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想,又以朋友的立場勸了他一句,“你總這樣不行,下次指不定就撞到什麽地方去了。”
江北撇撇嘴,露出一副自己也沒辦法的樣子,然後很自然有禮貌地對我說:“沒事兒就行,下班過來坐,我先出去了。”
“嗯。”
【饒饒篇】從炮友到婚姻,他還是出軌了,這個渣! 070 江北他爸
那天康岩還是先到了酒吧,在裏面等我,大概十一點半,外面已經沒幾桌客人了,應該也不會上新客,岑哥就說我可以走了。
我出去見到康岩,他總是坐在距離後吧門口最近的位置,讓我每次一出門就能看見他。我走過去笑着說:“走吧。”康岩就轉身跟我一起走,我很自然地去挽住他的胳膊。
酒吧裏此時音樂舒緩,走到接近卡1位置的時候,江北沖我這邊打了個手勢,我就停下了。但我沒打算走過去真的到卡1坐坐,江北主動走過來打招呼,我仍挽着康岩沒放手,我用另一只手指了指康岩,對江北笑笑,意思是這我男朋友。
江北很像模像樣地和康岩彼此點了個頭,算是打招呼了,然後問我:“不坐會兒了?”
我說不了,江北也沒說什麽,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江北拍了拍我的肩膀,看了康岩一眼,他說:“挺好的。”
他這麽說算是對我的一句祝福,我很樂意能收到他的祝福。
我和康岩走出酒吧的時候,康岩問我那是誰,我也沒瞞着他,我說是嗨嘯的老板江北。他們都是做夜場的,彼此大約都有些耳聞,只是康岩來W市只混了半年多,很多人沒見過罷了。
不過康岩對江北的了解不止限于嗨嘯而已,他随口提了句,“他爸是做船運的,我見過他爸。”
江北他爸……
那天我去天歌給那什麽韓總敬酒,最後就是被江北他爸帶走的。後來我和江北讨論過,他爸當時為什麽給我弄江北的房子裏去了。
江北說,首先,他爸是個潔身自好的老爸,對我這種小屁孩沒有興趣,看出來我被灌藥了,顧忌着安全給我帶走了。
其次,W市過了十二點開酒店不好開,時不時會碰到查賣淫的,最關鍵問題是,他爸肯定覺得,帶着個明顯不是喝多就是下藥的小姑娘去開房,他爸作為一個正派的人,面子上挂不住。W市裏幹酒店的,哪個不認識他爸,碰見熟人多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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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旅館?他爸根本不會往那方面想的。
江北的房子距離天歌就很近,我看上去又不大像個壞人,江北家裏也沒什麽方便偷的,腦筋一熱乎,他爸就給我送過去了。
總而言之,主要原因就是他爸是個好面子的人。
而當時江北告訴他爸自己去外地了,當時江北也确實去外地跟朋友玩去了,但是去了以後發現那地方特別沒意思,所以提前回來了。回來了就跟朋友喝酒去了呗,喝高了就回家睡覺呗,一躺下,發現有個女的,沒管三七二十一,習慣性地就給上了……濫人!
上車以後我跟康岩說,這周末果盤師就回來了,我幹完周五就不用再去了。
康岩很放心,他說他正好也有事跟我說。具體原因我沒多問,他的意思就是,因為買那個房子的事情,他需要回以前住的城市一趟,大概十天左右回來,那時候房子估計也快裝修好了,再晾段時間,就能搬進去住了。
“什麽時候走?”我蔫蔫巴巴地問他。
“周六上午去機場。”
“我要睡覺,不送你了。”
他輕笑,一手把着方向盤,另一只手伸過來把我拉着。
【饒饒篇】從炮友到婚姻,他還是出軌了,這個渣! 071 那年大事件
康岩走的那天早上,我其實是定了鬧鐘想爬起來的,就算不送也起碼打個電話嘛。但是我真的醒的時候,是康岩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了,那時候他已經在機場了。我們這邊機場在郊區,我趕過去惜別下已經來不及。好吧,不是生離死別,走就走吧。
周六周天,我還是會去見老文,和平常一樣,喝個咖啡看個電影,教教漢語。
在某一刻到來之前,很多人都是這麽平靜地相安無憂按部就班地過着,一直到那一刻到來,我們這些身在萬裏之外的人,其實也沒有感覺到。
二零零八年的五月,發生了一件大事,相信大家都沒有忘記。
那天是星期一,下午我在客廳上網,瑤瑤坐在沙發上和仔仔打電話,陶文靖在看電視。我看到電腦屏幕下方彈出一個窗口,四川地震了。
我把這幾個字說給瑤瑤聽的時候,瑤瑤不專心,問我一遍:“啥?”
