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
安德烈相貌俊美家世顯赫, 在圈內是不少人想要攀附的對象。自然也會有人想要起歪心思。三年前一個酒宴上, 史密斯家的女孩兒借了送花的名義進了安德烈的房間,卻被羞辱的顏面掃地。
她在安德烈的酒杯裏加了料, 企圖一夜成名。在晚宴上的人都記得那個穿着華貴禮服的女孩兒狼狽的樣子。
男人将酒杯扔在她身上,看着紅色的液體順着額頭滑落。他抱臂靠在門角, 神色傲慢,眼底有直白的厭惡與不屑仿佛在看什麽垃圾一樣。
“滾。”安德烈掌心斑駁縱橫,紅色的傷口格外醒目。他在克制什麽?
站在一旁的琳達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可在史密斯·珍傷心慌亂中抓住他的褲腳時, 這種疑惑慢慢被惋惜所取代, 安德烈有嚴重的潔癖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她現在唯一正确的做法就是道歉并且離開,可惜那個女孩兒直到現在還心存希望。
她愛慕他,而他也厭惡她。
金發卷曲的男人輕笑了聲,淺碧色的眸子慢慢變得暴戾。那是一種裹在溫柔糖果下的無情。殘忍的讓人膽顫。
“史密斯小姐喜歡我?”他微笑着低頭看着她,那雙冷峭又深情的眼睛讓人不自覺點了點頭。安德烈輕笑了聲,喉結輕輕滾動着。男人身上氣質性感又優雅像是古老的貴族。倒在地上的女人眼神癡迷, 臉上也變得紅的發燙。
“可我并不喜歡你。”下一秒, 他扔掉擦拭過的白色絲巾,慢慢站起身來。
史密斯家族在圈內也是有頭有臉。女兒當衆這麽被羞辱當然看不下去,于是将目光看向了一邊穿着紅色禮服的女人。琳達交際手段高超這場晚宴又是由她來舉辦的。這時候出場調解再好不過。
酒杯被輕輕端起來, 女人正想說什麽。卻見安德烈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絲笑意,他目光陰鸷的掃過在場的人,優雅嘆息:“請給我一些私人時間。”
在那種目光下沒有人敢反駁。
“出來吧,寶貝兒。”安德烈吹了聲口哨,神色戲谑。穿着黑色嚴謹西裝的男人從花叢中牽出一條兇猛的犬類。
“是杜高。”有人驚呼了聲, 圍觀的人群四下退散開。連琳達也忍不住變了臉色。
“去吧,寶貝兒,陪她玩玩。”俊美的青年低頭笑了笑,拍着白色惡犬的頭部呢喃。
珍臉上血色盡褪,忍不住向後爬了幾步。她這時再也沒有之前的愛慕與野心,殘存的只是對這個惡魔般的男人深深的恐懼。“我錯了,放過我。”她大聲哭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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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挑了挑眉,在犬吠聲響起時輕嘆:“髒東西,你不該碰我。”他語調溫柔,卻讓人不由打了個寒顫。在場所有人都記得那個血腥的夜晚。琳達準備上前的腳步頓了頓。
而這件事最終以史密斯家族的賠禮道歉而告終,那個被羞辱的女孩兒再也不敢出現在圈子裏。
安德烈的暴戾出乎衆人的想象,琳達私下調查了很久,最終在攀上副主席之後才知道。那個男人除卻顯而易見的潔癖外還有皮膚饑渴症。這種讓人不受控制的病症對于安德烈這樣極度自負與驕傲的人來說無疑是難以忍受的。他甚至已經開始厭惡人類。那種惡心的觸碰的欲望讓他的潔癖無所适從。直到遇見虞晚。
金發優雅的青年站在女人身邊,眼神溫柔肆意,他在守護他的珍寶,并且宣誓主權。
琳達端着酒杯輕輕笑了笑:“你好。”她舉起手中紅酒示意,自己先喝了口:“歡迎加入。”
歡迎什麽?當然不是歡迎晚宴。而是――歡迎走入這個圈子。
虞晚舉起酒杯不置可否。她的身高在東方女性裏罕見的突出,即使是面對風情款款的琳達也毫不遜色。海藻似的長發順着背部線條滑下,女人眼中笑意清淺。她身上冷淡到極致的氣質和眉稍豔麗的風情緩緩沖擊着人的心髒,讓人癡迷難以自拔。琳達欣賞着這種獨一無二的美貌,聲音贊嘆:“《王國》的選角,你确實實至名歸。”她意有所指。
“謝謝。”虞晚想到剛才安德烈提示的她和卡羅琳的恩怨來,輕輕笑了笑。
