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5、
譚姜二人好一陣溫存,譚元朗這才松開姜南情,指着一旁的唐小燦問道:“他要怎麽辦?”
姜南情想了想,說道:“他把你綁到這裏來,絕不是唐小山的主意,只能是自作聰明,不過也幫了我們。”譚元朗笑道:“是啊,不然怎麽方便了我們。”
兩人一時議定,譚元朗先去洗漱換衣。姜南情正要扒了唐小燦的衣服,不想唐小燦已然漸漸醒轉過來。
姜南情頓時生出戲弄之心,坐在一旁,看唐小燦如何反應。
唐小燦昏昏沉沉地醒來,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南情,你的維柯丁吃得怎麽樣了?”唐小燦循着聲音看去,只見譚元朗下身只圍着一條浴巾,露出飽滿的胸膛,結實的腹肌,以及修長的雙腿,一時癡了。才要動,四肢百骸傳來一陣鑽心的痛,他幾乎以為自己的四肢要被齊嶄嶄地斷了。
姜南情見他目不轉睛地盯着譚元朗,惱上心頭,沖着譚元朗說道:“早就戒了,你快關上門。”
譚元朗掃了一眼一臉花癡的唐小燦,頓時明白姜南情這是不準他看呢,不由笑出了聲,轉身關上了門。
唐小燦還想再看更多,奈何佳人閉門不出,他又被捆得結結實實,只好嘆氣。不料頸上抵上冰涼的刀刃,唐小燦一陣瑟縮,順着匕首望去,只見姜南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果真如惡魔一樣,唐小燦腹诽,想起譚元朗方才那一笑的風情,再看眼前人,不由更恨,姜南情何德何能?
“我是不是配得上他,不勞你挂心,反正譚元朗只喜歡我。”姜南情嘴角輕揚,帶着驕傲的語氣,仿佛一個十歲的少年說着:“我有糖,你沒有。”唐小燦冷哼一聲,別過頭不去看他。姜南情卻不生氣,繼續問道:“唐小山派了多少人來?”唐小燦臉一白,姜南情笑着說道:“唐小山絕不可能只派兩個人給你,自然還有其他人,是不是?”
唐小燦白着臉扭頭不再看他。
姜南情自然不可能這麽輕易放過他,匕首貼上他的臉,冷笑道:“他們在哪裏?你們準備怎麽撤走?”
唐小燦不說話。
姜南情忽然綻出一個大大的笑來,說道:“你以為,不說話,就萬事大吉了麽?”姜南情站起身,拿了他點的那瓶紅酒,拔出塞子,說道:“82年的,用在你身上,可惜了些。”姜南情倒出一些在酒杯裏,走到他身邊,在他的口袋裏一陣掏,果然掏出了一小瓶藥來。
姜南情把玩着那瓶藥,問道:“唐三少爺,你好歹也年輕力壯,每次出來玩,都要帶着這個麽?也太沒用了吧?”唐小燦一張臉已然是慘白,想說什麽,卻仿佛被塞子堵住了喉嚨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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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情倒出一顆,又倒出一顆,想了想,便倒出了第三顆,然後一起扔進了紅酒裏。唐小燦在一旁看得已經開始腿軟。
“這藥叫什麽名字?不知道藥性如何,要是好用的話……”姜南情故作沉思,說道,“就算好用也用不上,我和阿譚,哪裏需要這個。”
說話間,那藥已然化在酒中,姜南情将酒杯推到唐小燦面前,笑道:“喝吧。”
唐小燦渾身發抖,他怎麽可能喝,這藥他平時并不常用,這次是聽說譚元朗對姜南情專一不二,為了能順利上了譚元朗才帶來的,光是一片的藥力高峰期就能持續将近三個小時,後期還能延續至少六個小時。現在三片藥一起下去,姜南情這是要他□□焚身而死嗎?
“不敢喝?”姜南情笑得越發開心,“那我幫你。”
說着就端起酒杯,似乎要強行給唐小燦灌下。“我說,我說,我大哥派人在碼頭安置了人,本來說是昨天晚上就出發的,我故意改到了今天晚上。”說着,還将接頭人的暗號都告訴了他。末了,他還說道:“我和他們約好,大概今天晚上6點來接我。”
晚上6點?現在可還早得很。姜南情看了看座鐘,時針指向9,他笑了笑,說道:“是中午12點吧。他們怎麽可能放心你就帶着兩個人和譚元朗獨處這麽久?”
