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
最近媒體上的瓜很多。之前卡撒的熱度還沒過去就又傳出了琳達和卡羅琳在品牌會上大打出手的消息。照片上費列尼站在中間一臉無奈。這張照片讓三人都顏面盡失, 可琳達卻并不在意。或者說, 比起和媒體的口舌之争她更在意眼前。
“你是說你和卡羅琳小姐的事情是安德烈幹的,就因為那天晚上你提醒了我?”女人淡淡問。琳達和卡羅琳向來王不見王, 這在圈內已經是共識,品牌方在組織活動時都會想辦法隔開她們。可昨天那個意外實在不得不令人懷疑。
游輪上, 虞晚扶了扶額前的帽子,她音色清淡聽着慵懶随意。琳達面上的笑意還沒散開,就見那個靠在護欄上的女人輕輕笑了笑:“所以呢?”她回過頭來看着她, 微微擡起的颌線輕慢冷淡。
“我以為你并不是一個願意做金絲雀的女人。”琳達指尖頓了頓, 目光緊盯着她。
虞晚嘆了口氣并不接茬,她輕阖的眸中波光微微漾開,在琳達緩緩皺起眉時笑道:“這個時候你應該拿出些誠意來。”
她的野心比想象中還大。
紅裙女人慢慢放下手中酒杯:“這難道不是一個互惠的合作?”她語帶試探,虞晚輕輕笑了笑,一字一句道:“當然不是。”
“我能幫你,你又能給我帶來什麽呢?”她抱臂失笑, 目光淡淡地看着她。
琳達目光頓了頓, 最終慢慢問:“你想要什麽?”
在和卡羅琳當面起沖突之後費列尼就已經對她有些不滿。她并不蠢,也知道要想不被抛下,就得體現自己的價值。她和卡羅琳不同, 已經不再活躍在熒幕上的她唯一所能攀附的只有這個男人。所以她來找了虞晚。
二月一日影協換屆,費列尼為這次選舉準備了很久。其中也少不了她從中周旋。虞晚對于這場換屆無足輕重,但安德烈不同。安德烈家族積年威名無論是在商界還是娛樂圈都吃的開。可那個男人并不會給她面子。在遇見虞晚之前琳達以為安德烈這條線是走不通了,可那天晚上之後她又看見了希望。這個女人是他的軟肋。他不會拒絕她的請求。而這也是她一舉擊敗卡羅琳,贏得費列尼歡心的機會。
她在晚宴上故意說些似是而非的話, 就是為了今天引她出來。可沒想到安德烈做的比想象中更狠。琳達毫不懷疑,要是她當時再多說一句話,下場恐怕比卡撒好不了多少。她控制住了男人所能忍受的和虞晚接觸的底線,而這次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
女人目光變幻,臉上神色晦澀難以分辨。
虞晚輕抿了口紅酒,靜靜欣賞着琳達展現于面上的得失,悠然道:“我要OM那條資源線。”
“只是這個?”琳達半信半疑。
虞晚低頭笑了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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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位史密斯小姐的聯系方式。”
這兩條并不是十分難以達成,琳達只思考了一瞬就同意了:“那麽,合作愉快。”酒杯輕輕碰撞,紅色的液體在玻璃杯中搖曳。虞晚看着海浪輕輕笑了笑。
從一開始她就勝券在握,琳達忽然覺得這個女人并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在尚未見到虞晚的時候,關于她美貌的傳言就已經在圈內流傳開,琳達初時只以為這是個軀殼美人,可當看見她和安德烈站在一起時她又壓下了這種想法。虞晚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而比外貌更不簡單的是她的心智。一邊利用安德烈,一邊卻又暗自防備。要是一個女人心狠一點,确實比任何小聰明都頂用。
不過,終究是可惜了……
船快要靠岸了,琳達搖了搖酒杯忽然問:“虞小姐的野心在哪裏?”她似乎是随口一問。
虞晚慢慢睜開眼,她盯着面前洶湧波濤看了會兒,又轉過頭去對着對面女人:“能夠說出來的就不是野心了。”
女人唇角的弧度清冷篤然,有種讓人不由主讓人相信的風度。琳達點了點頭:“我很期待。”
A區向來是寸土寸金,這裏是名流聚集的地方。而‘名流’的意思自然是區別于那些看似豪宅無數的暴發戶。住在這裏的人五代以上都是家世勳貴,別人可望而不可及。穿過這條大道再往前,一棟低調的別墅出現在眼前。這棟看似平凡無奇的別墅對于許多人來說都是禁區。安德烈很少來這裏,除卻家族聚會之外。
“你到底在發什麽瘋?”書房裏杯子碎地的聲音格外清晰,門外衆人都不由屏住了呼吸。無論是安德烈還是這個還沒有交出所有實權的大家長,他們都得罪不起。
面容疲憊的老人頹然坐在椅子上,對面的金發青年反而輕輕笑了笑,不徐不急地撿起地上的碎渣:“您何必這麽生氣。”他語氣溫和地開玩笑:“要知道家裏可沒有醫院的急救條件好。”
書房裏靜靜地,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敲門。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努力平複了呼吸:“你短短半個月內接連對卡撒和費列尼出手。”老人說到這兒忍不住嘲諷:“真當他們是傻子嗎?”
