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節
生。
阮潔拉着他在學校附近的小巷子裏找一家所謂的廁所燒烤,據說衛生不好味道好,幾十年老店。
莊琳是不樂意的,在廁所旁邊吃東西,剛方便完的人帶着一身芳香從你面前走過,想想就吃不下去。
那是個九曲十八彎的巷子,裏面聚集了民宿、酒店、手工藝品店、衣服店、咖啡店、奶茶店、燒烤店、零食店、小吃店、水果撈店等等,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你找不到。
阮潔經過了一家旅館時停住了,他拽着莊琳的肩膀讓他停下來往裏看。
“幹嘛呢你?”莊琳有些不解。
阮傑壓低了聲音,營造出一種鬼片的氣氛,“你們的美女副部。”
莊琳轉頭,的确是于夢挽。
是他沒見過的于夢挽,狼狽倉惶。
于夢挽是注意打扮的人,莊琳除了在旅館裏之外沒見過她素顏的樣子,她的妝化的讓人舒服,喜歡穿連衣裙,夏天是紗質的裙子,春秋是碎花長裙加風衣,冬天是針織裙外加人工皮草的外套。
很多人說,于夢挽自帶貴婦氣質,幾塊錢的發夾裝飾在她光澤發間也能散發出奢侈品的優雅。
旅店裏,那個自帶貴婦氣的女孩被人拽着頭發強行從樓上帶到大廳。
她穿着旅店的浴袍,大大的領口敞着,圓潤的肩,纖細的骨,修長的頸,一覽無餘。
走到最後兩階樓梯時,一直低着頭的于夢挽擡頭看了一眼,她表情冷漠,濕漉漉的皮膚在燈光下如大理石般精致冰冷。
她似乎不覺的疼痛,也不覺的尴尬。
她轉頭和揪着她頭發的男人說了句什麽,男人直接發力給她一巴掌,把她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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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夢挽摔在地上,浴袍傾落,大片大片的皮膚裸露,象牙的質地,珍珠的光澤,美不勝收。
在旅店外當看客的某些人興奮了,有男有女。
“我就說了,這女的是個騷貨。”
“的确,夠騷夠浪。”
“那男的誰呀?”
“我每次見她,身邊的男人都不一樣,鬼知道是誰。”
“讓她爽到的人,哈。”
……
“草!”阮潔爆了句粗話,沖了進去擋住了男人即将落下的第二個巴掌。
“有沒有出息啊!打女人,打個屁,沒力氣和男人打啊!”
阮潔吼紅了臉。那張黑皮上罕見有了其他的顏色,足見情緒之激動。
他把外套往于夢挽身上一扔,和那個男人打了起來。
“奸夫們打起來了,哈。”外面人吃瓜吃地歡快。
阮潔在近搏上沒有天賦,也沒有接受類似的訓練,他平時最愛的運動是滑板和羽毛球。
在一個體形比他壯一圈的男人的面前,阮潔漸漸落了下風,更過分的是大廳中有人沖上去二打一,似乎是那個男人的同伴。
阮潔勉勵支撐着,但看情況被暴打只是時間問題。
莊琳忍不住了,沖上去助拳,開啓二打二模式。
門外的人群愈發興奮喧鬧。
于夢挽攬好浴袍,把阮潔的衣服抱在懷裏,潤澤濃密的頭發披散,掩住大半張臉,也蓋住臉上觸目驚心的掌印,慢慢走上樓梯,走到樓梯的轉角處,坐在樓梯上,看着那些男生為她争鬥。
她心冷如冰,唯有懷裏半舊的牛仔外套散發着淡淡暖意。
打她的人是她的男友,初中在一起偷吃禁果,高中開始動手打她。
她分過手又被他追回,分分合合六年,就換得這樣的結局。
她承認她出了軌,但這是他出軌之後她才在外面找的人。
既然他可以在外面找人,為什麽她不可以呢?我在異地求學也是寂寞的。
人都有□□,她質問他時他這麽問答的,你想要也可以去找其他人。
她找了,然後被打了。
樓上傳了動靜,身材微胖的手機店老板穿着黑夾克和棉褲,看見她有些尴尬。
yp被人男友抓奸當場,很難不尴尬。
于夢挽漠然看着手機店老板,她記得這個男人半夜給她買宵夜泡紅糖水的溫柔模樣。
“你對我說了謊,”她淡淡道,“你有老婆了,沒離婚。”
店老板搖頭,認真道,“我真的離婚了,孩子撫養權在前妻那邊,消息絕不是從我這裏漏出去的,我保證。”
“無所謂了。”于夢挽輕聲說。
她把小小的帶着鮮紅巴掌印的臉埋進牛仔衫。
濕發纏着她的後頸,誰也不知道她哭了還是沒哭。
第 33 章
沈夏提着拉丁舞鞋去舞蹈教室,她這學期的體育課選的是倫巴。
作為一個幼兒園舞蹈課上就被認定為四肢不協調的人,她一開始是沒想選這個課,何必自取其辱?
