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誰誰都得哭。
有時候我很想笑,我早就想到的不是?江北為什麽跟我結婚,那麽匆忙地甚至不帶猶豫的結婚,他說服自己的理由,我難道一點都不清楚?我只是刻意回避,或者說,我以為那些理由,經過我的努力和時間的沉澱,會變得不是個理由。
連江北他媽都提醒過我,她問過:“你覺得小北和你結婚,真的是因為喜歡你麽?”
原本可以想得開的,可當這個答案,這樣一句話血粼粼地擺在眼前的時候,我還是承受不住了。我連個替代品都不是,只是他賭氣的一個發洩口,有時候無關愛與不愛,我覺得被踐踏的是整個人,好像這之前的每時每刻,我面對江北的時候,都是沒有自尊的。他對我好,那是施舍,他對我不好,都是理所應當的。
我掉着眼淚滾動鼠标,接着看他們的對話。
小詩詩:你這樣不對啊,你一定要想清楚,如果不愛她還是分開吧,對女人來說愛情很重要的,這是放了她也放了你自己,雖然現在殘忍了點。
江北:我沒想過離婚。
小詩詩:但是話說回來,你對人家是有責任的,本來就是你對不起她,這事對我嫂子不公平。
江北:可是以前那個,我放不下。
小詩詩:哥……我也不知道說你什麽好了,你是個壞男人。
江北:嗯。
小詩詩: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把嫂子扔在家裏,你說她現在得什麽心情啊。我說假如,你要是真不想跟她過了,你怎麽都得把後面的事給人家安排好了,錢什麽的該給就給,哎……
江北:這些我都知道。
小詩詩:我不認識那個老公死掉的女人,我覺得我嫂子挺好的。
江北:你嫂子人不錯,比那個女人懂事。
小詩詩:你真賤。
Advertisement
江北:呵呵。
其實有的時候,小孩子說話很客觀的,他們把問題簡單化,然後找問題的根源,給出最直接的建議。可是現實,确實是太複雜了,主要是人的心太複雜了。
再之後他們也沒有聊天記錄了,這些事可能已經壓了江北很久了,只是我沒有發現,壓到他去找個外人來傾訴。跟外人傾訴也好,話說出去了,不用負任何責任,只要他不說,基本也沒什麽後果。
有的時候我甚至在想,江北他真的在乎我麽,他就不能把這些藏得好一點,不讓我看見麽。如果我什麽都不看見,也許會好受點,然後傻傻的,等着他做出結果,給我一個宣判。
也許他選擇和我繼續,我可能這輩子都不知道他有過這樣的糾結,也許他選擇跟我散夥,我……我也不知道到時候會是什麽樣的心情。
哪怕有那麽點在乎我,跟我藏着掖着一下不好麽。他何必那麽信任我,相信我真的不會來看這些。
那些字眼,我一字一字地又讀了兩遍,眼前越來越花,好像什麽都看不清,看了下句忘了上句。我只知道我很悲痛,胸口堵啊悶啊,并且還煌煌的,像是被挖走了一大塊要命的東西。
多久了,江北猶豫這件事情到底多久了?從韓晴的老公死掉,還是在後來我們照顧韓晴的過程裏?我覺得我簡直是個天大的傻逼,韓晴生孩子的時候,我陪着江北那麽積極地照顧韓晴,我圖的什麽,一方面是覺得韓晴确實需要照顧,但老實說,很大的成分是,我為了在江北面前表現,我想讓他認為我是個多麽善解人意的女人,讓他看見我有多好。
原來,在我這樣做的時候,江北眼裏看到的,都是那個被照顧着的韓晴罷了。
我歪在沙發上哭,腦子裏什麽都沒想,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也不知道自己算個什麽東西,也根本就懶得去想。
稍微想一想,思緒就蹦到別的地方去,過去的種種,和江北的點點滴滴,原來那些好,都是在敷衍,演的。
我從上午哭過中午,然後到了下午,哭得都快睡着了。手機響了,是我爸打來的,我收拾收拾心情,把電話接起來。
我怕自己有鼻音,讓我爸聽出來哭過,說每句話之前都先控制控制。我爸問我怎麽樣,我就說挺好的,問和江北怎麽樣,我也說挺好的。
後來就切到了正題上。我弟弟就要高考了,他那個破成績,就是個破爛專科的材料,可是我爸不想讓他去那些學校,我爸讓我在這邊找找關系,把我弟弄到我以前上的大學去。
我說:“他分不夠,我有什麽辦法?”
