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章節
躁不已,這個死女人,在君知蕭的面前,總是那麽溫柔謙順,低眉順目的,可是到了他這裏,就尖銳得像一只刺猬。
他又沒對她做什麽,怎麽的就又哭了?
“雲深,你就這麽一點的出息,在我的面前哭有什麽用?”紀柏然本來想要毒舌一點的,但是看見雲深背過身去擦眼淚,背影消瘦得讓人心疼,嘴裏的話活生生地,被他吞咽了回去。
這些年,誰不痛?
但是最痛的,一定是雲深,紀柏然知道,所以這麽些年,不管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他都一直遷就着她,哄着她,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平息他內心那難平的內疚和負罪感。
雲深把奪眶而出的淚水擦幹淨,突然就想笑,在紀柏然的面前矯情,就是找死,這個男人,永遠沒有節操沒有下限,毒舌得想要你撞牆。
她以為今天注定是無功而返的,卻聽見紀柏然的聲音悶悶的,帶着幾分的捉摸不定響起:“這些年,我一直知道伯母在哪裏,但是。”他似乎有些難以啓口,停頓了五秒重新說:“她不想見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風太寒冷,雲深的身體僵硬得不得了,想要努力地轉過身來看看紀柏然此刻臉上是不是有嘲弄的眼神,但是,最終還是不能如願。
她不想見她?
是啊,她應該是不想見她的,當年的一系列變故之後,她被紀家送離了錦城,說到底,就是沒有顧及母親的死活,她是該恨她的。
年少的時候,雲深對自己的母親是敬畏而且疏遠的,總覺得她難以親近,那種端莊和秀麗堆砌而起的疏離感,讓她遠離她。
長大了以後,身邊有了君知蕭,雲深就更是難得親近自己的母親了,而那段時間,她也變得沉默而且憂傷,整日的關在書房裏,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每一次雲深在家裏和她遇見的時候,率先轉過頭離開的,永遠是她的母親,雲深有時候會想,是不是她做錯了什麽,讓自己的母親如此的痛恨?
直到在後來分開以後,雲深才終于明白,她做的最大的一個錯事,就是接納了君知蕭,而且,和君知蕭,如此的情深意重。
在眼淚即将流出來的時候,雲深仰頭,把眼淚全數收回去,聲音沒有起伏:“你告訴我她在哪裏?我不見她,看看就好。”
也許,她必須得學會讓步,只要她過得好,她能默默地給予照顧,那就足夠了,與其讓她不痛快,不如就讓她快樂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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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她是她心口的一根刺。
紀柏然欲言又止,似乎在沉思,雲深卻以為他在猶豫,不願意告訴她她母親在哪裏,心口有一把火在燒着,燒得她難受得不得了。
“怎麽樣才願意告訴我?”她的語氣也逐漸變得生冷而且凜冽,比外面飄着的雪花,都要嚴寒上幾分。
紀柏然的眉頭微皺,這個女人身上的戾氣還是這麽濃重,讓人不得不皺眉,偏生得如此美好的女人,卻有一副如此尖銳的性子。
男人輕嘆了一聲,滿滿地伸出手來橫在雲深的面前,也不說話,就看着她,看得雲深直打寒顫。
雲深看着他伸過來的手,不明所以:“做什麽??”她似乎是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幾步,骨子裏對眼前的男人,總是有幾分的戒備的。
紀柏然看見她這樣惶恐的神色,覺得有些受傷,這個女人就真的這麽怕他麽?是不是除了君知蕭,她就不打算靠近其他男人了?
