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朗夫人的宴會定在晚上八點。下午四點的時候,朗夫人領着一群人走進了關着譚元朗的房間。譚元朗雙手被綁在椅後,擡頭看到突然闖進來了這許多人,不由眉毛一揚,問道:“怎麽,你這是帶人來參觀了?”
朗夫人卻不理他,只是對身後衆人說道:“把他給我拾掇幹淨一點。”說罷便離開了,衆人面面相觑一番,終于有幾個人敢上前解開譚元朗身後的繩子。譚元朗雙手一得解脫,當即推開身側的兩人,就要沖出房間去。。不料門外早有人守衛,瞬時幾個槍口齊齊對準了他。譚元朗料準他們不敢真動手殺他,可若是腿上挨一槍,逃跑的事情也是難辦。
于是譚元朗只好乖乖地退回房間內,任由那一群莫名其妙的人擺布。
那些人分作幾組,先是幾個人把他按在水裏用刷子刷得他皮都快破了,再被按在一面光亮的鏡子前,任由他們在臉上頭上“為所欲為”,待到這些人的剪子毛刷都停工了,譚元朗睜開眼睛一看,鏡子裏的人還是他嗎?譚元朗“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可還沒等他抱着肚子大笑起來,就又被人推到了衣帽間,在縱深數米的衣架裏穿梭,搭配了一身西裝革履。最後才被帶到了朗夫人面前。
朗夫人似乎心情不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贊許道:“還不錯。”
譚元朗冷笑一聲:“反正我是你手中的傀儡,随你怎麽折騰。”
朗夫人收了那一點贊許之色,面沉如水,走到譚元朗面前,說道:“譚元朗,我警告你,今天晚上別耍什麽花樣,否則,姜南情和那個姓譚的女人,以及所有你關心的人,我都會叫他們死得很難看!”譚元朗聽她說完,不再作聲,任由朗夫人挽了自己,往大廳走去。
通往客廳的門漸次打開,朗夫人和譚元朗終于出現在賓客們的面前。
他們的亮相引來掌聲一片。衣香鬓影裏的男男女女為這美得不似凡人的母子倆而傾倒,一雙雙眼裏都帶着驚豔,和不懷好意的打量。
譚元朗冷眼掃過人群,浮出一個嘲諷的笑意,随着朗夫人在人群裏穿梭。朗夫人一會兒是介紹這個給他認識,一會兒又說那是某某大亨,他的女兒年歲正與譚元朗相配。譚元朗側身在朗夫人耳邊說道:“你難道真的不明白?我喜歡且只喜歡姜南情一個,你居然介紹女人給我認識?”朗夫人白了他一眼,示意他附耳過來。譚元朗照做,只聽朗夫人輕聲道:“我不需要你喜歡,我只要你和女人生下孩子,其他的就是我的事了。也許,這個孩子的母親,比你更強一點。”譚元朗幾乎被她的說辭驚掉了下巴。這個女人是瘋了嗎?她一心留着譚元朗,原來只是将他當作生育的工具?
可是現在有那麽多的方法可以繁育後代,為什麽非留着他不可?
譚元朗想不明白她的邏輯,也不想在她身邊多待片刻,哪怕只是一小會兒,已經令他十分惡心。
譚元朗掙開朗夫人就要往外走,被朗夫人一手拉住:“你去哪兒?”
譚元朗甩開她的手,懶懶地應道:“抽煙。”朗夫人便點了兩個人跟着他,果然還是擔心他逃跑。
譚元朗也不知道該去哪兒,想起中庭有一座游泳池,便向那兒走去。游泳池邊安靜多了,與客廳裏的觥籌交錯完全是兩個世界。譚元朗煙瘾犯了,一掏口袋才想起,他根本沒有煙。他嘆了一口氣,身後還跟着兩個尾巴,甩也甩不掉,也是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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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精致的煙盒突然闖入譚元朗的視線,他擡頭看去,是一個白人青年,金發碧眼,十分帥氣。“請用。”他十分客氣地将煙盒往他這邊送了送。“多謝。”譚元朗取出一根,借着青年的手點了煙,深深一吸,再緩緩吐出煙圈,仿佛如釋重負一般。
“你叫譚元朗?朗夫人的兒子?”那白人青年問道。
譚元朗笑了笑,說道:“算是吧。你,你叫什麽?”