我爸說:“江北家不是有錢麽,肯定也能找到關系,你是林霖親姐姐,你想想辦法,你弟這樣晃着,以後能幹什麽?”
能幹什麽?我一個211大學畢業生,我好到哪裏去了?人活成什麽樣,和上了個什麽樣的大學沒有關系,一步走錯了,輕而易舉就到了地獄。雖說這其中有起點和環境的問題,可我弟那樣的,扔到什麽環境他也好不了。
我爸就逼我,他覺得江北家在W市也算有錢有勢,這個關系肯定能找的來。他覺得江北作為林霖的姐夫,這關系也非常近了,這個忙是沒理由不幫的。
我真想跟我爸說,咱就別出醜了行麽,人家心裏指不定怎麽看咱們這一家人呢。我不能打擊我爸,就說還是等我弟弟的分下來吧,到時候看看再說。
打過這個電話之後,我的情緒倒是冷靜了不少,開始考慮接下來的問題。我是就這麽等着江北安排我們的婚姻,還是自己也要主動做點什麽。做點什麽呢,挽回麽?有希望麽?挽回了這一次,接下來就不會有新的問題了麽?
江北說的不錯,我認識他的時候,就該知道他什麽德行。我跟他結婚的時候,就該想到這些問題。我是想到過的,我也曾鼓勵自己,見招拆招,小三前赴後繼,我就披荊斬棘。但事實發生的時候,所需要的承受力,沒有我設想的那麽簡單。
江北今天回家了,快七點鐘的時候,天有點要黑的意思,還沒有黑透,我在沙發上因為哭得沒力氣,睡着了。
“饒饒,饒饒?”江北蹲在沙發前,小聲叫我。
我睜開眼睛,看見他,第一個瞬間,和曾經每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一樣,哦,我老公回來了。這種溫馨的感覺停留了一秒,我胸口如沐雷霆,我坐起來,淡淡地說:“你回來了。”
江北問我:“怎麽在這兒睡着了?”
我“嗯”了一聲,沒回答什麽。
然後江北過去把燈開了,在房間裏掃了一圈,坐到我旁邊,“沒做飯?”
我說:“我不餓。”
還做個球飯,他幾天沒回來吃飯了,辛辛苦苦做了,等不到人再倒掉,老娘才不會那麽虐待自己。
我睡得頭發貼在脖子上,江北把它們捋開,伸手輕輕撫摸我的脖子,然後靠過來,跟我對了下額頭,說:“去做飯吧,我要吃回鍋肉。”
我愣了一下,淡淡地說:“冰箱裏沒有肉了。”
江北也愣了一下,微微一笑,說:“那我去買。”
我起身往廚房走,對他說:“騙你的。”
我到廚房,打開冰箱,從冷凍室裏翻出肉來,放進水裏化凍,表面的冰碴有點紮手。
江北去洗手間洗臉,進到廚房的時候,身上有洗面奶那種幹爽的味道。他說:“我幫你吧。”我說不用。
這邊不是開放式廚房,他出去了,我就可以把廚房的門關上,然後自己在這個小天地裏盡情地哭。冷凍的肉要化很久,我就在這兒守着,不想出去面對他。
有時候我在想,江北在想什麽呢,他這來示好又圖的什麽呢,他要是幹脆就跟我吵啊吵的,吵到決裂,我就可以死心然後跟他散夥了。我忽然覺得,散夥了也沒什麽不好。現在這樣多累啊。
肉煮好以後,撈出來的時候不小心燙了手。外面涼了,心裏還是燙着的,切肉的時候,也是忍着燙的。等不及它徹底冷卻下來,再磨蹭就快九點了。
江北進來,從後面抱着我,笑嘻嘻地問:“還沒好啊?”
我手上油乎乎的,也沒法碰他,就淡淡地:“別鬧,馬上就好了。”
煮肉的時候,要半生不熟,距離熟稍微差那麽點意思,然後扔進鍋裏過油爆炒,一副激情四射的樣子。回鍋肉好吃,是不是回鍋的愛情也更有味道?
