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挑戰(二)(4)
第26章 挑戰(二) (4)
是為了能給他多留一些家底而忙碌的出去工作而出了意外。
在見母親最後一面的時候,張致寧終于知道了他想要知道的全部真相——他确實不是父親和母親的孩子,但這并不是這兩人決裂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他的母親個人的抉擇。
當初看上了某個男人并将其勾上手以後,他的母親才知道那個所謂的好男人已經有了深愛的妻子,和她發 生關系只是為了嘗鮮。母親知道了實情之後果決的離開了那個男人,本是一個事件的結束的事情,卻在一個月之後出現了後續。
母親懷孕了,生下的那個孩子就是他。
孩子需要一個父親,母親無奈之下只能選擇了相對平庸卻絕對對家庭有愛心和責任心的父親。為了不做她所瞧不起的生殖工具,她親自破壞了自己的生殖系統,并謊稱是意外造成的。
即使是科技發達的現代,依然沒逆天到可以複原被意外破壞得支離破碎的器官。
這個事情本該被瞞得死死的,他的母親也做得很好,人也選得很好,他的父親确實是一個好父親,一個慈父。
“如果不是我的心大了,也許就不會失誤的說出真相了。”母親嘆息般的抓住了他的手,于彌留之際說道:“自從測出你的天資不錯以後,我就對自己說絕對要培養你,不讓你埋沒在這種地方。實際上,直到今天,我才敢承認,我是為了那無聊的虛榮心在鞭策着你,心安理得的将自己的良心抛到了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如今我知道我做錯了,聽媽的一句話,好好的,去過那種平平淡淡的生活吧。”她咽了氣的時候,還是死死的抓着張致寧的手。
雖然母親說得是那樣好,但或許是天生至親骨血,張致寧就是知道,他的母親并不甘心、不甘心他成為一個平凡人,渾渾噩噩的度過一生。
他是十分孝順的,所以他順應了長輩真正的要求,況且那個家也容不下他了。面對日漸瘋狂眼神愈發暴虐的父親,張致寧選擇了離開——‘是我先抛棄你的’,他想,心裏自從知道真相逐漸而生的抑郁頓時減輕了不少。
然後就是“意外”碰見了身生父親生身父親,被那人帶進了家族;運氣很好的在異能覺醒之後才被識出了身份,親生父親因為愛才将他留下……張致寧至今都還記得那人的眼神,那可不是找到兒子喜悅的眼神,而是隐藏着深深的惡毒的、仿佛他瞬間化為塵埃的眼神。
所以不管那人說多少好話,當他的面做了多少看似利于他的好事,他都從沒相信過。
至于林曦,幾年的互相扶持并非造假……不管他最初的意願如何,他都始終改叫了林希,搶走了屬于林曦的一切。
“你……”還好嗎?說出一個字的時候,林希就意識到了不妥,改為了“你怎麽樣”。原本因為見到故人而略有散逸的心思也重新聚集起來,臉上挂着的是溫暖實則疏離的笑,盡顯校園偶像的風範。
李曦顯然感覺到了攔路者的變化,他也想到了自己剛剛像逃兵般跑走的不妥。感覺像示弱似的,他輕輕的歪了歪頭,笑着說:“我很好,吃得好睡的香生活得美滿。不知你還有何指教?如果沒有的話我要歸隊了。”
李曦對于林希是真的沒有什麽想要結交的意圖,何況他已經看出來林希沒有敘舊什麽的意思。看到急匆匆趕過來的兩個人,他只是微微一笑。校園偶像的力量不管在哪都是強大,何況這人塑造的還是完全正面的形象,左右逢源什麽的,當然是最好的了。
就是更容易被打倒罷了,李曦趁着林希應對那兩人的空檔,再次表示完抱歉之意後就走人了。千日塑造,他日此人若是做出一絲不符合此種大衆形象的事,前面做得再好也成了無用功,有些人真是多此一舉。
