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挑戰(二)(5)
第26章 挑戰(二) (5)
整章。
37校園排名賽
“無妨,和真有本事的人對戰一場定能受益良多。”靜默了一陣,李曦首先打破了僵局,讓氣氛重新緩和了起來。
“小曦說得對,橫豎我們是後勤服務人員,能得到這種寶貴經驗的次數也不多。”原本對于那種純種戰鬥隊的懼意被驅散了不少,立刻有隊員不忘研究人員和他們那些前線人員是死敵的關系,開始說些頗具深意的話來。
李曦嘆了口氣,開始趴在地上呈大字型照太陽,棉花團在他的肚子上蹦蹦跳跳着作威作福。
隊長任珏苦笑了一聲,想勸的時候見旁邊的都朝他搖頭,也想起說話的是個一點就爆的脾氣,因此閉嘴不言,只是幹坐着閉目養神。
一時間隊內氣氛十分和諧安寧,隊外嘈雜聲不絕于耳。
等李曦晃悠悠睜開眼睛好好打理了一番,打開巨大的背包拿面包正開口要吃的時候,敏感的察覺到旁邊的視線增加了不少,就連那種胃壁互相摩擦的、咕嚕咕嚕的聲音也傳了些來。
“你們……都沒帶吃的嗎?”這麽明顯的示意,李曦也不好當做不知道。只能放下快要到嘴的美食,疑惑的擡了頭去看。他明明記得營養丸和壓縮口糧分量既多又便于攜帶,他們想吃便吃,看着他是如何?
“我沒看比賽時間呀!只以為……是比一場,三個小時內就能搞定的那種……所以,沒帶吃的哇!”回答者嘴邊可見隐形的水漬,眼睛無比亮堂的看着他,細細解釋道:“就是兩隊人緊盯着一個放着異獸的籠子,等籠子打開後誰先抓到誰就獲勝的那種。誰知道根本就不是……”
“你們呢?”李曦聽完如此荒謬的答案,只能忍住扶額的沖動把手上半斤不到的烤面包遞了出去,等再從背包裏拿了新的出來的時候就見着亮晶晶的盯着他的又換了一人。
随着五花八門答案的揭曉,李曦只覺額角一跳一跳的甚是辛苦。他覺得他東西是白帶了,這發發發發到最後哪裏能給他剩下一點?就像昨晚興沖沖做的儲物戒,做完了以後才發現是多此一舉……這個社會的高科技還沒發展到那一步呢!
看到拼命的想往前擠卻總被推到後面的隊長,李曦沉默了片刻還是抱着希望問:“隊長,您呢?”
“我……我的那些都被他們給搶了,現在也在餓肚子呢,小曦你看……”原本只是點頭之交,到了參加比賽也不過是上下級的服從關系,到了現在攸關肚子的時候關系竟被硬生生拉近了一大截,李曦也只能抽抽嘴角,一言不發。
“好了好了,看你們那頹喪樣,我又沒說不給。”見到陡然變成一雙雙綠色的餓狼眼,他等了一會兒才說道:“已經吃過的就不要再吃了,剩下的一人半個……你們可以預估下自己的胃口,吃不飽的就拿營養丸吧。我帶的古代食物實在不多,畢竟還得剩下兩頓啊。”
即使是這樣說,等發放完畢的時候,李曦背着的背包還是癟下去了大半截。
“原來你帶的背包裝的是這些個東西,背來背去很辛苦吧,真是不好意思。”任珏很快的嚼完了他的那一份,對着李曦道謝。
“無礙,我只是不大喜歡營養丸的口味,為了以防萬一,帶還是帶了,至少不會餓肚子。”李曦忙說不用,只是淡淡的說這是他的習慣。
“以防萬一,什麽萬一?”有人好奇心盛,緊抓着自己想知道的問題不放。
“比如說,救濟災民,救濟同窗。”李曦語氣中玩笑意味非常,他本不是救苦救難的菩薩,發放食物給隊友也不過是因為大家同在一隊、需要互相照顧;只是總有人像占便宜似的,應想拉拉關系嘗嘗鮮,弄得他不僅拿了面包出去,連帶的營養丸還是供應了不少(給自己隊員)。
“同窗?這裏沒有窗戶啊?等等,小祺你幹嘛揪我耳朵——”眼見着人越走越遠,李曦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得了空閑給棉花團喂果汁。其中悠閑自得,好像遠足一般。
“再有半個小時比賽就該開始了,到時候可不是開玩笑或是謙讓的時候。”任珏站了起來,清點了人數,看着沒差的這才說了些要緊的注意點,語氣十分凝重;為了加強那份凝重感還特地找了辣味的籽料把自個兒弄得嗓音頗有歷史,也算得盡心盡力。
“我話說得重點,也無非是給大家打預防針。那個隊伍裏可是有兩個桀骜不馴的人物,手裏可見過血了!”任珏說了許多,看時間差不多了,這才停了嘴,說了句戒備的命令。