餐桌前,我沒有胃口,江北發揮演技,吃得很香,我就看着他。
然後他也看了看我,估計看得出來我情緒不佳,也就不說什麽廢話。吃到一半的時候,江北很随意地對我說:“明天早上把結婚證找出來,還有你的身份證。”
我心裏抽了一下,表情麻木地問:“幹什麽?”
他還是很随意地回答:“我想把這幾套房子換成你的名字,要是沒事兒,你去辦也行。”
我愣了愣,“我這兩天不舒服,你找人去辦吧。”
“嗯。”
【饒饒篇】從炮友到婚姻,他還是出軌了,這個渣! 114 冷暴力
江北吃好了,我收拾了碗筷去廚房,我們家沒有吃剩飯的必要和習慣,我就照以前一樣,把他剩下的菜湯菜渣倒掉,食之無味的東西,就應該被舍棄的吧。
我洗完,水流聲嘩嘩的。我想到小詩詩和江北的對話,他們說,江北該給我補償,看,他已經開始行動了,他要把房子給我,沒什麽先兆的,以前提都沒提過。江北是想好了的吧。
這碗我唰得很慢很慢,江北也許是在擔心什麽,就走到廚房門口,胳膊撐着門框,滿眼疑惑地問我:“你怎麽了?是不是病了?”
我沒病,但我比病了還難受。
我忽然什麽也控制不住了,轉過臉看着他,淚流滿面,有點聲嘶力竭的意思問:“你為什麽要把房子給我,你是不是不打算要我了?”
說完我也不想洗碗了,丢了手裏的盤子站在原地低着頭哭。江北愣了一下,走進來抱住我,我就一點力氣都沒有地歪在他身上,我可能是一天沒吃東西,血糖低。
他說:“你想什麽呢?”然後拿手來靠我的額頭,可能覺得有點燒,就把我拖進了卧室扔在床上,然後轉身去倒水。
我不讓他走,就拽着他的衣角,然後又抱着他的腰,又問了一遍:“你為什麽把房子給我,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我覺得江北可能有點被吓着了。手掌一頓一頓地落在我背上,然後輕輕地拍,“你瞎尋思什麽呢,別亂想,我們還好好的。”
我就抱着他哭。雖然我也很生氣,也很惡心這樣的自己,沒了他我能死麽?可這是我最直白的反應,我不想被抛棄,我還不想和他分開的。
江北哄了我很久,反正我就拽着他不放,總覺得一放手他就跑了。他也幹脆躺到床上來抱着我,等我平靜了點,他問我:“你怎麽會這麽想?”
我說:“我不知道,我不想亂想,我忍不住……”
江北一下一下地拍着我,他說:“傻樣兒,我沒有別的意思。你想啊,如果哪天我們又吵架了,你就可以指着我的鼻子說,‘滾出去,房産證上是我的名字!’早就該給你了,跟了我這麽久,你也該有點屬于自己的東西了。”
我搖頭,我說:“我不圖你家的錢……”
他就哄着我,用那種特別溫柔的聲音說,“我都知道。”
江北顯然沒有跟我把韓晴的事情攤開講的意思,我也就不敢主動攤開了,有時候我會想,他這兩天去了哪裏,是不是跟韓晴在一起,他們在一起是什麽樣的,會發生點什麽。那畫面不能想,一想起來,除了哭就沒別的反應了。太虐心了。
他就這麽哄着我吧,他要是打算就這麽一直哄下去,也挺好的。只要他沒有離婚的打算。這兩天我想過離婚的問題,我甚至考慮過要不要我主動說出來,其實真的挺可怕的,我也是個好面子的人,我和江北結婚不被看好,離了婚就是個透透的笑話。
我們都還很年輕,沒有孩子,以後的路雖然也不至于因為這一次婚姻而變得十分坎坷,可我多少也是有些不甘心的。憑什麽我悉心照顧好的江北,就這麽讓別人撿走了,是不是我死了老公,江北也會反過來那麽可憐可憐我,可我沒有死老公那個機會啊。
在一起是江北主動,結婚是他主動,我們倆之間什麽都由不得我,我總是讓他擺弄着,心裏也會覺得憋屈的。我想再忍忍吧,不管怎麽說韓晴現在是個三,江北的态度還不明确,我有機會,為什麽不把握。
那一紙婚姻縱使脆弱,但多少是有點威懾力的。
雖然我沒什麽心情,但還是主動勾引江北和我愛愛,如果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連基本的欲望都沒有了,那他的心理就是很恐怖的。我得用各種行動去證明,他還是我的,我們愛愛是在家裏的床上,是正大光明的,是法律和道德允許的!
