對樸秀珍硬,對我瞎硬,他特別不服地說:“我跟她分還不都因為你麽!”
“我怎麽了,我請你們分了啊?跟我有什麽關系,合着你這話的意思就是,你還是挺喜歡人家的,是我礙着你們好了?”風吹得我腦子疼,說胡話。
“對對對,什麽都跟你沒關系,你走吧。”劉祯這麽說。
靠,走就走。
我回家,肚子裏還憋着火。腦子裏反複重現剛才和劉祯吵架的場景,我認真地想每一個字,我有沒有說錯什麽,但是腦子很亂,很難想明白什麽。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麽,從我離開重慶以後,我想我就是想過踏實的日子,對象能找就找,找不到就自己過,安心且開心最重要。我本來也平靜了一段時間,但是今天就是怎麽都不淡定。
我開始回想,但是我忽然發現自己想不起劉祯的樣子來了,也許我今天的态度真的很惡劣,其實我從來沒有問過,劉祯到底喜不喜歡樸秀珍,他為什麽要跟他分手,我是一廂情願地認為,劉祯不喜歡她了。
可是憑啥,劉祯腦子在想什麽,憑啥就是我猜的那樣?如果不喜歡,也不會大老遠帶到T市了,本來還打算打回家吃餃子的。
我自以為的,把劉祯劃入“我的”這個行列裏,劉祯是我的,但他只是我的朋友,他有他的人生和想法,我以前不幹涉,是因為我八卦,我覺得有意思,我覺得跟我沒關系。可我現在為什麽那麽想幹涉。
有一種感情,是在思念中幻化成愛。
我愛劉祯,曾經是站在一個朋友的立場。這些年我努力忘記很多事情,但我沒忘大學時候那些單純的回憶,沒忘記看着劉祯出國時,心裏心酸的滋味,我記得我在醫院打胎的時候,他說我要是在你身邊就好了,我也記得天歌夜總會外,他在霓虹背景下閃閃爍爍的身影。
那一刻,他不說抱,我也會很想抱抱他。
可當時我還在心裏藏着別人,我沒來得及給他騰出地方來。
而現在我心裏啥都不剩了,一個二十六歲女人寂寞空虛的心,不允許我對他視若無睹。我忽然做了個決定,這口窩邊草,老娘吃了!
我想給劉祯打電話,還沒來得及撥出去,手機裏進來一個電話,是劉祯和滿城的一哥們兒打來的。說他們在外面喝酒,讓我過去湊熱鬧。
我确實還沒吃飯呢,我問他都有誰,他說滿城和劉祯都在,于是我馬上點頭答應。
匆匆化了個妝,裏裏外外換了身衣服,外面很厚實,裏面很單薄。我就這麽殺過去了,過去以後他們已經落座整齊,我走到劉祯旁邊,從他和一哥們之間硬擠了個空坐下,扭頭對劉祯嘿嘿一樂。
劉祯的腿應該沒什麽大事兒,反正不影響正常活動。這天滿城宣布了一件大事,他很快就要出國了,今天就算踐行了。
後來他坐到劉祯身邊說了點什麽,倆人喝着喝着就喝高了,劉祯坐回我旁邊,對我說:“城哥讓我照顧你。”
我嘀咕,“這話怎麽聽着這麽耳熟呢?他出國幹什麽?”
劉祯沒細說,像以前一樣大胳膊把我的脖子繞著,對我說:“我喝多了怎麽辦?”
“我送你回家呗。”
他撇了撇嘴,認真地問,“不想回家怎麽辦?”
【瑤瑤篇】十七歲的時候,我當着老公的面把處女給了別人/暧昧很近,愛情很遠 055 我能上你了麽
我在劉祯面前豎了根手指,我問他,“這是幾?”
劉祯眯着醉眼看看,笑眯眯地回答,“二。”
我也笑,在他大腿內側今天受傷的地方掐了一把,“你真二!”