是戒備而不是主動出擊,果真符合研究人員的定位。
據說這種比賽曾有有那種把敵方隊員全部打殘了再去完成任務以防對方出有餘力完成任務的惡劣先例,李曦用右手婆娑了一下下巴,對于任珏的保守态度也不覺得奇怪。他知道,在場的人,有不少都是願意主動放棄的。
只是他就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李曦摸了摸棉花團軟綿綿的絨毛。提出了一點異議:“這次的比賽規則說了,成功的标準是成功獵取異獸,并以異獸的多少定輸贏;數目相同者可由隊員集體推選出代表再行比試。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做些什麽吧?”
“能做些什麽?若說叢林作戰,我們是決計贏不過那些老虎的。”幾乎是立刻的,就有人提出反駁,大有你去死不要拉上我們一起死的意思。
“我以為諸位都當羊羔當慣了,想必會想嘗試着改換下角色,不想卻只有我自個兒一個有這種想法。”李曦語氣依舊溫和,只是聲音大了些,呈訴的速度也快了些:“畢竟要說對植物的了解,誰能比我們更清楚?”
術業有專攻,培育師的競争上崗機制過于強大,學員的專業知識精深程度更是一屆更比一屆強,付出的汗水可以說不比那些士兵們少多少,偏偏那些人一直都瞧不起他們,遇上對抗比賽更是半點手都不留,以看他們的慘敗為樂。
李曦看了看周圍,因為他們對專業知識把握得好,所以才能找到這處周圍變異植物都挺溫順的地方;瞧瞧那些跟着來的隊伍,難道不是有想着占他們便宜的打算?要不然怎麽會先偷偷看了看他們的手這才靠近了套近乎?
戰場可是個不擇手段的地方!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我們也犯不着冒險啊?這一局輸了就輸了,後面總還有機會的。”因為李曦最後說出的話,隊裏大部分人确實有些熱血了起來,那個先前反駁的隊員一看勢頭不對,馬上澆了一盆冷水上來:“總好比沒了命強。”
“這話聽着在理,其實實在是悖論。”李曦難得的哼了一聲,有些蔑然的意思:“老虎終究是老虎,不會因為兔子不去招惹他就變成老鼠;我們前面哪一屆不是想着避其鋒芒,結果呢,難道那些人放過了前輩們不成?程存志,你來說!”
被驟然點名的程同學先是迷惘的看了看周圍,然後才吞了吞口水慢慢的說道:“李曦說的确實很對,事實确是這樣。”
“随便找個人就想糊弄我們嗎?我才不信!”那個人馬上頂了上來。
“同學你這樣說就不對了,”程存志平日裏雖說是小透明一人,只是埋頭看書,連叫他起來的李曦也不是很認識,可這并不妨礙他對質疑他知識量的人起了怒火:“他們是沒想過傷害我們,每次卻都把我們打昏了扔在這種破地方——上一屆八人,除了隊長九承澤受輕傷無礙以外,七名隊員都是重傷,住了一月才好;上上屆八人,不僅死了一人,連帶隊的隊長都因為不願起正面沖突的原因避讓而被傷到了一只耳朵、聽力永遠都恢複不了……”
程存志完全不見平日裏默不吭聲的樣子,一條一條數了起來,中間竟是連絲毫的停頓都沒有,可見這些資料他早已默記于心。
“讓我們毫無防備的呆在那兒,和主動傷我們有什麽區別?其實我們都不該報名的……”他小聲嘀咕了一句,重新坐了下去。
“既是如此,你還幹嘛還參加?”或許是惱羞成怒,又或許是被吓住了底氣不足,那同學聲音竟是十分的大,把程存志吓了一跳。
“我……我也不想的,只是整理資料睡眠不足,迷迷糊糊的聽到老師說要報名就報了,心想着沒什麽大不了的,還能多得些權限搜集些平日找不到的資料,誰知道……”程存志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的趨近于無了。
這樣的隊伍哪裏還要別人打?自己就瓦解了!李曦只覺得眼前好像有烏鴉在飛。但只要一想到那虎視眈眈的敵人不知會從哪裏冒出來,他就立刻精神了起來,乘勝追擊:“不管怎麽樣,就算是只為自保,也不該毫無準備,要不然我們和羊群又有何異!”
