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蕭投懷送抱的時候,可曾會想起那個鮮血淋淋的孩子?”
他紀柏然就是有這麽冷硬惡毒的心腸,不把她逼到痛苦,他都不願意罷休。
她背對着他,迎着黑暗,努力地撐着眼簾,不讓自己眨眼,那眼淚,幾乎要流出來了,她最是明白,最廉價的,就是眼淚。
“感謝這麽多年的時光,換掉了我的心髒,給了我一副鐵石心腸,不勞你費心,我很快樂。”
她就是有意讓他憤怒,讓他知道,這些年,她到底是多恨他紀柏然,恨到,幾乎不願意想起關于他的一切一切。
男人仿佛是被她激怒,伸出手拽住她的胳臂,逼着她不斷地往後退,退到了落地窗前,身後就是庭院,那路燈的光影明滅間,她似乎都能看見紀柏然那額頭上的青筋,在微微地跳動。
男人的偉岸的身體形成一面牆,厚實卻冰冷地壓上來,她被他的陰影籠罩着,似乎連呼吸,都不能暢快。
雲深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盛怒的紀柏然,前些年,他是紀家不可一世的大少爺,雖然霸道得像小霸王,脾氣不太好,但是,從來沒有這麽陰沉過,也沒有這麽盛氣淩人。
男人緊緊地攫住她的下颌,手指摩擦着她的皮膚,慢慢地來回,眯着那雙絕世的桃花眼,狹長的眼睛裏,散發着嚴寒的危險,這樣直勾勾地看着雲深的時候,她的脊背,都在冒着冷氣。
心中有一個很急切的念頭,對,她要逃,逃離這個男人越遠越好,這個男人讓她感到危險,他就如同一個極好的獵手,把她當成了勢在必得的獵物,肆意地,玩弄在股掌之中。
而她,卻沒有一點反抗的力氣,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伸出手中的利箭,對着她的喉嚨,一箭穿喉。
“雲深,你不該這樣激怒我的,既然你當初把孩子打掉了,就應該逃得遠遠的,不要讓我找到,當初你逃跑的時候,就應該逃一輩子的,既然回來了,雲深,你怪不得我。”他仿佛在和她說話,卻又仿佛在自己自言自語,喃喃輕語之中,雲深看見男人的瞳孔迅速地擴大,那如狼一般的掠奪意味濃重,逐漸地漫過他的眼眸,向着他的心蔓延。
那過往的畫面浮光掠影般漫過她的眉目,過往的畫面裏,男人知道她懷孕之後,高興得跳起來,抱着她在原地不斷地旋轉,興奮得抱着她用力地親吻。
然後畫面突然轉換,她孑然一身不斷地後退,然後漫無邊際地逃跑,天涯海角都一去不回,那個男人最後定格在她腦海裏的姿态是,她站在威尼斯長街廣場上巨大的噴泉邊,那水簾剛好落下,她就看見男人叉腰站在噴泉那邊,神色焦躁,發絲淩亂地蕩在額頭前,那雙桃花眼,盛滿了淋淋的波光,薄唇微抿,神色凄惶,惶恐不安。
那是在她失蹤後的第三天,這個男人滿世界地找她,因為她懷着他的孩子,離開了他。
那個時候看見他這般頹廢的神色,她的心裏,竟是扭曲地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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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天意,紀柏然轉身望向她這邊的時候,那噴泉恰好噴起了水霧,厚重的水簾阻擋了他的視線,她順着拿巨大的水簾慢慢地走。
走着有些,走出了威尼斯,從威尼斯到赫爾辛基,再到納爾維克,一個城市一個城市地走,慢慢地把那些心事,都藏到了最深處。
現在看見紀柏然如此陰狠,她竟然膽戰心驚了起來,這個男人的陰狠,讓她感到害怕,那種一切都被人控制在手掌之中的感覺太讓她感到窒息,她用力地想要推開面前的男人,奈何卻被他收緊手指,絲絲地捏着她的下颌,疼得她都有些心驚。
“紀柏然,你放開我。”她掙紮着想要脫離他的桎梏,卻只能筋疲力盡,不能撼動這個男人一分一毫。
因為掙紮,她的臉上是一種異樣的潮紅,長長的睫毛蒲扇般煽動,柔軟中,帶着幾分的清冷,幾分妩媚,胸膛因為動作太大,微微地起伏,極致的誘惑。
他只覺得喉嚨微微幹澀,身體裏有一股邪火,蹭蹭地往上冒,女子柔軟的身體緊緊地貼在身上,暧昧萬分,他急切地想要把這個女人拆骨入腹。