我再重複一遍,她傻眼了,然後馬上告訴電話對面的仔仔。
瑤瑤和仔仔,老家都是重慶的,有時候他倆扒起瞎來,會說四川話。陶文靖基本聽不懂,但是我聽得懂,因為我爸是當兵轉業到現在住的地方的,我們的老家,其實也在四川。
當時我們都是傻眼,瑤瑤和仔仔趕緊挂了電話,紛紛給自己家裏打電話,确定平安之後才舒下心來。
我也給我爸打了電話,我告訴他我們家現在住的那個地方也屬于地震帶,他們平常睡覺的時候都注意點,不要睡得太死。
關于地震的消息越來越多地傳開,也越來越準确,我爸的老家在四川M市,離其中一個震中很近,萬幸是沒受到太大的波及,只是說山上的老房子,房頂裂縫了,人沒事。
那些天,所有人都過的人心惶惶,滿世界都在飄各種各樣的防震短信,我和康岩打電話互道安全互相囑咐,只是康岩回去以後似乎很忙,和我電話都打的很短,就是抽空說說,然後三五分鐘就挂了。有時候還會挂得很着急。
轉發防震信息的時候,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給江北也轉了一條,雖然他沒有回。
街上各種文化衫爆火,各種地方,連美發店裏都擺上了捐款箱。瑤瑤捐了八百,我比較窮,捐了兩百,陶文靖兩口子不清楚。瑤瑤是把錢給我的,然後我拿到學校裏去捐。
夜總會裏照樣夜夜笙歌,但是人明顯是少了點,瑤瑤上了兩天班,決定不去了,跟仔仔商量,這幾天不喝酒,養好精氣神獻血去。
W市海邊公園組織祈福,我們聽說的時候人家已經散場了。我們也遵照各種短信的說法,睡覺時在桌邊倒置一個酒瓶,還坐下來一起讨論,如果地震了,家裏這點地方,往哪躲比較靠譜。
陶文靖說不會海嘯吧,我忽然想起那天和江北開房的時候,他絮絮叨叨給我講解W市不會發生海嘯的原因。
因為不小心思念了一下江北,我有罪惡感,所以馬上給康岩打電話,好打消這種罪惡感。他那邊似乎還是有事,說話聲音也小,匆匆絮叨幾句就把電話挂了,我聽着他的聲音,感覺他好像挺累。
【饒饒篇】從炮友到婚姻,他還是出軌了,這個渣! 072 獻血
地震一個星期後,全國禁娛,所有營業性娛樂場所都不準幹活。夜總會關了,酒吧網吧關了,KTV也熄火了,網絡上一片灰白。
瑤瑤覺得很壓抑,說今天無論如何要去獻血,然後就給仔仔打了電話。仔仔是和江北一塊過來的,有的時候,我覺得江北很苦逼,簡直就是充當個司機的角色,有車的人比較受累。
仔仔和瑤瑤要在後座膩歪,我就被逼到了前坐,坐在江北旁邊很別扭的啊。
不過我們沒怎麽說話,很默契地聽仔仔和瑤瑤在後面絮叨。他倆一激動起來就說四川話,江北不能完全聽懂,就問我他們說了什麽。
我說:“仔仔在說你撞壞那輛R8。”
那輛半殘被江北賣個白菜價,順手捐出去了,反正送人沒送出去,修好再開也沒有意思,江北這麽幹倒是挺靠譜的。
他們去獻血,做好了充分的準備,都是空着肚子來的。我們上了那個無償獻血車,要先填表,我第一次見這玩意,好多奇葩問題啊,上面居然有一條,是否同時有多個性伴侶。哈哈,我看見這三人都分別愣了,只有仔仔一個人是誠實的,在後面打了對勾,江北和瑤瑤都跳過了這個問題。
我就偷樂。
我為什麽不填表?我兩個月前做過人流,不适合獻血的。當時仔仔鄙視我來着,瑤瑤打圓場,說我貧血。
其實我是有那麽點貧血,不耽誤事那種。
他們抽血,江北先上,我坐在旁邊盯着他,看着針管子紮下去,又看看他眉頭也沒皺一下的臉,再看看從他身體裏抽出去的血,當時江北在我眼裏真是個英雄。
