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
我跟他乘電梯到樓上,然後是個很敞亮的大廳,休息區、玻璃門、前臺。前臺旁邊有個活動牌子,我再次看見“抱海灣假日酒店”幾個字。
江北已經把包塞到我手裏,也就是說我現在想跑随時都能跑,估計他也不會來追我。可是我猶豫了,猶豫着猶豫着,江北已經把房間開好了,手掌自然地貼在我背上,引着我往電梯的方向走。
對,我這次是真的要跟他開房了。
現在很晚了,樓上只開着射燈,整個通道都比較暗,江北看看房牌號,到走廊盡頭插卡開門,我站在他身後,看着這個陌生男人的背影,握了握手裏裝着兩萬塊錢的包上金屬鏈,微微閉了下眼。
【饒饒篇】從炮友到婚姻,他還是出軌了,這個渣! 035 一絲的純情
插卡通電,關門,我垂着眼睛跟他走進去,站在地毯上不知所措。
江北走到窗邊,仿佛靜靜看着窗外的景色。抱海灣有些房間是正對着大海的,深夜的海比夜空還要漆黑,今夜海浪平靜。我一直很怕晚上站在海邊,會有種類似死亡的壓抑在逼近的錯覺。
我以前聽瑤瑤跟我扒瞎,說有很多海員都是自殺死的。他們在夜晚的時候站在甲板上,周圍什麽都沒有,到處都是海,有些人會受不了那些壓抑,有些人仿佛被什麽靈異所吸引,就那麽縱身跳下去了。
江北轉頭微笑着看我,我拎着那裝了兩萬塊錢的包,傻傻站在原地。
他動作自然地脫了外套懸挂,然後走到我身邊,把我手上的包取了随手扔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然後伸手幫我寬衣。
我的外套是敞懷穿的,他随便碰一碰,衣服就會落下肩膀。我後退一步,低着頭勉強地笑笑,然後慢悠悠地自己動手來脫。
他輕笑,說:“我去洗澡。”
江北把衣服簡單脫了脫,赤着大半身走進衛生間,不久裏面傳來細細的水聲。房間裏的衛生間,門是磨砂的,如果我想看,就能看到他在其中活動的身影。
這房間裏溫度适宜,我們這兒晚上天涼,所以我晚上出門穿的外套并不輕薄,此刻在這房間裏,如果穿着外套會覺得熱。也不知道是不是熱的,我冒了一身汗是真的。
我把外套脫下來,抱着外套坐在一只單人沙發裏,漫不經心地觀察這個房間。江北的東西都在外面,他似乎完全沒有防備,也不怕我卷了他的財物跑掉。反正他們這些人丢得起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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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在想,他是不是故意給我時間再考慮考慮,我現在跑了大概也沒什麽。可我就是個面面兒的人,我猶豫。我甚至不知道,我現在呆在這裏算不算出賣肉體,可要是賣的話,那我上次就已經賣過了啊。
我有種預感,我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江北上次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他就是想再上我一次。
瑤瑤跟我說,這世上沒有鑲金邊的X,會出來賣處的肯定都是缺錢的,W市的市場價也就是五千八千的。我不知道我現在這樣到底算什麽,但兩萬,對江北來說肯定不算什麽,可兩萬有時候能救一家人的命,而這兩萬對我來說,是守了二十二年的純真和惶恐,是一次赤裸裸的對自己的出賣,也是對那個想回又不想回的家,一份怪異的付出。
我不知道值不值。我想,如果我的第一次還在的話,我可能會跑吧,那就也不會有這兩萬了,我弟弄出來的那事,也不知道會怎麽解決了。
我對着手機,想跟瑤瑤商量點什麽,現在還不到十二點,不知道瑤瑤下班沒有,她們坐臺的時候手機會存放在收銀處或者鎖在櫃子裏,她可能看不見我的呼救和糾結。最後我終究是輸入了一串信息,“我晚上可能不回去了,不用擔心。”關機。
江北從衛生間出來,和我最初看清他時的造型一樣,赤裸着上身,松松裹了條雪白浴巾。我在沙發上和他對視一眼,急忙膽怯地收回目光,他還是輕輕松松地笑一瞬,然後拉開被子坐到床上,擡手開了電視機,漫不經心地調換着頻道。
直到他問我:“你打算在那兒坐到什麽時候?”
