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成長與時間
5成長與時間
王曉然的童年跟若非的童年有着有些許的相似,都是沒有親身父母的孩子。王曉然被父母丢棄後跟随伯父生活,左鄰右舍都是他的親人,給予了他無限的溫暖。
王曉然和若非不同點就是,若非的性子算得上一個開朗的人,而王曉然恰恰相反了,是一個沉悶和孤僻的人。而兩個人又恰恰相反了,沉悶和孤僻的王曉然能看開人生,開朗的若非卻一頭鑽進了牛角尖裏。
王曉然的成長過程是一把辛酸史。沒有父母的孩子永遠都是被人欺負着過來的,一直到他成長為一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子。
王曉然當過幾年的棉紡廠的工人後,由于天資聰慧,自考上了大學。就那樣,王曉然改變了自己的命運,生活得以過的豐富起來。
屬狗的孩子都好養的很,若非周圍的人看到若非後都是這樣議論開來的。若非很乖,被帶回去後再也不哭。于是,在一群大人、小孩的圍攏下,若非總是眨着眼,安靜的微笑。逗的所有人歡樂無比,其樂融融。
給若非取名字的是日後若非稱之為父親的老男人。老男人面容清瘦,頭發花白,一雙慈祥的眼睛閃爍不停,想了半天才想出來,若非二字。若非:若,是姓氏,也可以作假設如果之意,非,是非,非同小可,非凡,綜合起來的意思就是如果這個孩子能健康的成長将來一定是非凡人物。
小嬰兒的名字就這麽敲定了,若非。得到了所有人一致的認可,這可是一個好名字啊。
若非,是所有人眼裏的糖,七大姑八大姨的糖,一直甜到了她們的心底。捧在手裏,怕用力過重,含在嘴裏,怕溶化成汁液。總是,小心翼翼,小心翼翼的呵護着。
青山綠水,草長莺飛,那年頭的歲月和人物總是那樣多情。一年翻過一年的泥土,醉人的味道散發在空氣裏,渲染了若非的靈氣,若非很傲嬌的成長了起來。
在很好養的年代,若非和許多夥伴別無二樣。若非也在大熱天裏光着膀子,開着子跟一幫子夥伴追過蝴蝶,蜻蜓,還折過紙飛機。還裸着光滑的身子在水裏小魚一樣游來游去。山野田埂,無處不留下若非和夥伴們快樂的童年足跡和歡聲笑語。那年頭山村的孩子,山泉水一般純淨快樂,沒有城裏孩子們的世故和矯情。泥巴和木頭塑造的玩具永遠停留在了那個時代,若非和夥伴們玩的不亦樂乎。
這日子過的稀裏嘩啦的,一轉眼間就過去了。一下子就把若非從一個穿開裆褲的泥娃娃演變成一個懂事的小男孩。
随着時間的逝去,生命的成長。在懂事起,若非會一個人獨坐屋後的小山坡,對着腳下的小村莊唱歌。稚嫩的歌聲,唱歪了炊煙,唱響了小河水,唱來了犬吠,唱落了西山的太陽和一群群歸鳥。也唱怒了,隔壁家心腸不好的劉麻子,惹得她大聲叫罵。罵什麽,野孩子,野雜種之類的話。懵懂的年紀,若非聽不懂話裏的含義。倒是幼小的心靈,被蒙上一層輕紗,自己可是一個野孩子。
若非很怕見到劉麻子。而劉麻子偏偏與若非的家人同住在一個屋檐下,是若非的大伯母。大伯母長一臉麻子,為人很潑辣,凡事在她眼裏都不是風景,全村人上下都跟她有過節,給她外號劉麻子。劉麻子看若非不順眼,讨厭若非長的鬼靈精怪的樣子,逮着機會便拿若非的那一點家世來數落。劉麻子罵人不分大小,不分輕重,連若非這個穿開裆褲年紀的細伢子都一樣可以罵到祖宗十八代,罵到身體的各種部位去。不過劉麻子也只是罵若非野種,倒是不會去講若非是從涼亭裏撿回來的,這一點劉麻子還是忍住了。
若非的母親聽到叫罵聲,跑出來把劉麻子的嘴巴堵住。兩個婦人扭打在一起,倒在地上翻滾。若非的母親扯下了劉麻子的一絡頭發,疼的劉麻子哭嗲喊娘。看着兩個大人這麽樣子打架若非害怕,卻哭不出聲。
