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忘記
☆、第47章 忘記
了空擰着個脖子,兩條腿飛快的向屋外跑去,嘴裏還高聲喊叫着:“你若是不告訴我你是誰,為什麽救我,我今日就算死,也不讓你再給我傳輸內力了!”說着又加快了腳步。
相比較前幾日,因為這幾天的療傷,已經讓她好了大半,總之跑的力氣是肯定有了,不過即使她再能跑,也不可能跑得過一個武林高手,要知道她連景陽都打不過。
蒙面人瞧都沒有瞧她一眼,由着她向屋外跑去,感覺距離差不多了,随手捏起一顆小石子,內力外放,瞬間就向身後打去,那顆石子就跟漲了眼睛似得,直直的就沖着了空飛了去,不偏不移的砸在了她的後腿上,頓時被打中的那條腿立馬就軟了,随即了空便跪倒在地。
“哎呀!”
蒙面人這才提着酒壺,晃晃悠悠的走到了了空跟前,伸出右手,兩指一并,眨眼的功夫都沒用到,就點了了空的穴道。
“你這樣算什麽英雄好漢!有本事咱們單挑啊!”了空現在厲害的就只有一張嘴了。
“大俠,不如咱們先商量商量,你先解了我的穴道!”
“我告訴你,你別以為我怕你!”
“你走開!我不用你救了!”
那人眉頭一皺,兩指再一次并在了一起,這次點的是啞穴,終于沒聲音了,明顯見那人眉頭松開了,看來是被了空這聒噪的聲音騷擾太久了。
了空瞪大了眼睛,心裏那叫一個悔啊,早知道就不說話了,現在好了,只剩眼睛能眨了。
蒙面人反手将了空一推,以盤腿的姿勢坐好,兩指搭向她的脈門,便開始為她運功療傷。
景陽在這些日子裏時常拿出了空寫給自己的那些信,讀了又讀,看了又看,每次都以為不會在流淚了,可只要一觸碰到那些深情的文字卻依然會悲傷到極點。
‘景陽,在你看到這些信的時候,我只能說我很慚愧,這些話都是我不敢當着你的面說,但我還是要告訴你,因為我想要真正的跟你在一起,我不想我們之間有任何的隐瞞,但請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愛你,我的心從來都沒有變過。’
‘我跟你一樣都是女子,可有一日師傅告訴我,如果我要活命,就要喝下那碗湯藥,于是我想都沒有想就一口飲了下去,之後我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我不奢望你能夠原諒我,我只求你不要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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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恨你!也不怨你,我知道你沒有變,我都知道的!”景陽又一次抱着信紙哭了起來。
了空看着那人為了給自己療傷,累的額頭上的汗都不停的往下滴落,她有些于心不忍“其實你何必要救我呢?我本來就是該死的人。”說到這裏她想起了景陽,那個她到現在都鐘愛的女子,離別之日的那一幕幕讓她的心又狠狠地痛了一下。
“沒有誰是該死的,即便是皇帝也不能叫誰死就死。”那人收回了搭在了空後背的掌心,平複着內力,沉着個嗓子道:“你還年輕,不應該這麽輕易的就放棄自己的生命,這對養育你的人來說不公平。”
了空不錯的看着他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皺了皺眉頭,又想到了那些傷心事,語氣中盡是悲涼“可我已經被養育我的人抛棄了。”為了景陽,我什麽都不要了,可她到了最後卻不要我了,了空苦笑着搖頭“這一切我都是的報應,現在我什麽都沒有了,活着跟死去又有什麽區別?”
“活着就還有希望。”蒙面人斜睨了一眼了空,語氣有些輕佻的道:“至于你說的什麽抛棄不抛棄,我倒不那麽覺得,龍山寺那個地方不适合你,趁早走了也是好事。”
“你知道龍山寺?”
“我和只知道龍山寺,我還知道你叫了空,你師傅還是無明呢!”蒙面人的語氣說到無明時,有種不屑的感覺。
了空不可思議的望着他,這人竟然知道她的名字,還知道他的師傅“你到底是誰?”
那人看了了空一眼,将自己的正面轉向她,緩緩的解下了自己蒙在臉上的黑布“我是雲平,跟你一樣,也是被逐出龍山寺的僧人。”
“雲師叔!你是雲師叔!”了空的心差點就要掉出來了,她怎麽都不會想到,竟然能讓她遇見雲平。
“你認得我?”兩條眉毛上下的挑動着。
了空搖了搖頭。
見她搖頭,雲平倒也不在意,随口道:“我離開的時候,你還很小,不認得我也是應該的。”
“不是這樣的師叔。”了空連忙擺手“我認得你的,只是這麽多年相貌已經都記不清了,所以我才搖頭的,不過在寺裏的時候經常聽其他的僧人提起師叔您,所以說既陌生卻也是熟悉的。”
“哦?其他僧人還記得我?”一聽這個雲平就來了興趣,聳動着眉毛看向了空,有點玩味的道:“那你說說他們都記得我什麽啊?是目無尊長,還是罔顧寺規,又或者是佛門逆徒?”
