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血紅腳印之謎
陸小鳳噴完酒之後就開始大笑起來,花魁一臉莫名地看着他:“陸公子在笑什麽?”
陸小鳳又把那封信看了一遍,勉強忍下笑意,搖搖頭道:“不過是一個妙人又做了一件妙事。”
陶東籬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中天,他收拾妥當走出房門,發現花滿樓正陪着之前那個紅衣女子逛花園,好像是叫樊露甄,陶東籬乍一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在想,這要是被老師罰抄名字,應該很痛苦吧?
聽到陶東籬的動靜,花滿樓轉過身來招呼道:“陶姑娘醒了?正好我讓人送了午膳到亭子裏,陶姑娘一起來吧。”
陶東籬很樂意當這個電燈泡,欣然同意。
“怎麽只見樊姑娘,另外兩位小姐呢?”陶東籬走進亭子,不經意問道。
花滿樓說道:“另外兩位小姐今日一早已經啓程了。”
陶東籬了然點頭,看來眼前這位名字筆畫很多的小姐太具競争力,另外兩個也放棄回去了。
樊露甄笑道:“陶姑娘一向起得這麽晚麽?”
陶東籬慵懶地打個哈欠,眼波流轉,嗔怪地看了眼花滿樓:“昨夜與花滿樓暢談至深夜,今日才起得晚了。”
花滿樓但笑不語,他才不會告訴別人自己昨晚被陶東籬調-戲了一個晚上呢……
樊露甄很沉得住氣,聽他這麽說,臉色都沒變一下,說道:“是嗎?七童真是溫柔貼心。”
言下之意,就是陶東籬太纏人。
陶東籬眉頭一挑,喲,已經從花七少升級成七童啦!
“鮮花、美食、美人,花滿樓啊花滿樓,你可真會享受。”陸小鳳披着他那大紅披風走進了小亭。
花滿樓笑道:“若是再配上美酒,你陸小鳳豈不是要羨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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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鳳解下披風挂在小亭栅欄上,接過旁邊侍從送來的陳釀,大笑道:“哈哈哈,花滿樓,還是你懂我。”
陶東籬幽幽道:“那日在紫禁之巅,你也是這麽跟我說的……”
陸小鳳:“…………”
樊露甄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你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的陸小鳳?果然有四條眉毛。”
陶東籬說道:“你怎麽有空來了,沒有案子找你?”
他這句話緊接在樊露甄後面說,陸小鳳知道他是故意要讓自己選一個來回答,于是他說:“能從如此美人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真是十分榮幸。我此次來自然是要給花伯父賀壽的,順便來看看你。”陸小鳳一邊說着一邊用目光在他腹部掃了一圈。
陶東籬在樊露甄看不到的角度朝陸小鳳露出一個很賤的表情,一手在腹部拍了拍。
陸小鳳:“…………”
樊露甄問道:“原來陶姑娘和陸小鳳也十分熟稔?”
陸小鳳眉頭一跳,正想接話,可惜慢了一步,陶東籬已經開口:“是啊,當年陸小鳳還說要娶我呢,可惜我一心系在花滿樓身上。”
花滿樓笑道:“樊姑娘別見怪,陶姑娘很愛開玩笑。”
陶東籬說道:“是啊,我剛剛開玩笑的。其實陸小鳳真正喜歡的是花滿樓。”
陸小鳳:“…………”再次中槍。
樊露甄:“……陶姑娘真是風趣。我之前聽七童說了不少陸小鳳的事跡,如今見了本人,可要好好向你請教一下。”
陸小鳳對美女一向大方,很快就與樊露甄熱絡起來,只是有陶東籬這尊定時炸彈在邊上虎視眈眈,他只能盡快以讓人愉快的方式結束了與樊露甄的交流,找了個借口拉着陶東籬單獨談話去了。
等走到無人處,陸小鳳才說明自己的來意:“我收到花伯父的信,說有個陶姑娘懷了花滿樓的孩子,卻不想讓花滿樓知道,讓我過來勸解兩句……”
陶東籬一臉慈愛地撫摸着自己的小腹,說道:“沒錯,我就是這個陶姑娘。”
陸小鳳:“……這不是重點。你到底是怎麽想的,花伯父可是當真了,你這玩笑未免開得太大了!”
陶東籬看着他,說道:“誰讓他在京城的時候一聲不吭地就走了。”
陸小鳳:“那你也不用這樣整他吧?”
陶東籬眯了眯眼睛,說道:“難道你就不想看看花滿樓生氣發脾氣的樣子?”
陸小鳳眉頭一動,伸手摸了摸胡子:“唔——”
見陸小鳳果然心動,陶東籬露出一個陰險的表情,說道:“如何?嘿嘿嘿……”
于是陸小鳳臨時被策反,成了陶東籬的盟友。
只是陶東籬千算萬算,忘記了算一件事——陸小鳳的柯南屬性,走到哪哪就有案子!
另外一邊,小道士自從得到了莊主的肯定,越發勤快地練起了禦劍術,偶爾出莊碰見了不識相的妖精,也能用禦劍術輕松解決,可見他的努力沒有白費。閑暇之餘,西門吹雪甚至親自與他練起劍來。
“劍道無止盡,我以前從不知還有如此禦劍之術。”西門吹雪看着在空中靈活飛舞的劍說道。
小道士默默地想,莊主這個眼神看的是自己就好了……方天寶看西門吹雪今日似乎心情很好,終于問出了自決戰之後一直困擾着他的問題:“莊主……你那日打敗葉孤城後,帶着他去哪了?”