然後是瑤瑤上,人家問瑤瑤獻多少,瑤瑤看前面江北抽了四,傻了吧唧地說那我也四百吧,那個白大褂姐姐瞟了瑤瑤一眼,“你還是兩百吧。”
白大褂姐姐一邊給瑤瑤抽血,一邊和自己的搭檔扒瞎,我聽她們說,昨天有個姑娘過來,抽了二百,結果扛不住了,馬上送醫院,輸了四百。血沒獻上,還倒找了她兩百。
他們獻完血需要在這裏休息片刻,江北彎曲着手臂,用拇指按着挨針的地方,瑤瑤有點暈,倚在仔仔身上。我去拿小贈品,以及給江北和瑤瑤頒發的榮譽獻血證。
我們從獻血車上下來,仔仔很郁悶,因為他在性伴侶那裏劃了對勾,所以他的血被嫌棄了,白送人家都不要。
仔仔說江北不誠實,江北表情嚴肅,說:“我都多久沒亂來了。”
仔仔又轉頭去看瑤瑤,瑤瑤一眼給他白回去,陰測測地說:“老娘最近只跟你亂來過!”
我安慰仔仔,“打了對勾是正确的,這是負責任的表現嘛。”
“負什麽責任,我又沒病。”仔仔不服。
“啷個曉得咯。”瑤瑤酸不溜秋地吐了句四川話。
“老子有病,你娃兒也跑不脫。”仔仔同樣用家鄉話回了過去。
我抿着嘴巴笑,江北也笑,我們就笑着對視一眼。
手機響了,我轉頭去接康岩的電話,然後告訴他我剛陪瑤瑤獻完血,康岩囑咐了兩句,就挂了電話。回頭的時候,江北皺着眉意味不明地看我一眼,問:“康岩?”
“你認識他?”
“認識他哥。”
“哦。”
康岩他哥是造船的,江北家是跑船拉貨的,江北認識康岩他哥也比較正常。
我們往停車的地方走,瑤瑤和仔仔在後面吵架,我正好走在江北身邊,聽到他嘴裏飄出來一句話,語氣輕描淡寫,似乎是個随口而來的建議,“你跟康岩分手吧。”
【饒饒篇】從炮友到婚姻,他還是出軌了,這個渣! 073 關于韓晴的起因經過結果
我感覺自己好像聽錯了什麽,但這次并沒有一遍遍地問“什麽”,只是出于本能的好奇,不知道江北是什麽心态,我說:“什麽意思?”
江北開門上車,我坐上副駕駛,他随口閑談般地說:“你真喜歡他?”
然後我就愣了。因為在開車門到坐下這小段的時間裏,留給我一些胡思亂想的餘地,就算江北沒有急着回答,我自己會設想很多種答案,必然地我可恥地自作多情了,難道江北不想我和康岩在一起,難道他對我……
他現在問我喜不喜歡康岩,坦白說,這個問題如果是別人來問,我會果斷回答喜歡,不喜歡幹嘛要和他在一起呢?可是江北來問,我卻猶豫了,比較不出結果來了。我不喜歡江北麽,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比較起來,和康岩的感情建立在康岩的主動追求之上,我甚至是有些被動地站在客觀立場去接受。但我喜歡江北,默默地惦記他,完全是主觀的不由自己控制的。
我盡可能的在言行舉止上保持距離,盡可能地忘記和淡化我喜歡他的事實,盡可能不去表現,像所有和江北做過游戲的女人一樣,處理得簡單大方。
他對我來說太有距離了,如果他不問這句話,我永遠不會有任何奢望,可他一問,我難免微微動搖。動搖之後,我終究還得明白,一個讓人心安一個讓人心跳,還是得選擇前者,不然會老得很快。
他問我喜不喜歡康岩,我回答江北:“還行吧,挺喜歡的。”
江北擡眼看了看我,然後說:“沒什麽意思,随便問問。”
有你這麽随便問問的麽,有張口就問人家要不要分手的麽,這人說話也太随便了。
我們去吃飯,路上我一直盯着江北,他問我:“你總看我幹什麽?”