“我叫PAUL。”白人青年伸出了右手,“很高興認識你。”
譚元朗定定地打量了他一番,嘴邊凝住的笑意突然擴大了一圈。“PAUL,很高興認識你。”譚元朗十分自來熟地搭上了PAUL的肩膀,帶着繞着游泳池轉圈,天南地北地找着話題跟他聊了起來。
PAUL先是驚詫于譚元朗的自來熟,可很快便與他親近起來,一手放在譚元朗的背上,若有若無地滑動着。
譚元朗用餘光瞄到身後的“保镖”們離了他們長長的一段距離,看來是見他與別人在一處,不好跟得太近。
“朗夫人這麽不放心你?”PAUL有些好笑。“她從來就沒有放心過,”譚元朗突然轉了話頭,“想不想來玩個游戲?”PAUL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譚元朗便和PAUL一同走到保镖們的面前,說:“你們去告訴朗夫人,我和這位……”他看向PAUL,PAUL趕緊自我介紹了一番自己的家族和集團,譚元朗便接着說道:“我要和他進起居室,你們不用跟着我了。”兩個保镖對視一眼,其中一個抽身離去,另一個仍舊站在原地。譚元朗聳聳肩,問道:“你一定要跟着嗎?”那人點點頭。譚元朗只好說道:“好吧,你跟我們來。”PAUL一臉驚奇,多了一個“觀衆”要怎麽玩啊?
譚元朗從落地窗進入起居室,待二人也跟着進來,他也将窗門關好,鎖緊。“所以,要玩什麽?”PAUL問。譚元朗沖他笑了笑,回身給了那保镖一拳。
那保镖猝不及防地挨了這一下,頓時倒地暈了過去。譚元朗将他扶起來,靠在落地窗的門鎖附近,再用架子将他的身體頂住,從外面看過來,好像他還在“盡忠職守”地盯着譚元朗。
譚元朗再将客廳的前後兩扇門都鎖好,連落地窗的窗簾也全都拉上,待他做完這一切,PAUL才饒有興致地笑了。“你策劃得太棒了。”PAUL張開雙臂,迎接向他走來的譚元朗。
譚元朗俊俏的臉上帶着輕松的笑容,走到PAUL面前,沒有像PAUL那樣張開手臂,反而說道:“8年多,差不多9年前,你還記不記得一個男孩子,叫姜南情?”
PAUL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姜南情,這個名字他一輩子都不會忘,可沒等他從眼前人提起姜南情的驚訝反應過來,臉上便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PAUL倒在沙發上,疼得直哼哼,卻又被譚元朗提着後領子翻過身,脖子被譚元朗緊緊卡住。
“你還記得,對不對?因為他不肯向你屈服,所以你把他送進了監獄,對不對?而我就是來為他報仇的!”譚元朗俯下身子,讓PAUL 看着自己。“可是他是死在監獄裏的!”PAUL用盡力氣大喊,可他這樣的公子哥兒,又怎麽會是譚元朗的對手?譚元朗手上不過一個用勁,短短幾分鐘,PAUL已漸漸咳嗽起來,雙眼開始向上翻起,連舌頭也吐了出來。譚元朗知道PAUL此時正在死亡線的邊緣,卻還保留着有一點意識,便湊到PAUL 的耳邊,用只有他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他沒有死,PAUL,他還活着,而且活得很幸福。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吧,我和他,和姜南情已經結婚了。他不是不喜歡男人,他只是讨厭你。”譚元朗的話音剛落,PAUL 本來即将渙散的眸子立刻暴睜開來,可抵不過譚元朗手上的勁道,最後只是睜着不可置信的、憤怒的雙眼,臉色慘青地死去了。
若是姜南情在這裏,必然會說:“非那麽大勁幹嗎?直接扭斷脖子就好了。”可譚元朗卻是一心要PAUL痛苦地死去,讓他感受死前的無助與窒息。這也算是給姜南情報仇了吧?