他看了看隊長任珏,只見任珏的神色十分奇怪,似如猶豫,又好像夾雜點其他的什麽東西。
他有些着急,撫摸棉花團的手不免有些用力,結果直接被棉花團抽了兩下。
“看,就連棉花團都是有脾氣的。”李曦輕輕的安撫了棉花團幾下,看到光腦上的時間顯示只能低聲一嘆。盡人事聽天命,若是衆人都無此心思,他說再多也是無益。
自己的命運自己背負。
想到這一點他倒是安心下來,再也不多說一句話。
程存志疑惑的看了李曦一眼,低頭抓了抓頭,像是不了解他為何突然沒了脾氣,後來大約是也想不通,就偷偷的往李曦的位置那兒挪了一挪。
棉花團感覺到地面的震動,小小的雙耳動了動,黑黑的雙眼移到那邊看了一眼,“噗”的一聲噴出好多軟軟的棉絮出來,後續的力道很大,一瞬間方圓一米之內都布滿了白色的絮狀物。
“來了!”李曦将棉花團頂到頭上,手上了立刻撒了三顆種子,待種子一落地便立時從背包的格子中掏出水瓶來,按了開關便往那塊地方澆去。
他是準備一戰了。
“不相關的不要擋道!”幾乎是李曦做完這幾個動作的一瞬間,就有幾個影子閃了過來,更有一位大喝了一聲,人群頓時四散。
“不要慌啊,注意自我保護!”任珏一開始還不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等人到了眼前才明白了過來;畢竟從未經歷過實戰,正準備開口時就被那聲大喝弄得禁了聲,待再次開口的時候,已是有些晚了。
更晚的是那些後勤研究人員,一個個反應不過來,真真就如待宰的羔羊一般。
李曦看到這個情形,還不免覺得好笑,他總覺得他自己和社會有些脫節、沒有戰鬥意識,誰知道這些原裝貨也沒比他好多少。
他專注的做着自己的準備工作,等感覺到眼前的影子一穩站定的時候,便覺得冰寒的氣息迎面撲來。
李曦不免仔細的打量了對手。
來人面容如雕刻的一般,看起來十足硬朗,兼之有風沙洗禮過的痕跡,李曦觀察對方的同時手心向下催生異能,本待那些蔓藤長起時就撤,誰知道竟是對方的冰寒之氣先入。
五行之氣,相生相克,他倒是忘記了有不少人擁有的異能都是克了培育師所屬的木系。
眼見着自己種的植物都被直接凍成冰雕,李曦只來得及迅速往後退以免被冰錐傷到。腿上藏了一把叢林之王一號,是那個世界西班牙一個公司生産的軍刀,已經開了刃,主要用于野外求生。比賽的規則是不允許使用任何外力的,所以他,不能動。
“識相的,就自己把自己弄昏吧。”對方嘴角高高挑起,語氣是掩藏不住的不屑,看他的眼神仿佛看着一塊石頭、又仿佛是随處可見的野草。
“真是偉大的施舍啊!”李曦見對方并無出手的打算,也輕輕的挑起了嘴角,說道:“可惜我不願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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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默,好像又說話不算話了,以後還是請諸位直接看更新吧,真是不好意思,請各位接受我的鞠躬道歉。
這個月事情很多,先是回老家,接着又是要準備考試,更新很不穩定,還請大家諒解,再次鞠躬。
38校園排名賽
“是嗎?那便戰吧。”那人說出來的話直直的平淡無波,眼角稍微向上翹起,聽起來似乎只是應付一般,根本不把李曦放在眼裏;只是中間頓了頓,像是想起什麽似的重重說了一句:“你且報上名來!”