從此,若非恨那個叫劉麻子的伯母,一直到若非離開村莊劉麻子去世以後才原諒她。她不過就是一個嘴巴無遮攔的婦道人家罷了。若非也由此更愛那個為他打架的母親,她為了他,可以豁出性命。她要保護若非,保護她最小的孩子,跟劉麻子拼命都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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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鵑花開了,豆角秧發芽了,春筍冒尖了,土壤裏的種子回春了,埋在若非身上的秘密沒有發芽。燕子剪開了歲歲年年,荷花落了一池缤紛,若非依舊歡樂着跟夥伴撒了野的跑過門前的小路,跑進那條淺淺流水的小河;若非也與夥伴們爬上山坡采摘野果和花朵。
若非身邊的親戚們很好,誰也沒有在若非成長的年代裏告訴他屬于他的過去。除了劉麻子會罵若非野孩子,雜種外,沒有人對若非大聲過。原因是若非的乖巧聰明讨人喜愛,一個個都講若非是個聰明娃。
若非很喜歡呆在河裏用石頭搭建一座座小房子。若非想在河裏安家,一個屬于他的小家。小河裏有無數的小魚,小蝦,若非也想自己變成它們在水裏游啊游。夏天,若非與幾個小夥伴們往往是太陽一出來便光了屁股潛進水裏去了。
一回又一回的漲水沖毀了若非搭建的石頭小屋,若非依然一回又一回的搭建着,樂此不疲,直到河水不再漲起。若非與小河結下了不可磨滅的情緣。這便是童年時期的若非,童趣如夢。
大雪蓋住一個又一個冬天,蓋住了許多的神奇和秘密,連同他的許多故事。大山裏的雪花總是很厚重,壓彎了屋後的竹林,壓斷了山坡上的樹枝。若非最愛那樣的雪天,看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童話一樣,純潔無暇。
若非也喜歡上山,坐在他被遺棄的涼亭裏歇息。 在涼亭裏,若非跟夥伴們玩着,嬉鬧着,捉着迷藏。只是他不知曉,他就是在這裏開始被撿回來家再被撫養成長的。
和無數個孩子一樣,若非到了上學的時候。若非蹦蹦跳跳的踩過石板橋去學校上學,在學校裏跟同學們逃課打架。時光就這樣不知不覺中被若非一步又一步一個又一個小小的腳印踩走。
這一晃蕩,若非度過了五年的小學時光。學習不好不壞,人際也不好不壞,打架鬧事是孩子們的家常便飯,在若非及山村的孩子們來講,習以為常了。
轉戰中學,若非不用再踩那座年年夏天被河水沖垮,年年冬天又被人們搭建回來的石板橋。順河道而下,學校就在河水的下游。一晃蕩又是三年,若非長成了情感懵懂滿臉青澀的小男人。
在小孩的眼裏若非已是大人,在大人的眼裏也已成年。若非有了自己的思想和主見。若非感到了時間之快,昨日還是個孩子,今日成了一個少年。
鄰家有男初成長。十五歲的若非,正是發育的時節。懵懂少年的腦海裏開始萌芽情感的種子,那一年若非的心裏有了秘密。一個男人早早的走進了若非的心扉,若非的內心世界精彩斑斓。
生命厚待過若非,但也刻薄過若非。二十多年的時間,不長不短,夏花一般絢爛的年紀轉瞬即逝。
二十多年前的那個孩子,誰都想不到二十多年後會有這樣的一個選擇,在他虛歲28歲的年頭結束了生命。就像他的到來,來自塵土,最後回歸自然。
誰都想不到若非會冒然結束生命。劉麗雅想不到,劉麗萍想不到,老周也想不到,王曉然更想不到。王曉然還是若非的同寝之人呢,連他都沒有發現絲毫不對的地方,可想而知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