譚元朗扔下PAUL的屍體,走到那保镖的身邊,從他身上搜出兩把□□,裝備在自己的身上。他打量四周,這裏是他早上見到朗夫人的地方,一切還照原樣陳列,并沒有什麽不對。
朗夫人是個控制欲很強的人,如果她在這裏建了一座牢房,會在哪裏設置入口呢?絕不能是什麽人可以随随便便出入的地方。
那就只有她書房和卧室了。卧室是朗夫人私密的地方,她那樣驕傲的人,怎麽可能将入口設置在自己的卧室裏?那麽就只有書房了。
譚元朗打定主意,看到壁爐上有一瓶紅酒,便取了走到PAUL的身邊,将紅酒倒了一些在他的嘴裏。不過他此時已死,哪裏灌得進去酒。譚元朗想着便倒了一些在他的襯衫上,然後将他怒睜的眼睛合上,冷冷道:“死了還有紅酒喝,便宜你了。”
說罷,将PAUL架在身上,從起居室走了出去,仿佛一對好朋友,一個喝醉了,另一個則攙着他去找一個地方休息。
譚元朗一走出門,就看到方才去找朗夫人的人已經回來了,兩人一打照面,俱是一驚。譚元朗随即笑道:“你來的正好,這個人喝醉了,你背着他。”說罷将PAUL往那人身上一扔,那人趕緊接住,只覺入手死沉,沒想到這麽高高瘦瘦的少爺,竟然有這麽重。
譚元朗在前面領頭,那保镖背着PAUL 的屍體走在後面,譚元朗連找了幾個房間,才找到了洗手間,示意那保镖扶着PAUL進去。那保镖果然照做,正想喊PAUL醒醒好洗把臉,一将他的臉翻過來,才發現他脖子上掐痕,深深的紅色,十分瘆人。
保镖吓了一條,手一松,PAUL 的屍體便滑落在地,他剛想去掏槍,只聽“咔嗒”一聲,頭上已經被冰涼的槍口頂住了。“帶我去朗夫人的書房。”
譚元朗用槍頂在那保镖的腰間,讓他在前面帶路。保镖不敢不從,經過回環的走廊,和無數達官貴人擦肩而過,悄然來到了朗夫人的書房。
譚元朗用從身後打暈了那保镖,用領帶将他綁了扔在了花瓶後面。這書房一如朗夫人,從裏到外都十分精致,而且井井有條。足有兩層高的書房,書架也做成了兩層,每一層每一排每一格都擺滿了書,密密麻麻的;天花板用的是透明的采光玻璃,此時月上中天,月光正透過玻璃灑下來,銀輝遍地,倒是十分有情致。
所以,朗夫人的機關會在什麽地方?朗夫人比谷利人要精明得多,機關只怕沒那麽容易找。
譚元朗轉了一圈,什麽異樣之處都沒瞧出來,要是姜南情在這裏就好了,姜南情總是能找到關鍵的地方。譚元朗掃了一眼朗夫人的桌子,電腦、筆筒、文件,一一歸類齊整。精致的鋼筆擺在筆筒前,筆筒裏卻是散着幾支用舊的鋼筆和簽字筆。其中有一支上刻着“Mr.Lang”的英文字樣。譚元朗抽出那支鋼筆,在手上轉了幾圈,側頭看了看身後,一人多高的書架裏塞滿了書籍,很多書名他連聽都沒聽過。
第四排的書架只到譚元朗的胸口,譚元朗從正對着朗夫人書桌中軸線的那一本厚厚的字典抽了出來,果然字典之後的牆上,出現了一個圓圓的小孔。譚元朗将鋼筆塞進去,卻插不進去,他想了想,将筆帽□□,直接将筆尖塞了進去,嚴絲合縫,再輕輕一轉,只聽“格格”幾聲,他面前的書架先是緩緩縮入牆內,再緩緩向側邊移了進去,露出一道燈火通明的樓梯來。
譚元朗給□□上了膛,貼着牆走了下去,在他身後,書架門又緩緩合上。
這樓梯的盡頭似乎空無一人,不然怎麽會如此安靜?譚元朗小心翼翼地走下去,直到走到底,也沒有見到一個活人。樓梯的盡頭是一扇鐵門,門的上方懸着一個攝像頭,而門上卻沒有鎖眼,就算譚元朗會開鎖,他也沒法開啊,這可怎麽好?
