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章節
生,怎麽可能經受得住?
“他會慢慢地好起來的。”雲深想了想,那個孩子的信中滿是光明和溫暖,只不過是暫時被黑暗和恐懼給占據了,等到她可以走動的時候,領着他站在陽光下的時候,她的暖生,一定會安好無恙的。
紀柏然點點頭,他相信雲深的話,這個女人的話,他一直相信,雖然她說得很少,但是她說的每一句話,都發自內心,是一種靈魂的吶喊,他的雲深,始終最是懂得人心。
似乎沒有什麽話題說了,紀柏然本來想說很多話,但是現在看見雲深了,卻什麽都說不出來了,原來愛一個人的心情就是這樣的,什麽都不太重要,只要她平安,什麽都是值得的。
還是雲深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沉默,她的聲音有些的缥缈,似乎在和他說話,卻又似乎是在喃喃自語:“我剛才好像夢見知蕭。”她的聲音有些悶悶的,有很多東西都無法釋懷。
紀柏然的心咯噔了一下,原來君知蕭沒等雲深醒來就已經離開了?那麽沈青又是怎麽知道雲深已經醒來了然後去告訴他的呢?紀柏然想了想,有些訝異,想必是君知蕭知道雲深醒了才悄然離開不被雲深發現的,派了沈青去通知了紀柏然的。
他突然就有些迷茫了,君知蕭為什麽要這麽做??紀柏然突然就發現,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君知蕭也變了,變得更加讓人琢磨不透,深沉得讓人覺得有些的茫然。
心裏有一股隐隐的難受,紀柏然用力地搖搖頭趕走這樣的心裏落差,君知蕭總是這樣神秘,讓人琢磨不透,要是能讓人琢磨得透,他也就不是君知蕭了。紀柏然在心裏暗暗地想,或許他應該找個時間去找一下君知蕭談談了。
“你夢見他什麽了?”紀柏然很好地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沒讓雲深看出來他的悵然,溫和地問了她一句,就看見她輕輕地蹙起了眉,眼睛裏有些的惆悵。
醒來後的雲深,似乎總是喜歡蹙眉,從前的她,是不會這樣在他的面前表露自己的情緒的,除了在睡着之後,他偶爾醒來,會看見她緊蹙眉頭,睡得不甚安穩,那個時候的雲深,空間占滿了她的心房,她鐵定是夢見了那段慘烈渡到往事。
紀柏然覺得心疼,總是在半夜醒來,為她撫順眉目,直到看見她舒展眉頭,才開心地笑着,抱着雲深沉沉入睡,那時那些漫長的夜裏,他一個最為隐秘的快樂,這麽多年來,從頭到尾,無人知曉。
雲深動了動身體,找到了更為舒适的位置之後,唇際輕掀:“我夢見他拉着我的手一直在哭,我問他為什麽要哭?而他,就是不肯告訴我。”
她似乎有些惶恐,眼神無助地看着紀柏然,或許是她也知道這夢境有些真實,她在害怕這是真的,她怕見到那個男人的眼淚。
紀柏然心裏有驚濤駭浪掠過,那男人竟然真的哭了嗎?為了什麽呢?雲深醒來了,他不是應該高興的嗎?這的确讓人匪夷所思,紀柏然也迷失了,不知道這些事情,為何變得如此的玄乎,好像一時之間,很多事情,都開始變了模樣。
看見紀柏然不開口,雲深還在喃喃地兀自說:“我醒來的時候身邊沒有人,然,知蕭有來過嗎?”她睜着眼睛看着紀柏然,那眼波裏有些的閃爍不定,不知道在害怕什麽,但是,她是真的在害怕。
紀柏然迎上她目光,男人冷峻的輪廓依舊沉穩,定定地看了她許久,才緩慢地開口:“那只是一個夢,別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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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只是一個夢,不用害怕,只是一個夢,君知蕭,從來沒有掉過淚,雲深你不要心疼。
一經離別,相會無期。(一)
更新時間:2013-10-22 13:59:29 本章字數:5364
雲深的目光掠過紀柏然的臉,有些絲絲沁心的涼,那仿佛就是一個夢,很長很長的一個夢,君知蕭在她的夢裏,拉着她的手,嘴角不段地碾轉着她的名字,淚流滿面。
她想睜開眼睛問他怎麽哭了,可是就是無法醒過來,夢裏的時光太悠長,那漫長的黑暗将她逐漸地湮滅了下去,她掙紮着,卻只能感覺到了掌心的涼,那時眼淚浸濕的冰涼。
雲深緊了緊手掌,沒有再說話。
其實到底是一場夢,還是本來就真實不過,她也是可以判斷的,只是不敢相信罷了,總覺得心裏有一根刺,那個男人曾經都能那麽絕情,眼淚都沒有滴過一滴,現在,她還沒死,他掉眼淚是為何?