這樣子倒和正經切磋的樣子有幾分相像,李曦敏感的感覺到對方的态度起了些許變化。
這變化着實有些詭異,問名字哪有這樣莊重的呢?李曦面上不顯,只是淡淡的回了話,還擺正了姿勢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先場有利地位已失,他沒有拖延時間的必要了。
這本是禮貌,令人驚訝的是,那人在聽到他的名字時,眼睛反射性的瞪大了一些;接着雖是随意潦草,卻确确實實回了個抱拳禮,這就是尊重對手的意思。更別提在戰鬥前還特意提醒他要攻擊了……要不是這人語調和之前無差,李曦都要懷疑這麽短的時間內換了一個人和他對戰了。
言語、态度和氣勢散發出來的感覺差得太多,真是讓人很有無事獻殷勤的感覺,李曦更是嚴肅了,神經也是繃得緊緊的,片刻不敢大意。
他本想着對方若是用冰系異能就用火符引一道火來化解,誰知道對方竟真守了規矩,半點異能都未使;兩人往來之間不下三十招,全都是實打實的拳腳功夫。
這可真是奇怪了,明明一開始很不待見他,嚣張得快要死的樣子。李曦越發覺得對方是有極大的陰謀,只是沒時間多想,便把精力全部集中在對招上,就怕慢了一招半式。
他知道以自己的底子,現下若是不偷奸耍滑必是苦苦支撐才能與對方堪堪打了平手,等到五十招之後就會見分曉;但聽着耳邊間或傳來的出自同兩個或三個隊員的求饒聲,又硬是扛了下來,莫名的不想被人看輕。
輕身術這次也沒用,大抵也是因為想正面決鬥的想法。
他本想着這也算是難得的經歷,若是實在不行再出其他的招,誰知道尚未等二人分出明顯的勝負,他們所在地方的不遠處就響起了一聲長嘯。緊接着,地面震動。
震動聲很大,間或還傳來巨大的嘶鳴聲。李曦這個人記憶力雖好,卻在辨識聲律上有些缺陷,再加上後來異獸之間互相摻雜血脈,新出生的類物種分支每隔幾年都會有那麽一兩樣,所以面對相似的聲音,李曦是完全判斷不出來那是什麽東西。
只是他沒那個本事不代表別人沒那個本事,在場一半的人在聽到聲響後都面色白了白。随着震動越來越近,李曦敏感的發覺他們這一隊人的氣息都有些或多或少的不穩。而做他對手的那個人,完全是十分沉斂,和他最初的表現大相徑庭。
不出30秒的時間,對手突然猛的發難,李曦借勢後退了幾步;他在退的時候就已經打定了不纏鬥的主意。
令人意外的是,那人看了他的行為只是意味不明的扯了扯嘴角,接着就吹了聲響亮的口哨。
李曦不明所以,很快就聽到了隊長任珏的聲音,帶着些許的慌亂:“快上樹!”
就這聲音來說,完全不符合他平日裏猶如貴公子般的形象。
上樹,這個命令看似簡單,實則十分的難以做到,單看那些被異獸的橫沖直撞弄得開始煩躁得揮舞枝條的異種植物,就知道現在進與退都是兩難抉擇。
岸邊停着的船早已被盡數劃走,島的中央地帶又全是那些茂茂密密的異種植物和些許的異獸,他們所在的地方旁邊倒是有一個較為平曠的草地,只是……李曦将精神力收回,率先跳上了樹,這确實是目前最穩妥的辦法。
那樣大個的狂躁異獸他是消受不起,對面的嘛,別人訓練有素,半點都不慌亂的集結了隊形,看樣子是要笑納了。
所以說很多時候業餘的真的很差勁。眼見着那幾個都各自憑了本事上了樹,只有其中“主和”的那兩位被樹枝抽了倒地昏迷,李曦從枝桠上挂着的背包裏拿出清晨收集的露水,在附近的的一棵老樹上很快的畫了一道清心咒,順便打了個手勢給一直在空中飄浮着的棉花團,示意它把人扔到那上面去。
棉花團會意的操控起風将兩人架起直直的扔到樹木呈Y字型的地方,力求牢牢卡住,不會掉落,然後就飛了回來窩在主人的頭上。
李曦本想着當圍觀人員看看那些人的徒手打獵行動也好,等到異獸快要來的時候才猛然注意到那個一直做研究的宅族程存志竟然還在地上翻滾,一邊滾還一邊配着笑聲。他感到心驚想出手的同時也頗覺奇怪,這平時看起來挺惜命的一個人,怎麽這會兒悠哉得好像踏青了?
