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2)
切,又不顯得刻意。你讓陳天和谷利人回美國是為了給你送東西,可燕少師回來幹什麽?看守阿鐘?不,你是讓她在那裏等着我,你想看看我們孰優孰劣,是不是?縱然你沒有抓到我媽,也拿阿鐘做了借口,總之一定要引我到這裏,是不是?”
譚元朗說罷,朗夫人精致的假面終于裂開了一條縫隙,她似乎是一頭壓抑着憤怒的母獅,惡狠狠地瞪着譚元朗,說道:“我不得不承認,譚元朗,你确實是我的兒子,你很聰明,至少在離開姜南情的時候。”
譚元朗撇撇嘴,哼了一聲,說道:“我永遠都不會離開姜南情。”
“好,總有一日,你會為你的這句話付出代價。”朗夫人沉聲道。
譚元朗臉色一沉,說道:“叫你的人準備一輛車,別動手腳。”“夫人別聽他的!”燕少師忽然喊道。可沒有人聽她的。
“我不準你傷害她。”朗夫人吩咐完了手下,這才轉頭對譚元朗說道。
譚元朗沖朗夫人笑了笑。“也不準這樣對我笑!”朗夫人吼道,譚元朗便收了笑,換作悠哉的神情。經過一個朗夫人的手下時,譚元朗突然出手奪下那人手上的槍,遞到阿鐘的手裏,小聲吩咐:“警着點!”
阿鐘吓了一跳,他可從來沒殺過人,最多打過靶,看到血他會暈的!譚元朗白了他一眼,小樣兒你耍夠了,還暈血!
譚元朗挾持着燕少師慢慢退到車庫,那些貴客的豪車已經離開,為譚元朗準備好的車子已經開了出來。
阿鐘拿了鑰匙鑽進駕駛室,譚元朗走到副駕駛座門前,對全程沉着氣的燕少師說道:“難為你,多謝!”說罷将她一推,自己已經鑽進了車子。
朗夫人的手下想要沖上來,譚元朗連開幾槍打在燕少師的腳前,逼得他們不敢上前,而阿鐘一腳将油門踩到底,車子瞬間沖了出去,只留下飛揚的塵土。
阿鐘拍着方向盤歡呼,譚元朗也跟着歡呼了一聲,可很快他就沉默了下來。阿鐘還在大喊大叫,還對譚元朗說道:“元朗,現在我們去哪兒?去找南情嗎?”
南情,對,南情!
譚元朗想起譚媽媽此時下落不明,而南情生死未蔔,這些着實令他着惱,而似乎又有什麽事令他覺得不對勁,此時,他卻是想不起來。
阿鐘居然唱起歌來了,譚元朗大聲讓他閉嘴,拿下車子上的無線電呼叫:“朗夫人!”
很快,無線電傳來了朗夫人頗有些得意的聲音:“譚元朗,你不是已經逃出生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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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這車子做了什麽?”
阿鐘聽他這句,吓得趕緊停下了車。
“你說了,不準做手腳,所以我什麽也沒有做啊。”朗夫人的聲音聽起來,可不像是什麽也沒做的樣子。
“你到底想怎麽樣?”
“譚元朗,底牌這種東西,越早暴露給別人,就越容易輸。我沒教過你嗎?是了,我确實沒有教過你。”
譚元朗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連忙追問:“你到底做了什麽?”
朗夫人輕笑起來,說道:“你以為我把你媽和姜南情囚禁起來,只是讓他們得一種治不好的精神病?這種威脅太無用了。你覺得我會做到只是如此嗎?”
譚元朗聽得膽戰心驚,顫着聲音問道:“你還做了什麽?”
“人體實驗有一項,是在所有人的大腦內植入一塊芯片,以防止有人脫逃,或者失去控制。這個項目沒有記錄在案,就是為了不留下把柄。譚元朗,你要做的每一件事,我都提前計劃好了,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朗夫人的笑聲透過無線電,帶着一種令人作嘔的惡心,惡心得譚元朗想吐。阿鐘也聽得目瞪口呆,只能看着譚元朗,自己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給你5分鐘,我這裏有一個遙控器,要是5分鐘後你沒有出現在別墅大門的話,只怕你真的永遠也見不到他們了。”說罷,朗夫人已經關掉了無線電。
“元朗,我們該怎麽辦?”阿鐘茫然地問。
他們開出來15分鐘,現在要他們在5分鐘內回去,這可能嗎?
