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又在上面燒出個洞,冷熱交替滿頭大汗。
他的嗓子緊了緊,不知道從何說起。
只能點點頭,再點點頭……
君孤鶴一臉冷凝,揮起木桶裏的水催動內力就擊打出去,只有一個字:“滾——”
水波打到對面跪在地上的姜海被身上,巨大的沖力讓他直接被扇出了門外的欄杆上,大門也關上。
徐若愚僵硬地轉過頭看着木桶裏的君孤鶴黑着臉,至于她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太子失蹤可大可小。
至于君孤鶴為什麽這麽生氣,徐若愚覺得很微妙,他不是應該高興麽?難道是猜到什麽了?
徐若愚轉過頭慢慢地跳出木桶,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她身上濕的很,但此刻也顧不得其他,向君孤鶴行禮,“王爺,起來穿衣吧,姜海怕是還在外面等着。”
“就讓他等着!”
君孤鶴很是惱火。
徐若愚猛地擡頭看他一眼,脾氣很沖啊。
君孤鶴也覺得自己沖了點,但是能不沖麽?
好事都被人打攪了,而且還是這麽關鍵的時候,他到是不擔心被別人看到什麽,更不擔心姜海去說,且不說姜海不會說什麽,此時他到巴不得姜海到處嚷嚷去!
也讓太子知道!
君孤鶴握着拳起身找濕衣服穿,也顧不得自己身上是不是一絲不挂,反正看都看過了怕什麽!
反正用徐若愚的話大家都是男的有什麽可看的。
而且他方才也起手摸過了,他是個男人。
這個廂房讓君孤鶴有些失落,尤其是他擡頭看了眼徐若愚,此時她正側着臉,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徐若愚從來沒有這麽分寸大亂過,若是姜海說的別的事,他想怕是說皇上駕崩了,她都能穩如泰山,老老實實地呆在水裏不出來,可是一遇到太子的事,她就是亂了分寸。
君孤鶴慢吞吞地穿着身上濕漉漉的衣服,不着急不着慌的,徐若愚忽然側過頭看過去,兩個人的視線撞擊在一起。
他面無表情地頓了下,徐若愚那個表情是什麽意思?
徐若愚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最後只是抿了抿嘴角不說話,欲言又止的樣子。
君孤鶴皺起眉頭,穿好衣服後,徐若愚就去打開門,可是手剛放在門上,身後的少年忽然道:“你懷疑是我做的?”
徐若愚頓了下,沒回頭,“不敢是誰做的,我只想太子能平安無事。”
“徐若愚!”
君孤鶴喊住她,“你的心裏就只有他!”
“王爺!”徐若愚被身後之人的語氣冷了一個哆嗦,她擡起手抱了抱雙臂,側過頭看向君孤鶴,“這個時候我不想其他的,只想太子平安,也希望若是王爺派人去找一找。”
她打了個噴嚏,打開門,不知道六合是從哪裏來的,拿了個大氅給她披上,神色如常道:“主子,外面冷了。”
徐若愚挑挑眉,看來今晚上她和孝親王在一起洗澡的事,明日就會傳遍滿城。
太子失蹤也不是件壞事,至少在事情淡下來的時候,他也不會知道。
方才只有姜海一個人進了房門,禁衛軍都留守在外面,徐若愚剛走到門外,孝親王也披了件大衣走出來,兩個人一起翻身上馬一起往皇宮的方向去。
秋風獵獵,孝親王的臉更冷,“本王一定幫你把太子找回來。”
徐若愚拱了拱手,“那就麻煩王爺了,太子失蹤了可不是件小事,越快找到他的危險越小。”
君孤鶴冷着臉把馬鞭一甩,“不用你說,本王明白。”
徐若愚被他摔在後面,兩個人态度生疏的好似方才根本沒有經歷生死,沒有鴛鴦浴。
都是幻覺。
徐若愚冷冷一笑,孝親王找不找得到太子另說,找到了嫌疑才大,王爺怎麽就失了分寸。
王爺失了分寸,他身邊的幕僚可沒有。
進了皇宮就已經有孝親王的幕僚迎上來,小聲地在他旁邊嘀咕。
君孤鶴不用問,一旁的人就開始說了事情的經過。
“今晚夜宴,太子好似心情不好只喝了兩杯酒就回了東宮,可是等夜宴結束後,東宮的人卻前來找太子,這時大家才知道太子失蹤了!”
