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逃不掉的
☆、第51章 逃不掉的
楚商在這種錯愕中呆愣了好久,直到感覺有雙溫涼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裸/露的肩頭時,她才反應了過來,低頭看着自己衣衫不整的樣子,急忙伸手攏好衣服。
“這是什麽?”景陽瞧見地下有一根紅線,上面還穿了一個玉鎖,心下覺得好奇,便彎下身子撿了起來。
楚商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絮兒給自己的玉墜不見了“那是我的!”一定是剛才拉扯的時候給弄掉的,想都沒想一把便從景陽的手裏奪了過來。
景陽看着她一臉的着急樣,心裏很不舒服,皺起眉頭道:“你這麽緊張做什麽?我又沒說不給你。”
“我,我。。。”楚商沒有說什麽,只是将玉墜緊緊地攥在自己的手裏。
景陽見緊緊地握着那個玉墜,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裏便對那個玉墜産生了懷疑“以前怎麽從來沒見你戴過呢?是誰給你的嗎?”
楚商被景陽這麽一問,楚絮兒的臉龐又在心頭上湧現了出來,自己是誰又有什麽關系,現在最主要的是,她絕對不能辜負絮兒的一番深情,狠了狠心,閉上眼睛道:“這是在下未過門的妻子,給我護身用的。”
未過門的妻子!這幾個字猶如一道閃電,狠狠地将景陽的心劈了個粉碎。
“你說什麽?”
楚商深吸了一口氣,又道:“在下三年前頭部受了重傷,醒來之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至于公主所說的什麽了空,什麽牙印,在下一概不知,這次過來只是為了要給皇上治療頭痛之症,事情一辦完,在下就要回去成婚的。”
景陽的淚珠猶如斷了線一般,一滴滴的打濕了胸前的衣襟,她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了空“你要回去成婚,那我呢?我有是誰?”
邁着見艱難的步子,一步步的走近了空,從喉嚨裏發出苦澀的聲音“我想了跟你再見面時的無數種可能,可萬萬想不到的是你居然忘記了我。”景陽扯着她的袖子,忍不住的哭道:“你一定是在騙我的對不對?你氣我那天把你趕走了,我錯了,了空我真的錯了,你不要這樣對我!”
楚商看着已經哭成了淚人的景陽,她的心居然在一陣陣抽痛,有那麽一瞬間楚商真想将她擁入懷裏,可那只是一閃而過的念頭,因為楚絮兒的臉又浮現在了眼前,楚商不禁覺得自己可恥。
狠心的別過頭,不去看景陽,強行壓下心頭的沖動,說道:“公主,我真的是什麽都不記得了,我只知道,我叫楚商,家在荊河,世代行醫。”
“胡說!”景陽滿臉淚痕的看着楚商,咬着牙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叫了空,是龍山寺裏的和尚,而我才是你未過門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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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商搖着頭,她真恨現在的自己,現在這樣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自己。
“看着我!你一定能夠想起來的!”景陽不死心的說着。
“不要再逼我了,我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說完這句話,楚商就癱坐在了地上,低聲哭了起來,也許她早就該這麽的哭一次了,這三年她的心裏并不好受,痛苦悲傷快樂,随着被掏空的記憶也都一并消失了,就連想發洩都找不到理由。
景陽看着自己心愛的人哭泣的樣子,心裏的痛更深了,若不是因為自己,了空也不至于會中毒,會受傷,甚至是現在的失憶,護來護去卻還是害慘了她。
緩緩地走到了空面前,俯身蹲下,将她的頭攬入懷中,輕聲說道:“就算什麽都不記得也不要緊,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再離開我了!”
景陽的擁抱不同于跟楚絮兒的擁抱,楚商不僅沒有排斥,反倒是覺得安心,不知不覺中楚商的手也環住了景陽的,努力的汲取這讓自己安心的氣息。
漸漸的哭聲小了,兩個人就這麽靜靜地擁着,都很默契的沒有打擾這樣美好的氣氛,直到屋外頭傳來了秋寶的聲音“公主,午膳的時辰到了,是現在就用,還是?”
“端進來吧。”景陽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卻是在看着了空,微微地笑着“我們吃一點吧,你趕了那麽遠的路,肯定也沒有好好的吃上一頓。”
“也好。”楚商點了點頭,從地上站了起來,別過臉有些不敢去看景陽,其實她現在是很尴尬的,她也不知道怎麽就跟景陽抱在了一起,這讓她在心裏覺得很是對不住楚絮兒,那個在家苦苦等候她的女子。
“你嘗嘗,這是你以前最愛喝的酒。”景陽眉眼含笑的将斟滿的酒杯遞給她。
楚商接過酒杯,還沒有放入口中,就被那辛辣的味道刺激着了,掩着鼻子就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
“怎麽了?”
楚商搖了搖頭,看着酒杯自嘲的笑了笑:“我以前是個花和尚吧?這又是酒戒又是葷戒,清一色的都犯齊了。”
“那你想知道你以前是什麽樣的人嗎?”