幾步趕上自己的隊伍,面對隊友的疑問,李曦只是糊弄了過去。老實說,回味了無數遍,即使在記憶裏張致寧沒有對他做什麽不好的事,他卻直覺的覺得此人不可接近;至于究竟是畏懼于那人和林曦的相熟會看出他的破綻,還是本能的反應,這也完全不能确定。
畢竟就以前的社會所接受到的教育而言,完完全全的好人是十分的少的,更遑論是這種什麽事都做得非常好的看起來非常圓滑的人。以後見到就當沒見到好了,李曦眼睛眨了眨,沒覺得有什麽不妥,那人和他說一句招呼話都遮遮掩掩的,實在是讓人難生好感。
“比賽抽簽結果出來了,我們是下午A區第四場,對陣的是工學院機械工程-機械設計及理論班三班,運氣不怎麽好啊。”
現在的教室利用率很高,不像那個世界一樣可以随意找一間空置的教室開作戰會議。被選舉出來的隊長帶着大家來到一片空置的綠地上,對着李曦幾個隊員說道。
因為比賽的內容是臨時抽簽決定的,作戰會議就顯得沒那麽重要,因此保密性也并不像那些魔法小說裏寫得那樣好;參加比賽的人之間只是比以前接觸得更多,以便培養出默契,應對團體比賽的場合。
“說起來,相對于比賽的內容無從猜測所以只能放棄的這方面來說,培養默契的方面我倒是能提供一個不錯的想法;怎樣,閑着也是閑着,我們要不要試試看?”就在隊伍一半以上的人開始露出無聊不勝其煩的表情的時候,李曦突然靈光一閃,舉手發言。
===============================================
作者有話要說:為了鞭策自己,申請了榜單;咳咳,所以會開始日更的。之前實在是太懶了,還請大家見諒。這個,躺平任抽打。
內心活動有些多,這個,不用寫個人獨白番外了不是^^。
JJ的抽風程度讓人痛苦……
35校園排名賽
前面就已經說過,李曦是一個班級榮譽感歸屬感還算蠻重的孩子。幾次會議下來,他眼見着周圍人的反應就知道要糟,所以硬是想了個方法緩和氣氛,以免将來會有內讧局面的發生。
大家都沒有心靈感應的能力,這話當然要說出來了才有效,李曦注意到整個隊成員的神色又開始活躍開來,暗暗一笑,在隊長的允許下也沒賣關子:“不是說要培養默契嗎?我正好知道幾個默契游戲,正好可以在娛樂的同時達到最終的目的啊。”
現在哪裏還講究死讀書呢,為了讓每個人都有戰鬥力國家推出的體育課近身格鬥課比例可是達到了主課的程度,日常的娛樂游戲也都是些培養智力或戰力的玩意兒。
李曦在初到這裏的時候,對這個也有些微的不适應;在他看來,沒有跳房子沒有打陀螺沒有老鷹抓小雞,這算是另一種沒有童年的時代。
“哦?這個想法不錯,仔細說來聽聽。”就連隊長都是滿臉興味,催促着正在組織語言的李曦繼續往下說。
在這個娛樂游戲完全貧乏、偶爾算得上娛樂的游戲又極度幼兒化的情況下,李曦不知道他們期望的是不是一個樣子,因此他先是頓了一下,才開口說道:“是這樣的,有一類游戲,通稱默契大考驗,主要分類有你來比劃我來猜——就是兩人一組,一個比劃一個猜,在規定的時間內答對題目最多的一組獲勝;游戲規則是比劃的人可以用語言和肢體動作來提示描述,但不能直接描述某個字的讀音或寫法……”
“還有一種據說是兩人一組兩兩分組,同一組兩人最好面對面就座,按照一定順序每組輪流進行如下程序:兩人同時說開始再說出一個任意的對象;如果這組兩人說出了同樣的對象,那麽他們就贏了這盤可以開始下一盤;如果兩人說的是不同的對象,則跳至下一組……”
“你們也知道我比較喜歡看古籍雜書,這些方法就是在書裏面看到的,古代流傳下來的游戲真的是相當有趣呢!”最後交代了一下游戲的來歷,李曦就等着其他人的反應,這可不是他一個人就能決定得了的事。