也就是說沒人知道太子是什麽時候失蹤的,更不知道何時擄走的。
“王爺您今晚不在……已經有人開始把火引到您身上。”
君孤鶴的第一軍師魏步安冷冷地瞥了一眼幾步外的徐若愚,“我總覺得太子失蹤的事很蹊跷,怎麽早不是總晚不失蹤偏偏在這個時候,還是你和明博侯一起不在的時候,是想說明什麽?您等下不管找不找太子殿下,都不會消除別人的疑慮,而且找到了讓人疑惑,找不到更讓人說三道四。”
君孤鶴把馬鞭子扔到他身上,“都這個時候了難道還在乎這些!找到太子最重要!”
魏步安愣了下,君孤鶴冷冷地看他,他一下子就明白過了。
這就是個圈套!
可是若是太子真的不出現,那麽最大嫌疑人就是孝親王,只有找到太子才能讓那些人閉嘴。
在宮門口迎徐若愚的是太子身邊的太監小鬧子,小鬧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了,她只皺着眉點頭,跟着孝親王的腳步到了養心殿,還沒走進去,就已經人在說:“皇上,此事必定是有人精心策劃,而且一定是認識的人所為,不然他怎麽能在皇宮大內裏失蹤?定是熟悉宮中的守衛布置。”
這箭頭指的誰已經很明顯了。
大殿裏皇上和太後坐在上首,兩個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皇上的親兒子丢了他很淡定,反倒是太後一臉咬牙切齒!
“徐大學士是何意?”太後一把拍在椅子上,“你是在懷疑誰?”
徐維家起身道:“微臣是為太子殿下憂心,并不敢妄加猜測,只是知道今夜嫌疑最大的人反而是沒出現之人。”
太後冷笑,“據哀家所知明博侯也不在宴席之上,他和太子私交甚篤,他有個掌握禁衛軍的父親,他的嫌疑才最大!”
徐若愚一聽到太後來懷疑自己,并不像孝親王态度那麽沉穩,緊了緊身上的大氅,跑了進去跪在地上,“皇上,太後,微臣當時正被孝親王拉着洗澡,怎麽可能會是微臣呢?”
拉着洗澡?
大殿之上一共就那麽幾個人,這話聽得一清二楚啊。
皇上覺得有意思的笑了笑,心中想:果然是徐維家的兒子,這是把孝親王給搞定了?
徐維家則像吃了蒼蠅shi一般看着自己的兒子,走自己的老路就算了,有個太子還不滿足?跟着孝親王什麽意思!
不過他到不慎介意,就當是自己的兒子多了個入幕之賓。
記得那時年紀小 087 誰在上
太後涼涼可聽不得,什麽?兩個人一起洗澡了……那還做了什麽?
不光是洗澡那麽簡單吧?
她就是連冷汗都吓沒了,自己的兒子和徐若愚在一起!
那一定是被壓的命啊。
啊不對,太後涼涼捏了捏額角,自己的寶貝兒子怎麽可能被徐若愚壓在身下,一定是小鶴在上面!
也不對!
太後涼涼被自己腦補的想暴走,可是今天晚上她派去的人都失敗而歸,說是君孤鶴護着的徐若愚,該不會是……
她不敢想下去,這也是她為什麽非要殺死徐若愚的真實原因,她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決不能讓兩個人呆在一起。
既然她殺不了徐若愚,就借刀殺人!
太後涼涼猛地拍了椅子的扶手,“那也有可能是你安排的人!”
徐若愚面色有些發冷,站在君孤鶴身邊冷冷地迎視着對面,不卑不亢道:“太後娘娘,我和太子從小一起長大,親如兄弟,我有什麽理由去害他!他将來是未來的皇上,我的君主,我害他有什麽好處!微臣絕沒有不臣之心!微臣知道您是擔心太子殿下才會心亂如麻,微臣不介意,但是請太後找出那個真正不臣之心的人,太子失蹤的時間多一刻,就多一分危險。”
太後涼涼早就被徐若愚的話氣得渾身顫抖,幾度想插話卻被徐若愚給漠視過去,她大喝一聲,“大膽!你竟敢這麽和哀家說話!來人把這個膽大的人給我拉下去杖責!”
