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夢?
☆、第46章 夢?
秋寶一個眼疾手快,急忙将差點要摔倒的景陽穩住,扶到一旁的藤椅上落了座。
“到底怎麽回事?”景陽的嘴唇泛着白。
“那人武功高強,小的根本攔不住,最,最,最重要的是。。。”侍衛沒有再往後說,而擡起頭瞧了一眼景陽,像是不敢說的樣子。
“快說!”景陽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怒吼道。
侍衛不敢再有所隐瞞,将自己看到的一字不落的說了出來“那人應該是朝廷的暗衛!”
“暗衛,你确定?”
“小人看的是千真萬确,那人用的武器是朝廷暗衛特用制的流雲刀,絕對不可能有錯的。”
景陽的淚水頓時不受控的布滿了面頰,一顆一顆仿似有千斤之重,打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而她整個人陷入了呆滞的狀态,緊咬着慘白的嘴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秋寶見狀先讓侍衛退下了。
“公主,您別這樣,當心着自己的身子。”
景陽用力的掐着自己手掌,指甲陷進肉裏,聲淚俱下的道:“是我害了她啊,為什麽?我都已經把她送走了,父皇為什麽還要趕盡殺絕!為什麽就不能給她留一條活路嗎!”
“公主,您不要這樣!先冷靜下來!”秋寶的眼裏也泛着淚光,看來皇上這是為了以防萬一,這回了空是必死無疑了。
突然景陽猛地起身,直沖向門外。
“公主,您要去哪?”
“去,快去找衛長風!現在追肯定來得及,了空不能死!”景陽抓着秋寶的手,咬着牙艱難的說着:“是我把她帶出來的,我不能讓她就這樣死!”我已經辜負了她的深情,不能再讓她陪上自己的命。
“公主!”秋寶從背後将景陽死死的抱住,任由她拼命的掙紮“沒用了!別找了!您就算找到了,了空也活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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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景陽停止了掙紮,轉過頭望着她“你說這話沒什麽意思?什麽叫也活不成?”這個也字咬的格外重。
終于還是沒能瞞的住,秋寶咬了咬牙,反正都說了,全告訴她也好,就讓她徹底死了這條心。
猛地吸了口涼氣,緩緩的說道:“了空她中了毒,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中毒?”景陽自顧自的搖着頭“怎麽會中毒,不可能啊,不對。”定住搖晃的腦袋,目光死死抓着秋寶的眼睛,咬着嘴唇有些茫然的問道:“你怎麽會知道她中毒了?”
秋寶絲毫不畏懼景陽的質問的眼神,淡淡的開口道:“送她走的時候,她吐了口黑血,我剛巧看見。”
“你混賬!”景陽一把扯過秋寶的衣領“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還要送她走!”
“有用嗎?”秋寶眼裏噙着淚水,看了看她揪着自己衣領的手,又擡頭對上她的眸子“就算您把她留了下來,又有什麽用,那樣只會讓她死得更快!”
這一番話深深地刺進景陽的心髒裏,她覺得自己的都無法呼吸了,轉動一下關節都會帶來錐心的疼痛,淚眼婆娑着“怎麽會這樣!她跟我說話的時候還好好的啊!我不信!”一把推開秋寶,失聲痛哭道:“我不信你!你怎麽可以對我說出這樣的話!你知道嗎,臨走的時候我打了她!說了那麽多的絕情的話,把她弄得遍體鱗傷,為的就是給她留條活路,可現在你告訴我,我把她逼入了死間!你在剜我的心啊!”
景陽說罷又向門外沖去“我不信,你一定是騙我的,你想拆散我們,我不信你,我要去找她!”
“公主!您別再這樣了!”秋寶将她死死的箍在自己懷裏“您還不明白,從把她帶進越陽城的那一刻就錯了,了空不适合這裏,您也保護不了她,您對她的那些好不過是讓她去閻王殿的催命符!”
“讓開!”景陽不停地搖着頭,眼裏簌簌的往下掉着“我不聽你說,騙子!都是騙子,我要去找了空!”
現在的景陽已經失了控,誰的話都聽不進去,再任由她這麽胡鬧下去,秋寶也攔不住了,狠了狠心,對着景陽的後頸處砍了下去。
秋寶将昏過去的景陽扶到了床上,看着那張憔悴的臉,哽咽道:“秋寶知道您不好受,但這一切都會過去的,秋寶不能眼睜睜看您這麽折磨自己,決不能!”
