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章節
真假。
“我算什麽,她為你付出這麽多,好好珍惜。”雲深自嘲地彎起了唇角,這話有些諷刺,這麽些年來,紀闌珊是付出了不少,可是,失去最多的,還不是她雲深?
君知蕭的心裏有一陣的悶痛,這些年,誰付出了多少,誰失去了多少,都已經無法計算,只是就算這樣,如果不愛,就算付出的再多又能怎麽樣?
“你什麽時候也學會了替別人着想了?!”君知蕭覺得嘴裏有些苦澀,以雲深過去任性的性子,君知蕭的身邊,哪裏能容得下別的女人,就算付出了多少,都是惘然。
原來他的深深,在經年歲月流轉之中,也已經把他劃入了陌生人的行列,會因為別的女人對他的付出,而去選擇祝福。
“我這哪是為別人着想,只是自私罷了,你一個人這麽多年,也該成個家了。”雲深說話的時候,眼睛有些發澀。
這些年,君知蕭雖然得到了一切,但是究竟獲得了多少的歡愉,也許只有君知蕭才知道,他不快樂,雲深知道,所以,選擇了原諒。
這麽多年,有多少坎都過來了,多少的苦難都已經成為了過去式,還有什麽不能被原諒的?重要的是她愛的那些人,都要幸福。
當初年少的時候他們相愛,滿心裏想的,都是以後兩個人要多麽的幸福快樂,當年他們所有的規劃,都那麽的完美,從來都沒有想過會離別。
後來在分開以後,發生了很多事情之後,雲深也就懂得了放手和祝福,不是不愛,只是這紅塵山遙水遠,他們各自都需要太多風景相陪。
君知蕭的眼睛也有些模糊了,他們之間的二十年,很多東西都經歷過了,他的公主雲深還沒有幸福,他怎麽敢率先成家?
“傻丫頭,等你什麽時候嫁出去了,我就結婚。”君知蕭背上的女子把臉貼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後逐漸地,有溫熱的濕潤浸濕了他的衣服。
他知道,那是眼淚。
七年,多少年月裏,日子蒼茫不已,他都在想象他們之間的可能性,直到現在他才明白,有些東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這世界上,從來沒有什麽,比失去,更加恒久。
最後的最後,那段路走完了。兩個人還是倔強地堅持自己最初的選擇,你不嫁,我不娶,你若不幸福,我便固執地不願意與別人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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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知蕭和雲深的過往,似乎都在他們沉默之中,彼此卻都懂得的氛圍裏,劃上了句號,如同七年前的那樣,再次被封存,也許以後,誰都不願意再提起。
只是究竟還愛不愛?君知蕭開車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還是愛,那麽深沉,那麽熱烈地愛着,仿佛一想到不愛了,心口都在疼。
他願意再一次放逐她任性地在紅塵流連,不是不愛,只是不願意讓她為難,紅塵滾滾萬丈,若有一日,她厭倦歸來,她未嫁,他未娶,他定然不會再放手。
有時候,放手,是一種成全。
君知蕭想了想雲深的話,後天是紀柏然的婚禮,那個男人也給雲深送去了請柬,而雲深卻約好了暖生,想必是終究是無法面對,選擇了出游。
他覺得心口有些莫名的堵,紀柏然和雲深,在後天之後,就真的再也沒有了可能,可是為什麽,他還是覺得有種無力感,仿佛有什麽,正在從他的心,慢慢地抽走。
或許是真的有心有靈犀,他和雲深總是有那麽幾分的牽挂的,所以在雲深出事的時候,君知蕭還是有些感應,就如同一陣電流,穿過身體,空蕩蕩的,感覺不到疼。
多少相愛成雲煙。(六)
更新時間:2013-10-12 20:38:14 本章字數:8455
紀柏然結婚的那天,從黎明破曉開始,雨便下個不停,淅淅瀝瀝的,天氣陰霾陰霾的,男人整夜未眠,在紀公館裏,游走了一夜。愛耨朾碣
紀公館裏的每一磚沒一瓦,都是模仿着雲家別墅建立起來的,當時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的,總是抱着能夠柳暗花明的心情,雲深能夠在某一個時間裏頓悟,回到他的身邊。
