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章節
顧暖心不是一個不聰明的女人,就算紀柏然身邊的人不敢和她說紀柏然和雲深之間的關系,她也是可以感覺得出來的,畢竟留在紀柏然身邊這麽多年,她不是不了解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出了面對雲深,何曾這麽失态過?願意為了一個女人而豁出性命,不是紀柏然這個冷酷的男人應該做出來的,除非,這個女人,是他的命。
顧暖心覺得心酸不已,眼前的女人雲深,那輪廓和神韻,分明是和自己有些相似的,那麽紀柏然當初推開所有的女人,把她留在身邊,出了對她的感激,還有對雲深的思念。
從她的眉目,去看另一個女人。
紀柏然聽見顧暖心這般說,臉色也沒什麽變化,略微地低着頭,放在輪椅邊上的手指微微彈跳着,沉默着,仿佛這場面,與他無關。
雲深也不多想,舉步輕輕走到了庭前,站在了紀柏然的邊上,男人的腿應該是快好了,可以自由伸展,只不過還是沒能脫離輪椅。
她攏在上衣裏的手臂有些微疼,骨折之後留下的後遺症,一陣陣地疼着,似乎有意提醒着她,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為你受了傷。
“你怎麽一個人過來了?山路不好走,君少爺沒送你嗎?”顧暖心友好地拉着雲深的手摩擦,似乎想要把溫度傳遞給雙手冰冷的雲深。
雲深有些不适應,輕輕地抽回自己的手,微笑:“我手冷,你捂着會凍着你。”她謙遜地笑,只覺得眼前的女子,真的沒多大的敵意。
顧暖心也不尴尬,收回了手,伸手随意地順了一下紀柏然脖頸上的圍巾,眉目間盡是溫柔的笑意:“你的身體偏冷,應該叫下人給你多做些溫食補補,不然這身體哪能支撐得了。”
似乎是說者無心,聽者有心,雲深和紀柏然的臉色都有了些微變,養尊處優的顧暖心怎麽知道雲深經歷了什麽,不要說下人,這些年,她自己什麽沒有做過?而且,雲深的身體偏冷,到冬天的時候,手腳都是冰冷冰冷的,在一起的時候,紀柏然心疼她,總是定時定刻地熬些暖身體的食物給她,這樣的習慣,維持了好多年。
是什麽時候才結束的呢?雲深想了想,對,是她逃跑之後了,想必此時此刻的紀柏然,定然是有些惱火的,畢竟,他那麽自大的人,怎麽願意讓別人背離。
“暖心,我和雲深有些話說,你讓司機送你回家去,晚點我給你電話。”紀柏然冷聲開口,把剛剛要再度開口的顧暖心吓了一跳,很快地把即将出口的話,給收了回來。
顧暖心臉色微變,卻還是保持着得體的笑容,看了一眼雲深,後者淡然地笑,并沒有什麽不妥,顧暖心也對着她笑,溫順地低下身子來幫紀柏然拉好衣服。
女人滿眼柔情地笑着開口:“好,你們先聊,如果有什麽不方便的話就叫周媽,雲小姐畢竟不方便照顧你。”顧暖心話說得隐晦,其實也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現在的雲深是什麽身份?紀柏然知道,君知蕭的女人,要死的是,君知蕭還是他最好的兄弟,雖然這些年,兩個人也沒少争執,但是,又能怎麽樣呢?
Advertisement
上流社會的人們,總是格外地重視身份的,對顧暖心來說,是君知蕭的女人,就必定是君知蕭的女人了,沒有道理還成為紀柏然的女人。
這就是名媛的悲哀,總是不懂得,這社會多麽的現實。
他紀柏然想要的人,哪裏能被身份所禁锢,除非是他不想要了。
紀柏然拉開她放在他腿上的手,似乎揉了一下,神色無異地放開,語氣平和:“好,我知道,你回去的時候小心點。”
仿佛有些溫存,顧暖心突然傾身在紀柏然的唇邊輕吻了一下,男人的身體微微地僵硬了一下,幾不可見地,看了一眼雲深。
而雲深呢,只是淺笑地站在庭前,面容還是一絲不茍的淡漠,看不出情緒。
紀柏然突然就覺得,燒心無比。
浮生若夢韶光涼。(五)
更新時間:2013-9-24 12:22:10 本章字數:3254
顧暖心已經走了有一會了,庭前就剩下了這兩個人,紀柏然微低頭,不說話,打定了主意要雲深自己先開口的,這個男人。愛夾答列還是這般愛斤斤計較。
本來已經停下來的雪,又開始紛紛揚揚地下了個不停,雲深想,這錦城今年的雪莫名的下得過于頻繁了,不知道是不是要變天了。
這樣想的時候,她也就沉默了下來,等到她被冷風驚醒的時候,才發現這氣氛如此的平和,本來有些矛盾的兩個人,就站在庭前,不說話,應該尴尬的,她卻一點也不覺得不自然。
紀柏然也任由她沉默,真是有些不真實,這個男人一直有些不安分的喧嚣,總是不願意讓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得到安生。
她轉念又覺得這說法過于不真實,其實顧暖心呆在他的身邊就呆得挺好,這個男人也不鬧,雲深有些苦笑,也許紀柏然就是喜歡折磨她吧榛。
不過,也已經釋然。
斟酌了一下語氣,雲深才輕輕地開口:“身體好點了沒有?”