“往回開。”譚元朗沉聲道。
阿鐘立馬掉頭,将油門踩到底,盡他全力沖回別墅。明知道時間不夠,可怎麽樣也要全力一試。
譚元朗癱坐在副駕駛座上,他設想了各種可能,可沒有想到朗夫人早就做好了一切準備,故意放他去找阿鐘,是為了他和燕少師的比試;故意放他離開,是為了讓他知道自己的無力。
他媽的,朗夫人将臉埋在掌心裏,他怎麽就鬥不過朗夫人呢?
阿鐘一邊開車一邊看着時間,時間已經過去了4分鐘,別墅遙遙在望,阿鐘恨不得這車子能飛起來。
就在時間跳到零點三十分的時候,一陣突如其來的爆炸聲,将心急如焚的兩個人徹底驚呆了。只見那座華麗的“宮殿”在一聲接一聲的爆炸聲裏,仿佛是壓軸的煙花,被炸得飛上了天,滾滾煙塵怒吼着向天空伸出利爪,可惜它們只是塵土而已,永遠觸及不到高傲的天空。
氣浪貼着地面肆虐開來,到了譚元朗他們面前時,卻已經失了最初的力道,縱然刮在臉上是如此生疼。
滾滾黑煙盤桓不去,譚元朗看不清別墅此時的情況,他呆立在原地不知多久,突然想要沖過去,看看黑煙是什麽景象。卻被阿鐘一把拖住:“元朗,你去有什麽用啊?我們快走吧!”
可是,朗夫人,她到底按下了遙控器沒有?
譚元朗不敢去想,繞到駕駛室鑽了進去,阿鐘趕緊進了副駕駛室。“元朗,現在我們去哪兒?”
去哪兒?對,去哪兒?這是個問題。譚元朗閉上眼睛,許久,他才說道:“去基地。”
他不能回到他和姜南情的家,默默地等待姜南情的到來,他要親自去接姜南情!
譚元朗憑着記憶裏的路線,在公路上一路飛奔。他在城市的街道裏左沖右突,争分奪秒,闖紅燈,超速,交警想要去追,可轉眼就被甩在車水馬龍裏。
沿着熟悉的路線,他的心越跳越快,南情你可不能有事!
譚元朗一心望着前方,阿鐘卻借着車燈一眼掃到了一絲人影。“元朗,你先停車。”阿鐘拍着譚元朗的手說道。譚元朗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公路邊站着一個瘦小的人影,正在揮舞的手臂,似乎是一個老太太。
譚元朗也不倒車了,直接跳下車去,往那老太太的方向跑去,直到近前,他才緩下步伐,顫着聲音道:“媽?”
譚媽媽聽到聲音轉過頭,只見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站在面前,一身好好的西裝,被他弄得破破爛爛,實在是狼狽。借着一點車燈光,譚媽媽上下打量着他,突然撲進他的懷裏,哭道:“小狼,媽終于見到你了!”
譚元朗也是一陣酸澀,抱着久違的媽媽,鼻頭一酸,就要滾下淚來。譚媽媽哭了一陣,忽然想起昏迷不醒的姜南情,慌忙拉着譚元朗往車子方向走去。“你快去看看南情,他,他,他不好了……”譚元朗只覺心中咯噔一聲,急忙沖向那輛車,拉開車門,姜南情的身子便軟軟地倒了下來,正倒在譚元朗的懷裏。
“南情,南情!”譚元朗輕聲呼喚道。他以為南情會醒過來,像以往一樣,摟着他的脖子說:“我好累啊,我們回家。”可他什麽都沒有等到。
姜南情在他的懷裏睡得像一個孩子,除了他蒼白的臉色和帶血的衣裳。“南情!”譚元朗将姜南情摟在胸口,南情的呼吸好輕啊,輕得他都快感覺不到了。譚元朗心頭一陣絞痛,握着姜南情冰涼的手,幾乎要痛哭出來。
這一晚他們經歷得太多,每一時都覺得即将結束,可下一刻總是帶來意料之外的反轉。如今他們終于重聚了,可為什麽要讓姜南情在沉睡裏歡迎譚元朗的歸來?