【饒饒篇】從炮友到婚姻,他還是出軌了,這個渣! 036 島國動畫片
我不是小孩子了,有些話不必攤開了講,江北帶我來開房,目的是十分明确的。我幾乎沒勇氣跟他裝傻比。
我把手機和外套放下,打着飄走近衛生間。
關上磨砂門的時候,我朝床上看了一眼,江北在看電視,床和窗戶之間大概有兩米的距離,大大的落地窗,沒有拉窗簾,外面是黑漆漆的夜幕,他嵌在其中,慵懶倚着靠背,一色雪白的床品,挺安靜的。
我喝酒了,暈還是暈的,但腦袋足夠清醒。我挺想上廁所,可考慮到那是個磨砂玻璃門,我簡直連廁所都不好意思上了。
憋着也不是個事啊,打開蓮蓬頭,水聲嘩啦啦,我就着水聲,上了個十分匆忙的廁所。
好在浴室有白色簾子遮擋,浴缸特別大,躺三個人都沒有問題。我沒躺下,就站在裏面,拉了簾子,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脫下來搭在簾子上方,再次打開蓮蓬頭,慢悠悠地沖洗自己的身體。
酒店裏的用品分收費和不收費兩種,江北肯定是用收費的,垃圾桶裏有他扔的用品包裝盒。以我一貫節儉的作風,我鐵定會選擇用免費的,不過算了,花別人的錢我還摳門個毛線。
浴巾擦幹身子。我知道電視裏都怎麽演,一般是就這麽裹着浴巾直接出去,抱歉,我真心辦不到。我又把自己的牛仔褲等一系列裝備裝上身了,然後走出浴室,對着鏡子看了自己兩眼。
洗完澡,頭卻更暈,我幾乎看不清自己。刷了次牙,我撐着盥洗盆愣上三五秒,走出去。
江北還在床上看電視,精神似乎不錯,我推門出去的時候,他瞄了我一眼,然後遞給我一個眼神,示意我上床。
上就上吧,都這樣了再墨跡還能怎麽樣,我走過去,坐在床邊,掀了被子打算坐進去,他盯着大屏電視目不斜視,吐了兩個字:“衣服。”
我不好意思脫啊啊啊啊啊啊,雖然我知道遲早是會被脫掉的,可我還是不好意思啊啊啊!
我編了個爛理由,我說:“我習慣穿衣服睡。”
“小姐,”他幾分無奈地看着我,皺了皺眉,“你羞什麽啊,我可不想抱着條牛仔褲睡覺。”
說完又轉頭去看電視,我咬了咬牙,把褲子脫了。我脫地是小心翼翼啊,一邊脫一邊拿被子擋着,我就穿了這一條褲子。
衣服我沒脫,就這麽爬到床上去了,然後和他保持一定距離,拿被子把自己蓋好。
我裝成淡定的模樣也看電視,這電視我還真愛看,島國動畫片:哆啦a夢!
這江北還真是有顆雪亮亮的童心。我記得他家擺着的那個機器貓,他肯定是哆啦a夢的鐵杆粉絲,也可能,午夜檔這個時間,到處都是購物廣告,沒什麽可看的。
看了一會兒,動畫片開始放片尾曲了,江北趁着這個無聊的功夫,展開一只手臂,很随意地吩咐:“過來。”
我就神不知鬼不覺地過去了,和他半抱不抱地坐着,他沒穿衣服,一身皮膚滑溜溜的,我盡量避免和他有肌膚接觸。
他打了個呵欠,說:“還有一集。”
【饒饒篇】從炮友到婚姻,他還是出軌了,這個渣! 037 所謂前戲
“你怎麽知道?”我小聲問他。
他沒回答我,只是說:“你要是困了,就不看了。”
不看了幹什麽?我急忙說不困,他轉身從床頭櫃上取了杯水遞給我,我接過來說謝謝。抿了兩口,看見那敞着的窗簾,我很想去給它拉上,可我又沒穿褲子,我說:“你去把窗簾拉上吧。”
“怕什麽,又沒人看。”他說。
我撇撇嘴,那片尾曲放完了又開始放片頭曲,幸虧中間沒插播廣告,我沒話找話,說:“如果突然海嘯了,咱們就是第一波遇難的人吧?”