“聽起來相當有趣!”馬上就有一個活潑的隊員發表意見,其他人也開始小聲的說着話,附和的也有一些,到了最後,除了有兩個人以所謂“玩物喪志”的古已有之的重要理由反對,其他的五個人包括隊長都表示贊同。
在這樣良好的情況下,幾人開始認真的對練。
“還別說,這游戲還真有些奇效。”因為第一場比賽抽到的題目是對方的專業,他們這種純正培育師隊伍是完敗下去了;後來的第二場和第三場也是運氣不好,都是一點都争不得就敗了。還好隊裏這幾天因為玩着默契游戲氣氛好了不少,大家也都有心理準備,因此多少能有心思開些玩笑。
“奇效不好說,但看這些日子跟各自的搭檔磨合的都還好,确實是好游戲。”隊長任珏也是很輕松的笑着,随口回複了句。
“能有用就好了,到時候能得個好成績就更好了。”李曦也說了句,就見上官浩凡朝他揮了揮小手,示意他過去。
李曦對着幾人點了點頭告了聲罪,走了幾步走到上官浩凡的邊上,只聽他小聲的說了一句“此處不宜說話”;李曦一頭霧水,想着不該有什麽事會如此慎重,只能“啊”了一聲表示知道,又跑回大隊伍裏請了假,這才和上官一起走了。
“怎麽了?”等回了寝室,李曦才在倒了杯果汁給上官,詢問緣由。
“倒也是時間久遠,無怪乎你會忘記。”上官浩凡推了推眼鏡,依舊維持着他往日的腔調不緊不慢的提醒道:“當日你姓名無故登榜之事,還記得嗎?”
“這種事,自然是記得的。”近日發生的也就這一糟心事了,本來忙忙碌碌的早已把此事抛之腦後,此時上官再次提起,李曦也覺得奇怪,就他所了解,上官對這些東西雖然感興趣但絕對不會像市井之人一樣念念不忘,想必是又查出了些什麽要緊的,這才又翻出了舊事。
這樣想着,李曦不免有些緊張,連帶着聲音都有些不穩:“不是已經塵埃落定了嗎,怎麽又有新發現?”希望不是個“大驚喜”,要不然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傷心了。
上官浩凡倒是沒有李曦的那種顧慮,直截了當的說了自己新查到的資料:“你也知道,耽擱的時間越久,對方就越有功夫去清除留下的痕跡,能搜集到的有用資料就越少。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每次查證推理什麽的都會控制時間……”
也許是許久沒有對他人提起過他自己的本事,上官浩凡開始浩浩湯湯的提起他過往的豐功偉績,還時不時的用各種褒義的形容詞誇贊一下自己。
眼看着讨論會就要變成個人表彰大會,李曦在感覺到上官說得差不多的時候(3個小時),不失時機的咳嗽了好幾聲才換得對方的注目,原本說到一半的詞彙也詭異的一轉,轉回了本來的軌道:“最新消息,那個林恒似乎想在這場比賽裏給你個教訓。”
就這個?值得這樣藏着掖着的才說麽。
李曦猜到上官拐彎抹角的不說是因為不想他受到打擊,所以他才配合着上官讓他鋪墊。但這鋪墊着鋪墊着最後說的竟然只是這樣一個能預料到的消息,李曦實在是覺得奇怪,連帶着看上官的目光也有些奇異了:“不過是一件小事,你還怕傷我的心?”
“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上官點了點頭正準備站起來走,好給好友留些隐私空間;身子挺直的時候才意識到李曦并不在意,因此也驚詫了:“他,不是你的哥哥麽?”
“哦——你知道了呀。”那個“哦”是清流婉轉,語調拖得老長,李曦定定的看了對方一會兒,直看得對方滿頭霧水,才意味深長的說道:“這有什麽關系呢?”