想想這個,他就覺得有些憋屈,這種感覺,是在任何的女人身上所沒有經歷過的,唯獨雲深,讓人如此的不安分和惶恐。
“你不是說你要怎麽樣我才告訴你嘛?扶我起來,我現在就告訴你你要怎麽樣,我才高興,我一高興,自然會告訴你了。”男人一臉的耍流氓。
浮生若夢韶光涼。(六)
更新時間:2013-9-25 17:57:06 本章字數:3227
風有些大,雲深有些詫異地看着正仰着頭耍賴地對着她笑的紀柏然,隐隐覺得,這個男人有些讓人琢磨不透。1
明明剛才還是一臉的不樂意,面色陰沉得要死,轉眼又變換了另一幅的神色,總是讓雲深感到驚詫和莫名其妙。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緩緩地伸出了手,扶着紀柏然伸過來的手,身體重心略微前傾,想要扶起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雲深就知道,這個男人肯定不會這麽安分,就在她身體前傾的那一瞬間,紀柏然本來被她輕握住手,他一用力,雲深便受不住地向前倒去。
一個回轉間,她已經穩穩地跌坐在紀柏然的身上,男人身上有隐約的煙草味,伴随着女子身上清淡的香水味,雲深知道,那是顧暖心身上的味道榛。
突然就覺得一陣的不适應。
女人都有這樣的一種貪心,就算不在這個男人的身邊,但是口口聲聲說愛你那個人,就算你不愛,還是不太願意他的身邊,有別的女人。
雲深突然發現,她也有這樣的一般粗陋的心理,頓時有些的無所适從,呆呆地趴在他的身上,身上的磨合,傳來陣陣的溫暖,恍惚間,聽見男人有些惡作劇的笑聲伊。
低低的,有些的低沉,卻又帶着幾分的奸計得逞的得意,在這樣陰冷的天氣裏聽來,總讓人感到陣陣的陰寒。
雲深還沒有回過神來,紀柏然就已經順勢伸手環住了她的腰,把她緊緊地按在他的身上,頗為得意地說:“小雲深,你還是這麽喜歡投懷送抱。”話語中,帶着幾分的似笑非笑。
紀柏然的手撫在她的腰上,鉗制住了她,雲深有些惱怒,想要掙紮着起來,卻絲毫動不了身體。
這個男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無恥,明明是他用力氣鉗制住了她,卻得偏偏睜眼說瞎話,說什麽投懷送抱。
她雲深,對很多人投懷送抱過,唯獨沒有對他紀柏然這樣做過,相反,這樣一路走來,他紀柏然的掠奪,卻是不少的。
“你放開。”她略微咬牙,語氣生硬,頗有一股子的惱怒。愛夾答列
紀柏然聽出了她的生氣,就是沒有放開她,而且還抱得更緊了,雲深生氣的時候,整個人都變得尖銳無比,如同利器,而這麽多年在她的身邊,紀柏然如果沒有形成這樣的抵抗力,怎麽可能還安然無恙??
而且,還能堅持着,不得到不罷休。
這世間之事,對紀柏然而言,也就一個雲深,能值得他畢半生力氣去追求,她始終是他最大的野心。
“雲深,要我放開,談何容易?”男人聲音帶着幾分缱绻的慵懶,有意無意的模樣,輕撫她的腰,擺明了是不會放開的。
雲深在他的身上惱怒不已,伸手推擠他的胸膛,男人卻能做到紋絲不動,許是有些累了,她也明白了這樣掙紮的無謂性,雲深幹脆停了下來,就趴在他的身上,覺得身心一陣陣地發冷,那種寒冷從身體深處升騰而起,迅速地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她的眼前閃過很多人的臉,她深愛的人兒君知蕭,君知蕭的未婚妻紀闌珊,紀柏然身邊的女人顧暖心,以及那遠在異國的蘇生。
他們在她的記憶裏都有着不同的姿勢,但是卻都仿佛睜着眼睛在看着她和紀柏然的糾纏,雲深覺得眼睛發澀,用力地閉了閉眼睛。
她終于是安靜了下來,聲音卻變得疲憊而且無力,似乎是累極之後的妥協。
“紀柏然,不要再糾纏了,我們不可能。”女子的聲線本來就嘶啞,這樣說出來的時候,莫名的,就讓人覺得有些悲傷。
她說,紀柏然,我們沒有可能。
抱着她的男人本來還有一絲的笑意,聽見她的話,唇邊的笑容如同那假面,逐漸破碎,冰冷地凝結在唇邊,帶着幾分淩厲的寒冷。
他不甘心,雲深憑什麽認為他們不可能?為什麽?當初讓她家破人亡的君知蕭,她都能回到他的身邊,而他就算做了一些錯事又何如?他比君知蕭,愛她。
“小雲深,你還真是癡人說夢,可不可能,哪是你自己能夠評斷的。”男人語調如同冰冷的鐵絲,哽得雲深的鼓膜生痛。
她還不及開口,男人又異常惡狠狠地說了話,語氣陰寒,惡毒無比:“再說了,你都能回到害死自己父親的男人的身邊,而我,比他,差遠了吧!雲深,你可真自私。”
紀柏然的話如同一把把利箭,破空而來,直射進雲深的心口,瞧,這個男人就是這樣,分明說着那麽愛你,卻又那麽輕易地,去毀滅你的心。
他的愛,帶着極強的毀滅性,雲深想,也許紀柏然果真是有那麽幾分愛她的,雖然他的方式讓她不認可,但是,他還真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