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天空的皎月,夜裏有微風習習,幾個人竟不約而同的覺得,從來沒發現夜晚這麽美。
記得那時年紀小 063 真實意
這一夜的動靜,還是讓院士們都知道了,只是誰也沒去阻止他們,徐若愚也早就料到,其實她不叫上君孤鶴,這事也能成,但是把君孤鶴叫來就當了保護符,哪怕是太子在,她也要把君孤鶴拉下水,這樣名聲就一起臭,讓人知道他孝親王也是個頑劣的。
梅老夫子等院士遠遠地看着男女院的那個房頂,不由搖搖頭,“這個徐若愚啊,自己頑劣還把孝親王給拉上當墊背的……”
院長則輕笑了兩聲,“我卻覺得她的目的不止如此?”
“哦?”梅老夫子詫異,想了想也是這麽個道理,“這小子是個有心計的,做事看着幼稚,但是總有那麽點玄妙,和他老子一個樣。”
有博士摸了摸下巴,“徐若愚做事都是有目的的,我瞧着這兩派小子各個都不簡單。”
“這一代的前朝都在他們的手上啊……”院長忽然嘆了口氣,“不知道我們能不能看到那一天啊。”
梅老夫子捏了捏胡子,“你已經看到了,左不過将來他們長大就是像現在這樣鬥來鬥去,只不過現在幼稚一些,将來更有寫手段而已。”
“那誰輸誰贏?”有人忽然問。
衆人卻同時沉默,梅老夫子目光深遠地看着前方的某個點,“關鍵就在徐若愚身上。”
“他?”有人嗤笑,“他現在是領着那幾個小子能打能鬧的,但都是些小兒科,我瞧着不過是孝親王不屑于他罷了。”
院長則不贊同地搖搖頭,“你不覺得他是故意用這種幼稚來掩飾什麽?”
“掩飾什麽?”
“實力。”
梅老夫子突然道:“還有他的真實意圖。”
屋子裏的人終于沉默下來,那徐若愚到底是想做什麽?他們說的絕不是眼前的,而是長遠的計劃……
到了第二日,徐若愚睡了個好覺,六合把輪椅推過來,她笑着說不用了,反正都不用再裝了,等打開門,就見葛小鬼等三個兄弟像約好一樣走到她面前,喊道:“老大。”
徐若愚淡笑,和他們肩并肩一起向白璐堂,經過昨夜那次合作,她可并不是想和君孤鶴化敵為友,而是要把這四個兄弟的心連在一起,他們将來面對的不是小打小鬧的游戲,面對他們的會有戰場,有生死,還有背叛,所以只有把他們的心抓住,他們才不會從後面捅刀子。
她是自私,但同樣的,面對困境,自己這條命也是他們的。
到了白璐堂,衆人向梅老夫子行禮,“老夫子。”
梅老夫子看了徐若愚一眼,輕哼,“怎麽不坐輪椅了?”
徐若愚笑道:“托老夫子福,已經好了。”
“可不敢,我沒被你氣過去就不錯。”
梅老夫子揮了揮手,拿眼看了看屋子裏坐着的人,發現今日少了幾個。
葛小鬼也發現,湊到徐若愚面前,偷偷一笑,“老大,孝親王那倒黴四兄弟沒來,是不是你做了什麽?”
“我什麽也沒做啊。”徐若愚一臉無辜。
葛小鬼撇撇嘴,打死他都不信。
徐若愚也不多做解釋,只是淺淺的笑着,就在鐘聲響起時,君孤鶴漠然地走進來,給梅老夫子行禮後,徑自向屋裏走去,只是經過徐若愚時,兩個人相視一笑。
只是在徐若愚眼中,那卻是挑釁,她滿不在乎地笑道:“喲,早啊,孝親王。”
“不遲就好。”君孤鶴坐到位置上,梅老夫子也開始講課。
徐若愚漠然地垂下眼簾,但心裏卻忍不住咒罵一聲,靠!