“救命啊,我沾到癢癢粉!”程存志忽然大聲說道。
癢癢粉?原來是那個,李曦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這孩子約莫是突然興起手賤想研究異種柳樹的自衛反擊程度如何,結果就沾上癢癢粉了,這種類似的事這熊孩子可沒少做過。
明白了原因就好辦,李曦拉開背包就找到了野外出行的常備解藥,他正準備出手去救的時候,任珏已經先他一步把人帶到了樹上,看起來頗有些小心翼翼的用東西擦了擦程存志的臉,神色溫柔,就連沾上了癢癢粉都不自覺。
地面的震動越來越大,很快就到了跟前,李曦再不好做什麽多餘的事,開始凝神和自然和為一體,隐去自身的痕跡。
随着一陣地動山搖,異獸那龐大的身軀幾乎是立刻就到了他們原先站立的地方,飛濺起了不少泥土。
原來是一頭類大象異獸,李曦看清後差點張大嘴巴。他前世明明都經常看動物世界,自以為各種動物的聲音也翻遍得清,怎麽明明聽着有些像豹子叫怎的……
唉,只能說動物進化的太迅速了融合得太好了,不然明明繼承了大象大半的身形,腫麽會身輕無比腫麽會跑得飛快腫麽會大牙好利。直到三班的那一群引着那怪物離去,李曦才松了一口氣,那只異獸看起來就很難搞定,不像是他們這個級別能應付的。
等準備開口詢問程存志順便遞解藥的時候,李曦又開始覺得,也許他是真的孤陋寡聞或者開始近視了也說不定——他注意到隊長任珏正在安慰程存志,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種安慰,手亂滑亂滑什麽的,看起來感覺像調戲。
明明兩個都是男性。
大約是他想岔了,學校裏有類似舉止的并不在少數,這又不是一個全民攪基的時代。
李曦聳了聳肩就低頭開始注意地面,他總覺得鬧事的不止那一頭,應該還有更多的。拿精神力去外視什麽的他是不能再幹了,剛剛就有幾個人給他來了那麽一下子,他雖說沒受傷卻也禁不住一群人的圍攻。
且那只是試探攻擊。
來這個世界做平常人做得太久,都忘記了這裏的異能者數量是很可觀的了,李曦搖了搖頭,真是松懈過頭了,以後要好好的針對這方面做做功課才行。
李曦在心裏給自己記了這樣一條需知之後,就開始拿了幾個種子出來倒在了地上。那是一些變異沙柳的種子,在這種溫度水分都充足的地方根本生活不了多久,但作為攻擊的助手來說卻是已經足夠。
不管怎麽說他現在都是身處在一個團隊裏,凡事應該給領隊的通報一聲。眼見着剛剛跟他交手的人領着一隊人走得沒影了,李曦才和任珏說了自己的想法,他想守株待兔。
任珏對于此沒什麽反應,只是奇怪于三班為何走得這樣爽快。在他看來,痛打後勤人員什麽的是他們這些前線戰鬥人員最愛的保留節目,任務是任務,好惡是好惡,雖然泾渭分明,但那些宿敵一定不會在意少花時間在異獸上先揍他們一頓。
當他說出這話的時候,李曦完全是理解不能。
他們這水火不容的态勢簡直是HP裏面的獅院和蛇院的翻版。
而更糟糕的,是任珏的态度,兩害取一輕,他似乎被這種所謂“世仇”的情節給蒙蔽住了,不能做出正确的判斷。
“我覺得我們該解決的是眼前的問題,比如說異獸,比如說,祁老師。”李曦滿意的看到在他說出祁老師之後任珏的臉色一滞,瞬間漂移了五百米。
很好,因為這時候拆他臺的兩個人都昏迷着,所以任珏雖然有些疑惑之前明明表現得很血腥很暴力的李曦為何現在會提出這樣的想法,但他自己又沒有什麽更好的方法,因此就應承了下來。
李曦覺得他更應該感謝祁老師的威懾力。
眼見着事情朝他期望的方向走,李曦心裏面卻是很不平靜,他現在才覺得來參加這項比賽真的是有些糟糕的決定,比如說這個團體好像永遠不知道什麽是團結力量大,比如領導者總是無法獨自下一些重要的判斷、一點領袖能力都沒有。
