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
莊琳感覺到幾分暧昧的氣氛,但于夢挽的理由讓他無法拒絕。
他們沿着店鋪連起來的遮雨布走,目的地是一間小酒店,于夢挽從背着的小包中拿出身份證。
“你晚上彩排怎麽辦?”莊琳還是很不安。
“還能怎麽辦?”于夢挽攤手,“告訴他們因為天氣原因來不了,畢竟還是最後一次上臺比較重要,而且這只是第一次彩排,之後還有第二次。”
她走進浴室洗浴,水流的聲音斷斷續續。
這個旅店布置的非常……莊琳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于夢挽開的是标間,房間裏的确是放置這兩張床,不過這兩張床是拼在一起的,中間一點縫隙也沒留,完全能當大床用。
浴室則是磨砂的,朦朦胧胧可以看見裏面人的身影。
他看見于夢挽一手撩起烏黑卷曲的長發,那樣的長發是沈夏沒有的,那種風情也是沈夏沒有的,沈夏是清秀寡淡的美,于夢挽則是風情萬種的。
他看了一眼便不敢看了,但他的身體已經有點熱了,那點熱在濕透的衣服格外明顯。
他的腦中不自覺想到關于于夢挽的謠言,那些學長對他的怪笑,和學姐們的陰陽怪氣。
水聲停了。
于夢挽踩着過于寬大的拖鞋出來,腳在深藍色的拖鞋中顯得格外潔白小巧。
她一手拿着吹風機一手拿着毛巾在弄幹自己的卷發。
“你不進去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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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琳有些局促。
“進去洗洗吧,萬一你感冒我會不好意思的。”
莊琳覺得自己想多了,抱着浴袍進了浴室。
進去後他才後知後覺地想起浴室的獨特之處,那摩挲色情的牆面,他在裏面幹什麽于夢挽是可以看見的。
他不自覺感到緊張,緊張之于又有些刺激。
他想起他的老爸,送他來學校前還不正經說什麽時候兒子帶個女朋友回來見他。
他想到對他不理不睬的沈夏,又想到了外面濕發沾身的于夢挽。不知道為什麽,他還是更喜歡前者一些。
他關了淋浴,拿着毛巾擦了擦頭發,猶猶豫豫出了門。
于夢挽半躺在床上,把手裏的套子丢給他。
莊琳不可思議地擡頭看她,“我已經有女友了。”他希望沈夏已經是女友了,如果這樣他會說的更有底氣一點。
“我也有男友了。”于夢挽淡淡說。
“那為什麽……”
于夢挽吻上他的唇,讓他閉上嘴,她撕了套子的包裝,把手伸入他的浴袍。
那種事不像書中和視頻中所描述的那麽快樂,莊琳任着于夢挽折騰他,他攬着于夢挽的腰,嗅着于夢挽半幹長發上飄來的幽香。
沈夏的身上其實也有味道,他問過沈夏是不是噴了香水,沈夏會面無表情地問他為什麽來市圖寫作業要噴香水,你覺得香水和作業很配嗎?
沈夏說他聞到的應該是洗衣粉或者洗衣液的味道,但莊琳沒有在其他人身上聞到過類似的味道,也沒有在用過的洗衣粉和洗衣液中聞到過那個味道。
第 20 章
沈夏按了手機鬧鐘,從兩張床中央的木制樓梯中間下來。
她輕聲輕腳,但還是發出了聲音,木制的床鋪随着她的動作發出咔咔的聲響。
和她相連的床鋪被人重力拍了一下,是唐君維,她睡眠一向淺,什麽聲響都可能把她從睡眠中吵醒,翻書聲、鍵盤聲、廁所的沖水聲,宿舍裏的其他三個人因為她每天十點多就上床,緊躺着等十一點熄燈讓她安眠。
沈夏高四養成的胡亂的作息時間讓她非常難以适應。
她們四個人因為這個問題吵過架,但唐君維神經質地嘶吼着,說因為她們晚上弄出來的聲音讓她白天的上課沒精神,脾氣被變暴躁之後,其他三個人都熄了聲。
沈夏對唐君維的感情很複雜,一方面,唐君維在她們初識時确實時一個不錯的人,挺照顧人的,但另一方面,現在的唐君維真的越發面目全非,她不确定這裏面是不是真的有自己的原因。
唐君維是長姐,低下還有一個弟弟,經常在宿舍炫耀姐弟感情,說弟弟聽她的話。
之前沈夏覺得唐君維就像長姐照顧弟妹一樣照顧她們,現在沈夏覺得唐君維像是長姐一樣讓她們聽她的話。