我讓劉祯去打聽滿城為什麽要出國,劉祯說好像他全家都要移民,他爸和他媽已經走了,最晚過完年,滿城也會走,滿城說可能就不回來了。
我心裏開始有那麽一丢丢的失落,但更多的是祝福,人總是會走走就散開的,這沒什麽,滿城這樣的人,不會讓自己過得不好,我沒什麽好替他瞎操心的。
我只是好奇,他就這麽走了,那和陳冉的那個孩子,他打算怎麽辦?就這麽扔給陳冉不要了?這也太灑脫了點。
我跟劉祯嘀咕這些問題,劉祯說讓我就不要亂操別人的心了,自己那點破事兒還沒折騰明白。我就跟劉祯又吵起來了,我說他的破事兒不也一樣沒折騰明白,他說他折騰明白了,非常明白,樸秀珍已經在一個小時前,被他送上開往東北的和諧號了。
我心甚爽朗。好像抗日前線的革命英雄,終于幹倒了小鬼子。
滿城那天沒有過來跟我單獨說過話,反正他也不是馬上就走,就是說接下來會比較忙,沒有時間再出來跟大家聚了。但其實我們想見面,機會還有很多。
酒足飯飽,鳥獸紛飛。
我很自然地拎走了半暈不暈地劉祯,把他塞進出租車,自己也坐了進去,滿城在外面對我揮手,笑着說拜拜。劉祯挽着我的脖子,醉醺醺地對滿城說,“城哥你放心,我會照顧……照顧楠楠。”
出租車開走,劉祯說不想回家,要去我家,于是我真的讓司機開到了我家。我懷着顆有點忐忑的心問他,“你剛才跟城哥那話什麽意思?”
他賴在我身上,迷迷糊糊地說:“我說什麽了,我喝多了,你別跟我說話。”
他怎麽還是以前那樣。
我住的地方只有一張床,大概我今天得去外面睡休息室的沙發,我把劉祯扔在床上,然後幫他脫褲子,劉祯捂着腰帶扣,“你幹什麽,流氓!”
“大爺,我又不會強奸你。”
劉祯好像想了些什麽,說:“你過來,給大爺抱抱。”
我就坐過去一點,給他抱抱。劉祯把頭放在我腿上,雙手環着我的腰,手指捏了捏我肚子上因為坐着而擠出來的小褶皺,“胖子,沒人要的小胖子。”
我再次強調,“我不是胖子!”
他把手伸進我衣服裏,在我肚子上摸了幾下捏了兩把,嘀咕,“這麽多肉,還說不是胖子。”
我還想反駁,但我認為我應該先把他的手從我衣服裏拿出來,可是他的手往上鑽,稍微一鑽就鑽到了比較要緊的地方。
我內衣還是穩穩當當穿着的,他硬是把手從鋼圈底下擠進去了,我隔着衣服按他的手,要把他的手拽出來。他不幹,也不動,就是放在上面很用力地跟我的力量抗衡。
我說:“你想幹嘛?”
他躺在我腿上,轉過臉來看我,輕聲說:“你躺下。”我小心髒就砰砰地跳,估計劉祯現在手按着我胸口,也能感覺到,他接着吩咐,“快點兒。”
我深呼吸一口氣,“那你先讓開。”
他于是讓開,我于是躺下了,劉祯趴到我身上,貼着嘴巴來親,我緩緩閉上眼睛,感受和他唇齒交彙的溫度。我跟劉祯沒正兒八經心平氣和地親過,這是第一次,并沒有想象中那麽激烈,好像親得很有耐心。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舌尖游走的規律,感覺他如何把我還沒進入狀态的舌頭挑逗起來,卷到自己嘴巴裏推搡拉扯。他舌尖微涼,可是嘴唇炙熱,不急不躁地沿着牙床環繞舔弄。然後退出,珍惜地吮吻我的嘴唇。
這些動作做得一氣呵成,卻有些小心翼翼,而他的手已經開始貼着曲線探索,探索到最長遠的距離,隔着褲子在我屁股上重重捏了一把。
我于是感覺到一點點的緊張,和某些莫須有的渴望,感覺自己的氣息不夠平穩,我一只手抓着身旁被擠成一團的被子,我想抱他,可是仍有那麽一絲的理智,使我猶豫要不要抱他,要不要給他更激烈奔放的回應。
我睜開眼睛,看着他閉着眼睛和我接吻的樣子,我從來沒看過他這個樣子。劉祯的眼睛閉上以後細長細長的,燈光下睫毛在臉上拉長根根分明的倒影,他微微皺眉,表情裏有一絲的嚴肅和專注,他額頭上的碎發,會掃過我的額頭,有那麽一丁點的癢。
劉祯忽然睜眼,我趕緊閉上眼睛裝投入,他松開我的嘴巴,也停下了所有的動作,貼在我耳邊輕輕地問,“瑤瑤我能……能上你了麽?”