譚元朗沒有冒冒失失地走下去,而是算了算攝像頭的攝像範圍,确定自己在攝像頭的範圍之外,這才放心用□□瞄準了攝像頭,扣下扳機。
“砰——”攝像頭頓時被擊成碎片,而鐵門之後随之響起了一個男人的暴怒聲和腳步聲。譚元朗趕緊躲在鐵門門軸一側,只等門一開,露出一個高大的男人身影,他便起身一手抓住鐵門的門框,一手在那人驚惶轉過來的頭上開了一槍。
譚元朗順利走進了鐵門一側,可他還沒高興太早,便有一杆槍頂在了他的腦袋上。“你自以為很聰明是嗎?哼,小子,你還能了點,把槍扔了!”身後傳來一個男人惡狠狠的咒罵,譚元朗聽了卻不生氣,問道:“扔,扔哪裏?”“他媽的,我管你扔哪裏。”那男人在譚元朗的背上狠狠地來了一槍托,譚元朗吃痛,一手扶膝,半跪在地上。槍口仍跟着他的後腦勺,譚元朗口裏念着:“好好好,我扔就是了。”說罷他把槍往天花板一扔,那人目光忍不住随着槍支往上而去,忽然反應過來這是個陷阱,正想給譚元朗一點苦頭吃吃,頭一低,只見譚元朗手上不知何時又多了一把槍,正對着他的額頭。那人還想反抗,譚元朗已經勾動了手指。那人的額頭上頓時綻開一朵血花,倚着牆壁地倒了下去。
這兩個人便是這裏的守衛吧,譚元朗走進他們的監控中心,只見屏幕被分成十幾個方塊,每個方塊裏分別關押着十幾個犯人,譚元朗一一找過去,全都不是他要找的人,只除了最後一個。
最後一個屏幕裏有四個人,三個男人站着,第四個人是坐着的,當然也是反綁着的。譚元朗将最後的影像放到最大,這才看清了這些人的臉。
那個坐着的人,是阿鐘。
譚元朗心頭一沉,阿鐘在這裏,那麽很顯然艾瑞克騙了他們。艾瑞克故意分開他們兩個人,把姜南情騙到基地,當然一半是為了MILLION,那麽另一半呢?殺了姜南情?不,MILLION看重姜南情,絕不會傷害他。所以MILLION是挾持了姜南情而打算對他不利嗎?
譚元朗不敢往下細想,既然阿鐘在這裏,他也不能丢下 阿鐘不管。
譚元朗檢查了彈藥,裏面不過三個人,并不難對付。譚元朗将之後通道裏的幾扇鐵門都打開,便閃身出去了。
這段通道又長又繞,入口的聲響完全傳不到最裏頭。譚元朗找到那間關着阿鐘的屋子,貼在門外,靜靜聽了一會裏面的動靜。然而這門似乎是隔音的,根本聽不到裏面的聲音。譚元朗盯着門側的密碼器看了看,密碼器的一側,有一個對話鍵。譚元朗伸手按下對話鍵,過了一會兒,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出來:“誰?”
譚元朗清了清嗓子,說道:“朗夫人要見他。”
那男人又問:“誰在外面?”
譚元朗收了聲,按下了密碼,門“咔嗒”一聲開了,譚元朗閃身到門後。門的開幅漸漸擴大,譚元朗小心移動着身體,一旦看清了出來的第一個人,他便将其一槍爆頭。很快就有第二個人沖了出來,譚元朗仍舊故技重施,将那人殺了。還剩下一男一女,譚元朗深吸了一口氣,一個側身滾過門前,幾聲槍響貼着他的西服後擺飛過,譚元朗發出一聲驚呼,随即有一個男人沖了出來,再次成為了譚元朗的槍下亡魂。
譚元朗站起身長舒了一口氣,拍拍身上的灰,走進了房間。阿鐘似乎并沒有受什麽苦,只是被綁在椅子上,嘴巴也被膠布貼住,看到譚元朗時幾乎眼睛一亮,但又很快轉動着眼球似乎在提示他什麽。譚元朗一時沒明白過來,只聽一聲上膛聲,他迅速掉轉身形,擡起□□,指向身後那人。身後那人手裏也有一把槍,槍口正對着譚元朗。
“你,你是香港分部的?”譚元朗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這個女人,不錯,這是個女人,甚至可以說是朗夫人的翻版,從服飾到妝容再到頭發絲,都打理得跟朗夫人一模一樣。
“我叫燕少師,沒想到譚少爺還記得我?”燕少師紅唇輕揚,聲音悅耳。
“你可以不笑嗎?皮笑肉不笑的,而且你妝化得像鬼一樣,笑起來跟鬼哭似的。”譚元朗冷笑一聲,嘴下卻不容情。
