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章節
樓,推開卧室的門的時候,心裏的想法終于得到了驗證,房間裏很安靜,安靜得沒有一點的人氣。
床上的杯子折疊得很整齊,一看就直到整晚沒有人回來過,君知蕭的心就和這房子一樣,變得空落落的,焦躁而且沉甸甸。
好不容易讓紀闌珊放他回來,回來的時候,他一直膽戰心驚,總覺得心裏丢失了一些什麽,莫名地,就覺得難過,原來是真的。
他和雲深之間,經過這麽多年的歲月,擁有的,就是那一段涼薄而且讓人懷念的往事,而他們,始終是有些心有靈犀的,這是君知蕭覺得慶幸的,因為他知道,她的心裏,是有他的。
這個認知,比什麽都來得重要。
他拿出手機開撥打她的號碼,把手機貼在耳邊的那一刻,君知蕭突然就有些的小小的緊張和激動,就好像陷入熱戀中的大男孩,有些不好意思地撥打着心愛的女孩子的電話。
房間的桌幾上突然鈴聲大作,君知蕭的眸色很快地冷了下來,極其緩慢地把貼在耳邊的手機放了下來,看着桌幾上那手機,雲深走的時候,手機都沒有帶。
君知蕭有些恍惚,他突然不知道該去哪裏找雲深了,原來世界那麽大,他和她的聯系,也不過是兩部手機,而當她放開了她手裏的那一部手機之後,他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如此的悲哀。
整個冬天過得都很匆忙,日子過得安靜而且沉悶,雲深曾經捎來消息說要出去走走,不要找她。
君知蕭盯着手機屏幕看了許久,那短短的一行字,他卻幾乎看了一個上午,從他的辦公室那面巨大的落地窗看出去,錦城已經回春,雪都已經消融。
他在想,雲深在寫這幾個字的時候,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神色?會不會蹙眉,會不會也曾有所難過和不舍?這個答案他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得到的,只能沉默。
已經開春了,雲深所督建的樓盤也要投入工作了,君知蕭站在落地窗前,俯視腳下的錦城,唇際微微上揚。
雲深,你始終是要回來的。
晚上他們幾個發小約在帝宮聚聚,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了,董祺端對君知蕭也已經沒有了什麽憤怒,兩個人似乎已經忘記了當時的不愉快,談起了很多兩家的事情。
而紀柏然自從傷好了以後,似乎變得更加沉默了,男人總是很少說話,聚會的時候,也是在慢慢地喝酒,聽着他們一群人瞎鬧,有時候微笑,但是大多數時間,都是一臉的高深莫測,看得程風和孫遠他們,心裏拔涼拔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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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又是誰惹這個祖宗不高興了,他們就有得受了。
可是時間就這樣過了來了,紀柏然一直沒出現過激的暴力行為,似乎沉默寡言,已經成為了他的标志,董祺端私底下和程風他們說,他們之間,又多了一個君知蕭。
他們會很感嘆,是不是受過傷的男人,都會變得這麽故作深沉,而後又很是慶幸,幸好他們沒有愛一個女人到非要得到的地步。
冥冥之中,這一群發小都看出了,這雲深又失蹤了,君知蕭和紀柏然這兩個人之間的所有情緒的波動,似乎都和這個名字有所聯系。
她來或走,都必須要有人,以沉默來默念。
這些日子,紀柏然好像一下子就被消磨掉了很多的棱角,如此心高氣傲的一個男人,也逐漸變得沉寂,會接受紀老爺子的安排,和顧暖心走得越發的公開化,雙雙出入在媒體的面前,曝光度急劇增加。
各家媒體都在紛紛地揣測,是不是紀柏然的這個态度的變化,意味着紀柏然和顧暖心的好事将近了?這個傳聞一時甚嚣塵上,可是就是沒有得到當事人的證實。
這樣的傳聞多了,搞得孫遠和程風他們也是一頭的霧水,不知道這紀柏然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乖順看,似乎在他們的心目中,要讓紀老爺子安排紀柏然的婚姻,幾乎是不可能的。
可是現在,紀柏然的态度暧昧不明,讓他們幾十年的兄弟,都有些的坐不住了。
還是那一間包房,君知蕭習慣性地坐在暗光的角落裏,端着酒杯慢慢地品嘗。程風和孫遠以及董祺端,在大玩着行酒令,吆喝着喝酒。
奇怪的是,從來不會遲到的紀柏然,幾天卻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還是沒有來,這實在是有些不能不讓人琢磨不透的,紀柏然整個人,都變了。
董祺端快人快語,最是沉不住氣,看見紀柏然還沒有來,膽子也就大了一點,嘟囔地和程風孫遠抱怨:“你們說,那雲深真的有那麽大的魅力,讓阿然那麽的為伊人憔悴?”