“元朗,別愣着了,快送南情去醫院,元朗!”阿鐘在譚元朗的耳邊大聲喊道,幾乎要吼得譚元朗的耳朵聾掉。
譚元朗的腦子似乎這才開始運轉過來,聽了阿鐘的話,抱着姜南情往他們開來的車子跑。姜南情在譚元朗懷裏睡着,但願他只是睡着,譚元朗祈禱着。
如果上帝能聽見,不,上帝一定要聽見,雖然他們做了這麽多的惡,但請看在他們真心相愛的份上,至少,讓他活着。
姜南情覺得自己被湮沒在一片混沌裏,四周都是模糊一片,大概是因為天黑吧,他想。那麽他就可以好好睡一覺了,姜南情有些小得意,沒有人會來吵他,這裏□□靜了。
姜南情便枕着手臂睡了過去,睡了多久,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當他睜開眼的時候,眼前還是那片混沌。
這裏待久了,也是膩味的,姜南情心想,他是不是忘記了一些事情,一些人,尤其是其中一個,很重要的人。
姜南情想不起來,他連自己叫什麽都想不起來。
唉,我要不要再睡會呢?姜南情心想。
“南情,南情,起床了。”
似乎有什麽聲音傳了進來,姜南情掏了掏耳朵,是誰呢?
唇上似乎被什麽含住,很輕也很溫柔,這感覺很熟悉,也很令姜南情心醉。
他不由得揚起嘴角,輕輕張開了嘴,去迎接那一雙唇。
“南情……”
那人在喊他。可他只想讓這個吻繼續下去,唇齒交纏,不帶一點欲念,只是享受。這有什麽可享受的?別人不會懂得,姜南情自己才清楚,那在唇齒間纏綿的愛意,是他這一輩的珍寶。
“阿譚……”
姜南情輕輕呼喚道。
“阿譚……”
“阿譚……”
姜南情十分确信,他的雙手已經摸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可光靠摸怎麽行,他必須親眼看到,他的愛人,他的譚元朗。
姜南情艱難地睜開眼,刺目的陽光一下子傾瀉進來,他趕緊又閉上,過了好一會,才又小心翼翼地睜開。
窗簾已經被拉上了,眼前有個模模糊糊的人影,長身玉立。
“你是誰?”姜南情問道。
“你來告訴我,我是誰。”那人笑着說道。
姜南情又閉上了眼睛,這一次,他閉了許久,久到那人以為他睡過去了,他才又睜開了眼睛。
“譚元朗,你以為我會把你忘了嗎?”姜南情嘴角揚起,帶着幾分天真幾分可愛還有一分小驕傲。
這有什麽可驕傲的?
因為這是譚元朗,只屬于姜南情的譚元朗。
譚元朗站在陽光裏,終于笑了起來,春風十裏,不如他一笑。
尾聲
程文特地從香港趕到了美國。譚元朗他們寄來的數據,差點沒把她吓死,可她還沒從驚吓裏緩過來,就接到了她遠在美國的老師的電話。
她的老師告訴她,他手上有一個病人,病征和她今日與老師交流聯系的很像。程文本想讓老師把病人的資料傳給她,沒想到譚元朗接了電話,直接告訴她,如今躺在病床的人,是姜南情。程文二話不說,直奔美國。
救回姜南情費了程文和她老師不少功夫。姜南情先是被人用作活體實驗,又被藥物控制,短期內還受了激烈的刺激,情緒起伏太大,導致神經受損,一時休克,若不是送醫及時,只怕真的見了上帝也說不定。
然而他還是醒了過來。連程文的老師都不得不贊嘆姜南情的毅力,而程文知道,姜南情會醒過來,是因為有一個人锲而不舍地呼喚他。
姜南情問他睡了多久,譚元朗笑着告訴他,他把這輩子的覺都睡沒了,以後只等着當夜貓子吧。姜南情捶了他一拳,被譚元朗順勢攬在懷裏,兩個人笑得都燦爛,仿佛春天重回大地。
等到姜南情出院的時候,聖誕節也來了。
譚媽媽将家裏的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條,阿鐘成為了譚媽媽的“手下”,時刻聽她的指揮。程文偶爾也會過來幫幫忙。
聖誕節的這一天,家裏格外熱鬧。雖然中國人喜歡過春節,可今天到底是姜南情出院的日子,慶祝一下也是應該的。
他們鬧得很晚,譚媽媽是老人,睡得早。阿鐘和程文喝了酒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兩人拼酒拼到趴在餐桌上睡着了,還是譚元朗将他們抗回房間去的。
該睡的人都睡了,姜南情睡不着,坐在門前的長椅上,默默地喝着白水。譚元朗走到他身邊坐下來,給他披上一條毛毯。
“水真的沒有滋味,我什麽時候可以喝酒?”姜南情撇了撇嘴,有些小無奈。
譚元朗将他摟在懷裏,頂了頂他的鼻子,說道:“等到程醫生準許了才行。”
姜南情一張臉皺了起來,譚元朗就在他的顴骨上輕輕地親了一口,他便立刻笑了起來。
“阿譚,之後我們去哪兒?”姜南情問道。
“你想去哪裏?”