“呿——虧我擔心你受不了打擊,真是自作多情。”上官浩凡确認了李曦不是僞裝以後,又直挺挺的躺在了柔軟的藤椅上,“我要吃酸湯面葉兒。”
“你真的知道疙瘩湯、面葉兒湯和面籽兒湯的區別了嗎?可別點錯了菜。”李曦見好友放松了下來轉成家常調子,語調也變得懶洋洋的,姿勢從靠着桌子變成了半坐在床沿上。
“我當然——”上官浩凡就等着用美食治愈自個兒被重傷的心靈創傷,突然間被問了這個問題,自然以為李曦是想難住他;只是轉念一想,才想起三樣似乎确實不是一樣東西,頓時頭都大了。
他記憶分析那些資料什麽的自是手到擒來,但面對的是食物的名字,那就有點……
“這分明是大材小用!”他低聲嘀咕道。
李曦并非遇上第一個面對這種問題耍賴的人,上官卻無疑是次數最多的一個。他低聲笑了笑,這才慢吞吞的說道:“疙瘩湯的疙瘩是随意揪的塊兒,面葉兒湯的面葉兒是擀成的薄片兒,面籽兒湯的面籽是面粉和着清水用筷子攪拌出來的小小面塊兒;所以嘛,你想吃的應該的确是酸湯面葉。”
這就是被開了玩笑了。上官浩凡臉色不變,心裏卻淚流滿面。
這樣也好,說明他真不介意。上官浩凡又推了推眼鏡,死死的盯着還不動作的某人。
“好啦好啦,我做我做。”李曦起來揉了揉臉,一路淡定的走向廚房。
香油不能太多,不然會損傷味覺;蔥花是腌制好的,撒得不能太多,不然味就偏了;加一點醋進入,有益身體健康。李曦慢條斯理的把東西做好,端着兩個大海碗就準備走進房間。
會不會有些浪費了?他游移的看了看手中的碗和鍋裏剩下的那一大片兒。最近訓練的次數很多,他為了方面基本上每天吃的都是溜面葉兒面疙瘩面籽湯,按理說分量是不會下錯的。只是今天神經似乎有些太過興奮了,面和的有些多。
面葉很薄,放時間長了很容易變成面湯,既不美觀也讓人沒有食欲。李曦想了想自己的吃飯速度和食量,再想想上官浩凡的吃飯速度和食量,這鍋裏還有1/4是準剩了,真的是太浪費了!
倒掉是決計不行的,那該給誰呢?李曦只猶豫了幾秒就決定踢給上官浩凡。誰讓他要吃來着?這衍生問題自然是得讓他兜着。
于是他安安心心的走進了房間,還特別悠閑的觀察了上官的表情,看來很放松、很享受。
“親愛的,我想有個小問題需要用你的智慧解決一下。”李曦用很是認真的語氣說道,一旁的棉花團蹦蹦跳跳着,好像在表達對他碗裏的東西多麽感興趣一樣。
“噗——咳咳!”上官浩凡的直接反應是大吃一驚,不僅嗆到了還進一步嗆到了。他失态的瞪大了雙眼,摸了摸自個兒的手臂,“話好好說,這麽肉麻幹嘛?說吧,什麽事!”
“就是關于廢棄物的處理問題。”李曦很簡潔的說了,注意到上官還是一副茫然的樣子,于是加了一句:“那個食物呀,做多了,你把剩下的給解決了,嗯?”橫豎他是做不出來吃撐或者是拿個盒子放着下一頓吃的行為。
“剩下的,能有多少?”上官直接出去看了,在他看來李曦一直是一個有分寸的人,即使這樣說也大約是又開了一個小玩笑,所以當他看到剩下的那些以他的胃容量絕對解決不了的食物之後,回來後立刻說:“不可能。”
他實在想象不出一個紳士如何能挺着個明顯撐過頭的大肚子在外面走來走去。
顯然他是和李曦想到一塊兒去了。
“已經答應的事不可以耍賴。”李曦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補充道:“你可以直接帶走,我可以提供打包服務。”
“這樣,……好吧。”上官看看碗裏的東西,想到要是把李曦惹毛了從此以後就吃不到這樣的美食,就答應了。
“對了,其實這東西可以給皇孫殿下留着嘛。”等到吃完,上官才想到這種中古代食物難以保存的問題,将食盒放到客廳的桌子上:“你難道不覺得這是個好辦法?”
“你真好意思,讓殿下吃你的剩飯。”李曦本想脫口說“不行”,轉念一想這樣表達太過直白,于是就轉了轉腦子想出這個理由。
對于極度崇敬皇室的人來說,這理由一定百分之百能成功,他看着上官露出自信的微笑。
“所以說如果要我吃,那大概得重新做一些配菜才行。”身後傳來極為熟悉的磁性聲音,李曦直接木了。
上官浩凡向來人鞠躬行禮,心底一片得意,反擊成功!