外面的禁衛軍沒人進,太後就徹底怒了,站起來瞪着皇上,“皇上,你就這般看着有人漠視皇家威嚴。”
“母後,您消消氣,朕被您吵得頭好痛哦……”皇上撒嬌,“太子丢了,朕聽不得別的,朕知道母後是着急,可是明博侯也是擔心皇兒啊,他倆的感情是有目共睹的。再說她怎麽可能去綁架太子,當時她不是和王弟在洗澡呢嘛。”
皇上指了指下面的孝親王,“王弟,你來說可有此事?”
聽到皇上頭疼,徐維家已經不淡定了,恨不得沖過去給他揉揉,他一擡頭卻見到皇上拿袖子遮住臉沖他跑了個媚眼。
太後聽皇上的話心裏冷哼一聲,他會着急自己的兒子丢了?誰信!
如果明博侯丢了,他才會生氣吧!
也不知道誰才是他的兒子。
這個念想在太後腦中一閃而過,她猛地又翻過去想方才的想法,沒錯啊……太子從小到大都不被皇上疼愛,态度一直不冷不熱的,相反特別寵明博侯徐若愚,幾乎天天把她召進宮裏來,所以徐若愚和太子的關系好也不無道理。
可這不是重點,當時他們兩個年紀小,太後也并沒有過多關注,這萬一……兩個人被掉包?也不是不無可能的。
太後又開始腦補呢,其實她的心裏還惦記着,如果小鶴能否認兩個人在洗澡,她也就不必擔心了。
至少尋個心理安慰。
可是君孤鶴一直沒有反應,垂着眼皮看不出喜怒。
“回皇上,當時微臣确實和明博侯在……沐浴。”
君孤鶴一早就沒想瞞着,讓太子知道更好。
只是太子……必須先找出來。
皇上挑了挑眉,露出八卦的臉,“你們……”
“我們坦坦蕩蕩地洗澡。”
“……”
徐若愚抽了抽嘴角,确實很坦坦蕩蕩的。
她真擔心調皮的皇上再問下去,而君孤鶴說的也太含糊不清了吧。
坦坦蕩蕩……啧。
徐若愚忙上前一步跪下,“皇上,只怕是孝親王說的話也沒人相信,請您讓我們倆親自帶隊去找太子殿下,以證明我們兩個人的清白。”
誰也別說誰,大家都出去找,才見真章。
她皺着眉,面露擔心,皇上也不禁被她的情緒感染,大手一揮,“好,朕允了,誰找到都大賞。”
徐若愚和君孤鶴領命離開,兩個人卻去了不同的方向。
其實這找太子無疑都是海底撈針,上哪找太子?從何找起?
可是找不到才更應該找,京中大門已經關閉,不允許各路人馬出城,一路兵将順着官路和小道而去探尋太子的下落,剩餘的禁衛軍在城中找,一時間京中空無一人,各個如臨大敵,連商鋪都沒有開門。
君孤鶴先去見過太後,被太後好一通罵:“為什麽要救她!”
太後把手中的茶杯摔在了他的身上。
太後心中一驚,也沒想到他不躲,更是生氣,“哀家這麽多年把你放在封地是為了什麽!你現在卻為了一個男人跟我翻臉嗎?你們竟然……竟然還……”
君孤鶴漠然道:“母後,我自有分寸!”
“分寸!”太後想掀桌,“你要是有分寸就不該救她!”
“母後為什麽非要殺她!”
太後哼笑,“你就是不回來,哀家也有千萬個要殺徐家唯一子嗣的理由,你現在回來了,還與她走的這般近,我殺她就只有一個理由,她會是個禍水,會跟他的父親一樣,會禍害朝堂,以後還會禍害你的心,禍害太子的心!你以為哀家活了這把歲數是白活的!”
确實也是,太後涼涼雖然沖動了點,但是看問題還是跟毒辣的。
君孤鶴被戳穿心思也不反駁,漠然道:“只是母後現在母後殺了她只會讓兒臣落入同樣的境遇,大家的矛頭會如今日一樣對準我,大家都會猜測是我做的。”
“哀家沒殺她,你已經落入了圈套,這就是你不動手,他們就比你先動手。”太後恨鐵不成鋼地看他,“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太子失蹤就是他們設下的圈套,若不是徐若愚做的就罷了,若是她有了這個心思,你就應該好好反省反省了,這樣的人你留着只會是更肆無忌憚地害你。你讀了多少兵法,難道一個美男計都躲不過!以後如果坐上那個位置!”
