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傍晚的時候,我可以牽着我最親愛的人在上面散步,就好像和他,一起走在童話裏。
那個時候,她正和君知蕭成為形影不離的朋友,小小的心裏,卻已經有了對未來的渴切。
如今看到這樣的情形,雲深低下身的時候,心髒突然就抽痛了幾下,不知道是人為還是巧合,原來記住她最初的夢想的人,是紀柏然。
客廳裏靜悄悄的,設計簡單而且冷漠,南柯和她說過,紀柏然在書房等她的,她不知道書房在哪裏的,但是條件反射地,她順着記憶裏每一次在雲家別墅裏奔跑的記憶,真的就在長廊的盡頭,找到了書房。
門半掩着,竟然沒有一絲的光亮,那風從長廊吹來,微涼,雲深推門進去的時候,眼前一片的黑暗,但是恍惚可以看見,庭院裏橘色的燈光從洞開的落地窗透進來,輕巧地跳躍在窗前的男人的身上,鍍上了一層迷離的光影。
他的手指間有火星在微微地跳動,雪茄特意的冷列氣味彌漫在空氣裏,似乎都能把人的心,都圍上了一層的迷霧。
雲深的心不由地加速地跳動了起來,男人側着身,輪廓有些迷糊,戾氣萦繞,讓她感到了幾分的陰狠。
“我媽呢?”她跑上來,還是有些微微地喘息,語調不甚平穩,透着骨子裏與生俱來的冷漠。目光逡巡地尋找,卻最終一無所獲。
男人微微地仰着頭,安靜地吐出一口煙霧,那眉目都在煙霧缭繞之間,變得感傷。
說出來的話,卻依然毒辣無比。
“她不在這裏。”紀柏然的語調陰寒,嘴角揚起微微冷漠的弧度,冷笑,倒是她小看了雲深了,竟然那麽快,就和君知蕭舊情複燃,那麽迫不及待地在馬路邊激吻。
雲深聽見紀柏然無所謂的冷笑,身體的毛孔都張開來,冷然不已,他竟然騙她。
“你騙我。”她握緊了的拳,都在微微地顫抖,不斷地在安撫自己的情緒,不值得和這個男人生氣。
黑暗裏男人似乎是低聲笑了一聲,那笑聲陰測測的,讓雲深聽了,都有些毛骨悚然。
雲深不僅後退幾步,紀柏然是不可能輕易讓她見到她母親的,雲深轉身要走,不過是才轉過身,就聽見男人陰寒的聲音悠然地傳來。
“站住。”兩個字,被他這樣說出來,瞬間便了不可抗拒的威嚴,她沒有拒絕的勇氣,活生生地站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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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頭,只聽見男人的穩重有力的腳步聲,永遠的沉穩有序,走得近了,然後,男人冷冽的身體就貼了上來,她似乎都能感覺到他身上陰寒的氣息。
就在她幾乎要逃離的時候,男人低下頭,湊在她的耳畔,清冷的氣息帶着蝕骨的誘huò,他微微地吐氣,嗓音帛錦撕裂般的沙啞。
聲音纏繞成夢魇。
“雲深,告訴我,四年前,你是不是把我們的孩子,給打掉了?”
舊時情深舊時恨。(一)
更新時間:2013-8-13 15:10:48 本章字數:8949
“告訴我,三年前,你是不是把我們的孩子,給打掉了?”
男人呼出的氣體仿佛都是冷冰冰的,雲深站在原地,身體僵硬得幾乎都不能站立,心就像被人丢進了冰窖之中,那筋脈裏,都是冒着寒氣的冰花。
她的腿一軟,無法支撐住身體,幾乎要跌倒的時候,被紀柏然伸手環住腰,拉到了他的懷裏。
她還是這樣背貼着男人的身體,男人那炙熱的胸膛,在她冰冷的脊背上打下了冰火兩重天的印記。
雲深啞然失聲,什麽都說出來,紀柏然如果不說,她都以為自己幾乎要忘記了,他們之間,竟然還有一個孩子,那個不被祝福的孩子峥。
“說,是不是?”他的聲音有些急切,冰冷中,帶着略微的惶恐,如果不仔細聽,難以聽出來,那裏面,還夾雜着悲切。
一貫灑脫不羁的紀柏然,總是帶着他張揚暴躁的面具,實質陰鸷深沉,不輕易悲傷。
雲深從來都沒有看過這個男人會這麽無力,就像漂浮在蒼茫的無邊無際的大海之中,随時都會沉下去,抓不住方向那般的惶恐和無助客。
她應該感到痛快的,這麽恨這個男人,他的難過,何嘗不是她的快感。
“紀柏然,難道你會天真到以為,我會留下那個孩子?非我所願的孩子,本來就不應該留下。”她句句話語,如冰如刀,惡毒無情到了極致。
紀柏然震驚得節節後退,松開了雲深,不可思議地看着她,果然,心中不斷地回旋過千言萬語,他太了解雲深,在那些生離死別之後,她真的能這麽狠心地作出這樣的事情。
女子的眉目依舊蒼白而且冷清,精致得如同那櫥窗裏做工精致的瓷娃娃,紀柏然難以想象,這樣的女人,胸膛裏面,真的有那麽一顆惡毒無比的心。
雲深覺得,她一定是瘋了,不然為什麽看見紀柏然這樣悲切的神情的時候,她還能這麽癫狂地笑出聲來?