我說:“我怕你昏過去,我們一車人就都跟着你完蛋了。”
“哦,那你系緊安全帶。”
瑤瑤要來獻血之前,我專門在網上查了很多信息,據說這獻血之後,不适合開車、飲酒、高空作業、過度運動什麽的。這江北看上去身體是不錯,可他經常酗酒那樣作踐自己,沒準身體差看不出來呢?
我這小命就差點栽在他手裏一回,現在一定要更加小心。
還好沒事。吃飯的時候也沒人吵吵要喝酒,總算都是有點數的。瑤瑤要回家休息,江北就把我們送到家門口。
到家以後,我和瑤瑤坐在沙發上閑扯淡,我就告訴她,今天江北忽然說讓我跟康岩分手,他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瑤瑤想了想,和我想到的差不多,她說:“這孫子不會對你有意思了吧?”
陶文靖插嘴,“真的假的,行啊妞,最近走桃花大運啊。”
“屁!”瑤瑤憋出個字來,然後說:“我看他就是見不得別人好過。”
後來瑤瑤跟我講了韓晴的事,是她從仔仔那裏打聽來的。韓晴和江北算是青梅竹馬,從幼兒園就是一個班的。在江北他爸生意還沒做起來的時候,韓晴他爸就跟着江北他爸幹,不過可惜,韓晴他爸死得早了點。
當年他們一塊上大學,那時候兩個人還沒有好上,用仔仔的話說就是,太熟了下不了手。可惜江北沒下手,就讓別人先下手了。韓晴和別人好上了,江北也在校裏校外各種勾搭姑娘。後來因緣際會,某年某月某一天,正好趕上兩個人都是單身,在即将畢業那年,一句“湊合”就幹脆湊合到一堆去了。
據說韓晴也不是什麽好鳥,韓晴和江北兩個人的男女朋友加起來,那是車載鬥量的地步。但是男人和女人不一樣,女人跟了一個男人,基本上還是會保證忠誠的,韓晴對江北忠誠了大半年,最後因為嫌棄江北太花了,就提出了分手。
江北于是同意了。
分道揚镳後,韓晴畢業出國,江北滾回W市繼續花天酒地,從此沒有多少聯系。也就是半年前,韓晴留洋歸來,來見仔仔和江北的時候,挽着個胖子的胳膊。
當時江北就不樂意了,沒說上幾句話扭頭就走,韓晴對他的态度,只發表了三個字的看法“孩子氣”。
要說江北,從幼兒園開始就懂得揪女同學小辮兒,長成以後風流快活這麽多年,真能算是女朋友的,也就韓晴這麽一個,所以感情特殊點也算正常。但韓晴不一樣,她雖然情史複雜,不過跟每個男朋友的時候,都是正兒八經用心在談,在用心這個方面比江北經驗豐富多了。所以分手了,韓晴死心絕情走得潇潇灑灑,反倒是一向片葉不沾身的江北,潇灑不起來。
用仔仔的話形容,韓晴家的那個胖子,就是集矮醜蹉于一身,除了稍微有點錢以外,簡直一無是處。當然,仔仔是單純以外貌協會的立場來說。
江北很看不上那個胖子,曾經以朋友的身份勸過韓晴分手,韓晴說:“老孫對我好,也不花心。”
江北被這句話打敗了,從此再也不願主動搭理韓晴。
仔仔跟瑤瑤說的這些信息,還是給江北留存了幾分顏面,要我說,真不想搭理,給人家買車幹什麽?聽說人家要結婚了,這麽傷心鬧心幹什麽?
江北心裏有事兒,有大事兒。不過不是我該操心的事兒。
晚上我和康岩打電話,我問他什麽時候回來,他說盡快,處理好事情馬上就回來。我又問他那邊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他說自己在外面公園裏散步。我就說他:“這麽晚了瞎溜達什麽,該不會是怕什麽人聽見吧。”
他輕笑,他說:“這有什麽好怕的。”
“說不準……”我本來是想跟他胡扯的,但是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就問:“你回去,沒見到你前妻麽?”
“怎麽問這個?”憑康岩說話時的語氣,我感覺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是皺着眉頭的。
我說:“就随便問問,其實沒什麽的,也應該見一見。”
“別胡思亂想了,我到門口了,先挂了嗯?”
“到門口就挂,家裏有人啊?”