“我哪裏都想去。”
“那我們先環游世界,等你玩夠了,我們再找一個地方,住下來,好不好?”
“好!”
譚元朗抱着姜南情,額頭貼着額頭,兩個人都從心底笑了出來。
“阿譚,陳天說,我活不過五年。”姜南情忽然說道。
“傻瓜,他的話你也信?程醫生說了,不是你活不過五年,是因為給他們做研究的人,被折磨太久,所以才沒有活過五年的人。你時間短,沒事的。媽也是,她只是被人用了藥,不會有什麽大事。”譚元朗沒有告訴姜南情,他的腦子裏曾經有一個“□□”,在他還昏迷的時候,已經做了手術取了出來。
“真的?”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姜南情咧開嘴笑了起來,嗯,譚元朗不會騙他的。姜南情安心地将頭擱在譚元朗的肩膀上,仰望着天空。
夜空真靜啊,忽然有什麽東西從夜空飄了下來,飛飛揚揚的。譚元朗伸手去接,是雪。
又到下雪的時候了。
譚元朗緊了緊懷裏的姜南情,他們還在一起,真好。
—END—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打下這個END了,一個多月,差不多十萬字,然而寫完了還是有點小激動,啊啊啊,我終于讓這一對喪再一次在一起了【想高唱《在一起》2333333333】
這個腦洞只是突發奇想的産物,本來以為只要五萬字就OK,結果越寫越多,全程沒有大綱的情況,也想過要坑,然而最後還是堅持下來了。呼,,幸好堅持下來了~~~
謝謝米娜桑一直在看我的文,還有留言評論的姑娘們,謝謝你們~~~麽麽噠~~!!
PS
因為我很懶,幾乎都不修文,所以可能存在一些BUG,不過主線應該沒有什麽問題……細節我們就不要在意它啦2333333【其實就是懶嘤嘤嘤】
☆、香港篇
我想陪你一直到老
1、香港篇
一夜之間,基地的負責人和指揮者全都覆滅,這叫組織的上峰——那些出錢出力養活譚元朗和姜南情等殺手的一衆投資人們簡直氣歪了鼻子。他們連夜開會探讨基地的未來,可會議才開到一半,又被突如其來的CIA給打斷。
投資人們何時受過這樣的待遇?在CIA的看守下,交代一些明知是自己幹的,卻又不能承認的案件。幸好,在美國,有一種人叫律師。
不過兩天,投資人們已經傲然地系着身前的扣子,穿過重重記者的包圍,鑽進豪車,揚長而去。當然,他們的下一步,是不會放過那些将他們害得如此丢份兒的家夥。而且,他們做事,不需要證據,只要知道是誰幹的就行。
一時之間,美國各地,無頭事件頻發,警察們FBI們簡直頭痛得要死,這就仿佛一個漩渦,掉進去就出不來。
而這一切,都與譚元朗和姜南情無關。
譚元朗的名字在朗夫人別墅的死亡名單上,而姜南情,感謝程文的老師,他給一個重度昏迷的病人,下達了“腦死亡”的通知——也就是說,姜南情,在某種意義上,已經死了。
而阿鐘,這個曾經放言再也不想見到譚姜二人的“最佳損友”,在利用黑客技術大賺了一筆之後,跳槽去了CIA,充分發揮了他“睜着眼睛說瞎話”的特長,将譚姜二人的死再一次板上釘釘。
這才是真正的劫後餘生。
又到了春暖花開的日子,譚元朗和姜南情本以為每日都可以睡到日上三竿,沒想到天才大亮就被譚媽媽的唠叨叫醒,不是叫他們起來吃早餐,就是叫他們出門活動。
春天的早上還帶着一點點涼意,譚元朗喜歡繞着公園跑步,一早上跑可以跑幾公裏。姜南情就不行了,所以基本上是他走,然後看着譚元朗一次又一次地經過自己。
走得累了,姜南情就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下,等着譚元朗回來,然後再一起回家。譚元朗跑完步全身都是熱的,穿着背心短褲仍然熱得直冒汗,姜南情卻是穿着衛衣,拉鏈拉到最上頭,恨不得把自己縮起來。