唐小燦整個人癱了下去。
譚元朗穿着浴衣出來了,走到姜南情身邊,然後問道:“問出什麽了嗎?”姜南情笑着說道:“一半一半吧。”
唐小燦的供詞他可不敢全信。
姜南情忽然問道:“你剛才打算用哪只手碰譚元朗?”唐小燦一愣,忽然意識到姜南情想幹什麽,慌忙搖頭道:“我,我不敢了,求你放過我。別,別剁我手。”姜南情似笑非笑,譚元朗卻皺了皺眉頭,說道:“南情,這樣不好。”姜南情看了譚元朗一眼,嘆了口氣,說道:“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咯。”
譚元朗在他的側臉上親了一下,笑道:“我們不能留下證據。你說,怎麽辦才好?”
姜南情側頭想了想,又看了一眼那杯紅酒,露出一個壞笑,在譚元朗耳邊一陣低語。譚元朗聞言也笑了起來。
只有唐小燦心裏頭七上八下,猜不透這兩個人要把自己怎麽樣。
中午12點,果然有人來接唐小燦。
之前被姜南情打暈的那兩個保镖也醒了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沖進卧室,查看三少爺的情況。不料推門進去,入目是兩具糾纏在一起的身體。
唐小燦随手扔了東西過來,大喊一聲:“滾!”兩個保镖趕緊退了出去。
待到唐小燦穿好了衣服走出來,兩個保镖趕緊低下頭,半點不敢看他。“那個小子被我扔在浴缸裏,你們打電話叫幾個好姑娘過來,好好配他玩一玩。”唐小燦冷笑着晃動手中的紅酒杯,吩咐完畢,再輕輕一抿 杯中酒。
果然是上品。
若是真的和譚元朗一起共用……
他一動念頭就覺得下身有些灼熱,漸漸燒上臉來。
“在他們來之前搞定,我可不想讓我大哥知道這些事。”唐小燦趕緊丢下一句,溜進了房間。
保镖知趣地和卧室門保持了最遠的距離,然後開始打電話。
卧室裏,唐小燦坐在譚元朗的身上,捧着他的臉不住地吻着。
“我的親愛的,你再這樣,我真的會把持不住的。”譚元朗嬉笑着。唐小燦低笑一聲,問道:“你喊誰親愛的?”
“你啊,親愛的,情哥哥……”譚元朗撞了撞他的鼻尖。兩個人一起笑起來。
要不是時間緊迫,也不會出此下策。
最重要的是,他們若是把唐小燦和他的手下們一起幹掉,然後逃走,只會暴露他們自己。不如李代桃僵。只要能順利混到美國,他們再尋機會逃走就行。
姜南情意猶未盡地咂了咂嘴,小聲道:“下次我們也可以試試看……82年的,紅酒?”譚元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這小子在這個時候說這些,真當他無知無覺麽?等這件事一了,他的病情穩定,看譚元朗怎麽治他。
眼下卻是不能。
譚元朗只能抱着姜南情,将他老實地按在自己懷裏,免得又在哪裏亂點火。
唐氏的人辦事效率确實高,很快就來了幾個濃妝豔抹的女子。唐小燦早被姜南情做了僞裝,叫人看不出來,而且他又暈着,姜南情自然大膽地給唐小燦灌下了摻着□□的紅酒,不一會唐小燦便雙頰緋紅,周身滾燙起來。
姜南情将被剝光了的唐小燦往床上一扔,說道:“他歸你們了,務必給我伺候好了。”說着,将一疊現金往桌子上一扔,又放了一杯紅酒在旁邊。