我覺得“上”這個詞不大好聽,但從他那一停頓可以分辨,他其實是想遣詞造句一下的,可是文采不到家,沒有想到更好聽的詞。
我悶悶地“嗯”了一聲,“你腿上的傷……”
他嗤嗤一笑,聲音還是很低很小,沙沙的,聽得耳根兒癢癢的,“那我讓你在上面。”
我也笑,是有點不好意思的笑,我覺得這個事情不商量比較好,我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劉祯于是含住了我的耳朵,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了,一刻不見,十分想念,只能感覺他的頭發蹭自己的臉,能聞到他身上混着酒味的熟悉的氣息。
氣味這種東西,其實是很奇妙的一種東西,氣味好像特別容易調動回憶,我一靠近劉祯,聞到他身上這種幾年如一日的味道,就很容易想起我們在W市上大學的情景,想起那個還很單純的自己,想起那個還很陽光的他。
他一邊摸一邊脫我的衣服,我也很配合,該擡胳膊擡胳膊,為了幫他省事兒,我就也順手脫脫他的。當劉祯終于赤裸着上身半趴在我身上的時候,我腦子裏忽然懵了,什麽都沒想,只覺得這個人好陌生又好熟悉,陌生要多餘熟悉。
我甚至還想,我現在後悔是不是還來得及,我要不要後悔,我我我……
我不想後悔,因為我很舒服,他用嘴巴在我胸口柔柔舔弄,又或者重重地吸一下,我疼得溢出一絲兒哼哼,他一只手把我另一半胸部包圍,撫摸照顧仿佛安撫它的寂寞,另一只手探索到褲子裏面,将最私密的部位打濕。
我舒服,甚至希望這所有的感覺都不要停止,能延續越長時間越好。我伸手扣在他身上,輕輕撫摸他的背,劉祯因為得到鼓勵,抽出一只手來解開自己的褲子,左蹬又蹬地就蹬掉了。我也不墨跡,跟着他左蹬右蹬,把自己的褲子蹬掉一半,剩下的一半,劉祯又幫我蹬了蹬。
我覺得有點冷,輕聲建議,“蓋上被子吧。”
他低頭舔了舔我的嘴巴,“一會兒很熱的。”
“臭流氓。”我在下面蹬了蹬腿。
劉祯本來是笑着的,臉上露出那麽一絲絲的難過來,我估計可能是我碰着他今天的傷口了,剛長上,現在碰一碰多少會疼。
他趴下跟我商量,“你在上面好不好?”
我閉着眼睛搖頭。他跟我撒嬌,“疼呢。”
我說:“你就當是破處了。”
劉祯皺眉,繼續勸說,“不是,這不是影響戰鬥力麽。”
我讓他這話噎了噎,“你什麽戰鬥力,五塊錢的?”
“三十不夠。”劉祯說,想了想,又說:“你快點兒呢,再墨跡沒感覺了。”
于是我們抱着翻了個身,我就趴在劉祯身上了,我簡直跟一小處女似得,全程讓他指揮着來。我趴在他身上,和他又親親摸摸一通,劉祯輕輕說:“乖,坐起來。”
我就坐起來了,扶着他昂揚的武器,把自己一點點地往上靠,靠近,推進,深入。
我能感覺到他在我身體裏輕微的跳動,如有生命一般,也能感覺到寒冷侵襲皮膚,從每個毛孔散發出來的對溫暖的渴求。
兩個沒什麽關系的人,兩個獨立的個體,用這樣的方式連為一體,這個事情細想起來,十分神奇。
劉祯躺得很舒展啊,偏着頭微笑着看我,我微微皺眉,動了動,然後小心翼翼地問他:“我想去關燈。”
劉祯就動動屁股頂了我一下,“不行,我要看着你。”
他伸手扶住我的腰,輕緩地指引我運動的角度和幅度,我就跟着他的指引動了動,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漸漸散去,腦子裏被很久未曾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