譚元朗遠遠地看到蜷在長椅上的姜南情,都會忍不住停下來,眼裏又是無奈又是心疼。以前的姜南情,縱然身體沒有他結實,可是和他一起跑步,練功,總是在伯仲之間,哪裏像現在這般瘦弱。
這樣的眼神可不能讓姜南情看到,他是那樣要強的人,要是知道他自己的病情,譚元朗真怕他會做出傻事來。
他們一起回家的時候,會經過一家咖啡店。這是一個中國姑娘開的店,姜南情喜歡這家店的名字,譚元朗也喜歡。他們總是一個要摩卡,一個要焦糖瑪奇朵,然後再要一份早茶給譚媽媽。
這個習慣一直到他們回香港之前。
譚媽媽不是很适應美國的生活,雖然這裏的生活十分平靜,可她還是心心念念地想回香港。正好姜南情也想換個環境,香港算是他們的老家,回到祖國和家鄉的懷抱也好。
譚元朗和阿鐘在姜南情昏迷的時候,一起賺了一票大的,當然不是非法的勾當,他們不過是在城裏的賭場,小小地利用了一下算牌術。本來說好他倆對半分,可阿鐘只要回了本金,之後在黑客世界裏大張旗鼓地挑戰賭局,引來CIA的注目,再接着麽,他就喜滋滋地當他的技術顧問去了。
譚元朗也是佩服阿鐘,他看起來像是三人中最随波逐流的人,可其實卻是最有想法的。
和阿鐘道別,他們三人踏上去香港的飛機,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他們終于抵達了故土。
一下飛機,姜南情就從機場的電視裏看到了長生藥業的消息。程文和程澈兩個人利用手頭的證據,匿名舉報,竟然一舉掀了長生藥業和綠水精神病院的底。當然,朗夫人和陳天的死訊一傳到香港,長生藥業內部就開始争權奪利,早就分化了。“人體試驗”的消息一出來,能卷款的卷款,能逃的逃,公司哪有命重要。而香港分部,一下子群龍無首,就算想有所作為,也不過是一盤散沙,很快就被香港的黑幫給蠶食了。
就算真的有人想給朗夫人和MILLION的報仇,譚元朗和姜南情已經是“死人”,他也只能到地獄裏去找他們算賬了。但願這些想報仇的人比譚姜二人死得早一些吧。
他們到達香港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譚元朗去租車,姜南情和譚媽媽則是昏昏欲睡。到了家,還是譚元朗忙裏忙外地把床收拾妥帖,三人這才能好好地睡上一覺。
程文得知他們三人回了香港,便給姜南情和譚媽媽預約了檢查。
譚媽媽倒是沒什麽問題,她并沒有被做了“人體試驗”,只是長年累月地□□神病藥物,導致了一些毛病,并不是什麽大事,只要保持情緒穩定,心境開闊就好。
而姜南情,程文卻有些為難。她把譚元朗單獨叫到辦公室,将一疊資料遞給譚元朗,面有難色地說道:“我研究了姜南情的資料,天知道那些人在他身上取了多少血,用了什麽藥,做了多少實驗。姜南情的大腦是肯定受損了,現在依靠藥物和調養,所以還不太明顯,但是時間一長,後遺症的症狀就會顯現出來。”她頓了頓,又問道:“他出院以後的這幾個月,有沒有犯過幻覺,頭痛,或者失憶?”
譚元朗正一邊看着資料一邊聽着程文的話,愣了一下,才輕輕地點了點頭。“比之前好多了,偶爾會恍惚,頭痛和幻覺也不明顯,就是記性不大好。”譚元朗輕聲道,他看着手上的一行行這半年才熟悉起來的術語,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猛地合上資料,放在桌上,問道:“他會好起來麽?”
回答他的是程文的沉默。
“我還要觀察他一段日子,我會盡我所能治好他。”許久,程文才如此說道。
譚元朗雙拳緊握,好一會兒才松開,點點頭,向程文道謝:“謝謝你,程醫生。”
回去的路上,姜南情翻着自己的藥袋,咋舌道:“這麽多,都是些什麽?”