“W市不可能有海嘯。”之後他給我講解了W市的海灣和河床情況,捎帶着些地理知識。我又不是不懂,不就是随口說說麽。
我又說:“這臺以前晚上放柯南。”
“你們女孩也就知道柯南。”他的語氣有些不屑。
我辯駁,“我還知道火影忍者,就是沒看過。”
他輕輕地笑,然後動畫片又開始了,我把水杯還給他,他擺好坐姿以後依舊用一只手臂攬着我。我好暈好困啊,他要是不攬着我,我就直接縮被窩裏睡覺了,管它接下來怎麽着呢,先睡着了再說。
可這麽着我怎麽睡啊,我又不好意思抱他。
我陪他看電視,越看越迷糊,他用遙控器把電視關了,然後轉過身,身體往我這邊挪了挪。一只手還在我脖子底下墊着,一只手把我晾在外面的手臂塞進被子裏,低下頭開始親我。
我本來以為我會特別特別的害怕,但到這會兒似乎心理準備已經做充足了,只是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就由着他擺弄。
他幾乎整個覆蓋在我身上,手從我t恤底下伸進去,要去解我的內衣扣子。
我和他接吻,覺得他嘴唇很軟,上次接吻的感覺已經不記得,這是我腦子清醒的時候,第一次知道接吻的感受。這個感受讓人迷醉,但其實我并不習慣,總有種怎麽還沒親完的感覺,但他把嘴巴挪開的時候,又有些小小的留戀。
已經進行到全面展開準備工作的階段,我很害羞,我問他能不能先把燈關了。他伸手在床頭附近的按鈕上碰了一下,整個房間變得很暗,只有從窗戶外投射進來的月光,幽幽地照亮視線。
他對這酒店真是熟門熟路,肯定經常過來。
我的衣服還是被他脫掉了,這情況也不需要半推半就了,所謂前戲,就是我完全聽憑他的擺弄,大氣不敢出一個,更別提吭聲了。
我腦袋裏什麽都沒想,想什麽都是扯淡,完全是一片空白,直到內褲被他脫下來的時候,那種緊張和害怕再度強烈複發。
我們上身分離,下身靠近,他嘗試進入,似乎沒有成功,然後對我說:“放松點。”
老大,怎麽放松啊,緊張得皮都繃起來了。我嘗試去尋找他所說的放松是什麽感覺,越嘗試越緊張。
他俯下身來親我,用嘴巴上的感官去麻痹身體的感官,然後我感覺到了疼,好像一個已經裝滿再也塞不下任何東西的塑料袋,又被硬塞進去樣東西,塑料袋吃不消,就會被撐開某些地方拉成薄膜,就算把塑料袋裏的東西全倒出來,它也再回不去原來平整的樣子了。
【饒饒篇】從炮友到婚姻,他還是出軌了,這個渣! 038 回床率
他問我疼麽,我閉着眼睛搖頭,忍不住想皺眉。我沒有經驗,就算這樣了還是很幹燥,他就再附下身來親我,配合着緩緩抽動的動作。
渾身還是緊繃着,我一刻都沒辦法放松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這些感覺才被化解掉。他看看我的樣子,低低地笑,輕聲贊嘆一句,“真緊。”
我操你媽啊,你直接強奸我算了,能不能不要說話啊。我扯了被子過來把自己的上身連同臉一起蒙着,心裏默念,快點完事兒快點完事兒。
別人說什麽半小時一小時的,我一直覺得半小時一小時那不算個很段的時間,電視劇都演完一集了,這得多無聊。這個過程我真的不知道究竟持續了多久,他從我身體裏抽離,我仿佛終于能狠狠透一口氣。
但事情不是我想的那個樣子,這還沒完呢,他趴下身來,伸手從床頭上拿了個避孕套。我偷看完他手的動作,仍舊蒙着被子,也沒好意思去看那玩意兒他是怎麽戴上的,然後再次他進入的時候,也确實沒有剛開始那麽費勁了。
後面的就不細說了。睡覺的時候,他是平躺着的,也就一只手放在我枕頭底下給我枕着,算是抱着吧。
這一夜我都沒有睡好,斷斷續續地不停睡睡醒醒,然後去看外面的天色,憂心地等待着天亮。那天我既希望它快點亮,每每看到它還沒亮的時候,心裏又覺得踏實。
有時候江北會翻翻身過來将我抱住,我并不習慣和人抱着睡覺,不一會兒就覺得胳膊酸,難受死了。
睡着睡着,我們又分開了。我看着他睡着的樣子,很有那種想伸手偷偷摸摸他的臉的欲望,好歹是忍住了,其實這點膽子我都沒有。
天亮以後,我才睡得沉了一些,江北的手機響了幾聲,被他挂了,也可能那只是鬧鈴。我是背對着他的,雖然被吵醒了,但打算接着裝睡覺。
江北也沒喊我,他起床了,先是去把窗簾拉上,然後進了衛生間。我這臉正好是面對衛生間的,睜開眼睛看着玻璃門,就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在方便。我拿被子捂上眼睛不看,他沖了個澡,回來穿衣服。他要走了。
我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也沒勇氣張口問他,用被子蒙着臉覺得很憋,就又偷偷地把被子拉下來。在他出現在有可能看見我臉的角度時,我就閉上眼睛。
他走過來,伸手碰在我肩膀上,很自然地輕輕叫了我兩聲,“饒饒,饒饒?”