愛愛以後我抱着江北,還是忍不住把嘴唇在他皮膚上貼來貼去,江北把我抱緊,他說:“別總是哭,哭多了眼淚就不值錢了。”
我點頭。我想下決心,以後都不哭了。他補充一句,“你哭得讓我覺得自己很沒用。”
事實上,我和江北的關系還是沒有得到本質上的好轉,因為我心裏很沉重,沒辦法像過去一樣跟他嬉皮笑臉的,臉上時常挂着讓人讨厭的憂愁的表情。這事換誰也憂愁啊,我沒那麽強大的心理素質。
江北說的沒錯,他老婆這個人非常脆弱。我愣是也在這句話裏,品出點可憐的意思來。
我他媽是真可憐。
江北沒那麽忙,可他堅持早出晚歸,就快戒掉的煙又重新拿了起來,只是不大會出去喝酒。
呆在這個家裏,他肯定也覺得壓抑。後來我看過一檔情感咨詢欄目,主持人問一個過來咨詢的年輕人,他說:“你知道我最害怕跟什麽人在一起麽?”
年輕人說不知道。主持人說:“跟我的債主。我對他有所虧欠的人,我面對他的時候有愧疚感,我能輕松起來嗎,不輕松,怎麽會願意和他在一起呢?如果你還在意他,就別把欠債的那個逼得太緊。收高利貸還有逼死人的呢。”
可惜當時我沒聽過這檔節目,而就算聽了,道理是那樣的道理,道理只是用來安慰人的,道理很難告訴你,面對每件事情,每個細節具體該怎麽做。
我們的夫妻關系就這麽不溫不火不鹹不淡地繼續着,越來越少的交流。我還是會關注江北的聊天記錄,但之後也沒再有什麽了。要是事情就都這麽過去了多好,而我開始意識到,我和江北之間,真正的問題根本就不是一個韓晴那麽簡單。
我們的話題越來越少,他們還能聊聊回憶,聊聊孩子。
江北說要去趟外地,大概三天能回來。他走了以後,我考慮了些事情,忽然決定,還是該找韓晴去談談。
我能理解韓晴的心情,一個女人帶着個孩子,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想牢牢抓住一個人去做依靠。在她家出事的時候,江北所有的表現,也許會讓韓晴認為,江北心裏還是愛着她的,她是有分量的,而我在她眼裏,大約連個對手都算不上。
我理解她,但依然會在潛意識裏痛恨。我不想見她,但還是覺得有必要見一見。
沒打電話,我直接去了韓晴家,很久沒出門,陽光照在眼睛上都不适應。
韓晴家的保姆開門,她告訴我韓晴不在,我問幹什麽去了,她說去了外地,明天應該就回來了。我問韓晴幹什麽去了,她說不知道。我問韓晴走了多久,她說沒兩天。我問孩子呢,她說在江北他媽那養着。
韓晴家的保姆是個實在人,對我也不防着,真是有什麽說什麽啊。
回到家,我這心又冷了一截,哪來那麽巧合的事,江北出去了,韓晴也跑了,她一個孩子媽,孩子才個八點大,她瞎跑什麽跑。
我這心越來越涼,也就越來越硬,心态變得越來越好。江北回來的時候,我在電腦前吃着零食和瑤瑤視頻聊天,我擡頭随便看他兩眼,問了句:“這麽晚啊,不是一早就往回走了麽?”
江北說:“哦,路上車壞了。”
我點點頭,跟瑤瑤把視頻關了。
我對江北說:“昨天你不在,我無聊就去了趟晴晴姐家。”
“哦,然後呢?”江北去冰箱拿了灌飲料,坐在沙發上,按了遙控器,聲音開得有點大。
我說:“她不在家,保姆說去外地了。”
江北點點頭,沒接話。
我又說:“我還跟咱爸打了次電話,他說你去K市陪韓晴談轉讓合約了。”
江北轉頭看着我,“你給我爸打電話幹什麽?”