“沒有,幾個朋友在裏面,鬧哄哄的。”康岩說。
“好吧。那你要早點回來,再不回來天歌都快亂套了。”我跟他胡扯,其實是打心眼裏真希望他快點回來的,我确實是有點想他了。
臨挂電話的時候,康岩說:“你不親我一下?”
我對着電話發出個作嘔的聲音,他笑着跟我說拜拜。
那天我就開始琢磨呀,找男朋友了這件事情該不該跟我爸彙報一下呢,要怎麽彙報呢,實事求是,還是先瞞着他離過婚的事情?我說我不去南非了,我爸得什麽反應?不過我估計,如果我把康岩家的家底子透露出來,我爸不會有太大的反對意見。
我覺得現在就跟我爸說,可能還是有點太草率了,也就是那麽想了想,打算再拖延一段時間。
禁娛這三天,大家都沒事情可做。陶文靖和陳林還好,陳林大不了就是用我的筆記本打游戲,陶文靖嘛只要能和陳林守在一起,幹什麽都願意,實在無聊大發了,他倆還可以回屋裏幹點兩性之間的娛樂事宜。
我骨子裏有宅女潛質,也沒什麽感覺,瑤瑤是真的閑得要長毛了。瑤瑤終于憋不住了,和仔仔打電話,讓他想點娛樂項目出來。仔仔過一會兒回電話過來,說先一塊出去吃飯吧。
當時是晚上了,陳林打游戲不肯出去,陶文靖就在家陪他。我和瑤瑤一起出去,然後發現江北也來了。來就來了吧,我現在也沒以前那麽怕他了,見過這麽多回,讓我表面上拿他當朋友看待,我還是辦得到的。
既然出來吃飯是為了娛樂,就不用考慮太高檔的不能喧嘩的餐廳了。現在天氣也暖和了,我們随便找了家大排檔,露天吃燒烤。
其實我不怎麽愛吃燒烤,不管什麽東西烤出來,基本都是一個味道的。但我唯獨愛吃一樣東西,烤牛板筋。一塊放嘴裏,得嚼上半天呢,我偏愛這種有嚼勁的東西。
他們喝啤酒吃燒烤,我就低着頭不停地嚼牛板筋,仔仔眯着眼睛看看我,點評道:“嘴上功夫不錯。”
瑤瑤嫌棄地瞥他一眼,“下流!”
本來我沒聽懂仔仔的意思,瑤瑤這麽補充一句,我馬上就懂了,面對面前的牛板筋,忽然不好意思下手了。
江北坐在我旁邊,很好奇地問:“光吃這個你能飽麽?”
我回問:“光喝酒你們能飽麽?”
“能撐。”江北表情一派誠懇地回答。
後來我就陪他們喝了點酒,江北說得不錯,能撐,撐得我最後沒怎麽吃飽。瑤瑤曾經跟我傳授過經驗,要喝酒就別怎麽吃飯,尤其是不能吃像饅頭這種一泡就脹的東西,能吐死你。
飯後他們商量去哪打發這漫漫長夜,後來江北說:“去我那兒吧,前兩天剛定的球案到了。”
他說的球案,應該是指臺球桌,我以為是要去嗨嘯的臺球廳,結果我們上車以後,江北把車開回了小城大愛。
【饒饒篇】從炮友到婚姻,他還是出軌了,這個渣! 074 有沒有拍AV的感覺?
江北在W市的小巢,時隔幾個月再來這地方,我心中還是感觸良多。當時就是在這裏糊裏糊塗地丢了自己的第一次,在這裏見到江北,從這裏灰溜溜地逃跑。
江北還有套房子,和那套小的在同一幢樓裏,這套比較大。江北開門的時候,我在門口張望,然後感慨:“那你每天回家,不還得花心思琢磨回哪個家?”
