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相見
☆、第50章 相見
楚商在知道自己要去皇宮的時候,心裏竟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雖然她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對,但确确實實她是這樣想的,如果不是大婚在即,如果不是朝廷忽然的傳召,她也許真的不知道,自己竟然在心裏會排斥楚絮兒,排斥這段親事。
“舅父,您找我。”楚商對于楚玄東這麽晚叫自己去見他,心裏也是知道一點,應該是跟明天去越陽城有關。
剛推門進去,便聽到長長的一聲嘆息,久久繞于房梁之上,楚玄東轉過身看着楚商,憂心忡忡的說道:“此番前去皇宮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原本是想着等你跟絮兒成了親,安定之後再做其他打算,可現在看來是不成了。”
楚商雖然對楚絮兒沒有愛情,可畢竟生活在一起三年,親情總是有的,再加上楚玄東對自己真的就跟親生兒子一樣,所以楚商是絕對做不出抛棄這段親事的行為“請舅父放心,商兒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徒,這次去給皇上看完頭痛之症就回來,到時候再将表妹迎娶進門。”
楚玄東聽完她的話,卻搖了搖頭“你到底是太年輕了,皇宮那個地方,能是說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舅父的意思是,他們會将小侄強行扣留?”
楚玄東沒有說話,但臉上的表情已經告訴了她答案,這件事情不簡單。
“那小侄不去了!”
“又說什麽渾話呢,你要是不去了,豈不是要拖累整個楚家。”楚玄東撇了一眼她,又道:“去是肯定要去的,前路也不一定有咱們想得那麽艱險,不過你先得好好地安慰一下絮兒,她那眼睛都已經腫了一天了。”
“商兒知道了。”
楚玄東點了點頭就讓她離開了,但目光卻定定的看着剛才楚商站過的地方“雲平啊,不是我不留她,是留不住她,現在朝廷的人都找來了,我也是沒辦法了,這是天意啊,剩下的就看着這孩子自己的造化了。”
楚絮兒知道楚商要走,掉了一天的眼淚,現在都還沒睡下,披了件衣服,坐在外頭的石凳上發着呆呢。
“怎麽不進屋去,穿這麽少就不怕着涼。”楚商的聲音讓她一愣,急忙低頭就去抹眼淚。
楚商走到她跟前,看着她那雙紅腫的眼睛,心裏不自覺得有些難過,原來她已經對自己用情這麽深了,這讓楚商有一種說不出的壓力。
“別哭了,早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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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你還會回來娶我嗎?”
楚商看着楚絮兒這張布滿淚痕的臉龐,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
“不娶我也不要緊,我只想讓你回來,我能看着你就滿足了。”楚絮兒抽泣的聲音,任憑誰聽了都會心疼,更何況是楚商。
一把将楚絮兒擁到自己懷裏,覆上她冰涼的手指“我會回來的,我一定會娶你的,不要在亂想了。”
楚絮兒伸手也緊緊地将楚商環住“我相信你,我會等着你的。”
第二天一大早,朝廷的人便來了。
“表哥,把這個戴好。”楚絮兒将一個挂墜戴在了楚商的脖子上。
“這是你的玉佩?不行,我不能拿。”說罷就要去摘。
“你拿着,想我的時候你就看看,我一直都在你身邊。”楚絮兒說這話的時候,臉頰已然有些緋紅。
楚商心裏滿是感動,緩緩地将玉佩放進自己的衣領裏,傾身上前微微的将楚絮兒擁住了,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開口道:“等我回來。”
一番情人之間的告別過後,楚商便上了路,其實不用楚玄東的提醒她也能感覺到,這次去皇宮的事情沒有那麽簡單,越陽城是什麽地方,是天子腳下,什麽樣的能人找不到,而非要來這小小的荊河尋她,若不是有意而為之,又怎麽可能尋得到自己。
楚商這一走便是好幾日,路上的颠簸雖然不好受,但在宮裏坐等着的人也是不好受的。
“五哥,她到了嗎?”景陽現在也顧不得什麽矜持了,她只關心什麽時候能夠見着了空。
景玉看着自家的妹子笑了笑,不禁打趣道:“看你着急的這副樣子,有句古話說的果然沒錯,這女大真是不中留啊!”
“五哥,您就別笑我了,我這心裏七上八下的。”
“好了好了,五哥不逗你了,你收拾一下,到我的府邸去,估摸着她差不多晌午的時候就能到了,你們先見一面,明日我再把她帶進宮裏面聖。”
景陽重重的點了點頭“那五哥等我一會兒,我這就去收拾。”
景陽對着鏡子擦着腮紅,秋寶在身後給她梳着頭發。
“等會兒你跟我一起去吧。”
秋寶手上一顫,擡頭對上了鏡子裏的景陽,眼睛有些發酸道:“公主還信我?”
“那你可還怪我疑你?”