太後歇了口氣繼續罵:“你坐上那個位置想要什麽樣的人沒有!哪怕是個男的……”
君孤鶴眯了眯眼,太後看到他冷酷的小臉,無奈地嘆了口氣,軟和下态度,“就是徐若愚也會站在你這邊。別把她和太子的友誼看得太深,他們徐家雖然是太子黨,但是這世上只有強者為君主,難道你還不明白這個道理?你只要成了上位者,他們必定會臣服你。沒人想死,在強權勉強,沒有那麽多忠肝義膽!”
君孤鶴幾不可見地挑了挑眉,沒錯,母後說的不錯,雖然母後做事急進了些,但政治問題看得比他明白。
他忽然覺得自己是被一些情愫蒙蔽了心。
沒想到有些事竟然是可以撼動自己的決心。
太後見他略有松動,松了口氣,她上前拍了拍君孤鶴的肩膀,“皇兒你長大了,去吧,有些事不需要母後教你,你是有自己的主意,什麽人能留,什麽人不能留你比誰都明白。”
君孤鶴點點頭,冷着臉步入夜色。
等他一走,太後冷冷開口,“魏公公。”
魏公公默默地出現在後面,“太後。”
“哼,這事一定是太子黨做的,想讓皇兒受難,不過太子現在丢了也好,他們以為這樣就能把火苗引到皇兒身上?哼,既然丢了就永遠別回來,只要先一步找到太子殺了他,再在他們找到之前做一些手腳,小鶴就是當之無愧的儲君。”太後背着手,冷冷一笑,“去,殺了太子。”
徐若愚在大殿外等了半刻鐘徐維家才從養心殿裏出來,看到她還在皺了皺眉,“怎麽還在這,還不去找殿下。”
徐維家沒好氣地上前低聲道:“既然做就把一些事給做妥帖了。別露出什麽破綻。”
徐若愚揚眉,“父親大人知道什麽?”
“你做過什麽我就知道什麽。”徐維家哼了哼,“連太子你都敢利用,誰給你的雄心豹子膽!”
“你啊。”徐若愚一副理所當然,低聲冷笑:“做大事者不拘小節,這不是父親以身作則教我們的麽?只要這次成了,所有的事就都成了。”
徐維家眯着眼睛看了徐若愚一陣,把她這些日子做的所有事來來回回地想了一圈,也只是從今日太子的事看出來,她是想做什麽。
原來繞了這麽一大圈是為了……
徐維家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也不知道是該表揚她,還是揍這小子一頓。
用太子失蹤來賭博!
“快去吧,早點把太子找回來,皇上該着急了。”
徐若愚本來都要走了,聽到徐維家這麽說,忽然又回頭問:“我倒是沒瞧見皇上着急,倒是您很着急。”
徐維家剜了她一眼,“你不都說了,你和太子親如兄弟。”
“不,我只記得你說過,君是君,臣是臣。”
徐維家懶得理她,轉身就走,哪裏來那麽多廢話。
不管是君還是臣,将來能做皇帝的只有一個。
而此時,太子殿下正縮在一個無人知曉的角落,他醒來後發現自己身在一個密室裏,四周沒窗沒門,找不到任何出去的地方,屋子裏有床有桌子,桌子上有食物,有銀針可以試毒,上面還放着燈盞,他把燈拿在手中仔細看了一遍,确實沒有任何機關,是出不去的。
不過只從銀針就可以看出,這食物是讓他放心吃,那就不是要害他……
是誰呢?
這個想法剛産生,腦海中就出現了一個名字——徐若愚。
記得那時年紀小 088 上當了
想到那個名字,小小正太太子殿下靜默地坐在桌前,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着桌子。
桌上擺放着的食物都是他最愛吃的。
除了徐若愚還真沒人那麽熟悉他。
比父皇還熟悉。
可是熟悉并不了解。
從來沒有一個人問過他,他喜不喜歡做這個皇上。
各個都逼着她去坐上那個位置。
君楚川曾經狠狠地抗拒過,他知道父皇不喜歡自己,那又有什麽關系,他還不喜歡他咧!
他更不喜歡那個位置。
他有喜歡的人!