這話說出來才覺得,這種關心人的話語,真不是她能夠說出來的,瞧,她這樣問紀柏然的時候,男人的臉色頓時就有了一些的詭異頁。
鐵定是沒有想到,雲深竟然還會關心他的死活。
她知道他的心情,卻哭笑不得,也許對紀柏然來說,她雲深本來就是這麽冷酷而且絕情的人,不過也難怪,她的确是冷酷了。
對紀柏然是這樣的。
紀柏然的聲音有些沙啞:“死不了。”
明顯的有些賭氣,雲深也知道紀柏然是拉不下臉來責罵她,為什麽他不能行動了一個月,她竟然沒有來看過他一眼,等到他已經快好的時候,才假惺惺的來問候?
沒有來由的,雲深就是懂紀柏然的心情,也不想反駁,稍微地遷就了一下,淡然地開口:“沒事就好。”
“沒事?你來躺一個月什麽事情都做不了試試!你說得倒是輕松了。”紀柏然迅速地反駁雲深,口氣裏隐隐有幾分的不滿,還有小孩子氣。
雲深的頭有些疼,和紀柏然的談話,基本都是這麽充滿火藥味的,這個男人的智商,通常沒有用在和她的交往上,往日裏商場上談笑風雲的男人,竟然也有這麽小氣而且尖銳的一面。愛夾答列
她看了一眼面色陰沉的紀柏然,着實不明白他這是和她置什麽氣,這一個月,他的身邊有美人相陪,怎麽的還不樂意了?
看剛才的那一幕,就知道他們之間,親密的就像是一對恩愛的夫妻,哪裏像是他此此刻的語氣裏這麽不滿的感覺?雲深多少有些不耐煩了。
“我來是想問你,你是真的知道我媽在哪裏還是你開玩笑的?”雲深定定地看着身邊的紀柏然,生怕錯過男人的臉上一分一毫的神色,似乎覺得這句話還不夠分量,停頓了一下,又開口:“這件事對我很重要。”
紀柏然聽見雲深的話,聽出了她話裏明顯的放軟了姿勢,頓時沒心沒肺地嗤笑了一下,轉過臉來和雲深對視,那邪氣的桃花眼裏,都是陰測測的惡作劇笑容。
在雲深萬分期許的眸光裏,男人一字一頓地開口:“雲深,你怎麽還是這麽天真?我說知道你就相信我知道啊?笨女人。”
口氣頗有幾分惡魔的感覺,後面的那三個字,逐漸地變成了嘟囔,孩子氣的模樣,像極了小的時候趴在她窗臺上的少年,也曾是這樣用鄙夷的神色看着她,一句又一句地罵她笨。
雲深愕然,這個男人還真是一點也不知道在她的面前掩飾一下那惡劣的本質,雖然她早就知道他這麽可惡,但是還是覺得有些失望。
紀柏然如果真的不知道她母親在哪裏,卻這樣利用她最為急切的心情來欺騙她,那麽,眼前的這個男人,一定不值得她再交往。
因為沒有一個對你真心的人,願意拿你最重要的東西來威脅你,利用你的心情,去達到他的某一種目的,而紀柏然所說的愛,雲深從來就不懂。
還是要做些努力吧,總是抱着那麽一點希望,紀柏然似真似假的态度裏,明顯讓她琢磨不透,也許,他真的知道什麽。
“你知道的話,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你知道的,我找了這麽多年。”
莫名的,她的語氣就有了一絲的梗咽,這不是她的本意,她不想哭的,但是這麽多年的颠沛流離,一想到這世界上她就只有這麽一個親人了,而且,這個人,卻了無蹤跡,這樣的心痛,是沒人可理解的。
紀柏然聽出來了她話裏的哭音,頓時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