君孤鶴這人真的是深不可測,給他下了那麽重的藥,他居然還能起來。
不過只有他自己一個人來,想來也是顧不得那三個兄弟了。
果然梅老夫子發火道:“陳寒一,窦之,吳沁柯三個人呢!居然敢不來上課!罰他們以後只許站着聽課,還有去掃一個月茅廁!”
坐在最末的君孤鶴面上冷了冷,這個徐若愚,說他調皮吧,可是有時候還真是讓人恨得牙癢癢,什麽損招都能幹得出來,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看來是應該把吳沁柯放出來,他對徐若愚還是太手下留情了。
到了傍晚,陳寒一那三個人才暈乎乎的醒來,但整個腦袋都暈乎乎的,聽到梅老夫子的決定,恨不得沖到徐若愚的屋子裏把他抓出來抽一頓屁股。
陳寒一向君孤鶴作揖,“王爺,是我們太不小心了。”
君孤鶴也揉了揉還在發疼的額頭,也不知道徐若愚到底下了什麽藥,“無礙,說來也是我大意,我醒來還是被侍衛潑了幾盆冷水。”
“奶奶的。”吳沁柯跳起來,“我去和徐若愚拼了。”
窦之攔住他,“不能來明的!”
“不然怎麽樣!”吳沁柯咬牙切齒。
窦之想了想,給他低聲說了幾句話,吳沁柯一聽眼睛都亮了,指着他怪笑,“好主意。”
吳沁柯看了眼君孤鶴,但見他沒攔着,就跑了出去。
陳寒一遲疑了下,“王爺……”
“我們也去看看吧。”
陳寒一見君孤鶴這麽說,看來他是真動怒了,想來也是,一大早上起來就被潑了幾盆冷水,他才沒失了分寸,徐若愚确實太過分了。
那邊葛小鬼聽到徐若愚的話,拍腿大笑,“哈哈哈……老大,你把酒裏除了放了藥,還放了……”
“六合的噓噓……”
“哈哈哈哈……”
聽到徐若愚這麽說,連木讷的秦殇都笑起來,卻沒想到身後突然出現的人,也聽到了,大罵:“徐若愚!你怎麽敢!”
記得那時年紀小 064 一起洗澡吧
那聲震喝讓所有人都回過頭看去,就見吳沁柯握緊雙拳跑過來就要打,徐若愚站着不動,兩邊的人都分別攔着。
“吳世子,別沖動啊。”窦之一把抱住他,低聲道:“你難道忘了我之前說過的事了嗎?”
徐若愚挑了挑眉,“窦之啊,糾正一下,他可不是什麽世子,皇上可沒下旨呢,你怎麽就敢這麽叫?”
窦之陰郁地看着她,“昨晚的事可沒完呢。”
“哦?”徐若愚沖着最末的一臉冷酷的男子調戲地勾勾嘴角,“你們這是來找麻煩的?單挑還是群毆?”
她撸了撸袖子,“其實我也很久沒打架了。”
百裏钊忽然攔住他,“老大,書院的規矩。”
徐若愚一把拍了拍額頭,“瞧我,都忘了這事了,那可如何是好?”
她嘴角揚着無賴的笑,那仿佛在說我就這麽無賴了,你們能把我怎麽地吧。
吳沁柯低吼了聲,“真是可惡至極。”
連陳寒一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現在徐若愚這張臉真是欠打啊,他怎麽就那麽欠揍。
一旁的葛小鬼突然拉了拉秦殇的胳膊,“你說老大為什麽要三番四次地挑釁君孤鶴他們?”
秦殇沉默地抿抿嘴,想必不光是他,就是其他都是這麽個疑問,之前他只以為老大是針對君孤鶴他們,但是如此幼稚的行為,實在不像她平時所為,難道她有什麽目的?和前朝之事有關?