燕少師神情一僵,說道:“譚少爺,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裏,請趕緊回去。”“我願意在哪就在哪,我若是要回去,必然帶着阿鐘一起走。”譚元朗斬釘截鐵地說道。
燕少師臉色一沉,扔了槍,說道:“譚少爺,我們這麽近的距離,用槍也沒意思,是不是?”譚元朗收起了槍,笑道:“怎麽,你想跟我比拳腳?”燕少師擺出架勢,譚元朗卻抱胸斜睨:“我不跟女人打架。”
“那可真是抱歉了,我也不是和女人打到大的。”燕少師說着已經揉身而上,欺近身來。燕少師體量嬌小,身形靈活,速度也不慢。她多用巧勁,而譚元朗則過于陽剛,且心裏不免存了輕視之意,一時間倒吃了她不少暗虧。
阿鐘在一旁看得着急,可他嘴巴被堵住,說不出話,只能發出“唔唔啊啊”的聲音,聽得譚元朗都累了。“阿鐘你別說話了,我聽着都煩了。”譚元朗一個側身躲過燕少師的攻擊,一邊還不滿地抱怨。
阿鐘氣得直翻他白眼,不過也終于安靜下來。譚元朗一心一意對付燕少師,這女人的功夫不賴,可大多憑借巧勁,攻其不備。可一旦譚元朗與其在力量上一較高下,則勝負便分了。
燕少師一雙手被譚元朗反剪在身後,她索性借着譚元朗的力道翻轉身體,想脫出桎梏,譚元朗又豈會讓她如願,雙手猛地向上一提,再用力往下一扔,燕少師只覺天旋地轉,正要反攻,譚元朗已經抽出領帶将她的雙手反綁了個結實。
譚元朗收拾完了燕少師,再将阿鐘解開束縛,拿掉貼在他嘴上的膠布,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我怎麽會在這裏?當然是朗夫人把我抓來的啊!——那女的,那女的!”阿鐘突然指着燕少師大叫起來,譚元朗回頭一看她正試着站起身,往外跑去。譚元朗又怎會讓她那麽輕易跑了,一手提着她的領子就抓了回來,往阿鐘之前坐着的椅子上一扔,再原樣将她綁好,說道:“你就在這裏等着朗夫人來給你解開吧。”說罷,拍拍阿鐘的肩,勾肩搭背地走了出去,再将門外的屍體全扔進屋子裏,從外面将房間鎖上。
做完這一切,譚元朗和阿鐘便沿着原路直奔出去。
譚元朗給了阿鐘一把槍,雖然阿鐘的槍法不怎麽樣,但是能唬唬人也好。
書架門漸漸打開,譚元朗隐約看到人影,迅速舉起了□□,正要瞄準,朗夫人的身影已經進入他的視線。
不止是朗夫人,還有十幾名荷槍實彈的保镖。
“恭喜你,救到人了。”朗夫人冷冷地說道,“燕少師呢?”
譚元朗故作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道:“燕少師?就是那個小姑娘嗎?身手不錯,很有膽色,很像你。”最後三個字譚元朗說得意味深長。
朗夫人好整以暇地站着,似乎在等着譚元朗說下去。“我這個繼承人不過是你的傀儡,你除了教我殺人,什麽也沒有教過我。那為什麽還要把我推出來?因為你還有一個不能放在明面上的繼承人。什麽樣的繼承人是不能放在明面上的?不是你親生的,不是別人認同的,所以,那是一個女人,對不對?”
朗夫人靜靜地注視了他許久,才說道:“因為你們男人,太讓我失望。我絕不會把我的一切交到一個男人,尤其是一個喜歡男人的男人手上。”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難得一見的怨毒。“宴會還沒有結束,等到宴會結束的時候,譚元朗,我會重新教會你怎麽聽話。”朗夫人說罷轉身離去,譚元朗在她身後大喊:“那可真是抱歉了,我的字典裏,可沒有‘聽話’這兩個字!”
朗夫人頭也不回地走了,十幾名保镖再次将譚元朗和阿鐘綁了個結實,扔在地上,除了幾個在門內看管着他們,剩餘幾個則守在門外。
阿鐘看向譚元朗,譚元朗一張臉上面無表情,似乎在想些什麽。“元朗,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譚元朗沒有搭話,仍舊在靜靜地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