“啊?”這回了空是沒話說了,抹着鼻子尬尴的笑了笑“師叔真是愛說笑,其實寺裏的大部分僧人都還是很尊敬師叔您的。”
“哎哎哎,打住。”雲平擰起眉頭,斜眼看她“你別總是左一個師叔,右一個師叔的叫我,我可受不起這麽大的稱呼,再說了我不當和尚的時間比你還久呢!”
“額,不叫師叔,那要叫什麽?”
“我怎麽知道,你自己想去,總之不準再叫師叔了。”
了空張了張口有些無措的看着雲平,這個師叔還真是有點怪,不說話的時候把人冷死,可這一說起話來了,就能把人噎死。
還沒等了空想到什麽合适的稱呼,雲平又開口問道:“現在寺裏還是無明那個老家夥再當住持嗎?”
老家夥?怎麽能這麽稱呼自己的師兄呢?了空不喜歡這個稱呼,這對師傅太不尊敬,但又礙于雲平的輩分不敢說什麽。
“是的,一直都是師傅再當住持。”不過說完就擡眼看了一下雲平,又道:“其實,師傅也很想念師叔的,您不該這麽說他。”
“喲!”雲平歪嘴笑着看她“不錯啊!這麽為無明說話,也不枉他對你的養育之恩,就沖你這點,也不白費我救你一場。”
了空點了點頭“師傅,一向待我很好。”
雲平點着頭,下一個問題又來了“既然很好,那又為什麽要還俗出寺?”
這需要一句話就将了空的傷疤全部揭開了。
了空的聲音有些顫抖,眼圈也泛起了紅“了空犯了色戒,不能再當和尚了。”
“你說的是你跟那個纖柔公主的事情吧?”
了空一下子就愣住了,片刻才開口道:“師叔真是神通廣大,什麽都知道,什麽都瞞不住你。”
雲平沒有接了空的話,只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怎麽說呢,情/愛這種事情,我比那些個迂腐的僧人能理解你,畢竟他們沒有經歷過,不會懂得這種心境的。”雲平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不是揭你的傷疤,只是把一些事實告訴你,愛一個人沒有錯,為她還俗也沒有錯,但錯就錯在她是個公主,而你什麽都不是,帝王家的人各個都是心狠手辣的角色,為了自己的利益是随時可以犧牲掉至親的,你這麽個小人不是他們的對手,你若是真的把我當師叔,那就聽我一句勸,遠離這是非地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去。”
“自己的日子?”了空苦笑着“哪有那麽容易?心裏念着想着一個人,怎麽可能說忘就忘掉。”
“莫非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忘記?”雲平的眼眸裏閃過一絲陰冷。
“我只能說,我不會再去打擾她。”
雲平眯起了眼睛,提起手中的酒壺仰頭灌了一口,看着了空道:“你走吧。”
了空以為自己的話惹到了雲平,也不敢再往下說什麽,便聽了他的話,默默的轉過身去,但剛一轉身,了空的脖頸上便被雲平砍了下去,随即便暈了過去。
雲平看着懷裏的了空,心裏有些不忍但又無奈的道:“救你已經犯了朝廷的規矩,若是你還是記着公主,那我即使再救你千百回也是無用。”伸出手掌,蓋在了空已經冒出了發根的頭頂上“別怪師叔,我這也是為了你好,既然你自己忘不了她,那師叔我就來幫你一把,也不枉費咱們兩之間的緣分。”
了空雖然在昏睡着,但大腦卻能夠非常清晰的感到自己的意識在抽離,記憶在扭曲,景陽的臉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遙遠,不知不覺中眼角留下了淚水,這算是她最後的哭泣了。
雲平緩緩的收回手掌,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平複這內力,看着了空決絕的道:“從此以後,你便與那些前塵往事一筆勾銷!”
自從了空走了之後,景陽每天只要一空閑下來,就會打開窗子倚在窗邊,眼睛直直的向遠方看去,有的時候,還會不自覺的流出淚水,每到這個時候,侍女們都不敢發出任何聲,只有秋寶會上前阻攔她
“公主,別站在窗邊,當心風大着涼。”秋寶将一件披風披在她身上,秋寶心裏知道公主這又是再想了空了。
景陽默默轉過身來,手指撫着身上的披風,嘴角滑出意思愁苦,也不知道那人怎麽樣了,這些日子越陽城一直在刮風,她一個人在外頭,要是受了風可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