葛小鬼半天不見秦殇回答,突然想起自己幹嘛要問一個悶葫蘆,自讨沒趣了不是。
吳沁柯怒吼,“你就算給我們下了蒙汗藥,讓我們受罰,也不應該在那裏給我放尿……”
“童子尿很補的!”徐若愚輕哼,“老四,你來說,童子尿是不是補身體!”
秦殇悶了悶,“是,壯……壯陽。”
徐若愚忽然打了一聲口哨,“怪不得幾位早上沒起來,是不是昨晚上夢到了什麽舍不得起來啊?”
窦之冷冷道:“那你怎麽敢給孝親王下藥!”
“胡說!我什麽時候給孝親王下藥了。”徐若愚沖着孝親王笑道,“我怎麽可能那麽對孝親王,他比較特殊,只是出一身汗而已。”
“你真卑鄙!”吳沁柯咬牙切齒。
徐若愚抱拳,“謝謝誇獎!幾位耍完嘴皮子沒事的話我可就走了,哥幾個兒回見哈。”
她剛一擡腳,就遇到君孤鶴一身冷傲地上前,“一起洗個澡吧。”
“啊?”葛小鬼驚呼了聲。
秦殇的眉頭深深一皺,忽然猛地看向徐若愚,為她擔心不已。
徐若愚卻神色不改,一臉痞笑地看他,“王爺,您太……太直接了!這麽觊觎我的身體?”
君孤鶴也一臉淡然,沒有半分被調笑的異樣,“赤膊相見,化幹戈為玉帛。”
“呵呵呵……”徐若愚勾起嘴角,“這個化幹戈為玉帛還從來沒見過呢。”
“怎麽?明博侯不敢?”君孤鶴的面色突然陰沉起來,“還是不想?要一直鬥下去?對你們可不好呀。”
吳沁柯跳出來,“我看徐若愚壓根就是不敢,大家都在傳他是個娘們,瞧他長的那麽細皮嫩肉,說不定就是個娘們!要不我怎麽聽說她洗澡都只是在自己的房間裏!”
葛小鬼三個兄弟看到徐若愚被圍攻,立即意識到不好,他們是在找老大麻煩,不管怎麽說自然是兄弟同甘共苦。
百裏钊上前一步,“洗澡這麽私密的事,實在沒必要一起,請王爺還是換個吧。”
窦之冷笑,“怎麽玩不起?”
葛小鬼啐了口,“我是怕你們長針眼!”
吳沁柯也啐了口,“孝親王這是給你們臺階下,你們不要給臉不要臉,撕破臉大家誰都不好看!”
就在葛小鬼還要說什麽,徐若愚忽然擡起手臂,笑道:“一起去洗澡有什麽意思,要玩就玩的,來刺激的,我們一起去女子那邊去洗澡,這才是皆大歡喜!”
葛小鬼桀桀怪笑兩聲,真不知道老大這腦袋是怎麽做的,全是馊主意。
窦之不同意,“我們只要一起去洗個澡,用不着……”
“怎麽!”徐若愚忽然喊道,“你們玩不起啊?若只是洗澡,天天去洗就夠了,誰要看你們幾個糙老爺們!你們不去,就別玩!”
窦之被噎住,陳寒一更是後退了一步,去女澡堂洗澡?誰敢啊!
吳沁柯則不服氣地說:“哼,你敢我有什麽不敢的!只是……”
他遲疑地看了眼君孤鶴,“王爺的身份特殊,只我和你去!”
吳沁柯想,他就不信了,還能怕了這小子不成!
記得那時年紀小 065 偷看
不了解徐若愚的人只會以為她是以進為退,随口說說而已,所以吳沁柯根本不信徐若愚真的敢進女浴室裏。
吳沁柯又不是真傻,若徐若愚真敢進去,說不定還能驗證下徐若愚到底是不是女的!
他擡起頭看了一眼君孤鶴,見到孝親王沖着自己幾不可見地點點頭,更加覺得自己這麽做是得到了認可,切不能讓徐若愚給吓唬住了。
“我都答應了,你該不會要退縮了吧!”
