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我可沒……”阮潔無奈地停頓下來。
他今天化了妝,他姐姐幫他花的,白色和銀色的眼影從眼梢向外延伸,長長一道。
她姐當時贊嘆說,“像破處流的淚一樣。”
阮潔再次捂臉,感覺自己今晚或許真的要節操不保。
交友不慎,家賊難防,他兩頭全占了,今晚流的淚就是從前腦子進的水,他太難了!
阮潔沒想過今晚的情況會比他想的還難。
問:比直男穿皮短褲進入gay吧的還難堪的情況有什麽?
答:他姐在場。
阮潔:“……”我無話可說。
阮潔把他姐今明兩天的舉動串了起來,只覺得自己踏入陷阱,萬劫不複。
“那個小姐姐看上你了?”沈夏注意到那個女生一直盯着阮潔看。
“你看不到她的膚色嗎?我和她一樣一樣的。”阮潔氣惱。
“看不到。”沈夏實話實說,彩色的燈光在全場游動,她真看不清人的膚色。
“我姐。”
“哈哈哈。”沈夏今晚是真不要臉了,笑的特別沒形象。
阮潔看着她笑,護在她身邊,一方面是蹦臺震得厲害害怕沈夏站不穩摔了,一方面防止沈夏被人揩油,鬼知道為什麽gay吧這種地方還有其他直男。
Advertisement
結果沈夏笑完看了他一眼又開始大笑,像個瘋子似的。
阮潔懷疑她已經醉了,雖然他們在吧臺只各自喝了一杯酒。
沈夏扶着他手臂說了句什麽。
“你說什麽?”他吼道。
音樂聲太大了,他們離DJ距離很近。
沈夏湊到他耳邊,大聲道:“你後面那個男的在頂你。”
阮潔轉頭,身後人影無數,但沒人對他做猥亵動作,不知道是察覺到跑了還是沈夏在和他開玩笑。
沈夏看着他茫然的臉又是一陣狂笑。
阮潔覺得自己可能也喝多了,腦海中莫名冒出一句話——“朋友妻不可欺。”
第 18 章
快到四點,酒吧打樣。
阮潔他姐和朋友早熬不住打的走了。
阮潔問沈夏她家在哪裏,他幫忙叫車。
沈夏搖頭,“不想回家!”
“那你要去哪裏?”阮潔發誓他下次再也不要欠這個難搞的女人人情。
“随便。”
阮潔:“您不覺得家包含在随便裏面嗎?”
“我指的是除了家以外的随便。”沈夏糾正了他的概念。
“那我找個KFC給你醒醒酒,你真的醉了。”阮潔掏出手機搜索。
他走在前面,沈夏木然地跟在後面,離開那個火爆的場合,倦意如潮水一下席卷了她。
他們到了最近的一家KFC,店門緊閉。
“它們竟然不是24小時營業!”阮潔不可思議。
阮潔想了想,問道:“你帶了身份證嗎?”
沈夏睨他一眼:“沒想過今天要和你開房。”
“請把話說完整,沒想過和我開房休息。”
“有差嗎?”
阮潔深覺自己不能和醉鬼計較:“去莊琳家嗎?”
“What?”她尾音誇張地上揚,以顯示自己的震驚。
“他家在這附近,有客房,你睡客房,我和莊琳湊一湊。”
“我寧願在那睡一覺。”沈夏一指。
阮潔看去,是公車站點的椅子,人可以躺上去。
阮潔急中生智,“我們去海邊看日出吧。”
沈夏想了想,點頭。
淩晨的車特別難叫,沈夏和莊琳兩個人坐在車站的椅子上等待,沈夏後背靠在廣告牌上,看着天上半遮半掩的月亮。
阮潔中途去便利店買了兩瓶水,沈夏把水淋到餐巾紙上把妝卸了,長時間的濃妝讓她的臉有些難受。
阮潔有樣學樣,也把臉上的妝給卸了,卸了之後又有些後悔,沈夏把妝一卸就是個正常出來玩的女生,他把妝一卸最後一層遮羞布都沒了,他還穿着皮短褲和皮靴呢,要是被人認出來……
還是沒有司機接單,阮潔側頭,沈夏靠着廣告牌閉着眼,神色平和,臉頰邊有點沒卸幹淨的妝。
同在一個學校,這自然不是阮潔第二次見沈夏,他在學校也碰見過沈夏,面無表情,非常嚴肅的樣子。他身邊的莊琳和她打招呼,她理也不理,莊琳解釋說是因為沈夏沒戴眼鏡沒看見他。
反正之前在阮潔心中,沈夏挺高冷的,又有點讀書讀傻了的趨勢。
但今天……真是毀三觀呀!