譚元朗一邊開車,一邊奪過藥袋子,說道:“別亂翻,弄錯了藥可就完了。”姜南情回頭向坐在後座的譚媽媽告狀:“媽,你看,阿譚就愛欺負我。”譚元朗幾乎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不許喝酒,不許抽煙,不許吃辛辣食品,不許吃生冷食品,要保持樂觀的态度,吃藥後不能開車……”姜南情看一條就皺一皺眉頭,等他把程文給開的注意事項看完了,有些絕望地問譚元朗:“阿譚,非得照做不可嗎?”
“廢話。”
“那還不如讓我死了好。”
“胡說什麽!”譚元朗呵斥道,“臭小子,你再敢提一個‘死’字試試,小心我抽你。”“你敢?”姜南情反問。譚元朗嘆了口氣,悠悠地說道:“是不敢……”
譚媽媽在後面捂着嘴巴不住地笑。
譚媽媽在療養院住了多時,與外界脫節許久,再回到曾經的漁村老家,除了幾個老人,整個村子幾乎都沒有認識她的人了。譚媽媽難過得很,而且那些老人都住在老人院裏,她想來想去,決定自告奮勇去當義工,照顧他們。
譚元朗和姜南情自然不同意,可譚媽媽性子也是倔,他倆不同意,就自己偷偷地去,譚姜二人也無可奈何。幸好譚媽媽身體還不錯,除了有些健忘之外,只要按時吃藥,并沒有什麽大礙。
譚元朗買下了一間效益不好的車行,一番整頓之後,生意竟然漸漸好起來了。他也不是耐得住性子坐辦公室的人。幸而他眼光好,找了一個好經理,可以幫他打點上下。當了老板之後,自然應酬也多了,譚元朗有時會帶上姜南情,可姜南情不喜歡那裏,他倒是喜歡修車。經常是車行修理處的工人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看着老板的男人在全神貫注地修車。
這一日姜南情修完車到家,已經是十一點多了,可譚元朗還沒有回來。廚房的電冰箱上有一張字條,是譚媽媽留的,她說她今晚不回來,老人院有活動,她要幫忙,所以要在老人院住幾晚。、
這已是常事了,姜南情嘆了口氣,譚媽媽真是閑不住。不過換作是姜南情閑了十幾年,只怕他也不想整日裏無所事事。
姜南情在字條後面加了一句:記得給媽打電話。他知道自己記性差了許多,所以養成了随手備忘的習慣,就算他真的忘了,譚元朗看到了,也會打電話的。
時針很快指向十二點,譚元朗還沒有回來。真奇怪,平時他最晚也就十二點到家,今天居然還沒回來。姜南情有些着急,打電話過去問,卻被告知已關機。
該死的,肯定是跑哪裏鬼混了。
姜南情氣呼呼地去洗澡,洗到一半,聽到卧室裏有響動,接着一聲醉醺醺的呼喚:“南情,你在裏面嗎?”
他還曉得回來?姜南情迅速洗完澡,走了出去,打開浴室門,就看到譚元朗背靠着床頭坐在床上,兩靥酡紅,正打着呼呼酣睡。
姜南情不由笑了起來,将他把鞋子和外套脫了,解開襯衫扣子,再去浴室給他拿了毛巾擦臉。
或許是感受到了毛巾擦過皮膚的酥麻,譚元朗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姜南情。
他伸手攬過姜南情坐到自己身邊,摟着脖子就要親上去,被姜南情一把推開,埋怨道:“瞧瞧你自己醉成什麽樣了,一身酒氣還想親我?去去去,把自己洗幹淨了再說。”
譚元朗抓着姜南情的手,定定地看着他,說道:“我可沒醉,不多往身上倒點酒,我都別想回來了。你還嫌我?”姜南情哼了一聲,說道:“你少來,就算酒味做了假,那你身上的香水味呢?說,是不是上次那個一見你就勾搭的叫珍妮還是什麽來着的外國女人?”
譚元朗扶額笑了,說道:“是依妮。”“記得這麽牢肯定有問題!”姜南情豎起眉毛,長腿一跨虛坐在譚元朗的腿上,抓着他的領帶,居高臨下地問道:“老實交代,你和她到底幹什麽了?”