“要是覺得受不住,可以喝一口這杯紅酒。”
說罷,他領着兩個保镖,押着譚元朗往外走去。
樓下,唐小山的人已經恭候多時了。
“唐小燦”将譚元朗和自己铐在一起,似笑非笑道:“譚先生,你最好不要離開我半步。”
譚元朗臉上似有薄怒,冷哼一聲:“是麽?我要是上廁所,你也要跟我一起。”
“唐小燦”臉色變了變,拖着譚元朗上了車。
唐小山的人跟着“唐小燦”和譚元朗。他們可不放心這位“花花大少”,更不放心他身邊那個傳說中一流的殺手譚元朗。
“唐小燦”的手很自然地放在了譚元朗的腿上,被譚元朗一手打掉。再放,又被打。接着放,還是被打。
“唐小燦”收了手,反倒點起了煙,點着了卻不自己吸,反而遞到譚元朗的嘴邊。
譚元朗瞪了他一會兒,才接過了煙。“唐小燦”的臉上幾乎樂開了花。
這在前座的兩人眼裏,大概算是“唐三少爺”癡病發作的症狀,反而見怪不怪了。
譚元朗叼着煙,就是不看“唐小燦”。可“唐小燦”卻像牛皮糖似的黏着他,見他對自己不理不睬,索性一個翻身坐在了他的腿上。
“下去!”譚元朗雙目一瞪,一聲低吼。
“方才都已經睡過了,這會兒來裝什麽三貞九烈?”“唐小燦”嬉笑道。
譚元朗被氣得一張臉漲得通紅。
突然衣服內鑽進了一只搗亂的手,譚元朗心跳加速,湊到他耳邊低聲道:“你做什麽?別玩過頭了。”
“唐小燦”輕笑起來,撫摸着譚元朗的臉,說道:“我就喜歡看你為姜南情三貞九烈的樣子。你看看你現在這模樣,真叫人想現在就吃了你。”
譚元朗幾乎想現在就抱住眼前人摁倒在座椅上,可一看他此時的僞裝,只能硬生生地壓下心中的沖動,冷冷地吐出兩個字:“變态。”
“唐小燦”卻是咧開嘴笑了起來,知趣地坐回了原位,點了一支煙,眯着眼裝作看着窗外的風景,夾着煙的手指在微微地顫抖。
他和他的手被铐在一起,相距不過幾厘米,可他們卻不能互相握住,真是難受。
車子終于停在了一座碼頭前。大船上有一個□□燕的标志,可見是送給燕少師的。“唐小燦”扔了煙蒂,挽着譚元朗的手,掩飾着他們手上的手铐。
唐小山的人領着他們找到了房間。“唐小燦”仍舊将譚元朗鎖在床頭的欄杆上。船上的家具都是固定的,倒不怕譚元朗能掙脫得開。
“唐小燦”坐在譚元朗的身邊,手指在他的唇角一陣流連,笑道:“上午玩得夠不夠?要不要一會再繼續?”“你滾!”譚元朗一聲怒吼,卻湮沒在姜南情的笑聲裏。
“把他的腳也铐起來。”姜南情整了整衣領,揚長而去。
整個房間只剩下了譚元朗和兩個看守。譚元朗喘勻了粗氣,閉上眼睛思考着之後的對策,可腦海裏卻不知怎的老是鑽進姜南情方才調戲他的模樣。
這個臭小子,在玩什麽把戲?勾得他此時□□中燒,又不能疏解,這滋味譚元朗今生不想再嘗第二次。
下午,“唐小燦”回來了,帶着一瓶紅酒。他進來就揮退了保镖,只讓守在門口。他先倒了兩杯紅酒,放在桌子上,分別都喝了一口,再掏出那瓶藥,倒了一顆出來,卻不吃,直接扔進了馬桶裏。
做完了這些,“唐小燦”才走到譚元朗的身邊,解掉他手上的手铐,鑽進他的懷裏,打了個呵欠,說道:“我睡會。”
譚元朗親親他的額頭,柔聲問道:“藥吃了麽?”