昏睡中的景陽好像做了一個夢,她夢到了了空,她們在龍山崖的時候,她們笑的是那樣開心,了空抱着她說愛她,她們要一輩子在一起!那人的笑容再一次溫暖了景陽孤獨的心。可突然間天空就烏雲密布了,了空告訴她自己是女人,跟她一樣的女人,接着她便消失了,再也尋不到她的身影了。
“了空!”睡夢中的景陽被自己做的夢驚醒了。
景陽這一覺睡了好久,秋寶見她醒了急忙上前問道:“公主,您醒了,吃點東西吧,您一天都沒進食了。”
“秋寶?”景陽有些迷糊的看着她,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過來,應該還是沉醉在之前的那個夢中,但下一句就醒了過來,抓着秋寶的手就問道:“了空呢?她人在哪?我的頭好疼,我。。。”說着說着,景陽的淚水便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打濕了被褥。
“公主,別再想了,別再想她了,就讓這些事情都過去吧,您就當是做了個夢,現在夢醒了。”秋寶說這些完話,立馬就把頭偏了過去,她不想再看也不忍心再看景陽那憔悴的面容。
“夢?”景陽在嘴裏喃喃的念叨着這個字,就當是個夢,可她怎麽能忍心把這一切當成是夢呢?了空是真的,那些日子是真的,她們的親密無間也是真的,這感情都是真的,你要我怎麽把這一切當做是夢啊!
“這怎麽會是夢呢?”苦澀的味道布滿了景陽整個心房。
“就是夢!這就是一場夢!”秋寶牢牢的抓住景陽的手,指尖因為用力都泛着白,大喊道:“公主,您醒醒吧!”
景陽的眼淚從剛才開始就沒有停過,艱難的對着秋寶搖了搖頭,嘴角吐出一絲苦澀“你不懂,了空她不該遭這樣大的罪,她不該死。”了空她是一個女人,景陽在心裏默默地說着,可就連這麽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父皇都不願意放過她“這皇宮終究是冷了人心,害了良人。”
秋寶秉着眉頭“公主,這宮裏就是這樣的,肮髒罪惡的事情多了去了,您必須要振作起來!只有您強大了,壓倒了所有人,您才能夠真正的保護自己最珍貴的東西。”
景陽聽着秋寶的這番話,眼睛裏閃現着一種很複雜的東西,直直的看着前方,似是無神卻又有神,坐起身來,拭去眼角的淚水,用一種往日從未有過的語氣極為冷漠的說道:“你說的沒錯,本宮要強大起來,在都不能讓人這樣擺布,即使是父皇也不行。”
秋寶看着現在的景陽,心裏生出了一股不安的情愫,她的直覺告訴她,公主變了。
了空被劫走的時候還是清醒的,她只覺得自己身子一輕,就飄了起來,随後又落了下來,胸前重重的被人拍了一掌,接着便是好幾口的黑血從嘴中吐了出來。
“如果你要殺我,大可不必這麽費勁,咳咳。”了空抹了抹嘴角的血跡“我中了毒,用不了多久就會死的。”
蒙面人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将手掌貼上了她的後背。
了空能感覺到有兩股氣流在自己體內糾纏着,胸中又酸有脹,一個沒忍住,又是好幾口的黑血噴了出來,反複了好幾次,不停地吐着黑血,直到吐出的血顏色變得鮮紅,那人才收回了手掌。
黑血吐盡後,胸中的氣流與不适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的暖意,了空不明所以的看着這個人,伸過手探了探自己的脈相,那條毒線竟然消失了,這人不是來殺她的?那他又為什麽要救自己?
“為什麽救我?”毒雖然清了,但了空的身體還很虛弱,說話也是有氣無力地。
那人依舊沒有說話,獨自将了空一個人扔在了小木屋裏,自己便出去了。
了空想要叫住他問清楚,但奈何自己的身體實在是虛弱的緊,兩眼一黑就這麽昏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天就已經黑了,那人還是一襲黑衣蒙面,但手裏卻抓了三條粗細一般蛇。
“你做什麽!你別過來!”了空看着這人手裏抓着蛇,一步步向自己走了過來,心裏害怕不已,難道自己這是碰見了變态,救了自己,卻又要折磨自己?要是這樣的話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也好過現在這樣被他折磨!
