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解毒好不好
第6章解毒好不好
長極殿因為陸炎抱着宋廷疾入而忙做了一團,太醫的速度沒有陸炎快,他還在路上奔跑着往長極殿來,陸炎已經在宋廷寝室內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宋廷的臉整個跟熟透了似得,紅的滴血,他自己也覺得很難受,那感覺就像感染了一個什麽病毒,讓他渾身無力,喘息聲一聲重過一聲。
“你究竟哪裏不舒服?”陸炎從來沒有問過人這種問題,出口時還在嘴裏卡了好幾下。
“哪兒都不舒服。”宋廷有氣無力的回答,他此刻燥熱的如置身在火爐之中,而陸炎身上那縷清新的味道就像制冷的空調能讓他感覺到舒适。可現在他也不好意思讓人家離他近些,給他制冷緩解一下痛苦,便只好自己扛着。
陸炎看着他,思索了一下,而後坐在他床畔,道:“靠着我,你是否會覺得好受些?”
“啊?怎麽會,你又不是朕的藥。”宋廷幹笑一聲,擺了擺手。
陸炎卻沒這麽好忽悠,這一路上他抱着宋廷回來,分明感覺到宋廷在他懷裏時比現在和在校場時都好受許多,臉和脖子也沒有那麽燒紅。
“那皇上就當臣是你的藥吧。”說着,陸炎強勢的将宋廷拉過來靠着自己,果然他身上那縷清新的味道飄進宋廷鼻翼裏,宋廷頓時覺得自己的胸悶燥熱難受都好了許多。
宋廷保持着坐在床上額頭抵在他肩頭上的姿勢,突然在想,這傳說中的白面閻王也還挺有良心,看來我早上的旨意是下對了,他總算知道要友好的對待我了,這樣咱都方便嘛。
這麽想着,宋廷靠的心安理得了一些。
徐流溢帶着太醫趕過來,看到宋廷靠在陸炎肩頭上,而陸炎不止沒有推開他反而就這麽讓他靠着,且看他兩人的姿勢,似乎還是陸炎主動拉的宋廷。不知道是不是前頭太多鋪墊,看到這畫面,徐流溢都不驚訝了,反而太醫驚得手足無措,好似看到了千年難遇的奇觀一般。
“還不快過來!”陸炎沉聲斥道,吓的太醫趕緊走了過去,“參見皇上,參見王爺。”
“行了,看看皇上怎麽了?”陸炎聲音像沼澤一樣沉的可怕,太醫再不敢啰嗦一句,趕緊給宋廷號脈。
宋廷擡起頭,也沒有躺下去,就這樣坐着讓太醫號脈,但這樣坐着背後沒有靠的東西,很是難受,他正思考着要不要先暫時放棄面前的“制冷空調”去靠着床頭,便被人攔腰一抱,整個人騰空了一下,再落下時就已經靠在了搭着枕頭的床頭上,并且陸炎也向他坐近了些,盡着自己“制冷空調”的職責。
太醫把着宋廷的脈象,然後又摸了摸宋廷的臉,看了看宋廷的眼白和舌苔,解開他的衣領檢查了一番,臉色突的有些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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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到底怎麽了?”陸炎看太醫的表情就知道宋廷這個樣子不是無緣無故。
太醫哪敢在陸炎面前扯謊,趕緊道:“回王爺,皇上是過敏性中毒。”
聽到“中毒”兩個字,宋廷驚訝的差點彈起來,他才來這地方不足24小時吧,怎麽就中毒了?
“毒?什麽毒?朕會死嗎?”要不是沒有足夠的力氣,他是真彈起來了,此刻只能急切的問。
陸炎也同樣帶着這樣的疑惑看着太醫,眼神冷如刀鋒。
太醫被一冷一熱兩道逼視的目光瞧着,頓感壓力,忙道:“皇上,王爺,別急,暫不會有性命之憂。”
“究竟怎麽回事?””陸炎擡了下眸。宋廷也眼巴巴的看着太醫。
太醫道:“皇上是對某個東西過敏了,然後又中了點毒。”
說着,太醫又問了問宋廷這兩日接觸了什麽東西什麽人,宋廷趕緊一五一十的回答,一個細節都沒落下。
太醫聽後,似乎有些猶豫。
“怎麽樣啊太醫?”宋廷急切的問。
“這個...”太醫支吾着,忽聽陸炎生冷的聲音從自個兒天靈蓋上方襲來,“若你想橫着離開長極殿,便說一句假話試試。”
太醫一聽,舌頭立刻捋直了,“臣不敢。皇上的過敏源是紅藍花。”
“紅藍花是什麽?”宋廷問道。
陸炎道:“紅藍花的花汁可制成胭脂。”
“是的。”太醫擦了擦額頭上不停冒出的熱汗,宋廷就是聞到了太後身上的胭脂而過敏。
聽他二人這麽一說,宋廷頓時了然,怪不得他聞到太後身上的脂粉香就覺得胸悶不舒服。
“不對,朕有時候聞到那味道也覺得很舒适,像是上瘾了一般,離不開。”宋廷趕緊道,不敢說漏一個症狀,全力配合太醫。
“這主要是,主要是...”太醫被問得口幹舌燥的,瞄了眼陸炎,忙道:“主要是有人又在這紅藍花裏加了罂粟花,兩者混合制成胭脂,令聞到的人會中毒上瘾。但因為皇上的身體對紅藍花過敏,因此壓制了些罂粟的毒性,并未立刻成瘾。”
宋廷聽後,很是生氣,太後的動作未免太快了,竟想要用毒品控制自己!而自己還未察覺!