徐若愚嗤笑一聲,上前拍了拍吳沁柯的肩膀,豎起拇指,“是個有膽識的!我倒是有點欣賞你了。”
她嘿嘿一笑,沖他眨眨眼,“說起來我也好久沒摸我家的小妾了,還真是心癢得很啊。”
吳沁柯也有通房,但也不像徐若愚這麽厚臉皮,他抽了抽嘴角推開她的爪子,“那就說好了就咱們倆進去。”
徐若愚摸着下巴道:“可是咱們倆一起很容易被發現吶。”
葛小鬼感覺到徐若愚那目光沖着自己瞄過來,連忙笑着走過來,“沒錯,你們倆目标太大了,我覺得應該分開進去,等前面的那個穩當了第二個再進去。”
“那吳沁柯先進去好了。”徐若愚笑道。
“呸!”吳沁柯沖他倆惡狠狠地呲呲牙,“我才不會上你們的當,我先進去你肯定不會進去,以為我傻啊。”
徐若愚無奈地聳聳肩,“那你說怎麽辦?都聽你的。反正只要咱們都進去了,以前的帳都勾銷,這總成了吧。”
“哪有那麽簡單!”窦之插話進來。
“喲呵,你們主子都沒說話,你在這吵吵什麽?”徐若愚挑眉,“難道你想和我們一起進去?”
窦之的臉愣了愣,君孤鶴一擺手,“就如剛才所說,以前的事都事鬧着玩的,誰也不計較了。”
徐若愚撇撇嘴,“既然窦之不服氣,我們就打個賭吧,誰先跑出來就跪下來喊對方三聲爺爺吧。”
“好啊!”吳沁柯還沒說話,窦之就一口答應下來了,“說話算數。”
徐若愚笑笑,“你們願賭服輸就行,孝親王可證明呢。”
窦之又搶在吳沁柯前面說:“但是你先進!”
“切,鬧了半天還是我先進啊,我先進沒問題,但是得讓我也不信你們,你們得讓我兄弟看着他。”徐若愚順着脖子摳了摳平胸,“老二老三你們先把吳沁柯的衣服給我扒了光了,等我進去你們就把他給我扔進去。”
她沖着兩個兄弟,“可明白?”
葛小鬼忙答應下來,拍了拍胸脯,“老大你放心吧!”
百裏钊皺了皺眉,“可是,老大你進去……可要小心啊。”
被發現可不是小事,要被罰的。
這次到是秦殇滿臉沒有表情,根本不在意的樣子,唯有他自己明白,徐若愚的真實身份,他們要比這個還真是撞到槍口上了,只是要怎麽掩飾她的身份不被發現呢?
徐若愚從樹蔭裏走出來,此時女子們已經進了浴室裏半天了,在書院這個地方确實沒有誰膽大到敢進女澡堂偷看,因此也沒人守着,畢竟都是大家子弟,說不定這浴室裏的這些女子,哪天就成了自己兄弟的媳婦,誰看了就是不怕長針眼,也影響兄弟情誼啊,所以這次葛小鬼、百裏钊和秦殇也不跟着徐若愚胡鬧,吳沁柯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是實在被徐若愚氣急了。
衆人就見着徐若愚吹着口哨進了澡堂,吳沁柯看他真的敢走進去,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也不顧那三個兄弟虎視眈眈地看着自己,怕他逃跑,他夾着菊花跑到君孤鶴面前叽叽咕咕了一陣。
君孤鶴一言不發地看着他,其他人只看到窦之在旁邊交代了幾句話,吳沁柯的面色才稍稍好了一些,似是下定了決心似的深吸了口氣走過去,反正不管發生了什麽事都有孝親王撐腰,今夜他們鬧了這麽一出,說是要懲罰徐若愚,其實就是想借機讓徐若愚上當,看看他到底是男是女!
其實別說孝親王懷疑,他都懷疑長得那麽陰柔的徐若愚是不是女子!