仔仔跟我講解原理,他說這很簡單,自己回家就去小的那個,帶朋友就來大的,如果帶姑娘的話,直接去酒店。有錢燒的。
進門以後,先是個很寬敞的客廳,一個環形沙發,圍着個大圓桌子,仔仔介紹說,這個桌子是專門打牌用的。他們說的打牌我多少有些了解,就是賭呗。
再往後有大落地窗,窗子前擺着張臺球桌。桌上的球還散着,應該是個殘局,大多數都是紅色的球,而且這個球桌比普通臺球廳裏的八球桌要大,這個我在電視上看過,是斯諾克。
一邊錯落幾間卧室,主卧外有大陽臺,沒封窗子,是露天的,視野很好,能觀海。總的說來,這套大房子比那套小房子氣派多了。
我和瑤瑤參觀了下,跑回去看江北和仔仔打球,我站在一旁說:“家裏放臺球桌,你這是不是看了《奮鬥》學來的創意。”
“奮鬥是什麽?”江北問。
仔仔搭話,“一個電視劇。”
江北說沒看過。我說:“山炮。”
唔,他的時間都拿去花天酒地了,确實不像我們這些閑人看電視劇,而且《奮鬥》那樣的片子,一色的帥哥美女富二代有為青年,果斷是拿來給我們這種小屁民意淫的,不适合他。
這斯諾克,電視上看,一杆一進挺爽的,但現實打起來真墨跡,看了半天也沒個結果,無聊得我都快睡着了。後來瑤瑤就不樂意了,她的意思是,她叫仔仔出來是陪自己解悶的,現在仔仔自己跟江北打起來了,給她晾在一邊了。
仔仔很快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提議說我們還是兩兩分組吧,意思就是讓我和瑤瑤也參與進來,主要負責幫他們搗亂。這個提議勉強可以接受。
那對狗男女當然是要在一組的,我已經做好了被江北嫌棄的準備。
我和瑤瑤不會,江北和仔仔就得負責教,一教起來瑤瑤和仔仔就要吵架,仔仔笑話瑤瑤笨,瑤瑤嫌棄仔仔光說些沒用的東西。相比較起來,我們這邊就和諧多了,因為我和江北都話少,我又比較聽話,他說什麽我都會很配合。
他說球杆不是去碰母球的,而是要把母球送出去,仔仔就在那邊陰陽怪氣地對瑤瑤說:“對,不是捅,是送,送完還得抽回來。”
我各種汗顏,仔仔真是天生流氓難自棄啊。
其實沒有電視上那種,你趴在球案上,他在後面抱着你手把手教的鏡頭,但凡那樣教的,都是在吃豆腐。江北沒打算吃我的豆腐,只是耐心地自己做示範,然後讓我學着樣子去做。身體的協調性方面,我比瑤瑤要強點,很快掌握了送的姿勢和方法。
我問江北,“我怎麽知道打哪個位置啊?”
他輕飄飄吐了兩個字,“感覺。”
按照仔仔的解釋,像我們這樣的,已經不用教任何原理性的東西了,就憑着感覺來吧,打進了算蒙的,打不進是應該的。
斯諾克球洞小,球臺長,除非真的會打,不然就是靠懵。
我第一次懵進的時候,看着那小球滾啊滾啊,慢悠悠地滾進球洞,恨不得在後面使勁吹氣,讓它滾得快一點。它進了,我很激動,但也不至于沒出息的尖叫,就是很憨厚地笑笑,轉眼十分驕傲地問江北:“我厲害吧?”
江北撇着嘴點頭。
我和瑤瑤勉強能參戰了,主要還是負責搗亂犯規,仔仔問江北:“你這有冰咖啡嗎?”
仔仔認為,這世界上最難喝的東西,就是冰咖啡。以前他們幾個上大學的時候,學校門口有個奶茶店。花十八塊錢進去,裏面的飲料随便喝,想呆多久呆多久,只要不出奶茶店的門,呆到死都沒有關系。
那時候江北和仔仔幾個,有時候就跑去那裏打麻将。輸贏不來錢的,就是喝飲料。當時他們還特損,每次都抓着人家店裏的同一種飲料喝,可樂雪碧之類的,一直喝到店裏當天的存貨沒有了,再來人沒法賣了,他們才肯撤退。
後來他們過去,店裏就說雪碧和可樂都沒有了,雖然知道是服務員在耍花樣,但也不好找事翻臉,他們就喝起了冰咖啡。輸一次一大杯,點個炮三大杯,仔仔說那才是來自煉獄的折磨。
能看得出來,冰咖啡這東西似乎對江北造成過陰影,他說:“我這兒沒那麽變态的玩意兒。你要喝酒有的是。”
仔仔思量一番,說:“行,那就湊合着吧。”
仔仔去開了瓶洋酒,他說我和瑤瑤誰再犯規,就得罰一杯酒。瑤瑤不服,“憑什麽啊?”
仔仔:“我陪你一塊兒喝。”
“行,你說這杆打哪兒?”瑤瑤操着球杆站在球桌旁。
“球袋口那個,你還想打哪兒?”