“不想。”楚商說得很幹脆“要是以前過得好,我又怎麽會失了記憶,既然現在已經這樣了,倒不如就随它吧。”
景陽聽到這番話心裏很不是滋味,手指撫上了她的胳膊“以前都是我不好,讓你受了許多的苦,可今後我不會再讓你受苦了,等明天你進完了宮,我就讓五哥推薦你做驸馬,到時候咱們再也不分開了。”
楚商本來還沒想到什麽,可現在聽她這麽一說,第一反應就是楚絮兒,自己絕不能做那無情無義之徒對不起楚家父女的恩情。
“多謝公主厚愛了,在下受不起。”
“你怎麽會受不起,這三年我心心念念的就是你,現在你好不容易回來了,我們就應該好好的在一起。”
楚商站起了身,畢恭畢敬的對着景陽行了一個禮,緩緩的道:“不管我是誰,我都不能對不起楚的家人對我的救命之恩,我已經答應了要娶表妹為妻,就不會反悔,至于公主所說的那些事情,對楚商來說已經是前塵往事了,而且在下相信公主也不會讓我去做那等忘恩負義之徒。”
景陽摳着桌子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着白,她怎麽都沒有想到盼來盼去,竟然是這麽個結果。
“你怎麽知道我不會呢?”只要能把你留在身邊,忘恩負義有算得了什麽
景陽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忿恨的看着眼前的這人“你想娶別人,我只能送你兩個字,做夢!我不管你是誰,了空也好,楚商也罷,可我告訴你,今生你唯一的妻子,就只能是我!”
說完便不再理會站在一旁的楚商,徑直走出了房門。
前腳景陽一走,後腳秋寶就進了屋子,一桌子的菜還是剛才送上來的模樣。
“你該好好對待公主的,不管是記得還是不記得,你都應該好好對她。”
楚商轉頭看着秋寶“若是我按照你的話做了,那豈不是真的成了負心人。”
秋寶直直的看着她“你以為你現在就不是負心人了嗎?”嘴角露出一絲鄙夷,又道:“失憶算是個什麽借口?不過是拆了東牆補西牆的障眼法,你明知道你什麽都不記得了,卻依然向她人許諾,到頭來自己卻怕擔了這負心人的名號,楚公子不覺得自己有些說不過去嗎?”
楚商被秋寶的這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是啊,自己這樣難道就不是負心人了嗎?
“公主吩咐了,讓楚公子先好好吃飯,剩下的事以後再說。”秋寶說完,又重新拿了一副碗筷擺上了桌子。
第二日,清心殿內,楚商正給慕容宸施着針,每動一下都格外小心,因為她知道此刻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楚商只希望能夠快點結束,早日能夠回去荊河。
“皇上,現在覺得怎麽樣了?”楚商撤回了最後一根銀針。
慕容宸撫了撫腦袋,眯着個眼睛“果然是神醫,被你這麽一紮,朕現在覺得渾身都清爽了許多。”
“皇上要多注意休息,這樣才能徹底除去病根。”
楚商不知道是自己看錯了,還是怎麽回事,她老是覺得景陽在背後盯着自己,而且還時不時的在跟玉王爺側耳交談着什麽,一時之間有些心慌。
“你想要什麽賞賜,盡管說來,朕都會給你的。”
楚商跪在地下,低着頭道:“草民不要什麽賞賜,只想盡快的回去荊河,家裏人還在等我。”
慕容宸皺着眉頭看向楚商“你是第一個拒絕賞賜的人,難不成是擔心朕給不了你?”
“草民不敢!”
這時一旁的景玉出聲了聲音“父皇,不如就讓她在太醫院任職吧,這樣一來父皇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也可以讓她随傳随到了。”
“恩,也好,那就這吧。”慕容宸點了點頭,又看向楚商問道:“你可滿意?”
楚商還能說什麽,她又怎麽說的算呢。
“玉王爺,您怎麽能這樣呢,說好一施完針,就讓我走的,可現在怎麽又能讓我去太醫院任職呢!”楚商現在的樣子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景玉不以為然的看向她“你以為我說讓你走你就能走了嗎?再說讓你在太醫院任職不也是為了你的前途好,你得仔細端詳着。”
“玉王爺,我楚商從來就不是追名逐利的人,明日我就去跟太醫院請辭。”
“你大膽!”景玉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怒視着她“別以為誰都把你當個寶,我這裏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五哥。”門口傳來了景陽的聲音,也不知道她來了多久,是不是都聽到了。
景陽快步走到景玉跟前,拉了拉她的袖子“五哥,您別生氣,我來跟她說。”
景玉真是很惱火,要不是看在她是自家小妹的意中人,按照他的脾氣,早就讓人把她拖出去了。
“你給我好自為之!”臨走的時候,景玉狠狠地瞪了楚商一眼。
景陽看着楚商額頭上都冒出了些許的薄汗,走上前去便想給她擦拭,可卻被她偏頭躲了過去。
“這又是你在從中作梗吧?”楚商的聲音冷漠的吓人。
景陽收回來伸在半口的手,知道她現在正在氣頭上,也不看她,對着旁邊的侍女道:“你們都先下吧。”
見侍女都退盡後,景陽才轉過身,開口道:“剛才你不該那樣頂撞玉王爺。”
楚商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
景陽也不氣她,繼續說道:“你覺得你不能回荊河是因為我從中作了梗,可我必須告訴你,我什麽都沒有做過,留你不是我的意思,也不是五哥的意思,而是皇上的意思。”頓了一下,又說:“其實在你來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這皇宮不是誰都能來去自如的地方。”
“公主既然這樣說,那我也明白的告訴公主。”楚商擡眼對上景陽的眸子“不管我是走是留,在下都不會跟公主扯上任何關系。”
景陽的言語中盡是悲傷“了空,你就這麽恨我?”
楚商搖了搖頭“公主,您說錯了,在下不是了空,也不記得了空是誰,在下只知道我姓楚名商,家在荊河。”
景陽的眼睛又有些泛紅了,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也學着楚商的樣子,有些決絕的道:“既然這樣,那好,我也告訴你,這輩子我還真就要和你糾纏不清了!你是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