我很不解啊,我說:“這不是很正常的麽?”我是他兒媳婦,打個電話關心關心怎麽了,雖然,我打電話的動機,就是不怎麽純粹。
江北把手裏的飲料罐子往桌上一放,“你這個沒事瞎琢磨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抱歉,這我還真改不了,我那麽無聊,不瞎琢磨你讓我幹啥。每個女人面對自己老公有問題的時候,都能一秒鐘變偵探,我就這麽俗氣。
我就冷笑了,然後坐下,看着他問:“為什麽一到韓晴的事情上,你就不跟我說實話呢?”
“我們就是去談個合約!”江北的口氣很不耐煩,也很重。
我低着頭,敷衍,“我知道。”
“你知道個屁,一天到晚疑神疑鬼!”江北從沙發上站起來,不知道打算到什麽地方去,反正肯定是不想看見我。
我背對着他,好像自說自話,“你為什麽跟我結婚?”
江北不理我。我就坦白了,我說:“你和小詩詩的聊天記錄我看了,我現在就想知道你為什麽跟我結婚。”
“林曉饒你是不是不想過了!”江北扭頭對我吼。
我抽了下鼻子,把眼淚咽回去,我說:“這日子能不能過,還不都看你麽。你這就是冷暴力,冷到什麽時候我自己受不了了,主動提出來跟你散夥是吧。”
“你他媽神經病啊!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和她在一起了!”
【饒饒篇】從炮友到婚姻,他還是出軌了,這個渣! 115 差點挂了
江北摔門出去了,我坐在沙發上笑話自己。看,憋不住了吧,他的冷暴力還是成功了吧,現在是我先提出來的,就成了我跟他鬧了,他要不搭理我,哪怕甩了我,最後都是我的錯了。
我是沒看見過他們在一起,可他們确确實實是在一起的啊,這點他不能否認的。我覺得他話裏的意思,也許是在否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沒有做我以為他們會做的那些事情。可我清楚江北的德行,如果韓晴勾引他,他扛得住?
只是我還不是很清楚韓晴的德行。
一年前我陰錯陽差進了他的房子,然後從他身後灰溜溜地逃走,一年後,我正正當當地住在他的房子裏,逼得他夜不歸宿。造化真是弄人啊。
我給自己洗得幹幹淨淨地到床上躺着,我算想明白了,日子不過就不過了,沒多大點事,江北沒了我林曉饒,最多也就是想以前那樣潇潇灑灑地風流,我林曉饒沒了他,該喘幾口氣照樣得喘。
兩個人對着,反而更喘不上氣來。
我心裏就沒這麽輕松過,我就等着,等江北什麽時候把離婚兩個字提出來,他不提,我也不說,他已經讓我這麽難受了,那他也一起受着吧。
我就這麽卑微的從喜歡到愛,愛到下賤,可現在想想,他真是沒什麽可愛的。
我以為江北不會回來了,但我這次想錯了。他還真就回來了,喝的爛醉回來了,也沒用鑰匙開鎖,就在外面砰砰地砸門。
我穿着睡衣去把門打開,他擡擡眼皮看我,目光挺孩子氣。我把他拉進來,然後把門關上。我揪着他往房間裏走,他要是在床上睡,我就去睡沙發。
剛進卧室,他反客為主,把我按在床上坐下,然後用手扶着我的肩,他說:“我還不想和你分開……”
我幾乎是敷衍地伸手環住他的脖子,我說:“睡覺吧。”
他說他還不想和我分開,只是暫時還不想,誰知道什麽時候就想了。這話我現在聽了一點都不感動,我相信江北現在是由衷的,可是如果我們相處的方式繼續和以前那樣,這日子就真的沒必要繼續了。
從認識到現在,我基本都處在腦子發熱的狀态,所以由着江北操控。現在我腦袋冷卻了,理性了,就比什麽時候都決絕。
我伺候他躺下,給他扒了衣服,然後想走。江北把我拽住,給我拖到床上硬抱着,他說:“我沒醉,林曉饒,我知道你是林曉饒,你個傻逼。”
我用不耐煩地口氣說,“好了睡覺吧。”
他不睡,他還摸我,伸手就往下面摸,他嘟嘟囔囔的,“老婆我要上你。”
我就由着他摸,由着他上。上完了,他也清醒點了,他也冷笑,他說:“我還不想和你分開,我不知道怎麽辦,你別逼我。”
我逼你什麽了?不逼你,就由着你這麽糟踐我?