我裝逼,假裝剛醒,眯着眼睛看他,他對我說:“我得去公司,你再睡會兒吧,別忘了退房。”
我點頭,“嗯。”
他輕輕笑,說:“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
我還點頭,“嗯。”
如果我們是情人,如果我們夠熟悉,我能幻想的畫面,也許是我會主動坐起來,勾着他的脖子來個臨別之吻什麽的。顯然他也沒有要所謂goodbyekiss的意思。
江北取了外套走到門邊,那裏有玄關,從我這個位置已經看不到他了,他開門,出去之前對我說了句拜拜,我也低低地回了句拜拜,然後聽到關門的聲音。
【饒饒篇】從炮友到婚姻,他還是出軌了,這個渣! 039 退房
我已經睡不着了,稍稍坐起來些發了片刻呆,老實說,我能感覺到自己心裏那一丢丢的留戀。可這麽個人,是我林曉饒留戀得起的麽。
我去拿來自己的手機,然後重新坐回床上。昨天沒來得及感受,這床确實是真舒服。
開機以後,看到瑤瑤打來的兩通電話,還有康岩的短信。他的短信我暫時并不想回,只是短暫猶豫之後,撥通了瑤瑤了電話。
這個時間瑤瑤睡得正香,接電話的時候迷迷糊糊的,她問我:“你昨晚上哪兒去了?”
我說:“跟人開房了。”
“誰啊?”瑤瑤有些輕微的意外,大概是因為覺還沒醒,這個意外表現得不是很強烈。
“江北。”我老實回答,這事兒沒什麽好瞞的,開都開了。
“我操?”瑤瑤瞬間精神了,激動之後,八卦地問:“你跟他那啥啦?”
我說“嗯”,瑤瑤很納悶,她問:“你怎麽想的?”
“回去跟你說吧,我再睡會兒。”
瑤瑤“嗯”了一聲,和我同時挂了電話。
訴說是個很強大的東西,就好像把壓力和糾結和別人分享了,自己需要承擔的就沒那麽多了,但其實對方可能根本沒往心裏去。我和瑤瑤訴說了,心裏就輕松了好多,後來真的睡着了。
大概是十點,我起床離開。
那個包還在沙發上,玻璃桌上有房條,我穿好衣服帶着它們下去退房。這房間一晚上大約是六百多的樣子,我在吧臺等上面查房,查房的用內線和前臺小姐通話,小姐嘴裏一邊重複些字句,一邊在電腦上操作。
她重複的是查房的人報過來的,房間裏我們用掉的額外收費用品,沐浴露牙刷礦泉水什麽的,當然,還包括避孕套。
我盡量以坦蕩的姿态站在那裏,其實我心裏還是覺得很虛,這是第一次,我害羞無可厚非。
扣除房錢和那些東西,兩千押金退了一千二百多,這些錢鐵定是不用再還給江北了。
我一邊往外走,一邊拉開這個裝了兩萬塊巨款的包,好把這一千多也放進去,然後聞到一股濃烈的化妝品和香水的味道。這味道不是不好聞,只是我不常用,會比較敏感。
我留了一張毛格子塞在外套口袋裏,這個包在外面還是不要打開了好,回去趕緊找張卡把錢存上。打車回家,我讓司機進了小區一直把我送到家樓下,才放心給了錢下車。
桌子上有陶文靖和陳林下夜網後捎回來的包子,他們應該不知道我不在家,所以我那份也買了。