行酒令玩得正嗨,孫遠也就沒什麽心眼留意口裏的話該不該說了,很快地就接了董祺端的話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的時候,阿然就對雲深存了那心思,不然誰會在打雷的時候深更半夜的不睡,爬上她的窗臺守着她?”
說到最後,孫遠都有些的嘆息了,想當年,那麽蠻橫霸道得無法無天的紀柏然,竟然真的喜歡上了人人誇獎的三好少女雲深,一喜歡,便是幾十年的事情。
這幾十年,紀柏然飛蛾撲火,卻被雲深,燒得體無完膚。
“是啊,這阿然也算是栽了。”程風嘆了一聲才繼續說:“從小的時候開始,他每一次的受傷不是因為雲深,身體上的,心理上的,哎,想想,阿然也真是不容易了。”
或許是因為君知蕭過于沉默了,導致這玩得嗨的三個人都忘了這包間的角落裏,還坐着一個人,這個人和雲深,曾是少年戀人,情深意重。
君知蕭的眸色暗淡了幾分,原來紀柏然挂念雲深,是從這麽久遠的時候就開始了的,那得多大的勇氣,才能支撐着他,愛她到現在。
“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怪雲深,當年那事,也是阿然做得有些過火了,雲深恨他,也在情理之中。”孫遠沉吟了一下,總算說了一句比較公正的話。
似乎是程風輸了,他端起桌面上的酒,很是豪爽地全數入肚,臉上的神色很滿足,很是妖嬈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唇,頗有幾分女人的嬌媚的紫色。
他張了張口:“你知道個什麽?當年要不是阿然讓雲深成為了他的女人,你以為現在雲深會在哪裏?”程風說起話來絲毫的不客氣,神色間有些鄙夷,因為孫遠的無知。
孫遠翻了一個白眼,當時太混亂了,他們這些局外人只是看到了事情的表面,并不知道這深層究竟是什麽,這程風當年是親手送紀柏然走的,應該是知道一些內情的。
當時雲深醒來在紀柏然的床上,恰好被君知蕭發現,這本身就有些的說不開,此刻說起來,他們三個都有些興致勃勃。
沒有發現身後的君知蕭,臉色冷得可怕,幾乎風雨欲來之勢,男人的眉宇之間,都萦繞上了濃重的戾氣,這個冷淡的男人,是極少有這樣明顯的陰狠的。
除了那段往事。
“那你說說,阿然設計雲深,讓她蒙受了殘花敗柳的罵名,你說阿然怎麽就不過分了?”董祺端也蹙眉,這件事所有人都認為雲深是為了求紀柏然的幫忙,自動爬上他的床的。
而事發後,君知蕭和紀家人都成為了他們偷情歡好的見證人,在當時看來,雲深就是為了獲得紀柏然的幫助,試圖想要抱住榮華富貴。
所有人都是這麽認為的,因為紀柏然沒有解釋,而雲深也沒有只言片語的解釋,在這件事發生之後,雲深也如他們想的那般,又重新得到了榮華,被紀柏然重金送出了中國,去往威尼斯,成為了他昂貴的情人。
就是因為這一切的一切,所有人都認為,雲深雖然失去了一切值得同情,但是她為了自報而用這樣的手段,讓他們所不齒,他們也就一直對她,沒有了好印象。
包間迷離的燈光裏,程風臉上流轉着一些高深莫測的光芒,眯着眼睛,如同狐貍般,有些狡黠,掌握了一定的秘密果然是一個好事情,這多麽的吸引目光。
看這孫遠和董祺端,看着他,幾乎差不多要把眼睛貼他臉上了。
“別故作深沉了,小樣的,快說。”董祺端看出了程風的矯情,伸手拍了一下程風正撫着下巴的手,明明下巴幹淨得很,卻偏得故作深沉地摸個什麽?
程風被他拍掉手,有些不滿地看着董祺端,卻被董祺端和孫遠兩人齊齊地瞪着,最後妥協地擺擺手,這才慢悠悠地說出了其中的隐情。
程風的聲音很輕,有些夢幻,似乎在回想當年的事情,說出來的往事,都帶上了舊的印記:“你們都不知道吧,當年雲深才是雲氏企業的最大的股東,當時雲夫人段雅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