可是那個喜歡的人偏偏要讓他坐上那個位置,為了他,為了她,為了他的皇家,她的家族。
沒關系,坐就坐,誰坐不是坐,只要能保護自己心愛的人,自己心裏的那方土地,他做什麽都好。
不開心是一天,開心也是一天,那就大家開開心心的。
君楚川什麽都明白,他更是清楚這也這場戲是意味着什麽。
他微微眯眼,想到之前六合用徐若愚的名義把自己帶走,醒來後就在這個位置,他就明白一切了。
能擄走自己的只有徐若愚,除了她那就是君孤鶴。
徐若愚的目标必然是君孤鶴。
君楚川的嘴角勾着淺笑,他很高興徐若愚為自己做的一切。
他不屑君孤鶴這個人,但也絕不會讓他把自己的東西搶走。
君楚川想過,現在任何力量也扳不倒君孤鶴,只要太後活着一天,君孤鶴就是一根刺。
就算是太子失蹤,所有人都猜測是君孤鶴所為,也不能撼動君孤鶴的地位。
君孤鶴是先皇的嫡子,太後的親兒子!
君楚川垂着眼眸,又想到葛小鬼和自己說的那些話——老大要去戰場。
他猛地又睜開眼,在黑暗中明亮又詭異。
小魚要送君孤鶴上戰場!
這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她又為什麽上戰場!
決不允許!
可是他出手的話,就是破壞了小魚的計劃,然而他又不想讓小魚深陷其中。
君楚川手指啪地一下停住,密室突然被打開,外面有人竄進來,跪在他面前,“請太子恕罪。”
“不怪你們。”君楚川看着東宮的暗衛,其實在六合帶自己走的時候,是他組織暗衛出來。
在徐若愚的事情上,他從不設防。
君楚川笑着看密室被自己的暗衛給劈了,不知道徐若愚知道會不會發飙。
“說說外面的情況。”
暗衛跪在地上,“皇上下令封鎖九門,已經讓孝親王和明博侯兩個人帶隊找太子殿下了。”
“哦?”太子笑了笑,“那我應該讓他倆誰找到好呢?”
暗衛不說話,他只是執行者。
太子也沒指望他回答,要是徐若愚在就好了,他們還能有商有量。
他是個好脾氣,但并不代表不會生氣,只是不會跟徐若愚動氣。
小魚應該告訴自己的,他配合起來很容易,難道是不想讓小黃書發現?
君楚川想着若是小魚接下來會希望自己做什麽,“外面幾個人?”
“七個。”
“怎麽樣了?”
暗衛回答:“暈了……”
他又補了句,“他們故意暈的。”
“嗯,等下去給我找件破爛的衣服來吧。”
暗衛稱是,君楚川擡起頭忽然問:“我失蹤前,明博侯和孝親王在幹嗎?”
“在洗澡。”
“嗯?”君楚川沒聽明白。
暗衛一板一眼道:“在一起洗澡。”
君楚川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一敲,指尖下的桌子登時四分五裂。
“在一起……洗澡?嗯?”
暗衛落下一滴冷汗,他知道暗衛系一直給太子喂招,從小皇上和徐大學士就讓他泡在藥缸裏,大冬天也沒停過……但是他從來沒見識過太子的內功……內功……
他才十三四歲。
暗衛不敢說話。
君楚川低低一笑,揮了揮手沒有說話。
既然這樣,小黃書就留不得了。
想染指他的小魚,滾去戰場上死一千遍去吧!
他現在要好好想一想,如何好好配合小魚,如何讓他們找的哦啊。
※※※
徐若愚出了宮就去了百裏家。
大将軍已經下了令牌去找太子,百裏钊也正準備出門,見到徐若愚忙上前詢問:“老大,你需要我們做什麽?”
徐若愚聽到這話特別窩心,她就需要這句話。
她知道一定有人跟着自己,所以她必須要有模有樣。
徐若愚拍了拍百裏钊,一切都在不言中,“你覺得應該從哪找?”
百裏钊也不含糊,把事情分析一遍,“我覺得太子應該還沒出城,現在城外都是禁衛軍,按照時間也走不遠,出城也沒地方躲,反而在城裏比較麻煩,我們總不能一家一戶地搜,只有在城裏先以片區區分……”
徐若愚聽得認真,認同地點點頭,“那就分四個區,我們兄弟四個一人負責一個,太子越早找到越好。小鬼呢?這個時候怎麽反而找不到他?”