==================================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趕榜趕榜。
36校園排名賽
說是做一些配菜,實際上李曦哪敢委屈尊貴的皇室人員将就着吃些剩飯剩菜,因此他只是尴尬的笑了笑,就下廚房做新的吃食去了。弄到最後,有些稀泷的面葉湯反而成了配菜。
本來端着東西上桌後人就該溜走,誰知道先前大約是得罪別人得罪得太狠,溜走的反而是他準備拿來頂槍的上官浩凡。
徒留他留下來和尊貴的皇室人員對着發呆。
“你當真沒必要如此,敬我如洪水猛獸一般。”幾天不曾仔細的看過對方,心裏面就好像失卻了什麽一樣覺得不适,蕭穆突然覺得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那幾日不與李曦相見,就算見面也算擦肩而過,那時候還沒有到什麽;怎麽就在突然感覺到身上一輕,被強制束縛着的心思也消散了許多的時候發覺自己好像脫出計劃,太多的關注了面前這個人了呢?
就連那夜的醉酒也是計劃之中的事,不過是想看看這個“恩人”長大後的嘴臉,順便看看他對哪方面有興趣尋找報恩途徑罷了。現在,似乎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
身為祖父極力培養的繼承人,蕭穆哪裏感覺不到心思的不對呢?雖說只是一個月想起那麽個兩三次,但常常如此也足夠引人懷疑了,只因他知道他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對于被誤會的也沒那麽多愧疚之心。
更遑論這四年多,他都會非常有規律的想起這位“恩人”來,心裏還不由自主的有償還的情緒。
這種讓他不能控制的情緒,讓蕭穆非常惱怒,連帶着對李曦也記恨了起來。
做事自有章法,喜怒不顯色,不使他人能夠揣度。蕭穆自小被這樣告誡,自然做得也是極好。只是這一日,竟有些不知道自己是在演戲還是出于本意了。
李曦聽聞蕭穆這樣說,心裏更是覺得不舒服,連帶着坐立難安了起來。他擡頭看了看對方,只見對方不見了往日的犀利,滿身的溫和,更覺得自個兒矗在這兒像是個雕像一般,于是只能用比平時平和了十倍的聲音說:“我并未如此想。”
除了這幾個字,他是真的不知道該和這人說什麽了,尴尬之餘還是尴尬。
其實最好的方法還是把這人當做偶像或者國家領導人,敬着遠着自然就不會出什麽錯處。只無奈面對這人腦子就好像不中用了,李曦也只能說是尚未習慣罷了。
他靜靜的坐了一會兒,聽着筷子碰着瓷碗的聲音,覺得無聊的同時也只能保持着端正的坐姿。用個人光腦查些作業要用到的資料更是不敢,蕭穆用餐又極有範兒,講究食不言寝不語,一時間房間裏寂寥的空曠。
“你若有事,就回房吧,如此倒顯得我像是個惡霸了。”蕭穆本不想開口,只是見李曦呆呆的看着桌上的幾個碟,明顯思維不知道跑到哪裏去的樣子,心裏面就更是不适。他成長在皇家自是一身傲氣不屑強求,因此揮揮手就把人打發了。
這聲音出來得突然,倒是把李曦吓了一跳。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對着蕭穆燦爛的笑了一笑,看起來極是溫暖漂亮。因此當他告了聲罪就走了的時候,蕭穆竟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更是為剛剛的失常行為而惱怒不已。
李曦運了運耳力,聽着外面碗筷發出碰撞的聲音比剛剛大了許多,覺着剛剛确實失禮,就這樣不知不覺的已經想着要如何賠罪了。
太過貴重的他送不起,空間裏種的又實在是不行。李曦想着想着,不防被棉花團用力撲着踉跄了一下,這才意識到忽略了它,連忙又拿出果汁來哄。
要是人人都如同棉花團一般就好了,眼見着棉花團因為喝足了果汁而亮晶亮晶的小眼睛,李曦不由一嘆,這人生何處不需謀?想到之前吃完飯時上官說的話,他便知道自己怕是惹了什麽麻煩——被下絆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是誰在下絆子。
“上次之事,你那哥哥只怕也是條槍”,這話說得,可不就讓人覺得擔憂了?