“嗯,吃了,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
他擡起頭,看着譚元朗說道:“要是真難受,告訴我,反正還有別的法子。”譚元朗笑了笑說:“不用。”
他也跟着笑了笑,枕着譚元朗的胳膊,睡了過去。
船上的日子甚為單調,姜南情還須試試提防被人瞧出異樣來。或許已被瞧出了,此時不過隐忍不發罷了。幸而唐小燦自己也是個行為乖張的人,姜南情因為藥物作用有些喜怒無常,倒也幫了他不少忙。
好不容易捱到了靠岸,譚元朗也是越發擔心起來。這些日子看起來姜南情是飲酒作樂,日日酣睡,其實卻不然。即便譚元朗和姜南情不同床而睡,他也知道,姜南情在睡眠中也是時時警惕,一驚即醒,這樣怎麽可能睡得好。
上岸,接頭的人早已到了。那是個西裝革履的中國人,三十上下,冷肅着一張臉,一雙眼睛如鷹隼一般。唐小山的人見到他,都喊了一聲“秦哥”。他便是唐小山的親信,秦芾。
秦芾走到“唐小燦”面前,微微低頭,喊道:“三少。”
“唐小燦”看了看身邊的譚元朗,嘴角微揚了揚,說道:“是誰說我不行的?” 秦芾臉上的肌肉動了一動,又說道:“主人已經等很久了。”
“唐小燦”聳了聳肩,推着譚元朗朝一輛車子走去。不想,秦芾轉身抓住了“唐小燦”的手腕。這一舉動突如其來,“唐小燦”幾乎立時掙脫,板着臉斥道:“你算什麽東西?” 秦芾有些詫異他的反應過度,盯着“唐小燦”半晌,才說道:“還是我來押着他吧。”譚元朗可不是善茬。
“不用。”“唐小燦”硬邦邦地丢下一句話,鑽進了一輛車裏。
秦芾掏出煙盒,抽出一根煙,并不點燃只是問道:“三少爺這幾天一直這樣嗎?”有人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湊到他身邊幫他點煙,一邊小聲說道:“譚元朗,似乎真有兩下子呢。”
那也是對着姜南情,秦芾嗤笑一聲。他才走到“唐小燦”所上的那輛車門前,“唐小燦”便喊了另一個人:“你來坐這裏。”
這也太不給秦芾面子了。秦芾卻不以為意,自覺地去了後一輛車。
三輛黑色轎車呼嘯而去,呈一條直線,将押着譚元朗的那一輛牢牢護在中間。進了城不久,只聽後座傳來“咔嗒”一聲上膛,副駕駛座的人好奇地回過頭,直接撞上了槍口,“砰”的一聲,血霧彌漫。
駕駛的一看,手下一慌,方向盤也不知道往哪裏打,本來好好的直線,頓時變成了“S”型,徒惹人注意。
譚元朗也閑着,直接用手铐将他整個人拉到後座來,姜南情趁勢鑽進空位,一踩油門,方向盤一打,往一側小巷鑽了進去。
秦芾跟在他們的車後,見車脫隊,心道不好,趕緊跟上。秦芾跟着那輛車七拐八拐,一直跟到百貨公司的地下停車場。那輛車安靜地停在一個車位裏。
秦芾上前打開車門,兩個自己人都死了,譚元朗和“唐小燦”卻不見了蹤跡。
引擎還是熱的,他們跑不遠。
秦芾派了兩個人往出口去,自己則帶人往樓上去。等到了大廳,秦芾才發現,在這裏找人,簡直難如登天。
百貨公司剛剛開張,正是人最多的時候。
秦芾帶人上上下下搜了幾遍,可是連對方一個影子也沒有。沒辦法只好闖了保安室,調了錄像來看。只見譚元朗和“唐小燦”十分從容地下了車,“唐小燦”甚至走到攝像頭前,将自己的頭套給摘了下來,還做了個鬼臉。
果然是姜南情!
秦芾一拳狠狠砸在控制面板上。
這下只怕沒法交待了。
唐小山卻沒有多說什麽。
他的辦公室在幾十層高樓的最頂層,從落地窗往外看,可以将整個城市的景色盡收眼底。
唐小山溫和地笑着,問道:“哦,姜南情扮成我的弟弟冒充了他這麽多天,你們都沒發現?”
秦芾帶回來的人一個個都低着頭,不敢說話。
“那麽我弟弟呢,你們找過他了嗎?”
“他被,”秦芾頓了頓,才說道,“他被下了藥,和幾個女人……他整個人都不行了,才被送到醫院,沒有人知道他身份,不過也做了搶救。現在沒有大礙。”秦芾說完,不敢看唐小山。
“就這樣?”
秦芾愣了一愣,趕緊補充:“已經派人去接。”
唐小山回過身來看了看秦芾,說道:“還有呢?”
秦芾心一沉,沉聲道:“我一定抓到譚元朗和姜南情。”
“我要活的。”唐小山緩緩說道,“我不給你壓力,一個月。他們不會離開,他們以為他們是來報一箭之仇的。”
唐小山抿了一口水,潤了潤喉嚨。
“其實,是來自投羅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