第二天他醒得比我早,坐在床上抽煙,對我說:“分開一段時間吧,我們都好好想想。”
我看着他,“好,你想怎麽分?”
江北吐了口煙霧,沒說話。
他開始直接性不回家了,招呼也不用打了,好像他說過那麽一句話之後,再不回家就是堂堂正正的了。
他不回來也好,看不見他我就好吃好喝地養着自己,我玩兒了命地宅,三天看完了四部電視劇。不管好不好看,只要有我喜歡的明星,就一口氣追到底,看完就忘。
我是想照顧好自己的,我是不想搞頹廢給什麽人看笑話的,我是打算适應一個人的生活的。
但是我闖了個大禍。
那天我在鍋上煮着牛奶,午後的陽光照進來,實在是太惬意了,我帶着大耳機聽歌,一不小心睡着了。
牛奶溢出來,澆滅了竈上的火,這房子又不大,耳朵裏有音樂吵吵,報警器把我吵醒的時候,我已經吸了一鼻子的天然氣。
我頭暈惡心渾身乏力,拖着身體捂着鼻子,艱難地到廚房關了閥門,然後匆匆開了幾扇窗戶。我覺得這樣不行,又找出手機來打電話,但那點基本的常識我還有,這時候不能在家裏打電話。
出了家門,跑到電梯門口,我真沒力氣了,還特別想吐,昏昏沉沉地按手機的力氣都快沒了。大白天的,周圍鄰居都上班去了,我只能靠手機來求救。
第一個想到的當然是江北,我就倚着牆根坐着,給江北打電話,等了好久他才接,他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的時候,我恍惚是又睡了一覺。我說:“你在哪兒,快回來……”
他沒聽我說完,就說:“有點事兒,等下回給你。”
然後這個沒良心的把電話挂了。我差點又睡着,頭在牆上磕了一下,驚醒,然後撥了康岩的電話。
康岩就住在這個社區,他上班主要是在晚上,這個時間很可能在家。
康岩把我找到的時候,抱着就往醫院跑,後來的事情我就不大知道了,沒多嚴重,到不了要死要活的地步。醒來的時候躺在醫院的床上,吊着點滴。
我看見康岩,就笑着問他:“我是不是特慘?”
康岩說:“江北去找醫生了,馬上過來。”
我就點點頭,跟康岩說謝謝。康岩認真地看了我幾眼,讓我好好休息,然後告別。
康岩是個很自覺的人,自從知道我結婚以後,也就沒有再刻意和我聯系,誠然,我們倆确實沒有什麽聯系的必要。
江北是和韓晴一起過來的,我本來弱弱的,很需要點依靠和安慰什麽的,瞅見他倆一起進來,莫名蹿出一肚子火來。
當時我給江北打電話的時候,他就跟韓晴在一起,大概還是因為買賣産業的事情。為表關心,韓晴跟着他過來,倒也不是什麽好揣摩的事情,可我就是不願意看見她啊。
江北進來,我就閉着眼睛,不是裝睡覺,完全是不樂意看見他們。
點滴要打好多,一袋吊完就直接把針頭紮到另一袋裏,吊得血管疼,手臂發涼。坐在病床上,還屁股疼。
起來上廁所,江北舉着鹽水袋子把我送到門口,韓晴要陪我進去,我拒絕了。生理問題,我自己還是可以解決的,真不用麻煩他們。
我倚着廁所的牆壁,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旁邊豎着挂點滴的鐵架,我覺得自己真慘,慘成個笑話了都。
其實我心裏只有一句話,怎麽這麽倒黴啊……
看見我精神好點了,江北問我怎麽回事。我就說:“煮牛奶的時候不小心睡着了。”
“以後別這麽不小心。”江北就是這麽敷衍我的,頓了頓,補充一句,“對自己好點。”
我從善如流地點頭。
江北他媽來了,說要跟我談談。這事鬧的也不小,應該是韓晴給江北他媽打的電話,後來江北他媽還給江北他爸打了電話,反正江家老小都知道了。
江北跟韓晴美其名曰出去給我買吃的,江北他媽安慰了我幾句,問我感覺怎麽樣,我說:“就是有點沒力氣,別的也沒什麽了。”
他媽扯到正題上,話是這麽說的:“女人得對自己好點,千萬別作踐自己。你和小北的事,我這個當媽的也看在眼裏,不管小北到底怎麽想的,我們江家肯定不會虧待你。說實話,我覺得小北可能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媳婦了,晴晴也不行,現在這樣,我心裏也怨他。感情的事情不好勉強,你這樣沒有意義,沒出什麽事還好,萬一有點什麽,怎麽跟你家裏交代。”
我把她的話在腦子裏翻來覆去琢磨了好幾遍,我問:“您這話的意思,是不是說我是故意的,要死要活演戲給你們看?”