再聯系下一場比賽,李曦就更覺得他應該做些什麽了。
等下午上完課回來的時候,李曦都沒有見到蕭穆。
也對,後天的比賽不管對象是誰,比賽的項目都是規定好了的獵殺異獸,蕭穆作為偶像自然要制定戰略什麽的。李曦失落的同時沒忘記自我安慰,等他回神來的時候已經下意識的來到了空間裏。
棉花團早已是熟門熟路,早不知跑哪裏去了。李曦檢查了下阿斯匹林樹之類奇異樹木的生長情況,就高高興興的采了些新鮮水果準備做果脯果醬罐頭。
桑葚楊梅檸檬……李曦一類一類的數了過去。
空間有些過于大了,連精神都倦怠了,果然還是該制造些可愛的小精靈才好。眼見着自己已經築基七階,李曦對這方面的想法多了不少。抱着貴精不貴多的想法,他只造了兩個式神,一個容身于茄子木雕,一個容身于鳳梨木雕,兩個都是圓滾滾的可愛。
畢竟是以那些精魂的殘魄合成,那兩個小妖精都是如初生的嬰兒一般懵懵懂懂。李曦費心教導了一會兒,就吩咐已經是老人的白容帶着,只是把它們兩個的職責又交代了一遍,以便它們都記住。
摘了些蜜草曬幹以便做飲料喝,又摘了些新鮮的橘子紅毛丹青梅幾種果子來吃,李曦修煉了好一會兒,對着空曠的山頭打了一掌,看着成果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現在總算是能将裏面的時間和外面的時間比例調成2:1,修煉起來倒也算真多了些時間。每日毫不懈怠的用功,雖說随着修煉的等級往上需要的時間也越長,但這些年也成了習慣,還能獲得許多樂趣。
多呼吸了一陣空氣,李曦又打了一會兒拳這才作罷。
明日對陣的是近戰三班,這三班聽聞有兩人作風狠辣,又是獵殺異獸,據說那地方很小而且樹木繁茂,在島上監督的人雖多,一個點落一個點落的分下去也不足夠,替補的大約都是三四年級的學長。他那哥哥若是想置他于死地,這樣大約也就夠了。
那顆小仙人掌是有狂野勁兒,可是年齡太小,後勁不足;棉花團就不錯,只是太過貪嘴,愈發的愛喝東西了,沒有足夠的果汁動都不願意動了。
李曦也知道這樣嬌寵着肩負着戰鬥力的寵物不是件好事,還好棉花團貪玩是貪玩,倒是挺明白事理的,只要有正經事在前面都會服從命令。所以他只是稍微思索了一番,從白玉手鏈裏面取了一顆十分上乘的冰種翡翠,稍稍凝神就刻了一個陣法将其做成了容納戒。
他的本事不高,做出來的容納戒也就只有一立方米大小的空間。往裏面多扔了六七瓶飲料,又放了七八個從面包樹上摘下來的烤好了的面包和幾筒竹筒飯,想想東西不宜過多,否則太過奢靡,于是拿了個手工羊毛毯子進去,以免有人晚上寒冷會受風寒。
獵殺異獸的時間是27小時,5點的時候李曦就早早醒了,收拾收拾喝了瓶營養劑就出去跑圈,等運動回來時那人已是早走了,只留他坐在長長大大的椅子上看學習資料。
六點半的時候是集合的時間,李曦站在隊列裏往前面看去,這是入校以來第二次看見岸頭。腳踏着延伸出來的結實岸板,只是看到了船以後,不少人掩飾不住驚訝叫出了聲。
那裏停着的船條條都穩穩當當的十分整齊,就是看起來小了許多,嗯,都是最老式的手工船,而不是往日見過的那種大氣磅礴的鋼鐵制船,多了不少人情味兒和古意。
“這玩意兒該怎麽弄啊?”最前方的地段,有一個人的嗓門大概較大,聲音直接傳到了李曦所在的位置。
“蠢貨,直接坐上去不就得了?這是古代木船,是沒有直接的座位的,直接蹲上去就行了。”另一個聲音直接接了下去,聽起來和問的A君位置接得較近,而且……應該是朋友。
“廢……廢話!”A惱羞成怒,停頓了片刻,聲音急促了也更大了:“我是說怎麽開!”