雲深看着男人輕啓薄唇,極其緩慢地吐出一句驚濤駭浪的話,掀起了雲深最大的恐懼。
“雲深,既然你把那個孩子打掉了,那麽,我們再來要一個,這是你欠的債。”男人啞聲呢喃,殘忍地吐出讓她絕望的話,這一生,她最害怕的事情,莫不過是,和紀柏然,再有牽連。
她驚恐地捶打着他的胸膛,往旁邊挪移,想要離開男人的身邊,心中那個逃離的渴望那麽強烈。
可是,她還來不及逃,就聽見了衣襟撕裂的聲音,男人伸出長腿,把她死死地壓制在落地窗的玻璃上,讓她動彈不得,伸手狠烈地,撕裂了她得到衣襟,那水藍色的長裙,滑落,路出左肩,一直滑落到胸前。
她尖叫着抓着,遮住胸口,不斷地縮着身體,男人卻根本不給她一點反抗的餘地,撕扯着她的衣服,把她抱緊貼在他的胸膛。
他把她抱起來,毫不費勁地把她丢在了床上,然後迅速地壓了上去,雲深驚恐地覺得身體一陣的冰涼,衣物已經脫離了她的身體,她就那樣赤~裸裸地暴露在他的面前。
這樣的感覺,讓她感到恥辱,紀柏然就像是一個讓她極其厭惡的生物體,一碰到她的身體,就讓她惡心不已。
那些年,他們之間,有不少的纏綿,可是,在離開他之後,她才明白,離開這個魔鬼,是多麽美好的自由。
當初是因為絕望,對一切都已經絕望,所以,可以怨恨着他,留在他的身邊,互相折磨,尋求那纏綿來慰她平生願。
男人的眼睛都已經泛紅,桀骜不遜的男人,狂野得就像奔馳在南非大草原上的豹子,伸出鋒利的爪子,把她死死地壓在身下。
她驚恐地嘶聲:“紀柏然,你是個瘋子,你瘋了。”聲音破碎,護着自己的身體,不讓拿皮膚暴露在他掠奪嗜血的眸光中,讓她感到那麽難過。
他伸出手牽制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拉開在身側,兩個人十指緊扣在一起,不留一點的縫隙。
“對,我早就瘋了,瘋狂到這麽多年,還是對你這個狠心的女人念念不忘,瘋狂到,愛上你。”紀柏然那深邃絕美的輪廓,仿佛都沾上了塵埃,眼睛裏,盛滿了絕望和悲切,還有隐隐流動的恨意。
一切都安靜了下來,雲深的眼淚順着眼角留下來,似乎都在刻意地放慢了速度。
好安靜,安靜得雲深都能清清楚楚地聽見自己癫狂的笑聲慢慢地溢出唇角,然後連成破碎瘋狂的笑痕。
紀柏然竟然說他愛她!他紀柏然竟然是愛着她雲深的,這真是天大的笑話,雲深笑着,那眼淚卻更加地洶湧了。
不,不是他紀柏然瘋了,是這個世界太瘋狂了,是她雲深瘋了,才會出現幻聽,幻聽到了,紀柏然竟然說他愛她。
“你竟然說你愛我,紀柏然,這是我這一半輩子,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雲深揪着他的衣領,緊緊地勒着他的脖頸,把他拉扯到自己的眼前,雲深發狠地張開口,在他的手臂上,狠狠滴咬了下去。
她是瘋狂到了極致,咬下去怎麽也不肯放開,紀柏然也不掙紮,安靜地讓她撕咬,他知道,她有恨意要發洩,直到了咬到了滿嘴的鮮血,才淚流滿面地軟在床上。
既然愛,那過去的那些年,為什麽要這麽狠心地去傷害,去算計,卻掠奪,去把她推進深淵,冷眼看着她,家破人亡。
她終于是哭出了聲音,這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雲深不知道,他和她十指緊扣,她用力地收緊手指,那指甲,狠狠地刺進了他的皮膚。
她在絕望中掙紮,紀柏然的愛,具有毀滅性,他勢在必得的毀滅性,讓她心寒,她知道,她逃不開這個男人的束縛。
“紀柏然,我恨你,這輩子,至死不休。”她無比怨毒地發誓,她恨他,那麽恨那麽恨。
男人的身體微微地有些僵硬了一下,但是很快地,唇角就有了微微的苦澀地笑。
他俯下身來,輕吻着她臉上的淚,把她的眼淚,一點點地,吞咽入腹,如狼般,伸出舌頭,舔過她暴露在外面的每一寸肌膚。
她哭得有些抽搐,身體微微起伏,男人深邃的輪廓跳躍過光與影,點點地截斷她的退路。
“不要緊,只要我還愛你,你多恨我,都不重要。”他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強硬,那樣淩厲的自信,那薄唇輕啓之間,都能帶來讓人壓抑的威嚴氣勢。
只要他還愛她,那麽,她一切的恨,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