江北他媽垂了下眼睛,“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說:“你的話我都聽明白了,說實話,和小北在一起,我覺得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我知道您看不起我,覺得我多少得圖你們家點什麽,你要這麽想就這麽想吧。”
我想說離了你們家,離了江北,我林曉饒一樣能活。只是我又覺得,這種時候了,說這種維護尊嚴的話,一點意義都沒有。人家要是看不起你,就看不起你,你把自己吹得再高大威猛,他還是看不起你。
江北他們回來,江北他媽就走了。
我對江北說:“你也走吧,把韓晴帶走,我不想看見她。”
江北可能覺得我有點過分,因為這話我是當着韓晴的面說的。我沒裝逼,我就是不想看見她,我就算把韓晴支開,再跟江北說這話,其實效果也是一樣的,韓晴那麽冰雪聰明,會猜不到我這麽想?
那她在這兒礙誰眼呢,跟我一樣學賢良淑德,算了吧,這招真心沒用。男人對一個女人,有感覺就是有感覺,沒感覺,最多能拿你當媽。
我現在特別理解韓晴住院時候的心情,她肯定也挺不樂意看見我的,我還當自己施了什麽大恩德似得礙人家的眼,真他媽丢人。
韓晴聽了這話,就主動出去了。
江北站在床邊,用那種冷冰冰的目光看着我,同時裏面還有點迷茫,他說:“你一定要大家都這麽擔心你麽?我從來沒想過離婚。”
【饒饒篇】從炮友到婚姻,他還是出軌了,這個渣! 更新公告
這裏,是要給大家宣布一個壞消息,阿信決定取消推薦票加更這件事情,因為真的更不過來了。
為了不讓大家覺得坑爹,所以我決定,也別搞什麽保底兩章了,直接每天就更新三章吧,現在每天二百票妥妥地投夠了,再多我确實是傷不起,一開始沒想到有這麽多人支持,所以要求定低了。
大家覺得這個決定坑爹,我也木有辦法……以前以為兩三天才用加一次的,現在隐隐出現一天需要加兩次的跡象,我——打怵了。
所以咱們直接提高每天的标準更新量吧。就是三更,早上九點十分,定時兩章更新,中午兩點,定時一章更新。其它時間基本情況下沒有更新,除非我遲到了……
不瞞大家說,推薦票的高低,和作者是有利益關系的,所以現在雖然取消了推薦票更新這個方案,還是希望大家如果看的滿意了,每天能順手給阿信投點票票,這裏感謝先。
再次希望大家能夠理解,每天超額寫更新,多少是會影響更新質量的,我也知道大家等更新等得着急,但……這個木辦法解決啊,字是一個一個打出來的。
別的廢話就不多說了,讀者群號,每章節的裏會發布,然後,要劇透的同學……不妨再去揣摩揣摩簡介吧。
再次感謝大家的支持,尤其是遠道而來的天涯朋友們!
另:兩點整的更新已經定時,等下來刷新吧
【饒饒篇】從炮友到婚姻,他還是出軌了,這個渣! 116 淚 (3000票加更)
我雖然很熟悉江北的德行,但真的不算了解他,總覺得無從入手。所以他說一些話,我真心不知道他到底是出于什麽想法在說。這個時候他告訴我,他沒想過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