我餓,就坐在沙發上吃包子,看見擺在窗口的,康岩送我的花已經凋謝了,枯萎的樣子很難看。
瑤瑤起床後,我和她簡單說了昨晚的事,她并沒有發表任何感想,最後最後勸我一句,她說就當事情都過去了,以後如果江北不主動找我,我千萬不用胡思亂想,可別陷進去了,沒意思。
江北臨走的時候說有什麽事就給他打電話,我還能有什麽事,有什麽理由再找他。
那不過是句禮貌話而已吧。
【饒饒篇】從炮友到婚姻,他還是出軌了,這個渣! 040 你姐的賣身錢
下午的時候,瑤瑤請假送我去火車站,出門時順手把那束花扔掉了,已經蔫掉的花,水嗒嗒的,顯得很髒。
我們打車到車站,瑤瑤付了車費,沒陪我進去,候車室也是要車票的。反正也不是什麽永別的,就不矯情了。
火車開動時,我給康岩發了條信息,說:“我在車上了。”
他說路上小心。夜總會裏這會兒忙,我也就不打擾他了,我心情很差。
一晚上的夜車,趴在桌子上睡一陣兒,天亮時候到站,沒人接我。
回家以後我爸倒是熱情,給我下面條吃,還打了兩個荷包蛋。其實我們家本來是南方的,我爸年輕的時候當兵,轉業到了北方,礦工,一住就是二十多年,基本沒怎麽回過老家。
經常想我爸做的面條,那面條沒什麽技術含量,我也會做,但是人和人做出來的味道确實不一樣。我爸算是挺會做飯的老爸,就是這些年開始懶了,做飯不怎麽用心思,味道總感覺比不上小時候。
這個問題我和我弟弟分析過,我們認為原因有三,一是現在的原材料都不如以前了,肉不是肉蛋不是蛋油不是油的,二是它本來也沒那麽好吃,我們懷念的不過是當初的感覺罷了,三就是,我爸手藝确實在退步。
今天是周末,我弟他們學校隔兩個周放假一次,我弟本來也不住校,今天只上半天課,學校就會放假。
我用最精神洋溢的面貌面對我爸,他還是忍不住要提出國的事情,我就告訴他都妥妥的不用擔心,然後查看他近幾個月的血糖化驗單,數據很不理想。
我爸他老婆也熱情,只要我爸在的時候,她都很熱情,我喜歡吃辣子雞,我每次回來她就風風火火地去買雞,回家以後氣喘籲籲,一副勞苦功高的樣子。但是我爸不在的時候,她對我的态度基本就是視而不見。
她的壞話和豐功偉績就不說了,反正我和她關系不和睦,不是因為她對我不好,我是真心不喜歡她這個人。不過我一直覺得,她拿我視而不見的,也挺好。
我本來想睡會兒,但是睡不着。
等我弟回來以後,我就把他叫到房間裏問話,批評教育什麽的,我真是懶得說他了。
我爸和他老婆以及我早早過世的親媽,長得都不醜,遺傳到我們這一輩,也沒有很對不起觀衆。我弟比我還強點,是個标準的小正太,上初中的時候個子矮,女生都不願意搭理他。到了高中以後,徹底發育開了,越長越标志,身邊圍着的女生就越來越多,他也開竅,愣是無師自通了來者不拒的道理。
虧得我家沒錢,有錢了就是第二個江北,不過就算沒錢,我也得防着他變成第二個仔仔。
下午,我跟我爸說帶我弟出去轉轉,然後先去銀行取了一萬塊錢。我弟問我哪來這麽多錢,我真想痛罵他一頓,這他媽是你姐的賣身錢!