“你要殺就殺,來個痛快的,這樣折磨人算什麽英雄好漢!”了空頭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她想逃,可全身都沒有力氣,別說跑了,走也走不動。
那人依舊不理會她,走到了空的面前停下了腳步,一只手将強行的将了空的嘴巴撬開,另一只手,将蛇舉了起來,片刻不到的功夫,了空就感覺自己的嘴裏被又苦又澀的東西充斥着。
了空的心快要跳出來了,她以為這人是要拿蛇來毒她,沒想竟是給自己喂了蛇膽,這是又在救她嗎?
了空忍着嘴角的腥味,屏住呼吸将蛇膽咽下,緩了口氣道:“到底為什麽救我?你的目的是什麽?”
還是這個問題,不過得到的回答依舊是沉默的。
“我告訴你,別想從我這裏撈到什麽好處,我就是已被逐出佛門的和尚,其餘什麽也不是!你要是想用我去要挾誰,那就大錯特錯了!”
瞬間一對老鷹一般的目光射向了空,頓時把她驚出了一身汗,腿也不自覺地向裏縮去。
那人見了空一副害怕的模樣,不自覺的從鼻子裏發出一聲鄙夷的輕哼,低沉着個嗓子道:“好歹也曾是龍山寺裏的僧人,沒想到竟是這種貪生怕死的東西!”
“你!”瞪着個眼睛剛要反擊,那人就摔門出去了,了空氣憤不已,怎麽說她都沒有關系,但絕不能說龍山寺!随後便伸手用最大的力氣打了自己一巴掌,嘴裏罵道:“沒出息的東西,你縮什麽腿啊!”
今日早朝的時候,慕容宸便将那日景陽提議變成了聖旨,他能夠感覺到宋青山笑臉之下的隐忍,要知道他是皇帝,天子的威嚴是不容任何人挑戰的,即使是沒有表露出來也不行!
“怎麽?宋丞相有什麽異議嗎?”慕容宸陰冷的笑容挂在了嘴邊。
“臣,叩謝皇上聖恩。”宋青山還能說什麽,只有接受。
宋俊逸見自己的父親都這樣說了,他自然也不敢再有其他什麽話,跪在地下,也接了聖旨。
宋青山扭曲着一張老臉惡狠狠的罵道:“真是最毒婦人心,居然提議讓你到邊塞前線去!”
宋俊逸也苦着一張臉,他一向養尊處優的,哪裏能受得了邊塞那樣的苦“爹,那現在該怎麽辦,孩兒不想去那苦寒之地。”
“能怎麽辦!”宋青山兩手背到身後,終還是心疼自己的孩子,嘆了口氣道:“你就先委屈一下,我跟哪裏的副将已經打好了招呼,到時候不會真的讓你上戰場的,你鍛煉上一段時間,為父再想辦法讓你回來。”
“爹!”
“你還叫什麽!這是聖旨!你還想抗旨不成!”宋青山甩着一張臉訓斥着兒子,真是愚蠢之極!
寝宮內的景陽正梳着頭發,一想到之前在朝堂之上看到宋青山那張扭曲的臉,她就想笑。
“公主,衛大人來了。”
景陽擡眼給了秋寶一個眼神,秋寶就把四周的侍女都屏退了,自己守在了殿門外。
“微臣拜見公主。”
“不必多禮了,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衛長風壓低了聲音道:“這一路上微臣都查了個遍,全都沒有發現什麽,如果了空真的出了什麽事,最起碼也會有一點痕跡的,絕不可能像現在這樣,什麽都查不到。”
景陽翻轉了下眼珠“那查到是什麽人劫走她的嗎?”
“這個微臣還在查,暗衛的事情,不好調查,他們都是絕密。”
景陽低了低眉“行了,知道了,你繼續查,有什麽事情一定要及時告訴本宮。”
“是,微臣告退。”
秋寶送衛長風走了之後,憂心沖沖的走到景陽面前“公主,您這麽光明正大的讓他過來,就不怕有人盯上嗎?”
景陽拿起紅木梳,繼續理着頭發,嘴角牽出一絲冷笑“我就是要讓他們盯上。”只有這樣他們才會自動送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