這種缺點在任何的比賽都可以掩飾,都微不足道,可是在這種要人命的比賽中,就是致命的缺點。
比如剛剛,簡直是一盤散沙,還好對方是一挑一的硬漢子,要是來個各個擊破啥的,他們現在估計要全軍覆沒了。
在這一點上,上官要比他看得清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雖然經過士兵訓練,但畢竟不是真的士兵,開始有人覺得李曦沒有志氣只知道守株待兔,無所顧忌的伸腿伸腳;再過了一些時間以後,更多的便漸漸不耐煩起來,甚至有一個兩要下樹去找異獸。
李曦冷眼看着,任珏雖說盡了全力,奈何別人就是不聽,待那兩個昏迷的禍害醒來了,更是以“分散更好尋找獵人”為由忽悠走了一個人。
他們的隊伍,包括李曦還剩五人。
若是李曦,他會直接回答有病,坑爹的這些人怕那些家夥回來繼續蹂躏他們這些小號就直說,還弄得大義凜然為大局着想似的,簡直可笑。
這事發生了便發生了,李曦并沒有阻止。在他看來,很多時候隊伍都不是人越多越強,反而現在少了一些,更方便協調統帥。
他們以為被剩下的會哭着喊着請求一起離去麽?李曦注意到那幾個人得意洋洋的炫耀一般的眼神,嘴角稍微向上翹了翹,分化不利于和諧但至少不會有人再拖後腿了,被救了好歹連一句謝謝也沒說,那兩個人還真是厲害得可以。
被索要食物的時候他也只是把頭歪到一邊,當做沒聽到。
這理所當然的态度是怎樣?他又不是生活委員總管了全隊人的生活用品,東西都是自帶的好伐,就算他的食物極其充足,他又有什麽理由非要給?對人好一分還真被惡人欺上眼前來了。
好歹那兩人也顧及了輕重,不敢糾纏,只瞪了一眼就走人了。
只留着剩下的面面相觑。
“我們怎麽辦還是快逃跑吧?”
“好惡啊,肚子餓死了。”
……
剩下的人大約性情相似,因此只是靜了一會兒,便也開始禁不住安靜講話了。
“阿曦,我們還要在這呆着嗎?”随着時間的流逝,任珏也開始坐立不安,皺着眉擔憂的說:“若是再不行動,只怕我們的成績真的要墊底了。”
“我之前大概沒說清楚,我覺得吧,既然我們根本不是那種适合肉搏的人,不如就借用本身所具有的知識能力守株待兔捉一些小型的異獸。當然,如果大家有那個心去組隊獵捕,我也同意。”
李曦将營養丸吞進肚,從背包裏拿了三個小小的圓球來,遞了兩個出去:“夜晚快到了,我這裏只有三個夜間照明燈,你們看看哪個不要。”
任珏幾乎是立刻的就把另一個抛給了坐得稍遠些的一組。
李曦這才注意到,任珏現在還和程存志黏在一起,另外一組的兩個男生之間也過于親密了些。
直到到四雙眼睛盯着他那個巨大的背包看,李曦這才意識到這幾位都是沒帶食物的,只好又将營養丸遞了出去。
“晚上的時候危機四伏,卻也是我們的機會。之前上岸的時候我就觀察過了,在一處蓄水的地方長了很多綠萍草,那些草中有一部分明顯有被啃咬過的痕跡;不僅如此,草的周圍還有着半幹的小小腳印。憑這些,我可以斷定,晚上一定可以抓到一些三類類兔獸。”
三類類兔獸是新發展出來的異獸之一,它們體型嬌小,類似于荷蘭侏儒兔,只是耳朵要長些,眼睛小小的,動作十分靈活。比較有趣的是,它們獨自出現的時候,膽子十分的小,只會逃跑不會攻擊,但若是有了同伴,就會表現得十分兇惡,所以它們一出現就是一大群。
李曦打的主意就是,三類類兔獸在晚上有喜歡遛彎消食的習性,還有一些嘴饞的,會跑去找特別喜歡的根莖類磨牙。
只要選擇好根莖做好陷阱,捉幾只三類類兔獸還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只是三類類兔獸實在是弱小的一級異獸,即使捉到了能得到的分數也很少,大約面子上是不好看的。