“不是一坐上去就開了嗎?”B滿聲疑惑。
“……”A君靜默了好一會兒,只聽到一聲大吼“這怎麽可能”,接着就是結結實實的幾聲“啪啪啪”的聲音,讓後面的人都忍不住替那個被打的疼。
“好了!剛剛的說法是錯誤的,請大家不要有錯誤的意識!”
領隊老師是一個愛開玩笑的年輕老師,他見同學之間的讨論聲越來越大,便開口震場:“咳,咳,其實也沒那麽錯,你們只要記得自己坐上去,坐上去的時候小心一些不要翻船……最後,最要緊的一步,就是船槳,你們一個班坐一艘,一人握一槳。在最前面坐的一定要是領隊,因為那裏裝了導航儀……”
木船上裝導航儀,真有創意。李曦心裏忍不住覺得好笑,緊跟着隊伍上了船。眼見着領隊老師早就走了,各個隊伍也就都自力更生,一個個搖着槳搖搖擺擺的開始走,有的甚至幹脆不動、随着波浪随波逐流了起來。
作為隊長的任珏,對此事也是開始極為不穩重的抓耳撓腮;他以前學的看的都是有關于自己專業的知識,無關專業的那是半點都不沾。他脖子歪了歪看了周圍好一會兒,等注意到在中間稍後的李曦的時候,眼睛一亮,急忙說道:“李曦,這東西有什麽訣竅,你知道嗎?”
李曦一向是慣會享受的,他正在糾結于板凳的低劣程度,突然被點名之下,只能頂着那些熾熱的目光大聲回答道:“這也沒啥訣竅,沒發動機的話只能踩輪子,沒輪子的話就劃槳,劃槳的訣竅也挺簡單,就是喊口號,一二一或者左右左,大家統一了動作一起用力就成了。”
大概是絲毫無準備,李曦說的話是亂糟糟的沒有條理。不過他這話裏要提到的都提到了,聽到的人抛去聽不懂的來聽,自然是都聽明白了。
“那好,李曦的話大家都聽到了,我也不重複了。”任珏一聲令下,大家都開始劃。大約是之前就玩了許久的默契游戲,一組一組的配合起來倒也算好,除了最開始協調性有些不足以外,後面倒是越來越好了。
旁的組靠的近的,聽了一會兒就學會了,也開始依葫蘆畫瓢、兼之李曦這一組體力并不是很好,所以雖是第一波上島的,卻不是前幾個到的。
“沒想到竟有人棄了船直接用以水化冰的能力橫渡到目的地。”許多隊伍正在停下整修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擡起頭來指指剛到的一隊人說。
要真如此做,也得有強大的異能支撐才行,李曦聽着那人用着輕蔑的好像用腦者鄙視勞力者的語氣說着話,心裏頗有些不舒服。
這比賽時間是早就定好的,比賽對陣的隊伍自然也是早就定好的,要是一個隊伍上島了另一個隊伍沒上島,那就是直接棄權了,這樣子憑實力渡峽也算是争取機會的一種表現,根本就沒什麽不妥。
“即便尚有半天休整,那人也是勉強了。”李曦身旁的人低頭看了看光腦,嘆了口氣:“以一人之力挽救全隊,倒也可敬。”
“說的是,‘犧牲’二字,也并非人人都懂得。”李曦表示贊同。
一個耳朵尖的聽了,轉過頭來瞪了他們一眼,本來猶覺不夠想要說些什麽,待看到他們的參賽銘牌時轉而冷笑了一聲,跟自己的同伴說話去了。
兩人對視一眼,覺得莫名其妙。
“你們不用覺得奇怪,剛剛看你們的那人正是那說話之人的妹妹,聽你們稱贊那個匹夫自然不高興。”任珏見此,站了起來拍拍二人的臂膀以作安慰,等低頭查看對手信息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的說道:“對了——我有沒有告訴你們,你們誇贊的那個人正是我們的敵手隊啊!”
===============================
作者有話要說:先道歉,這期榜單大概是完不成了,下面更新的一章大約只會寫一千字純屬湊字。請大家不要買,明天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