西門吹雪一雙眼睛古井無波地看了他一眼,說道:“自然是讓他落葉歸根。”
小道士繼續問:“那……那……你對葉孤城是什麽感覺?”
西門吹雪目光悠遠,仿佛看見了身在遠處的葉孤城:“他是此生難得一遇的對手。”
小道士松了一口氣,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轉而問道:“莊主,不算給陸小鳳幫忙,你今年好像只殺了兩個人呢,再有三個月就過年了,你還要出莊麽?”
西門吹雪問道:“你有何事?”他每次出莊殺人,小道士都不會跟來,只在莊裏等他,因為暈血,他知道小道士其實也不是很待見自己殺人,這還是他頭一次主動提起此事。
方天寶撓了撓腦袋,說道:“最近我道法略有所成,若莊主出莊,我正好也出去歷練一番。”
西門吹雪也想到了一件事:“此前我從未見過妖物,最近卻頻頻遇到,是何道理?”
方天寶想了想,說道:“也許之前莊主遇到了,卻并不知道他們是妖精。”也許是因為自己和陶東籬的出現打破了天道平衡,把偵探武俠小說變成靈異神怪小說了……
“你似乎十分信任陶東籬?”西門吹雪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方天寶愣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脫口而出:“莊主你吃醋了?”
西門吹雪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收劍回屋。方天寶一陣懊惱,突然又十分驚悚地想到,莊主不會是看上陶東籬了吧……
于是他連忙摸出陶東籬給的花瓣,喚了三聲他的名字。
“幹嘛?”陶東籬沒好氣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
方天寶十分興奮:“你終于接了!”
陶東籬:“……有事嗎?”
方天寶羞澀道:“沒什麽事,就是想你……等等你別挂啊!你現在在哪呢?”
“花滿樓家。”
小道士八卦之魂瞬間燃起:“你跟他表白了麽表白了麽?”
陶東籬說道:“沒呢,我現在……”說了一半他頓了一下,語氣急切道,“我有急事,改日再聊!”
花家堡發生了一件大事。
晚膳時分,幾個家仆擡着一個擔架去了大堂,很快陸小鳳等人都被叫了過去。陶東籬站在花滿樓身後,好奇地看陸小鳳掀開擔架上蓋着的白布,衆人立刻倒吸了一口涼氣。
“林飛飛!”樊露甄驚叫道。
地上的屍體陶東籬也認識,正是那日相親宴上的一個姑娘。花老爹的臉色頗為難看,問下人道:“你們在哪發現她的?”
“就在西院的竹林裏。”
陸小鳳突然“咦”了一聲,将白布完全掀開,只見屍體的胸口上印着一個血紅的腳印。花老爹和花四童當即臉色大變,陶東籬好奇地問道:“這個腳印怎麽了?”
陸小鳳也不甚了解,卻聽花滿樓蒼白着臉問道:“是他?爹,是不是他?”
花四童連忙安慰:“七童,你先冷靜!只是一個腳印,我們不能妄下定論。”
花滿樓搖搖頭,說道:“一定是他,我能感覺到。”
陶東籬不解地聽他們“他”來“他”去的,又不是伏地魔,用得着屏蔽嘛!
花老爹派了人手沿着林家人回去的路追去,看看還有沒有幸存者或者目擊者,接着屏退了下人,對在場幾人解釋道:“你們看到這個血腳印,就是當年橫行中原武林的大盜‘鐵鞋’的标記。當年就是他傷了七童的眼睛!”
這麽一說,陶東籬就想起了當年那個要讓自己的臉成為花滿樓看到的最後一張臉的男人,不由說道:“原來是他,這次來不會是想提醒花滿樓不要忘記他吧?”
陶東籬說話一向沒個正經,花老爹聽得直皺眉,陸小鳳連忙出聲提醒:“陶東籬!”
花滿樓擺擺手:“無妨。如今我已不是稚童,他傷害不了我。況且我身邊還有這麽多親人朋友,更不用怕他了。卻不知他為何要害一個毫無瓜葛的女子?”說罷露出嘆息的神色,顯然是覺得自己害了林飛飛而感到內疚。
陶東籬說道:“也許他就是要讓你內疚害怕才這麽做的,所謂攻心為上?”鐵鞋大盜可謂用情至深啊……他暗暗嘆息。
陸小鳳說道:“陶東籬說的有道理,所以我們必須保持冷靜,加強堡中戒備。花伯父,我認為林姑娘恐怕不是唯一受害者,最好還是派幾人去看看另外幾個赴宴的姑娘。”
樊露甄上前安慰花滿樓道:“之前聽你說陸小鳳曾與你和陶姑娘一起破過大案,這次一定也不會有問題,你無須擔心。”
陶東籬瞬間有種加上西門吹雪和方天寶就湊齊“少年偵探隊”的趕腳……
花滿樓聽了她的話,終于露出一個微笑:“我自然信得過陸小鳳和陶姑娘。”
當晚,柯南、步美和灰原哀因為不同的原因紛紛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