衆人見到徐若愚已經走進浴室裏,百裏钊一把就抓過吳沁柯的脖子,葛小鬼則在一旁給他脫衣服,可是吳沁柯也不是随意被人拿捏,秦殇冷漠地走到一旁,從手中翻出一根銀針,直接紮在了他的脖子上,吳沁柯立即就老實了,他的動作又快又狠,就是離着最近的百裏钊都沒看到他是怎麽做到的,只是見他如此厲害,很少露出表情的百裏钊也笑了。
葛小鬼三下五除二地就把吳沁柯的衣服脫了個精光,整個人都擋住他,孝親王幾個人也沒看到吳沁柯被紮針不能動了,他一把摟住吳沁柯,冷冷一笑,“等下我就親自送你進去。”
說着,他還不忘給秦殇豎起大拇指,真看不出來啊,老四還是有兩把刷子。
且說那邊徐若愚進了浴室,這浴室外面有一間屋子,是用來放女子的衣物鞋襪,徐若愚往裏面走了走,就見內室水汽氤氲,帷幔飄蕩在其中,看不清人影,兩個大池子後面是一個沖洗的小間,中間被屏風擋着,現在所有女子都在池子裏泡着。
在翎國泡澡女子之間又不像男人要脫光了,而且都是大家閨秀,泡一陣後再去沖洗,徐若愚只脫了外衫身着中衣走到屏風後靜靜地看了一下池塘裏的女子們。
看了看她們,又看了看自己,然後又看了看那些女子的身材,不由感嘆,她其實這樣也沒什麽嘛,身材都是一馬平川。
她背着手看了一陣,覺得甚是無趣,終于想起外面還有個人等着呢。
只是沒想到君孤鶴到了現在還不忘來查她是男是女,呵呵……徐若愚約莫着時間,吳沁柯也該進來了,她突然把頭上的頭發披散下來,尖着嗓子,慌亂地拿着袖子擋着臉,“哎呀,我看到吳沁柯闖進來了!”
剎那間,整個浴室都尖叫起來。
門外的人不明所以,但吳沁柯已經不能有回頭的機會,葛小鬼朝着他的屁股狠狠一踹,他就直接被踹了進去,門裏慌亂地女子尖叫着跑到外間,正好看到剛剛爬起來的吳沁柯,那尖叫聲更是如波浪一樣一聲高過一聲,有膽大穿好衣裳的女子,甚至拿着手裏的鞋狠狠地抽打了兩下無力反抗的吳沁柯。
衆貴女看着吳沁柯如此大膽,也紛紛拿着能打人的東西,朝着吳沁柯身上就打去,饒是吳沁柯渾身無力,也被打的連連求饒,爬起來就跑。
這些女子受了驚,誰也不敢再去洗澡,全部都回了自己的寝室,這時徐若愚才慢條斯理地從裏面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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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九號上架…各位…。要棄文的要趁早…嘤嘤
記得那時年紀小 066 命根子
徐若愚一走出來還沒看清楚這黑夜多麽的美妙,就被人拉扯着躲到了一旁,就見孝親王等一堆人都在等她。
只穿着中衣的徐若愚翹起嘴角笑起來,“看來是吳沁柯輸了,王爺明天別忘了讓他跪下來叫我爺爺。”
孝親王冷着臉不說話,窦之和陳寒一知道他們又沒鬥過徐若愚,也不覺得惱了。
“你還還是快點去救他吧,不然就被打成豬頭了。”
君孤鶴涼薄的目光從徐若愚的喉結一路向下看去,見她胸前一馬平川,眼眸裏更加幽深,只頓了一下轉身就走。
徐若愚撇了撇嘴,心道跟她鬥,下輩子吧!