百裏钊讪讪地聳肩,“今晚上就沒怎麽見到他了。”
徐若愚皺眉,也沒多問,又看了眼百裏钊胳膊上的傷,“你的傷有問題麽?”
“老大放心,沒問題!”
徐若愚嗯了聲,“東西南北四個區,我去北邊,你去找小鬼,我去找老四,分頭行動,找到厚以你們百裏家信號作為信號。”
百裏钊從懷裏掏出個信號彈,然後翻身上馬就直接去找小鬼。
徐若愚把東西放在懷裏,又飛快地往秦殇家跑去,還沒趕到,秦殇已經騎着馬而來。
現在城內已經沒有人趕上街,秦殇主動迎上來,全然不見以前的木讷,“老大請吩咐!”
“去西邊,我們還能走一段。”
秦殇與徐若愚并肩走着,忽然低聲道:“老大是想讓誰找到太子?”
“誰找到都一樣。”徐若愚并不意外秦殇會說這話。
秦殇低低道:“那還是孝親王吧。”
徐若愚冷冷地看他一眼沒說話,這個老四啊……深不可測!
她不說話夾着馬肚子就往前跑,身後跟着百裏钊給的一支小隊。
黑夜中,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看着這個冷凝的城市,還有年輕孩子焦躁的心。
皇宮裏,徐維家給皇上端了一杯茶,“你還是早點睡吧,太子沒事。”
皇上看了一眼徐維家,“你覺得我是擔心?你兒子辦事我放心。”
“好吧。”徐維家讪笑,“恰恰相反,我更信心太子。”
兩個人噗嗤地笑了聲,“咱們這是愛屋及烏?”
這皇宮裏的氣氛緊張得不行,只有養心殿裏有兩個老男人笑個不停。
另一邊君孤鶴得到徐若愚派出四個兄弟分片區去找,眯着眼想了想,既然他們在城裏,太子很有可能在城外。
幕僚魏步安低聲問:“王爺,我們也在城裏。”
“在城裏尋哪裏?”君孤鶴看他,“他們只會說我不盡心盡力!我們就去城外!”
“王爺!你不能……”魏步安想勸,卻被君孤鶴攔住。
“不必說了!”君孤鶴冷笑,“現在說什麽也晚了,這就是一個坑讓我跳下去!找不到他們會把證據就指向我,找到了反而還好說……”
魏步安臉色難看道:“找到了只會說是王爺故作謎團,他們會混淆視聽。”
“那我們就在找到的時候做些手腳!”
君孤鶴拿出令牌召出烈火宮裏的影衛,“你們留在城裏繼續找,再分出一百人去城外,給我仔細地搜!”
他動用烈火宮的勢力,就不信找不到太子。
君孤鶴不怕找不到,而是怕被別人找到,反而失去了自主權。
這一夜,全城搜捕。
到了晨曦,已經有消息傳到皇宮,城內四大片區已經地毯式搜索,孝親王帶隊出了城。
可是太子還沒找到。
魏步安緊緊地跟着孝親王,現在就連烈火宮都查不到消息,這太子到底去哪裏了?
等天大亮,徐若愚忽然看了眼城外的方向,按照計劃太子應該放出來了,人呢?
她在等一個人的消息!
孝親王怎麽還沒找到!
剛想着,君孤鶴的隊伍前面有人匆匆跑過來,“王爺,我們在前面發現了個人,好像是太子!”
君孤鶴騎馬飛奔而去,魏步安不敢遲疑,兩個人很快就到了最前面,就見有侍衛扶着個渾身泥濘又帶血漬的少年。
正是君楚川!
“殿下,你怎麽樣?”
“小黃書!”君楚川眼淚汪汪地撲過去,“皇叔救……救我!”
君孤鶴皺着眉上前扶住差點踉跄而倒的君楚川,“我這就送你回宮!”
“後……後面!有追……追……”君楚川無力地躺在君孤鶴懷裏,手指向後面,可是沒說完就垂下了。
君楚川體力不支地倒在君孤鶴懷裏!
君孤鶴眼睛一眯,擡手讓人去查看。
魏步安請示他,“遇到人如何處理?”
君孤鶴冷笑,“換上咱們的人。”
魏步安就明白了,可是剛領着人過去,就發現那處七個人全都死了!
衆人大驚,這怎麽死的?