“繼續說。”陸炎淡淡道。
太醫解釋道:“皇上突然嘔吐暈乎,是因為聞到了校場周圍的雜亂花香,那裏的花種類繁多,忽然襲來,所以催發了皇上體內因罂粟和紅藍花交織而成的毒素。”
陸炎聽後,冷笑了一聲,鳳眸微微眯着,“本王雖不懂藥理,卻也知道,罂粟可不會聞一下就成毒成瘾。”
太醫一聽這話,心裏直打鼓,太後和攝政王他是一個都得罪不起啊。
“王爺英明。”太醫硬着頭皮道:“皇上應該還吃過什麽含了二者制成的食物,有了‘種子’在體內,才會如此。”
陸炎冷哼一聲,太後這一次動作倒是快,想要先一步控制住小皇帝對付自己。前兩個棋子沒用了,最後一個打算孤注一擲麽。
“如何解?”陸炎和宋廷異口同聲的問。
太醫道:“也好解,萬物相生相克,雖沒藥物解這毒,但攝政王的體香可以幫皇上清理毒素。”
宋廷和陸炎都驚了一下。
“你說什麽?”宋廷睜大眼睛道。
太醫咳嗽了一下,“臣進殿時看皇上靠在王爺身上,形容舒适。過敏性中毒的解法,就是要讓中毒者感到舒适。簡而言之,王爺七天內和皇上保持在六尺距離內,讓他随時都能聞到您的體香,用您的體香來解毒即可。”
話落,整個長極殿安靜的落針可聞,徐流溢和劉元以及一衆伺候的太監宮女連看都不敢去看陸炎。
他們想,高高在上的攝政王怎麽會做這種事,他不應該巴不得皇上早死,然後順理成章的自己登基麽,畢竟皇上是先帝最後一個兒子了。
然不等陸炎說什麽,宋廷先道:“不行!”開玩笑,要讓他和陸炎吃喝拉撒,且距離還得保持在六尺內的待七天,不是要他命麽!
“沒有別的方法?”宋廷希冀的問道。
太醫道:“回皇上,沒有。”
宋廷讪讪的笑道:“怎麽可能,照你這麽說,假如朕遇不到攝政王,那豈不是只有等死。”
“是這樣的。”太醫幹脆的回答。
宋廷:“......”
“皇上和王爺若不信,可召太醫院會診。”
這位林太醫是太醫院醫術最好的,他的診斷,陸炎還是信的。
“知道了,下去吧,今日之事,不許妄議。”陸炎開了口,沒說自己要不要這麽做,只沉聲下令。
林太醫哪裏還敢多說,連連應是,提着藥箱下去了。
陸炎掃視了殿內伺候的衆人,只一個眼神,衆人便道:“奴才絕不多說一個字。”
“太後昨日可有給皇上送過吃食?”陸炎這才問劉元。
劉元垂頭轉了轉眼珠,一時沒出聲。
“本王記得長極殿伺候的所有人都是先帝在時留下的,那你們該效忠誰,心裏要有數,別讓本王送你們去慎刑司教你們什麽叫‘忠君’!”
聽了這話,劉元趕緊道:“回王爺,有,太後昨日差人送了鮮花餅給皇上,皇上吃了兩塊。”
陸炎立刻對徐流溢道:“去安寧宮,告訴太後,今年的胭脂水粉皆不好,皇上都因此過敏中毒了,本王怕傷及太後鳳體,故而安寧宮所有胭脂水粉皆要銷毀,且從此安寧宮不許在用這類東西。”
徐流溢趕緊應了聲“是”,心裏想道:不上妝,估計太後都不願意邁出安寧宮了吧。
“都下去。”陸炎下令,将長極殿內所有人都趕了出去,整個大殿便只剩他和宋廷兩個人。
宋廷整個人都有些不自在,說實話,他心裏還是有點感謝陸炎的,發生了這樣大的事,要是沒陸炎,他一時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要真的被太後控制了,那自己還怎麽浪?
他正要道個謝,卻聽陸炎淡淡道:“本王會即刻搬進長極殿。”
宋廷忙道:“這個,其實...”
“你想死?”
“當然不想了。”
“既如此,皇上還是保重龍體。”
事到如今也只有這樣了,形影不離就形影不離吧,反正也只有七天,忍着,只是,只是...宋廷糾結的臉都皺在一塊兒了。
陸炎瞧着,微擰劍眉,“皇上還有什麽疑問?”
宋廷終于忍不住道:“太醫說,你不能離開我六尺遠,那我們出恭和洗澡怎麽辦呀?”
陸炎:“......”
宋廷還在糾結的繼續,“朕怕到時候熏着攝政王,那對攝政王的名聲,影響多不好。”
陸炎咬緊了後槽牙才讓自己淡漠的表情沒有崩掉,暗裏深吸了口氣才沉沉的道:“皇上不知道有個東西叫屏風和官房麽。”
宋廷一聽,頓了一下,真忘了,我現代設施用慣了,沒反應過來,“喔,對啊,呵呵。”說着,宋廷又不太自然的道:“那...睡覺和洗澡...”
陸炎看着他,耳朵尖又有些紅了,沉聲道:“本王自會讓皇上感到舒适。”
宋廷嘴角一抽,心道:這表達的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