等人走得遠了,葛小鬼拍腿大笑,“老大你太牛了!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居然安然無恙的出來了!我還以為你已經在裏面出事了,那群女的跑出來看到吳沁柯進去,他就跟着遭殃了,但是你卻一點事也沒有,也沒聽到她們沖你喊打喊殺的。”
“想知道?”徐若愚挑眉。
不說葛小鬼,就是百裏钊也連連點頭,唯有秦殇一臉漠然,因為他已經知道了。
徐若愚神秘兮兮地怪笑了兩聲,“裏面的娘們都穿着衣裳洗澡,哪裏像咱們似的脫得光光的,我也沒全脫,躲在屏風後面捏着嗓子喊了一聲吳沁柯來了,她們自然吓得大驚失色往外跑,不過你們也配合的好,就在那個時候把吳沁柯扔進來,她們看到就沒什麽可懷疑的,就拿着東西去打人了。”
葛小鬼哈哈大笑,“老大你贏了!”
“那必須的!”徐若愚和他來了個擊掌(說起這擊掌的事,以前兄弟幾個是不懂的,徐若愚領着這些人做了幾次壞事,也都回了),“主要是咱們兄弟有默契,不過記得明天提醒我讓吳沁柯跪下來喊我爺爺。”
葛小鬼連連點頭,百裏钊卻有些為難,“若是被吳王知道他兒子管你叫爺爺,那他……豈不是……”
“他不滿意就去皇上那彈劾我去,我們小孩子家玩鬧他一個大人參合什麽,願賭服輸都不懂麽!”徐若愚滿不在乎,“莫怕前朝有徐老頭扛着呢,咱們要趁機在這個時候把這幾個廢物收拾收拾。”
百裏钊皺了皺眉,道:“老大這幾天的所作所為是不是有什麽目的?能不能給兄弟交個底?”
“是啊是啊,我也覺得老大最近乖乖的,你要是把我們當兄弟就實話實說究竟為了什麽?”葛小鬼學着徐若愚的樣子摸了摸下巴,“你不是那般沉不住氣的人,定是有原因,不告訴我們是不是不把我們當兄弟啊。”
徐若愚讓秦殇去一旁防着點人來,主要是提防孝親王,不過他們現在也無暇顧及自己,于是她找了塊防止偷聽的空地席地而坐,折了一片葉子含在嘴中,思量良久才道:“其實我就算不說,你們早晚也知道,而且我不點名,你們父親那邊也該有所交代最近前朝的局勢。”
百裏钊的眉頭更深,沉聲道:“老大是說陳國那邊……”
“沒錯,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我們要打仗了。”徐若愚收斂笑容,嚴肅道:“我要把孝親王送到戰場上去。”
葛小鬼和百裏钊忽然深吸了口氣,把孝親王送到戰場去?不說此事有多難辦到,就是辦到了也是掉腦袋的事啊,太後是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寶貝兒子送到戰場上去,所以這事若是徐若愚前頭,徐家必然受到牽連。
他們倆頓時沉默下來,其實不難猜出徐若愚要把君孤鶴送到戰場上的目的,這個法子簡直是以絕後患,怪不得前朝忽然決定先攘外了!
難道這一切都是徐若愚的計謀?
徐若愚看着他倆陰晴不定的臉色,又道:“不止如此,我想着吳沁柯也是要去的,所以我做的所有一切,就是為了讓他倆不能在書院裏待下去,讓太後不得不送他走。”
百裏钊道:“可是你做的這些還不夠。”
葛小鬼附和,“而且老大你會遇到危險,說不定……”
徐若愚忽然笑起來,“既然已經決定這麽做,我心中自有計劃,但是你們可別牽扯進來,你們要留在京裏照顧太子殿下。”
“不。”葛小鬼立即反對,“做兄弟有今生無來世,老大要去我們自然也跟着。”
徐若愚不等說話,一旁的百裏钊也道:“我不會跟着老大去,不過上戰場必然是我們百裏家出征,我定然會跟着。”
徐若愚見他倆這麽執着,也不想在此時探讨這個問題,“我只是先和你們打個招呼,只需要記住孝親王必然是會上戰場的,就算你們跟着我去了,也要明白那是九死一生,現在我們的戰場不是在書院,也不是遙不可及的前朝,而是建功立業。”
對面兩個人一起點頭,徐若愚分別拍了拍他們的肩膀,悠哉哉地翹了翹嘴角的葉子,揮揮手,“去吧去吧,我也累得很了,今日的話你們最好爛在肚子裏,說出去咱們四個誰也無法活了。”
等他二人一走,徐若愚背着手也往自己的寝室走,熟知剛走了兩步又回過頭沖着跟上來的男子,笑了聲,“你跟着我做什麽。”
秦殇目光淡淡地看着他,漠然道:“你去哪我就去哪。”
“你又來湊什麽熱鬧?”徐若愚挑眉。
秦殇的視線略顯腼腆地看過她的胸前,垂下頭,“你離不開我的。”
徐若愚深吸了口氣,然後重重地呼出,“你是你家命根子……”
“你也是單傳。”
“我去了可無法保護你。”
“我保護你就成了。”
“我不用你!”