她的笑聲低低淺淺,如同抽絲般,慢慢地,把她的悲憤和痛恨連根拔起,在黑暗中,撕咬着紀柏然的心。
“當初要不是你逼我,哪裏來的那個孩子,紀柏然,這是你的報應,你欠的,都要還給你,你讓我痛的,我都會讓你痛回來。”她癡狂地笑,誰能知道,納爾維克那一千多個冰冷的夜,她到底是怎麽樣絕望,才能撐過來的?
她既然撐過來了,就要讓紀柏然比她還痛,要是當年,紀柏然不在她最失意的時候把她騙上了他的床,君知蕭怎麽可能那麽恨她,怎麽可能這麽多年,留她在外面,颠簸流離。
“這個孩子,我怎麽可能留下,他是你的種,絕對不能在我的身體長駐,紀柏然,你知道嗎?我恨你。”她的瞳孔都在慢慢地擴散,雖然憤怒,語調卻還是輕平,聽不出多大的起伏,只是那冷漠的話語,卻分明是怨恨的。
“啪。”
紀柏然顫抖着手,重重地扇在了她的臉上,那樣悲憤的時候,他都不知道,用了幾分的力氣。
只看見雲深站不住,背着牆壁跌倒在地上,臉被他打得偏了過去,久久地偏着頭,不肯轉過來。
那巨大的巴掌聲還在公館裏面傳揚不去,被風帶到了長廊上,在那極長的長廊上,回蕩不去。
“雲深,你竟然這般惡毒。”
紀柏然依舊吐字如金,每一個字,都說得那麽恰到好處,這話語,透着恨意濃烈。
但是,既然這麽恨,為什麽會這麽懊悔自己打下去的這一巴掌?似乎打在了自己的心底,疼得幾乎站不住。
這些年,他怎麽舍得讓她疼,讓她痛,只是雲深竟然逃跑後,真的把孩子做掉了,這讓他,一時緩不過神來,她讓他太過于失望。
他的手都在發疼,知道她肯定是疼極了,想要伸手去扶她,卻怎麽也伸不出手,這些年,雲深的偏執和冷漠已經深入骨子,瘋狂得,讓他怨恨不已。
雲深終于是在紀柏然憤怒的話語中扶着牆慢慢地站了起來,腳步踉跄,卻倔強地站着,慢慢地轉過身來,伸出手指輕輕地擦拭掉自己嘴角的鮮血,看着指尖上那一抹鮮紅,失聲地冷笑,嘲弄。
看,不管過去多少年,紀柏然還是這樣,惡毒,而且狠烈。在人前,對她冷淡而且不解風情,在人後,總是把對她的憤怒和失望,張揚在言語和行動中,一點一點地,把她的面具撕扯掉。
偏要讓她露出皮肉下那肮髒的,和鮮血淋漓的心,他才感到痛快。
雲深和紀柏然,就是兩個極端的人,在一起,就像是兩個互相推擠的磁極,硬是要靠近,只能傷害着磨合,一松開,還是會越走越遠。
“紀柏然,總有一天,會有人刺傷你冰冷的心,讓你鮮血淋漓,你卻喊不出痛,到時候,我一定會舉杯欣然。”雲深冷傲地仰着臉,一字一句,陰狠惡毒地吐出詛咒的話語。
她癫狂地笑,丹鳳眼稍微低上挑,在暗光裏努力地撐着眼皮不讓自己掉眼淚,紀柏然的這一巴掌,打得她頭暈目眩,但是,卻沒有什麽,比心裏,來得更痛。
“到那個時候,你也許就能明白,我這副惡毒的心腸,究竟是誰給的。”她扶着牆轉身,不願意再在這裏停留上多一秒鐘,只要多一秒,都會被那蝕骨的恨意,啄食掉那已經千瘡百孔的心。
雲深說這話的時候,還是保持着一貫涼薄的冷淡,聲音輕巧而且沙啞,略微地勾起唇角嘲諷,不歇斯底裏,不苦大仇深,冷漠得,讓人無從反駁。
她才剛剛劃開腳步,男人陰鸷的話語就如影随形上來,緊緊地纏繞在她的心肺上。
“雲深,當你對君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