又毀得痛快。
“你要真不喜歡莊琳該和他說清楚。”
“我沒明說,但暗說了,”沈夏還是閉着眼,“他裝瞎我有什麽辦法。”
阮潔:“……”
“你不是他基友嗎,你和他說說,告訴他我不喜歡他。”
“我……”手機屏幕上畫面變了,有司機接了單,“司機挺不容易的。”
現在已經5點多了,再沒人接單他們只能坐在車站的長椅上看日出。
觀景臺自然靠近景區,景區自然有KFC,車路過KFC時店開門了,阮潔下車買了兩份早餐,到地點了他把沈夏搖醒。
太陽從海平面升起的景象頗為壯美,但兩個折騰一晚的人只覺得又冷又餓。
阮潔努力找到點兒面對大好風光該有的欣賞。
“什麽感覺?”他問沈夏,沈夏肚子裏墨水多,指不定能冒出去幾句應景的詩句,讓他跟着心生感慨。
“有點幹。”
阮潔:“?”
“我的臉,我沒帶潤膚霜出來,卸了妝之後什麽也沒塗,海風又大,”沈夏吃完了迷你漢堡,還是餓,“我們叫個外賣吧,我沒吃飽。”
阮潔:“我以為你會發表一下感想,這朝陽好似初生的生命那種。”
“沒吃飽我沒精力想。”她有氣無力地說,雙臂撐着倒在地上。
“好吧。”阮潔焉了,認命地點外賣。
沈夏不僅幹還有點冷,早晨的溫度總是低一些,海邊的風又大,她的短發不斷被刮到臉上。
海邊看日出,聽上去挺浪漫的,真實情況誰看誰知道。
她努力把自己攤平在地上——觀景臺鋪的是塑膠,保溫不錯,還有着些許熱意,貼上去能讓她暖一些。
阮潔是個不錯的玩伴,比莊琳強。
沈夏高四後那個漫長的暑假有了莊琳有趣許多,輕食店的工資是周結,每周他們領到工資就出去吃飯。
有一次他們玩真心話大冒險的游戲,阮潔輸了。
在阮潔的緊皺的雙眉中,剩下把蘑菇濃湯和檸檬紅茶加到了阮潔的可樂杯裏。
“媽,我可是你的獨生子,我死了,你會傷心的。”他看着那杯混合物,面色驚恐。
沈夏笑得狡黠:“我不會傷心的,我給你買了保險,我看過,這個可以保,你死了我就拿着你的賠償費夜夜笙歌。”
說着,沈夏又在杯子裏加入了鹽和黑胡椒粉。
阮潔苦着張臉喝了,喝完之後五官再次皺成了一顆核桃。
沈夏感覺自己玩大了,連忙遞了一杯水白。
他接過白水仰頭咕嚕咕嚕地喝。
“下次你給我等着。”阮潔放下杯子就撂下一句狠話。
可惜語氣不夠兇。
沈夏喜歡阮潔其原因就是因為他開的起玩笑,不會随意遷怒別人。
他們通常是兩人輪流挑餐館,這周阮潔跟着沈夏去吃火鍋,下周沈夏跟着阮潔去吃新疆小羊排。
有時候阮潔會把吃飯換成其他的項目,比如去游樂園,他們兩個并排坐上了過山車。
阮潔從過山車慢慢逆着滑動,還沒有開之前,開始顫抖。
“你在抖?”她看着斜前方那雙手,不太确定,他抓前面的保險裝置太緊了。
“你不覺的很恐怖嗎?”
“還沒開呢?”沈夏疑惑,“你恐高?”
“我不恐高,我就是覺得很可怕。”
“為什麽?”
“因為……啊啊啊!!!”
尖叫和風急速刮過帶起的聲音在沈夏耳邊充斥,并且伴随了她整趟過山車。
下車時沈夏的臉也是木得,怎麽說?
她見過一邊坐過山車一邊叫的,沒見過叫的這麽慘的,她深深覺得受到了噪音的污染,感覺耳畔現在還徘徊着阮潔的尖叫聲。
雖然那貨已經沒叫了,正有氣無力扶着膝蓋,要吐不吐的樣子。
“我覺得你不太适合過山車這個項目。”沈夏委婉道。
“我知道啊!”阮潔垂頭喪氣,“所以我才獨自出來玩,以前秋游的時候我不敢和同學一起上去。”
沈夏拍了拍他的背,她知道他未說的話,如果他當時和同學上去,不到一周他的名聲可能就要在全年段流傳開了,至少是平行班,重點班的人努力學習着倒是對八卦感興趣的人不多,得到八卦的途徑也不多。
她第一年高三在重點班讀書時真是心無旁骛,從未想過自己的學校如此精彩,什麽當網管的,什麽打電話到教育局去舉報的,什麽拖着書包堵到段長辦公室要求高三學生也要去秋游的。
那次秋游的地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