空氣很壓抑,紀柏然覺得胸腔裏面都有一股子煩躁,眼前的女人已經沉默了下來,每一次都是這樣,只要提起君知蕭,她必定會有很長的一段沉默,他從來都不值得她在想些什麽,或者說,她不願意讓他知道轹。
風從微開的窗戶吹了進來,揚起窗紗飛舞,他起身走到窗前,從他的這個位置俯視下面,可以看見後面的草院,隐隐約約的,還可以看見顧暖心的背影,逐漸地消失在了傍晚的日光中。
女人的背影清瘦,腳步邁得很慢,他站在窗前,突然就覺得腳底下有鋼針,紮得他生疼,這些年來,雖然沒有愛,但是顧暖心的付出他都看在眼裏,說不感動是假的。
就如同他也問過君知蕭,在雲深離開的這些年來,紀闌珊這樣不離不棄地陪在他的身邊,有沒有那麽一瞬間,他也曾動心過箢?
紀柏然眯着眼睛看着遠處,護士推着暖生沿着湖畔走,孩子手裏不知道抱着什麽,低着頭也不說話,就是玩弄着懷裏的東西,紀柏然在想,當時的君知蕭是怎麽回答來着?
對,他是這樣說的:“有感動,但沒心動。”
那男人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是長久的沉默,是啊,感動并不等同于心動,在雲深走後,君知蕭也許就明白了這麽一個道理,心不動,則不痛。
所以,他一直都這麽清心寡欲地游走,想要攀上他君知蕭的女人何其多?而他的身邊,除了一個若即若離的紀闌珊,看到最多的,莫不是雲深留下的剪影。
其實這些年來,顧暖心和紀闌珊都是很好的女人,家世才貌在錦城也是頂尖的了,只是這兩個女人的命運卻不謀而合,死命守候的男人,卻不愛她們。
她們都沒有錯,只是他們不愛她。所以,還是要各奔西東。
“你休息一會,我去給你弄點粥。”紀柏然邁開腿迅速地離開,他需要松一口氣,總覺得什麽壓在心頭,很是難受。他走得很快,仿佛害怕身後的女人,說出什麽讓他無法挽留的話。
雲深愣愣地看着紀柏然的身影快速地消失在門口,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話還沒有說出口,門就已經緩緩地關了上去,她的手指海兀自地指着桌面,上面的保溫盒內,是護士送來的粥。
他在逃避她吧?雲深這樣想着的時候,不禁就笑了,也不知道為什麽,心情莫名地覺得輕快了起來,原來紀柏然也有這麽可愛的時候。
她的目光望向窗外,唇邊的笑意逐漸地彌漫了開來,眼角眉稍,都是那些說不明道不清的神采,面色雖然蒼白,但是整個人,卻異常順遂。
那眼光裏,隐隐約約有對往事的懷念,不知道此刻的她,心裏想着的,是誰?
經歷一場生死,她突然就明白了很多東西,她這小半生,失去了太多太多無法計算的東西,也得到了很多很多,但是什麽事值得珍惜的?她終究是明白了。
其實雲深的心裏一直都明白,這些年來,她最為慶幸的是在君知蕭離開她後,她失去一切引以為生的東西之後,還有一個紀柏然,在她最為落魄最為艱難難堪的時候,陪在她的身邊,不離不棄。
在黑暗中的那幾十個小時,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得了抑郁症的雲深,總是喜歡躲在黑暗之中,精神嚴重地黑暗,不肯見那光亮。
當時的她,雲深現在想起來的時候,嘴角都會輕輕地泛起笑意,那個時候,她在紀柏然的眼裏,一定是一個活在悲痛之中,自怨自艾的一個女人。
一個人那麽悲慘可憐,不肯面對現實,不斷地逃避,紀柏然當時一定是覺得,她雲深就是那麽一個軟弱的人,所以,他總是會尖銳惡毒地嘲諷她,但是在她醉酒之後淚流滿面的時候,還是他最心疼,總是一句句低聲下氣地哄着她,要她不要哭。
在當時的雲深看來,這些都是不入眼的行為,總是不懂得感動,現在再度重溫的時候,雲深都會覺得心裏暖暖的,七年多以前的雲深,生活極度的頹廢,智商仿佛回到了三四歲,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