這場比賽可以說是以我和江北的大獲全勝告終的,其實大家誰也不在意多喝那兩口酒,無非是玩玩罷了,玩成什麽樣都無所謂。但我為人比較厚道,他們定了規則,我就傻了吧唧地遵守規則,所以需要喝酒的機會并不多。
仔仔和瑤瑤兩人喝得有點暈了,瑤瑤坐在桌臺邊上發牢騷,仔仔說:“大姐,這個不能坐。”
球臺是不能坐,坐多了會不平,臺面不平球路就不準,他們很講究這個的。
瑤瑤不講究,蹬了拖鞋爬到球桌上,然後擺了個很銷魂的造型,問我們:“有沒有拍AV的感覺?”
江北清了清嗓子,對仔仔說:“墊着點兒,別弄髒了。”然後很自然地拉了我的胳膊往卧室走。
我當時有點懵,但也沒怎麽奮力抗拒,只是默默決定,他要是還打算對我怎麽樣,我現在是确定有男朋友了的人了,一定要咬牙反抗到底。
江北可能沒我想的那麽龌龊,至少現在還沒有,他把我帶到卧室後的陽臺,那裏有玻璃桌和兩把椅子。我們兩個半躺在各自的椅子上,一人捧着一杯酒,沒看雪也沒看月亮,也沒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
我和江北,基本是無話可說的,所以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對我來說是一種另類的煎熬。既希望煎熬結束,又希望它無限漫長,漫長到我忽然有個點子,打破煎熬的那一刻。
我知道江北的意思,是仔仔和瑤瑤在那邊幹什麽,但我總感覺不至于,他倆需要迫切到這個地步麽,我們都還在呢。
事實上,我小看了人性對于肉欲之貪婪,我和江北這麽安靜地坐了不久,隔壁的隔壁,瑤瑤已經隐隐地叫喚開了。
我祈求江北耳背,他聽不見,然後抿了口杯子裏的酒,問他:“你那天到底什麽意思?”
“嗯?”
“你說讓我和康岩分手。”
“哦,分了麽?”他問。
我當然說沒有。江北說,“那就處着吧。”
“你到底什麽意思啊?”我很迷惑。
他說:“你知道康岩結婚了麽?”
我點頭,補充道:“可是現在已經離了啊。”
“你怎麽知道他離了?”
“他告訴我的……”我愣了一下,問:“你什麽意思?”
他喝了一杯酒,又倒了一杯酒,歪着頭看遠處的海,“沒什麽意思。”
“你這個人怎麽說話總說一半呢,很好玩兒是不是?”我有點急了。
他輕笑一聲,轉過頭來看我一眼,“真有意思,你的事跟我有關系麽?”
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他忽然變出這麽一副态度來,說這句話讓我心裏好像隐隐被紮了一下,反正很不舒服。他就是喜歡把快樂淩駕于別人的痛苦之上,他就是閑的沒屁放了。這種人,活該被甩!
瑤瑤他們那邊聲音越來越大,那個銷魂那個激情,讓人想不聽都很難。我說:“他們什麽時候能完事啊?”
“你着急?”江北眯着眼睛瞄我一眼。
我顏色不悅,我說:“着急回家。”
“我以為你今天晚上沒打算要走。”江北說。
就算沒明說,我多少也能猜到他的意思,意思是今晚我又是他的了。許多畫面忽然歷歷在目,這個男人,曾經壓在我身上和我做過男女之間最親密的事情,但我們陌生得一塌糊塗,而我又不得不把這樣的陌生繼續下去。
我很清楚該如何和江北劃清界限,我下過很多次決心,在沒必要的時候堅決不再見他,但我一次都沒有做到。每當江北有可能出現的時候,我都是懷着期待勤勞赴約的,我的心想躲着他,可我這雙眼睛就是樂意看見他。
很遠很遠的地方,迎面而來的海風吹得人發冷,也吹得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我捧着杯子喝了半杯酒,對他說:“有點兒冷,咱們進去吧。”
【饒饒篇】從炮友到婚姻,他還是出軌了,這個渣! 075 我喜歡江北
我把自己灌醉,然後脫了衣服和江北躺在床上,綿軟無力的身體與他發生一次次親密的碰撞。
激烈過後,我抱着他,我說:“北哥,最後一次。你以後不要再找我了好不好,我跟你們這些人玩兒不起。”
江北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