通過各種途徑的了解,她的目标在羽毛球課、網球課、羽毛球課上,老師夠佛,考試夠水,但似乎大部分同學都知道這件事,紛紛選同樣的課,人數超過了,系統随機選,沈夏一個從小就不太幸運的孩子就被踢了出來。
第二次補選,剩下的都是籃球、田徑、太極拳、倫巴、恰恰之類的東西。
她想了想三步上籃,不太想再被及格一次了,60分,期末績點不好看;田徑,反正體育課最後都要跑800米,還是算了吧,體育課不停跑跑跑和養倉鼠似的;太極拳,據上學期選過的同學說,最後有天賦的同學組了個團去打比賽,她還拿得二等獎,比賽,沈夏想了想,還是算了吧,太彪悍了,她在力氣和女生相比也沒什麽優勢。
最後沈夏在舞蹈類盲選了倫巴,買了練功服和拉丁鞋,每節課上課前去廁所換。
沈夏是後悔過的,第一次來舞蹈房,看見那個穿着拉丁鞋的男老師就有種濃濃違和感,接着男老師教她們婀娜的基本舞步時更加後悔。
不是歧視和偏見,她單純認為這個舞蹈和自己的氣質不太和。
老師教導她們說你要用舞姿和眼神問別人“我美嗎?”
她大部分時間還是很含蓄,這種發源古巴舞步纏綿曼妙甚至透着挑逗的舞太不符合她本性。
從技術上了說,穿着6厘米拉丁鞋扭胯練基本舞步對她也太困難了一些。
一些有天賦的學員已經能夠跳的有模有樣,風情而有力度,每一步都像走在人的心上。
而沈夏……沈夏看着落地鏡裏的自己,她艱難地提臀收腰扭胯,活像一只東施效颦的鴨子,不妖嬈也不柔媚,每個動作裏都透着笨拙。
沈夏不得不承讓自己在體育上是有些缺乏天賦的,注意了步伐就放松了腰臀,注意了腰臀就放松了步伐。
唯一能慶幸的是班級裏大部分人練得也不怎麽樣,她混在其中沒有雞立鶴群的醒目。
雖然她習慣性地占了第一排,但在大家統一黑衣黃鞋馬尾高紮的情況下,一眼望去就是群鴨亂舞,醜小鴨的鴨,黑毛黃腳,擠在鴨圈裏互相推搡,黑羽亂飛。
老師點完名就出去了,現在帶她們的人是校舞蹈隊的隊長林姿燕。
四分之一菲律賓混血,據說外婆出身菲律賓富商家庭,睫毛濃密,眼眶深邃,隆準豐唇,棕發長發卷曲如獅鬃,被黑色發繩紮在腦後。
林姿燕不算是非常漂亮的女孩,她的五官細看是不夠精致的,但發梢眼尾一舉一動都洋溢着無法言說的風情。
她在學員休息時間練習比賽的舞蹈,黑色練功服覆蓋的豐滿軀體随着音樂舞動,仿佛烈烈燃燒的玫瑰,傲慢的目中無人,魅惑的帶毒帶刺。
行走的大女主文主角,字母文裏的絕對女主人,三觀跟着五官走的最終反派。
大家一開始都被那臉那腿那氣質震住了,兢兢業業學舞步,生怕她蹙眉,然後掏出小皮鞭哔哩哔哩抽一頓。
有時舞蹈隊的其他隊員也會來教他們,可誰也沒有林姿燕的氣勢。
可幾節課下來,大家就認出了她的真面貌,外貌飒是飒,內在卻很好說話,大家問什麽動作細則,她都很耐心地教導,聲音溫柔,軟軟的。
于是大家松懈下來。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常在課上松哪能不撞槍口。
不知道去哪裏浪蕩的老師終于想起了被遺忘在舞蹈教室的學生,滿心期待地推門一看,菜雞群舞。
老師心如刀絞,深呼吸幾下平複下來,“你們真的應該早點來看看你們前面那個班,比你們練得認真多了。”
說實話,這種話,從小到大大家都聽多了,高中尤甚,每次成績出來都把隔壁班的平均分拉出來拉踩一番,拉別人班,踩自己班,本校沒有可拉的就拉別校的,挫折教育,永無止境。
沈夏看着鏡子裏的人們,她在第一排,後面的人無可厚非被擋住一些,她能看見的人大多臉上一片麻木,沒有被羞辱的憤怒,更沒有知恥而後勇的毅然,甚至有幾個人低頭笑了。
即使她們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