秦殇好脾氣地笑笑,“那我也跟着你。”
“得。”徐若愚覺得自己被這個榆木疙瘩打敗了,“你要去就去吧,這些日子你配一些藥帶着。”
這一剎那,徐若愚忽然覺得自己有這些兄弟真好,就是他們到了戰場,她也要護着他們周全。
記得那時年紀小 067 佞臣世家
這一夜風月書院又被徐若愚鬧得雞犬不寧,饒是所有人都知道是她做的,可是那些女子就指着吳沁柯大罵:“我們只看到了你……你沒穿衣服的跑進來。”
吳沁柯欲哭無淚,抱着頭任由她們打罵,想解釋都沒辦法回口,這還說啥啊,都被抓了個正行!
此時驚動了院長,氣得幾個夫子差點翹辮子,先找人把那臭小子給撈出來,然後又責罰吳沁柯一夜不許睡,只許站在牆根上罰站。
吳沁柯身邊的小厮看着自己的主子被罰,心痛難當,跑着去求孝親王,哭着跪着讓他想想法子。
不等說話,一旁的窦之忙攔住,“王爺,此事不能幫。”
君孤鶴抿起嘴角,涼薄一笑,“不說的也是中了徐若愚的圈套。”
“沒錯。”陳寒一贊同地點點頭,“王爺我總覺得此事有些蹊跷,為什麽徐若愚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和咱們過不去。”
君孤鶴眯了眯眼,窦之先讓打發了小厮回去,“你去跟吳沁柯說,願賭服輸,別人只會說他信守誠意,這才是個好名聲。”
小厮也不懂這些大道理,只磕頭稱是,匆匆去陪主子罰站去了。
見人一走,君孤鶴的人守住門口,他淡淡道:“你們以為如何?”
“最近前朝鬧得兇,說是要讨伐陳國。”陳寒一道。
“我卻覺着皇上不會主動讨伐,會等陳國主動挑釁才會,但是這仗肯定會打。”窦之附和。
君孤鶴揉了揉額角,這些他都知道,邊疆局勢已經是一觸即發,只等陳國的時機,但是這時機翎國也必須掌握才能抵抗反擊。
前朝支持攘外,和陳國挑釁也不無關系,其實他也确實是希望先讨伐陳國,打仗耗時耗費人力物力還有彩禮,一時之間也不會停下來,十年五年都是少的,他就可以利用這段時間養精蓄銳,不等邊境平定,他就可以一舉成事。
所以他現在需要的是時間,漫長的時間,他現在還是太弱了,弱到連自己的人都被徐若愚那小子追着打,他都替自己沒臉。
可是話說回來,現在他被困在書院,皇上說是讓他再次學習,實則是派人看管他的一切,甚至不惜派太子來,這裏裏外外都是各家的暗衛,饒是他自己的人再有能耐,只要一動就會驚動旁人。
最近徐若愚如此反常一定有貓膩,面前的兩個小小智囊認為和攻打陳國有關,他也覺得甚有道理着。
君孤鶴陰沉着臉摸了摸杯口,“他無非是沖着我來的。”
陳寒一忽然起了個激靈,不知道為誰擔心起來,徐若愚做事總有他的道理,說是沖着王爺來,這其實很是大逆不道了,可以徐若愚的性子,就沒什麽不敢做的。
窦之磨了磨牙,“王爺英明,請您示下,要不要……”
他做了個殺的手勢。
君孤鶴挑眉,“在書院如何殺?徐家的人你也敢殺?”