顯然任珏也想到了這一問題,他很是蹙了蹙眉,說道:“晝短夜長,過了晚上,我們剩的時間就真的不多了……罷了,安全要緊,就這麽辦吧。”
說罷,他很是小心的瞟了李曦幾眼;見對方看起來凡事無所謂的樣子,心中有些疑惑——之前看李曦明明是個激進派,現在看起來又好像是個懶散不争的,真是太矛盾了。若不是一直知道此人背景簡單,他都要以為這是什麽勢力培養出來的間諜了。
殊不知李曦是已經死了心,也沒有個人主義情懷想去自我突出,因此此時只是但求不要剃光頭了。最開始的豪氣萬丈,也不過是一時頭腦發熱看小說看多了的産物而已。
不,這樣說也不準确,更多的,大約還是對現有狀态的不滿,畢竟比賽都進行了将近一半,他們組別被輪空的次數也多……
李曦動了動手指,先前種下的幾株沙柳也随着他手指的動作而搖擺着。
他這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讓任珏又皺了皺眉。
也許這世界上的事大抵如此,态度太積極了會讓人奇怪,後面變消極了又惹人懷疑。
李曦大約也是感覺到了一點,偏頭微微一笑說道:“如果我們現在再不開始布置陷阱,恐怕連類兔獸都捉不到了。怎樣,誰願意和我一起去采集綠萍草?”
程存志看着氣氛怪怪的,立刻就舉了手自告奮勇。他是不管這一類事的,對于他來說,科研大于一切,實地的查看某些生物也是十分有意義的。他和任珏也算是青梅竹馬了三年,任珏這家夥,什麽都好,就是有些時候想太多。
李曦即使不是好人,也絕對不是壞人。
“其實阿珏是個很好很好的家夥,剛剛……”就在兩人小心的采着綠萍草的時候,程存志忽然開口:“真的,我和他認識三年多了,他從來沒有做過什麽壞事。”
之前的氣氛實在太過奇怪,程存志想起離去前任珏盯着李曦的眼神,直覺的對李曦解釋。他雖是醉心于研究,對其他外在事務不上心,卻也知道這不該是隊員離心的時候。
李曦聽到這話指尖習慣性的動了動,嘴上還是慢了一步才回話:“我并沒有什麽放在心上的,大家以後同學的日子還長着呢。”路遙知馬力,他想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程存志顯然沒想到對方這麽好說話,嘴巴張了張又閉上了,他想着該說些什麽讓對方寬寬心,卻因為找不到好的說辭而放棄,只是心裏面下定決心要好好說說任珏。
他剛才那副排斥的态度實在太明顯太傷人了。
顯然,常宅屬性的孩子腦內都有無數的小劇場……
當然,對于此,李曦是半點都不知道,他只是接受了程存志的示好又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就開始搜集東西,等東西都搜集完了就帶着人離開。
實際上,在不短的幾十分鐘內,程存志真的什麽事都沒幹。
只是任珏大約不是這麽想的,待他們回歸集體以後,任珏幾乎是立刻的就把程存志拉了過去,很是噓寒問暖了一番,活像人剛剛是去做了什麽危險的工作。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想岔了,李曦總感覺任珏的眼神中似乎有淡淡的寵溺?
他想了好一會兒,才記起這個世界男男通婚是合法的。
是了,這樣一來之前的一系列情況就完全可以理解了。并不是他眼花或是想太多,而是事實就是那樣。一把男女關系直接帶入男男關系理解,李曦就恍然開來。
明白了這件事之後就沒什麽好在意的了,李曦輕輕的抱了抱求安慰的棉花團。他知道現在棉花團是想進入空間自個兒找果子吃,只是條件不允許,只能先安撫了。
等到了晚上的時候,按各人的異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