當時該是有多愛啊,愛到可以為了她,放棄自己的一切原則。
當年送走雲深的時候,紀柏然也算是被紀家放逐了,他需要跑遍半個威尼斯做很多分的兼職,然後再以一種大少爺的姿态出現在雲深的面前。
他不顯山不顯水滴陪在她的身邊,以最為驕傲卻又最為溫柔的姿态,可是雲深不會懂,總是那麽輕易地折磨自己,然後在那些漫長的夜,他就守着她,徹夜不眠轺。
雲深在威尼斯的那段時光,是慘烈而且悲痛的,短短半年的時候,她學會了酗酒,學會了抽煙,學會了流連在各種喧嚣的場所之中,醉生夢死。
她的身邊來來往往過很多的男人,在她的眼睛裏流連過,卻沒能在她的心裏住過,紀柏然當初是慶幸的,因為能陪在雲深的身邊的,始終是他紀柏然。
也許沒有那一場的豔情意外,紀柏然和雲深,也許就只能保持着冷漠而且固執的距離的,誰都不願意跨過,雲深不想靠近,紀柏然生怕靠近了,就會感覺到疼了暗。
那年的紀柏然,還沒有現如今的顯赫地位和金錢,只能帶着雲深過着不懂聲息的生活,那年的威尼斯極冷,紀柏然坐了一個多小時的公交回到住處,懷裏還捂着保暖盒,那是他從西城帶回來給雲深的細米粥,那是雲深在匮乏的飲食***中,最為喜歡的一種食物。
就是那麽一個冒着冷氣的冬天的深夜,改變了紀柏然和雲深往後兩年多的生活,他提着保暖盒回到公寓的時候,意外地看見玄關處淩亂地丢着男男女女的衣服,那淩亂萎靡的姿态,讓紀柏然很快地,憤怒紅了眼睛。
那是一種難以容忍的憤怒,這種憤怒在他看見雲深和那個黃發碧眼的男人幾乎赤~裸着上半身親吻的時候,爆發出來,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當時的情景真是混亂,雲深已經喝得爛醉,完全辯不明究竟發生了什麽,只是傻傻地坐在那裏,看着兩個男人在激烈地打架,淡漠得如同一座冰冷的雕像。
最後兩個人都負傷了,那男子罵罵咧咧地走了,留下了一室的殘骸,和頹然倒地的紀柏然,支撐不住他的不是因為剛才的搏鬥,而是因為雲深如此輕賤自己的作風,已經半年了,她還是醉生夢死,絲毫沒有願意清醒的痕跡。
如同一個廢人,在四處地游走,不問生活,不問日子,總是固執地糊塗,卻又讓人覺得萬分的清醒,只是兩個人面對面的時候,總讓紀柏然感到心慌和疼痛。
雲深看着滿室的淩亂,仿佛經過剛才的那一場惡鬥,已經清醒了幾分,扶着牆歪歪扭扭地站了起來,拉扯着衣裳遮住身體,頭發肆意地披散在身上,臉上的神色嘲諷而且冷漠,完全看不出半分的慚愧和難過,她跌跌撞撞地往門外走,越過紀柏然的時候,也不曾看過他一眼,仿佛眼前的紀柏然,就是一個透明人。
地板上那些撒出來的粥明明還在冒着熱氣,而雲深的心卻是那麽冰冷,紀柏然突然就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女人,永遠是沒有那麽一副心肝的,她的心,被她自己給遺棄了,他傻傻地想要去暖化她心裏的堅冰,而她,卻冷眼看着,就當他是傻瓜。
那種屈辱感一湧而上,紀柏然第一次向雲深動了手,揚起巴掌的時候,落在她的臉上,他是沒有一點的感覺的,知道看見她捂着臉,睜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時候,紀柏然才感覺到了心口的疼痛,然後,手掌才慢慢地有了知覺。
雲深痛了,紀柏然知道,她習慣了麻木而且毫無規律的生活,意識總是混混沌沌的,被紀柏然這樣打下去,竟然有了幾分的慶幸,不敢相信眼前總是讓着她胡作非為的男人,竟然對她動了手?而且,打下去的時候,竟然那麽疼,疼得她的心幾乎都在抽痛。
紀柏然的手都是顫抖着的,看見雲深只是睜着奇大的眼睛看着他,除了不相信之後,就再也看不見什麽,甚至連惱怒都忘了。
曾經那麽飛揚跋扈的雲深,生機勃勃的,總是喜歡和他嗆聲的雲深,已經被現實壓抑得失去了所有的活力,在這樣麻木而且機械的惡劣生活之下,變得蒼白和憔悴。
要是君知蕭還在她的身邊,或許她還是那麽愛美,總是把自己打扮得像個公主,等待着君知蕭騎着南瓜馬車來帶她四處奔跑,只是現在,她的身邊換成了他紀柏然,她就必須要這樣猙獰以對?不把兩個人都折磨死,都不罷休。
也不知道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