她們一旦反駁,她就撕心裂肺地喊叫,像個怨婦。
沈夏自認為自己也是個睡眠不好的人,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誰也不能讓她睡覺,直到她想累了,過了零點,她才遲遲睡去。
不過,她一向把這些怪罪到自己身上,她不想睡着時候自然也會聽到舍友的翻書聲和鍵盤聲,但她想睡的時候站着也能睡着,黑咖啡和濃茶都沒有用處。
沈夏想到林雙萍,林雙萍也是長姐,也有弟弟,但不會像唐君維一樣神經質,可惜林雙萍已經死了。
沈夏聽到這個消息時不可思議,九中的男生的還只是傳說中,畢竟沒有實錘,沈夏和他完全不認識,但林雙萍就是實實在在的身邊人了。
林雙萍是看着她長大,給她做過菜,下過面,帶她出去玩的人,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她喝了一杯加冰威士忌後沖上舞池的畫面仿佛還在昨天。
而今天,就有人告訴沈夏那個她曾當作姐姐的人死了。
仿佛死神揮下鐮刀,削斷沈夏的發梢而過。
林雙萍死在陸阿姨來沈夏家的前幾天,具體時間沈夏不知道——陳美娟沒有和她說,她也不太問的出口,陳美娟說這件事的時候整個眼眶都是紅的。
似乎陸阿姨來她家的時候眼眶也是紅的,沈夏終于明白她當時為什麽看上去累了,也明白她為什麽連旅館都來不及定就來老友家。
沈夏還問了陳美娟為什麽當時不和她說?
陳美娟的回答是害怕影響到她高考。
像極了作文課上老師為了鍛煉她們思維出的示例,某男母親因病去世前告訴某男父親在孩子考前隐瞞自己的死訊,不要影響孩子的高考。你對這件事情态度是什麽?贊成還是反對。
沈夏持的觀點是贊成,應該順從死者的遺願,如果孩子因為死訊影響考試,母親泉下有知也不會感到欣慰。
她話剛說完就有人站起來反對她——高考不止一次,但母親只有一個,如果有人不讓我見我母親最後一面,我會恨他一輩子。
沈夏承認自己的立場被這句話動搖了一下。
據陳美娟的說法,林雙萍死于意外,她工作不順利請了個假旅游散心,在山中的撘起來的鎖鏈橋上不小心摔下去了。
沈夏的第一反應是她怎麽那麽不小心,第二個反應是她可能是故意摔下去的。
物以類聚,林雙萍在上學的時候和沈夏很像,大人總是說她們像親姐妹一樣。
她想過用死亡來解脫,林雙萍應該也想過。
她比沈夏還有優勢,她有兩個弟弟,在她死後可以安慰陸阿姨。
沈夏背着書包到空曠的老校區,晨讀地點已經來了十幾個人。
大部分是領讀人員和其他小隊的隊長,隊長要比其他組員來的早一些拿簽到表,沈夏把表折了折拿在手中,一邊吃包子一邊和其他隊長們說話。
“你起怎麽早,其他舍友還在睡,她們不會有意見嗎?”
“哼!”被她問到的姜雨棠冷笑一聲,“事多的人什麽事都能意見。”
“你和舍友也處不好?”沈夏有些驚訝,她以為就只有她的宿舍有争吵,其他宿舍都和和美美的,手拉着手親姐妹般出去玩。
“你們宿舍有人裝簾子嗎?”姜雨棠問。
“我們四個人都買了。”宿舍是下桌上床的結構,淘寶上有賣一種簾子,能把上鋪的床完全遮住,給女孩們留一些隐秘的空間。
沈夏她們宿舍第一個裝上簾子的是唐君維,之後陸陸續續都裝上了簾子,沈夏裝簾子時唐君維還有在旁邊幫忙呢。
“我舍友,”姜雨棠語氣不屑,“她自己買了透光的簾子,中午我在我下面趕表格,她說我的臺燈影響她午睡,有病吧她,知道自己睡眠不好還買透光的簾子。”
姜雨棠一向以可愛示人,領讀人和其他組長們聚在一起時都喜歡捏她的臉,她的組員也親昵地叫她姜姜,沈夏頭一次見她這麽憤怒。
“得了吧,”沈夏也不開心,“我舍友簾子不透光,我晚上用那種夾在床上的小臺燈,她還說我影響她睡覺呢。”
這是真事,沈夏晚上睡不着就這夜燈玩手機,唐君維直接爬了過來掀起她的簾子語氣不善地告訴沈夏她影響到了自己睡覺,沈夏就和她吵起來了。
她的另一個舍友林蔚幫着她吵,讓唐君維有病早點去醫院看,別對別人發火。
唐君維再一次歇斯底裏地尖叫——“我沒病!你才有病!”
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