安德烈搖了搖頭:“當然不,相反,在我眼裏他們都是聰明人。”他悠閑地坐在書桌對面,輕輕擡起的下颌傲慢又冷淡。
他們沒有反撲來繼續招惹他無疑是個正确的決定。安德烈俊美的外表下有一顆比毒蛇還難纏的心。他是一個瘋子,而這世上普通人當然玩不過瘋子。在見識過安德烈的手段之後沒有人願意招惹他。
“這次是為了那個女人?”不知道過了多久,老人平複了呼吸慢慢問。
虞晚的事情并沒有刻意瞞着他。安德烈指節輕叩着扶手,金色的發絲下五官深邃英俊。沒有人看得清他眼底的神色,連即使坐在對面的老人也不能。他看見那個桀骜的青年溫柔的笑了笑:“您不是已經知道了嗎?”他頓了頓,一字一句補充:“她将成為我的妻子。”
他的決心顯而易見。
老人咳嗽了聲,過了很久才慢慢問:“你确定她會同意?據我所知那個孩子剛獲得布萊克的青睐,現在正處于事業上升期。”他說到這兒頓了頓,語氣似笑非笑。
安德烈輕笑了聲:“我會幫她,我知道她真正需要什麽。”
青年語氣自信。老人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辦公桌上一沓文件被推到眼前,安德烈皺眉打開。是今天游輪上虞晚和琳達的照片。時間顯示的是中午一點,而那時她告訴他正在休息。
三張照片被一頁一頁翻過。金發青年嗤笑了聲,仰頭面色冷峻:“您是想說什麽呢?”
“她接近我是為了利用我?”
老人臉上笑意漸消就聽見他淡淡道:“我心甘情願。”
這次的談話不歡而散。安德烈看似占上風可這卻并沒能讓他完全放下心。虞晚私下見琳達的事情像是一個警鐘。他可以給她所有的一切,前提是她要聽話。他不喜歡脫離掌控的事情。可照這種趨勢看下來,他們可能很難達成共識。
男人輕輕笑了笑,眼神暗沉。
別墅裏:
“父親,您就這樣放任安德烈離開?誰知道他為了那個女人還能做出什麽事情來。”尤佳皺眉抱怨。
老人搖頭輕笑了聲:“事情要從源頭解決,我們即使關住安德烈他也依舊不會認為自己錯了。”
“您的意思是?”女孩聲音有些猶豫。
“那張照片足以挑起他們的矛盾,是分開還是繼續就要看他們的選擇了。畢竟那孩子從來不是一個大方的人。”他足夠了解安德烈,所以才敢和琳達聯手設下這個局,激化矛盾。
這一切看似天衣無縫,可卻并非不為人知。至少虞晚确實知道在她和琳達在談話的時候有人在偷拍,或許還有一支錄音筆。要将這些證據保存下來。
可她神色依舊不緊不慢配合着他們繼續。這是別人的局又何嘗不是她的呢。
虞晚向來不是飲鸩止渴的人,安德烈手中可以用到的人脈幾乎已經梳理完,她并不貪心,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抽身退出。
琳達的話裏半真半假,可有一點虞晚卻不懷疑。那就是史密斯小姐的事情。以安德烈的性情确實會做出這種事情。她和安德烈一直保持着若有若無的距離,現在這距離也該慢慢拉開了。既然安德烈家族的人對她也懷有敵意,那麽正好将計就計。
這是一場大戲,而唱戲的人都已經在舞臺上了。
虞晚靜靜看着微風吹拂海面,眼神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