譚元朗順勢攬住姜南情的背,仰着頭望他只是笑,這姿勢分外親昵,姜南情心中突覺不好,正要起身,卻被譚元朗緊緊摟在懷裏。
“我向天發誓,我今天連理都沒理她。她倒是想接近我,被我扔到一群女人中間去了,好像還打起來了,那場面,可比我們以前打群架的有趣多了。”譚元朗似是一本正經,可說話卻有些吊兒郎當,說不準他到底是醉是醒,倒是他那雙到處亂摸的手,足見其心猿意馬。
姜南情被他說得逗笑起來,又趕緊板起臉,說道:“就算你解決了一個,以後呢?狂蜂浪蝶多了去了,你能每個都招架住?”“當然能!”譚元朗笑道,“我又不喜歡女人,我只喜歡你。”說着他一手托着姜南情的後腦,一邊親了上去,唇瓣相接,迅速點燃了火苗,唇齒輕啓,舌尖輕觸,一陣陣酥麻蔓延開來。
他們難得一晚上能這樣面對面地說話、親吻,大多時候,是姜南情躺下了,譚元朗才回來,或者譚元朗回來了,卻又在書房忙到淩晨,第二天又是一大早地走了。除了每日的早安吻和晚安吻,姜南情此時才發現,他和譚元朗竟然有好些日子不是一起睡的。
于是此時的親吻變得越發大膽起來,姜南情三下五除二地脫了譚元朗的襯衫,露出他精壯的上身,肌肉緊實的手臂與肉彈般飽滿的胸膛,緊緊貼上姜南情。那身睡衣早被不知扔到哪兒去了,姜南情雖瘦,但這幾日好吃好喝地養着總算恢複了一點原來的身形。譚元朗摸到小腹,突然笑道:“怎麽連小肚腩都有了。”姜南情一時赧然,罵道:“你再多應酬幾日,就該我笑話你的啤酒肚了!”說罷自己先笑起來。
譚元朗雙臂又是一緊,親吻落在姜南情玉一般的脖頸上。姜南情享受地往後仰起頭,拉出一條優美的曲線,引得譚元朗忍不住逗留其間,角角落落都不肯落下。
兩人不知親了多久,只覺彼此的身體都火一般的燥熱起來,需要一處發洩,卻又想得到更多。忽然,譚元朗一個起身,将姜南情壓在了身下。姜南情皺着眉頭道:“讓我在上面怎的就不行?”
“行是行,你喊我一聲‘朗哥哥’,我就依你。”譚元朗調笑着。姜南情身下彙聚多道熱流,已到了不得不發的時刻,可聽這家夥如此說法,不由怒道:“呸,還朗哥哥,你以為你是郭靖啊?要不要我給你找個黃蓉回來?”譚元朗大笑着擡起頭,點着姜南情的鼻子道:“傻瓜,我的蓉兒可不就是你?要我喊你一聲‘南兒’還是‘情兒’?”姜南情一腳踹過去,嚷道:“你滾!”
譚元朗捉住他纖細的腳腕子,眨着眼睛:“這麽狠心?真的要我滾?那我可真滾了。”說着他還真準備下去。姜南情真真要被他氣死,只能撲過去,拉着他的手臂說:“你要是現在滾了,以後都別想!”
譚元朗早料到姜南情會如此,一手撫摸着姜南情的臉,将長長的劉海撩開,在他的額頭細碎地吻着,柔聲說:“乖,喊一聲朗哥哥,我什麽都答應你。”“果真什麽都答應?”姜南情問道。“當然,我什麽時候騙過你。”譚元朗笑道。“那好,你答應我一件事。”姜南情突然嘴角,必是有了什麽整人的主意,譚元朗如何不知,此時也順着他,親吻沿着他的額頭落在他的眼窩上,溫柔地應下:“別說一件,百件千件我都答應。”
姜南情頓時心花怒發,捧着譚元朗的臉糾糾纏纏地吻了許久,這才湊到譚元朗的耳邊,小聲道:“朗哥哥。”姜南情那軟糯的綿綿輕語落在譚元朗的耳裏,只覺通體舒暢,又想酥倒當場,更想再聽一次。他一一邊啄着姜南情的臉,說道:“太輕了,沒聽清。”
姜南情被他氣笑起來,又被譚元朗吻得全身都軟下去,想開口讓他給個痛快,可見他一臉的促狹,又實在開不了口,只能緊咬着下唇忍着。
譚元朗可不忍心,柔聲勸道:“乖,再喊一聲朗哥哥,好不好?”姜南情被折騰得沒了脾氣,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