秋寶使勁兒搖着頭“不怪公主,都是秋寶的錯。”
景陽嘆了一口氣,轉過身,将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咱們就不要說兩家話了。”
頓時秋寶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好了好了,快點給我梳頭吧,眼睛都要哭腫了。”景陽抿嘴笑着,繼續讓秋寶為她梳着頭。
楚商到的時候正好是晌午。
“楚公子請在這裏先等候,王爺一會兒就過來。”
“好的。”
不過這一等便是好長的時間,茶水都喝了兩三杯,可還是不見有人來,正當楚商想找個人問問的時候,門口便傳來了腳步聲。
“你就是楚商?”景玉手握一把上好的紫砂茶壺,腰間的玉墜碰的叮當響。
楚商欠着身子,拱起手“草民見過王爺。”
景玉點了點頭,從鼻腔裏發出一聲輕哼,目光不停地在楚商的身上打着轉,似是在做一番考量,片刻才出聲道:“不錯,果然是一表人才。”
“王爺過獎了。”
景玉用手指了指她“你給我來吧,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草民敢問王爺,去見什麽人啊?”不會是皇上吧?
景玉笑了笑“是你最想見的人!”
這話聽得楚商有點摸不着頭腦,自己最想見的人?會是誰啊?難不成是失憶以前自己的舊識?可是舅父不是說自己從來沒出過荊河嗎?那現在這又是怎麽回事?
正想的出神呢,再一擡頭就到了地方,緊接着就聽到景玉的聲音“人在裏面等你呢,快進去吧。”
楚商看着景玉走遠的身影,轉頭又看着面前的紅漆木門,剛想伸手敲門,門就從裏面被人打開了。
開門的人是秋寶,她知道這次來就是為了了空而來,可真正得的見着人了,卻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她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了空,這人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和尚頭了,高高的發髻還真是有了些潘安的意思,,想想她跟公主這一路的坎坷,幾近喪命卻還是被帶到了眼前,這也許就是緣分吧,宿命的事情是誰都當不了的。
“快進去吧,公主在裏面等你。”秋寶說完也不看她,偏過身子就要出去。
“哎,等等。”楚商在秋寶擦身而過的一瞬間叫住了她。
“怎麽了?”秋寶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楚商伸頭向裏探了探,又将秋寶拉出門外,這才問道:“玉王爺說有人要見我,就是指的公主嗎?”
“是啊。”秋寶點點頭,可不知道為什麽,她感覺從了空的眸子裏看出了些許的陌生。
楚商壓低了聲音,秉着眉頭“那公主是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嗎?”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不舒服。”秋寶皺眉。
“既然沒有不舒服,那叫我來做什麽?”
這秋寶就聽不懂了,她望着了空,是這人沒錯啊,但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呢?心裏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張口問道:“你是不是變心了?”
“什麽?”楚商沒明白“姑娘你在說什麽?”
“姑娘?你叫我姑娘?”秋寶瞪大了眼睛“了空,你不認得我了嗎?”
楚商搖了搖頭,疑惑的看着秋寶:“姑娘,你認錯人了吧,在下不是了空。”
話音剛落,木門再次被人推開了,這次推開的不是別人,正是景陽,而剛才的對話她也全都聽到了。
走到了空的面前,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你不是了空,那你是誰?”
楚商被景陽的這雙眼睛看得有些發麻,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在下,在下。。。”
秋寶向四處瞧了瞧,拽着了空,又拉着景陽,低聲道:“先進屋再說。”
楚商沒辦法只好走進了屋子裏,不過現在的她真是如坐針氈,兩雙眼睛都在她身上盯着,好似要将她看出個洞來不可。
“草民楚商見過公主殿下。”
景陽的淚瞬間就掉了下來,淚眼婆娑的看着眼前這人“你說你叫什麽?”
“在下姓楚名商。”
“你怎麽會是楚商,你是了空!是我的了空啊!”景陽說完就撲到了楚商的懷裏痛哭了起來。
“公主,公主您不要這樣。”楚商有些無措,她想推開身上的人,可是聽到這哭聲卻又不忍心。
“你是不是還記恨着我将你趕走,我也是沒有辦法,父皇他要殺你,我不能讓你死啊!”景陽哭的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楚商有些無奈,想找秋寶幫忙,可秋寶早在剛才景陽抱住她的時候,就出去守門了。
“公主,您真的是認錯人了,我真的不是什麽了空,我家在荊河,世代行醫的。”楚商用了點力氣,将景陽從自己懷裏拉了起來。
景陽一個勁兒的搖着頭“不可能,你絕對是了空,你別想騙我!”
說罷就要去扯她的衣服。
“公主,你幹什麽!”
楚商被她突如其來伸出的手吓壞了,轉身就要跑,可還沒等她轉過身去,衣領就被景陽撕開了,大半個肩膀露在了外面。
“你還說你不是了空!”景陽指着她肩膀上的牙印“如果你不是了空,那這個你又怎麽解釋?”
楚商有些錯愕的看着自己肩頭上牙印,這個印記連自己都不知道,可居然被才見了一面的公主這麽清楚的指了出來,難道自己真的是認識她?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舅父跟絮兒豈不是在騙自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自己到底是誰?
景陽伸手撫上那屬于自己的印記,笑中帶淚的看着眼前這人“你不是我的了空,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