我買了兩箱奶一籃子雞蛋,去了那個懷孕的女生家。
我弟不敢進去,被我硬拽進去,見了女孩的媽,我開始裝孫子。這也是我們家不對,那也是我們家不對,我們家恨不得耽誤了他們家一輩子。
我也看了那女孩,确實不咋滴。要是我弟和她好之前給我發個她的照片,我絕對不能讓他倆處。
【饒饒篇】從炮友到婚姻,他還是出軌了,這個渣! 041 作孽啊
我先給了那女生她媽一萬塊錢,我說這錢也是借的,剩下那一萬過兩天到賬了就給她。之後女孩打胎,我一直陪着,所有的費用都由我來出。
女生她媽态度才緩和了點,給我看了她帶她閨女去醫院做B超的單子,一個黑色的小框框,裏面像個扇形,烏漆抹黑的我就看不懂了,只知道她媽的意思是,都挺正常的。
康岩給我打電話,問我到家了沒,怎麽沒跟他說一聲,我說我忘了,确實是忘了。瑤瑤和陶文靖也分別給我打了電話。
第二天我打車去接那母女倆,我弟就沒去了。我們專門去的市中區,距離我們住的這個區能遠點,也是怕讓熟人碰見了。
去的是婦幼醫院,咨詢了大夫打胎的事情,也是普通的和全無痛的兩種。我說電視上廣告裏不是說有這這那那好多種,還有可視無痛人流,大夫說他們那裏沒有可視的,而且就算可視,做的時候子宮裏血糊糊的,根本也看不清楚。
普通的需要提前吃藥,吃三天,第三天再去醫院做,無痛的馬上就行。
那女生也是空腹來的,她媽也是做了一定的準備,很多問題都問完了,小女孩也沒有什麽婦科疾病,手術可以馬上做。
醫院的條件就那麽回事,那手術室我湊過去看了幾眼,空空的,就一張手術床,一些器械,不是電視裏那樣。
我去跑窗口交錢,開了病房,女生吃了手術前的藥,剛開始還好,後來就疼得臉色特慘,光哼哼。她媽不高興,說現在哼哼有什麽用,早幹嘛去了。
女生被送進手術室,我和她媽媽在外面等,并沒有等太久。女生被放在輪椅上推出來,打了麻醉,整個人特別虛,就是軟軟的,完全睜不開眼睛,那臉幾乎是綠色的。
我們要推女孩回病房,女醫生戴着口罩,有個桌子上放着個金屬器皿,醫生拿鑷子在裏面挑了挑,說:“還看看不?”
我沒敢仔細看,好像是血糊糊又白生生的,當時就覺得特別特別惡心。我覺得我不是胃淺那種人,再惡心的廁所必須忍的時候都能忍,除了着涼生病,就沒怎麽吐過。
但這會兒,我真心忍不住了。我也是沒吃飯來的,我跑到牆邊撐着牆幹嘔,沒嘔出什麽東西來,就是酸水兒。
平複下來以後,又趕緊去病房看那女生。她睡了幾個小時才醒過來,一直在輸液,醫生會來通知我們大概多久以後會醒。
掐着時間,我出去給女孩買吃的,打車到處跑,去買醫生說的雞蛋和小米粥。
病房在六樓,我拎着東西回來的時候,電梯外面等着好多人,而且不停有人加入等待的隊伍。還有兩個電梯不讓用。我不想等了,幹脆從樓梯往上爬。
以前我們家住六樓,經常爬就沒感覺了,但是現在真的很久沒爬過這麽高的樓了。我到了六樓的時候,因為累難免想大喘氣,也沒覺得惡心,但就是好像嗓子被一口氣堵住了一樣,又彎下腰來幹嘔。
【饒饒篇】從炮友到婚姻,他還是出軌了,這個渣! 042 兩條紅杠
女孩下午醒了就出院了,醫院現在病床緊張,不支持留院觀察,說一般都不會有事的。
送那母女倆回家,我打算走的時候,她媽好像挺不放心的,我就給她打了個一萬塊的欠條,我說我明兒肯定過來看你們,錢到了就馬上給你。
我拿着醫院的消費單據回家,揪了我弟弟給我爸和他媽請罪,我讓他們看看自己兒子幹的好事。
我爸又急又氣,哀聲連連,一句話說不出來。他老婆那個氣的啊,讓我弟弟跪在客廳裏,哭着把他狠狠痛批一頓,差點就上棍子了,讓我給攔住了。就我弟那德行,那能打麽,打了不得離家出走,走了指不定還能惹出什麽大亂子來。
他媽數落完我弟開始教育我,嫌我這麽大的事不跟家裏說,嫌我慣着我弟弟。成了,我弟長成這樣,還全是我的錯了。
數落完我們,她開始數落那個女生,“現在的女孩也真是,沒結婚就随便跟人睡覺,一點不知道檢點。這樣的人長大了也是婊子,看誰敢要她。”
我都沒好意思說她,您老人家當初跟我爸的時候,不是先懷上了我弟,才打的結婚證?結婚以後連酒都沒好意思辦,就怕我弟生出來早了,讓人家笑話。
事情隐約算是過去了,康岩給我發信息,說讓我在家好好玩兒,陪陪家人,他是不知道我回來到底是幹嘛的。
晚上睡覺之前,我莫名地想起一件事情,我上個月好像沒來過例假。
發現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吓慘了,又想起白天看見的那些東西,吓得都快崩潰了。要是我中招了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瑤瑤說讓我去買事後藥,我怎麽就沒去呢!