杯子碰撞到一起,紅酒在美妙的光影下輕輕搖曳着。琳達偏頭湊近女人耳邊低語:“小心你身邊的惡魔。”
安德烈是一個極端到令人害怕的人,這一點從他當初對待史密斯小姐就可以看出來。現在那個男人如此溫柔的守候在女人身邊,還将人脈一條條梳理給她,琳達不難想象要是有一天虞晚接受不了他的渴/求,或者轉投了其他人懷裏,那麽這個男人一定會發瘋。
她語氣帶着笑意,這句話也打趣成分頗多。可虞晚卻知道她沒有開玩笑。
安德烈背景幹淨,這不過是表面。以她目前的人脈當然查不出這個貴族青年。可在長久接觸下來虞晚也嗅到了絲不同尋常的意味。
他喜歡觸碰她,當兩人指尖接觸的時候,那個男人幾乎壓抑不住身體的顫抖,他在興奮。
‘皮膚饑渴症’這并不是一個很難猜出的答案。女人執着酒杯的手指漫不經心,燈光下雪白的皮膚讓人呼吸一窒。虞晚維持着這種擁抱的姿勢慢慢擡起頭來,她目光看向遠處被簇擁的人群,低頭笑了笑:“主席過來了。”
琳達回過頭去,果然看見費列尼正在酒桌旁和人相談甚歡。
雖然是正牌女友,但她完全杜絕不了男人身邊的狂蜂浪蝶。“多希望我是個瞎子。”她笑着感嘆了句,輕輕松手離開。
虞晚眯了眯眼。
“她跟你說了什麽?”安德烈笑問。
虞晚低頭輕輕笑了笑:“她說:晚宴才剛剛開始。”女人搖了搖手中的酒杯,眼底神色令人琢磨不透。安德烈也笑了。
德山莊園只會流露出大家公認的并且默許的照片。其他私密信息,就是有記者挖到也不敢曝光。比如影協副主席費列尼在花園後游泳池邊偷腥被捉的事,以及布萊克和韋羅多針鋒相對的談話。這一切都是獨屬于這個圈子心照不宣的秘密。
黑色的保時捷停在酒店外,虞晚攏了攏身上披肩慢慢下車。
“晚安。”在關上車門後,金發青年低頭輕輕親了親她手背,神色溫柔。
虞晚慢慢收回手。
直到高跟鞋的聲音緩緩消失,安德烈才擡起頭。那雙迷人的淺碧色眸子盡是笑意。他真是很喜歡她。
喜歡她的野心,無情利用和柔軟溫暖的肌膚。
男人低聲笑了笑,“先生?”司機疑惑詢問。
“走吧。”安德烈收了笑意,面上又恢複了矜傲的神色。
在一月快要結束的時候,一件醜聞轟動了媒體。
拍攝了《極速》系列的導演卡撒和唯一的女主演勞斯之間的關系突然被爆出來。盡管之前也有媒體懷疑過兩人偷襲的事情,但都沒有這次直接被媒體堵在門口來的震撼。
‘有人在搞他。’這是原本在酒店休息卻被記者們的攝像機照醒後卡撒的第一反應。
“卡撒導演,針對這次的開房事件,您對您的妻子有什麽想說的嗎?”
“早年傳言有媒體拍到你和勞斯撇下妻子去曼谷度假是不是真的?”記者們的長炮一個接一個,卡撒擋住身後瑟瑟發抖的女人,皺眉道:“別拍了。”可惜這時候并沒有人聽他的。
人們只關心這件事情背後的利益。
在《極速》剛殺青後導演和女演員就爆出了性/醜聞,這背後的事情一定不簡單。卡撒心裏瞬間閃過一個個競争對手的名字,最後又一一劃去。
只有虞晚知道是誰幹的。這其實不難猜出,畢竟安德烈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向她隐瞞。
天臺最高處的咖啡廳裏,女人輕抿了口咖啡看着不遠處屏幕上的報道。短短一個小時,卡撒出軌的事情已經被刷屏。《極速》之前系列片的評分也一降再降。那個晚宴上還春風得意的男人一夜間名譽掃地。虞晚剛放下咖啡杯就看見面前推過來一個精致的禮盒。
“什麽?”女人挑了挑眉。
安德烈颔首靠在沙發上,目光肆意:“禮物。”
他這句話剛落下,屏幕上就響起了主持人的聲音:因大量粉絲抵制,《極速6》将不預計播出。一部有可能延續輝煌的片子就這麽廢了。
虞晚輕笑着慢慢打開禮盒,裏面是一對祖母綠的寶石耳釘。做工精致,看起來價值不菲。
“你似乎很高興?”她将頭發撩到身後,低首道。雪白的脖頸纖長柔弱,似乎還帶着淡淡地冷梨香味。安德烈拿着寶石耳釘的手頓了頓,語氣難掩好心情:“确實。”
男人低頭輕輕替她穿過,蒼勁的指節摩挲着白玉似的耳垂憑添了幾分暧昧。
“他不該碰你的。”在佩戴好耳釘之後,安德烈靠在她耳邊溫柔低語。
兩人離的很近,近到虞晚可以聽見他“砰砰”跳不停的心髒。她手指輕輕往上,冰涼的指尖随意放在男人襯衣領扣的旁邊。溫柔的涼意激的頸邊脈絡跳動,安德烈眼眸深邃,聽她揚眉淡淡道:“這樣你會得罪很多人。”她語氣似笑非笑,眼神也傲慢難馴。
這是她真正的樣子。
男人滿足的謂嘆了聲,喉間笑意沉沉:“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