他的聲音冰冷刺骨,好似用刀子活生生地剮在了窦之的身上。
窦之猛地僵硬起全身,王爺這是何意?
“徐家歷經幾代,不說是豪門貴族,也是佞臣世家,你以為他們一門多年未倒是因為什麽?”
窦之看着君孤鶴如鋒芒的目光,不敢迎視地低下頭。
君孤鶴不鹹不淡道:“我知道你瞧不上徐若愚,但是多跟他學學,他的城府可不是你所見那般,将來我可是要重用你呢,你別讓我失望。”
“是……我明白了。”
君孤鶴的話無疑讓窦之心中的恨意再次燃起。
徐若愚!都是他!他的父親壓着他的父親這麽多年,從小他就被父親拿自己和徐若愚比較,這些年他幾乎每天都要聽這個名字,難道現在自己選擇了和他不同的陣營,他還要死死地壓在自己的頭上不成!
君孤鶴又歪過頭對陳寒一道:“等下你去看看吳沁柯吧,我雖不能與你們幾個拜把子,但在我心中你們已如手足,且不能為了徐若愚而傷了你們的心。”
陳寒一叩首,“王爺您多慮了,我們如何不知道您的用心。”
窦之也深深拜服,“我等願為王爺死而後已。”
君孤鶴忽然嘆道:“有你們這句話,本王必定會許你們榮華富貴。”
君孤鶴不是徐若愚,用親力親為與他們共患難,君孤鶴有的是他的個人魅力,他的攻心計就是收買他們的心。
對陳寒一這樣自持才華又自負的,只有比他更強就會讓他臣服,他可以算是君孤鶴的智囊,而窦之這樣的陰隼的人,就如獵犬一樣,只要讓他內心足夠有仇恨,就會死咬住徐若愚不放,至于吳沁柯……笨是笨了點,但好在衷心,不需要費太多心思。
等衆人離開,君孤鶴走到門口打開窗,正好看到徐若愚吹着口哨走過來,然後懶洋洋地沖着自己喊了聲,“嘿,王爺,您還沒睡啊?”
記得那時年紀小 068 大逆不道
有時候君孤鶴想,他其實是很欣賞徐若愚的,明明壞的透底,還有那麽多人跟他胡鬧。
這是屬于徐若愚的個人魅力,與君孤鶴完全不同,一個壞一個好,一個注定是佞臣,一個注定為上位者,他們天生就是對立的,所以哪怕君孤鶴欣賞徐若愚,也不能表露出半分,只能冷冷地看着這個從眼前輕松地走過,一臉嬉皮笑臉,仿佛沒什麽事能難道這個少年,他看起來明明那麽瘦小。
瘦小到他的胸比君孤鶴的還平。
君孤鶴的目光幾不可見地掃過徐若愚有些凹陷的胸,又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說不上是松口氣還是有些遺憾,只能認定這個少年是男的,哪怕從沒有一個人像徐若愚長得如此陰柔俊秀,美得像花中精靈降世,連女子都會自嘆不如。
徐若愚看着君孤鶴的眼光有些直了,但似乎看的并不是自己,而是透過她看向別的地方,她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轉身就回了屋。
她剛打開門,君孤鶴忽然開口道:“瑤瑟。”
徐若愚猛地頓住,她這個上一世的名字,被無數個人喊過,那些人她甚至已經記不住名字了,可是沒有一個人像君孤鶴一樣,喊得這麽暧昧,誘惑,又有一些讓人很難發現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