等他回過神來這是個圈套,要騎馬回去禀告君孤鶴,就發現另有一隊人馬而來,大喝:“我是禁衛軍統領姜海!是何人在此作亂!”
與此同時,有數發信號彈升上空,徐若愚望着城外的天空,冷冷一笑。
成了!
君孤鶴猛地低下頭看着懷裏的君楚川!
上當了!
------題外話------
快上戰場了~
記得那時年紀小 089 愛屋及烏
太子被孝親王找到了!
此時以最快地速度傳到皇宮裏的兩個方向。
養心殿裏皇上聽到消息,看了徐維家一眼,“如若愚的計劃,看來很順利。”
徐維家在他桌旁給他研磨,淡漠道:“她手上的七個人死了。”
皇上幾不可見地皺皺眉,但目光還是很懶散,“君孤鶴殺的?”
“你明知道不是!”徐維家嗔怪地看他。
皇上一向懶散慣了,太子丢了不在意,是不是君孤鶴殺的他也不在意,但是徐若愚的人死了,他就不能不坐視不理了。
皇上眯了眯眼,“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呵呵,”徐維家不冷不熱地幹笑了兩聲,“難得你有在意的事。”
“他是你兒子。”
皇上一把扣住徐維家的手,“你明知道我欠素素母子倆很多,所以我會愛若愚如親生骨肉。”
“太子才是你親生骨肉。”
皇上不爽地哼了聲,“要不是那個肮髒的女的給我下藥,她能生出什麽?屁都生不出來!那個女的長什麽樣我都不記得了!”
徐維家連忙順毛,“好了好了,一提到這事你就遷怒太子,他畢竟是你親生的,要替你坐穩這江山。”
“誰坐不是坐啊!”皇上撇撇嘴,“只要是明君就好。”
“明君可不是那麽好當的,阿川有徐若愚那小子一定會成為明君。”
“那君孤鶴呢?”
“他也許也會成為明君。”
徐維家挑眉看他,“你怎麽不順着我的話說,那就讓他做皇帝好了?”
“我可不敢,你會讓我明天下不來床。”
徐維家哭笑不得,“我還不了解你,你不說心裏怎麽想的我還不知道,說不定我說讓徐若愚當皇上,你立馬就讓太子回不來。”
皇上嘿嘿一笑,“你真懂我诶。”
“是,誰做皇帝對咱倆來說都一樣,但是這子民不能動蕩,別說換了姓的王朝會動蕩,就是任何一個非儲君的人坐上這個位置……”
徐維家摸了摸皇上的龍椅,臉上絲毫沒有波動,“都會有争鬥,這是權利的争鬥,我們阻止不了歷史的進程,但是在史書的那一夜上,我必須讓你,你的兒子成為明君。”
皇上忽然摸上徐維家的臉,沉默了半晌才幽幽道:“大學士,你知不知道你深沉的樣子特別性感!”
徐維家哭笑不得地拍掉徐維家的手,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我知道你想補償徐維家,那就讓你兒子好好成為明君,保護那個孩子吧……我們不可能陪着他們走一輩子,所以在我們還活着的時候,讓他們盡量走一些彎路。”
皇上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這個話題有些傷感,他不再提,回到讨論點上,“君孤鶴絕不會任由刀俎。”
徐維家捧着他的腦袋,“那你想怎麽做?”
皇上偏過頭想了想,寵溺地親了親他的嘴角,“若愚想做什麽,我就成成全他。”
“你太寵着她了……”
“寵他,就是寵你……”
得嘞,養心殿大門緊閉,少兒不宜了。
另一邊太後接到消息,氣得直跺腳,這個不争氣的小鶴!
魏公公垂着眸任由她發洩,太後涼涼質問道:“他是想氣死我!”
“你說!”太後涼涼一指他,“徐若愚到底想玩什麽?”
魏公公抖了抖,“太後,奴才不是權臣。”
是啊,魏公公是個太監。
可是徐若愚也不是權臣。
太後身邊沒有個商量的權臣,太後不得幹政,她只能眼巴巴地等着今夜君孤鶴要面臨的事情。
魏公公嘆道:“太後,孝親王一定自有分寸,您不要捉急上火,急火攻心啊。”
是啊,徐若愚耍詐,可是他兒子君孤鶴也不是吃素的,還不信鬥不過那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
※※※
太子以最快地速度送到東宮,孝親王前腳進了皇宮,徐若愚後腳也跟着上前,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