我安慰自己,可能是特殊情況,沒準兒就快來了,哪來那麽多倒黴的事。
然後默默地看了看江北的電話號碼,看了看我們上次的通話時間。唯一的一通電話,十八秒。
第二天,我去那女生家看了一趟,她就在床上躺着,她媽已經給她在學校請長假了,女生的精神還可以,暫時沒有流血。
我說我明天還會再來。如果明天還是沒什麽情況的話,我就把剩下的錢給她媽。我在這邊呆不了多長時間,呆時間長了肯定又得呆出矛盾,但是我也得防着她媽,如果再有什麽事,這女人再去我家鬧就不好了。
第三天,我拿着錢去女生家裏,确定女生沒事,也感覺她媽沒有要再追究的意思,就把剩下一萬塊錢給她,并且求她給我寫了個收到錢的條子。我只能把醜話說出來,我們都是希望事情能趕緊過去的。
回家的路上,我經過藥房,終究還是走了進去,買驗孕試紙。
第一次用這個東西,我把說明書仔細看了好多遍,上面說最好是用晨尿檢測。
第二天我起得特別早,因為有心事。我坐在廁所裏,照着上面的步驟謹慎操作,插入試紙條,等待結果。
那段紅色逐漸向上攀岩,白色紙身上漸漸顯現兩道清晰的紅杠……
【饒饒篇】從炮友到婚姻,他還是出軌了,這個渣! 043 陳林的請求
陽性,按照說明書上的意思,這是中了。
說崩潰已經沒什麽意義,因為處理我弟弟的事情,我這幾天頭腦變得異常清晰。發現問題,然後解決問題,現在想再多都沒有用。
狗屁第一次不會懷孕,只要在排卵期,運氣到了什麽都不好使。
我手裏還餘點小錢,本來想走的時候給家裏買點東西,這想法只能先作罷。等不及火車了,當天我去汽車站買了第二天一早的汽車票,準備回W市,找這方面經驗比較豐富的瑤瑤商量辦法。
我走的時候,吃了我爸煮的面條,但是吃不下,尤其是荷包蛋,吃一口就想吐,我覺得應該是心理作用。
坐了九個小時大巴,從車站打車到家的時候是晚上九點,路上我給瑤瑤打電話,讓她無論如何今天早點回家,我有事跟她說。
我到家的時候,家裏只有陳林,他今天沒去網吧。他不知道我會回來,見着我就愣了一下,然後說:“這麽快就回來啦?”
這屋裏烏煙瘴氣的,瑤瑤他們幾個都抽煙,漸漸地我也習慣了。但是現在真心是有點受不了,聞着就覺得反胃。
我用手捂着鼻子,跟陳林打了招呼,把行李送進房間裏。心中焦急地等待瑤瑤歸來。
陳林來敲我的門,我開了門也沒說讓他進來,就站在門口和他說話。
陳林說:“你跟那個江北挺熟的不?”
“啊?”哎媽呀,這時候誰跟我提江北,我心裏都直抽抽,我說:“不熟,就見過兩回。”
陳林擺出一臉正經的顏色,說:“是這樣的啊,我和朋友不是有個樂隊麽,你和文靖也去看過,最近閑着也是閑着。江北手下有個婚慶公司,你知道不?”
我想了想,我是看過江北一張名片,公司的名字叫超級婚禮。我對婚慶那行沒有了解,當時也沒在意,陳林吃的是做活動出場費的飯,他知道江北有這麽個公司不足為奇。我們二線城市裏,婚慶大概也不好幹,那公司肯定沒有嗨嘯賺錢。
我大概知道陳林想說什麽了,婚慶公司是要歌手和樂隊的,陳林想借借我的關系,把自己推薦到超級婚禮。他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