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無書

第38章 （修）

第三十七章

“蘭生。”百裏屠蘇知道若是讓他就這麽走了，方小公子能氣一整夜，伸出手攔住他的去路，誠懇道：“我不是不要，只是若是你只是為道歉送我，我受之有愧。禮物是我自作主張要送你的，你并無過錯。”

“哼。”

“我雖說過許多次，卻還想最後再說一次。”百裏屠蘇伸出雙手，攥住方蘭生的，将其附在自己胸口位置，認真的、一字一句的說：“我是真心喜歡蘭生，想與蘭生一生一世，對蘭生好。若是蘭生當真不喜歡我，我自會理蘭生遠遠的。蘭生可否摒去其他雜念可能，單就對我情感認真回答，只需說一句不喜歡，我自此絕不糾纏！我百裏屠蘇以女娲娘娘名義發誓，若再有糾纏，此生萬劫不複！”

方蘭生知道百裏屠蘇信奉女娲娘娘，以女娲娘娘發誓自然是十分認真慎重的。他修道自然相信誓言報應，發誓絕不只是嘴上說說。話說到這個份上，方蘭生也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再無逃避可能。

若是抛開其他，自己，是喜歡木頭臉的麽？可是為什麽呢，他明明喜歡的，是嬌小可愛，溫柔體貼的女孩子……

方蘭生有些迷惑了。

百裏屠蘇身高要比他高一些，方蘭生若是想看到他的臉，不得不略微仰視。百裏屠蘇雖表情未變，喉結卻因為緊張略微顫動，攥着他手的掌心也有些汗滲出來。

與平日裏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模樣全然不同。

不知是否因為感受到百裏屠蘇的緊張，方蘭生覺得自己也有一點緊張起來，甚至聽得到胸口心跳。

“我……”

“我不知道……”方蘭生猶豫了一下，道：“我真的不知道……”

百裏屠蘇似乎早就知道他會做如此答案，耐心也稍微有些耗盡，他想了想：“那便試試看。”

“試試看？試什麽……唔！！”方蘭生還未問完，便被人抓住肩膀扣住後腦，嘴唇被狠狠堵住不說，因為說話而半張的嘴巴也被探進了并不屬于自己的舌頭，肆意在口腔攪弄。

方蘭生整個人僵硬住了，連推開百裏屠蘇都忘了，半張着嘴巴讓人占盡便宜而不自知。等好不容易回神，百裏屠蘇已松開扣住他後腦的手，轉而摟住了他的腰，湊到他耳邊沉聲道：“想揍我麽？”

“……”與其說想揍人，倒不如說迷茫，到底發生了什麽他還沒辦法完全消化。

百裏屠蘇将他按到桌邊，撩開方蘭生散落下來的發絲，又親了他的嘴唇一下：“蘭生？”

方蘭生這才真正回神，發現自己與百裏屠蘇貼得極近，對方的手還緊緊扣在自己腰上。他從未與人如此親密過……被人抱在懷裏，還被親……反應過來的方小公子臉轟的一下就紅了：“你瘋了？”

“蘭生說不知，便試試看，若是蘭生不喜歡我，斷然不會讓我做，不是麽？”無賴到一定份上的百裏屠蘇毫不在意自己說的話完全沒有道理。

拖了這麽久，他的耐心也是有限的，百裏屠蘇偷偷隔着衣服摸摸方蘭生的腰。他又不是完全不曾嘗過情欲的愣頭青，方蘭生每日每日在眼前晃悠，卻只能看不能碰……讓人“火”大。

“啊？！”

并不給方蘭生思考機會，百裏屠蘇輕聲道：“要再……試試看麽？”

“唔……”

嘴唇再一次被撬開，唇瓣被含住以齒輕微摩擦，有些癢癢的，來不及咽下的唾液順着嘴角流下，沾濕了他的領口。方蘭生的手下意識攥住百裏屠蘇衣服，想推開他，卻又停住了。

如果不喜歡，會任由他放肆親吻麽……應該不會吧？

……喜歡……百裏屠蘇……什麽時候開始的？是在野外與他道歉之後聽他坦然心事，還是在鐵柱觀此人不聽勸阻執意下水獨自面對困難……

記不清了……

喜歡……這個人……

方蘭生稍微推開百裏屠蘇，擡手擦了擦唇邊沾染到的液體，喘着氣很小聲很小聲的說：“木頭臉……我覺得……我應該也是、也是喜歡你的吧……”

“……”

“哇！木頭臉你做什麽？！”方蘭生突然騰空被百裏屠蘇打了個橫抱起，略嫌粗暴的丢在床上，還不待他問完，又被人按住肆意親吻，幾乎要呼吸不過來。

“我最喜歡蘭生……最喜歡你……”百裏屠蘇低聲呢喃，張嘴含住方蘭生泛紅的耳垂，以舌尖輕輕搔弄。他還記得方蘭生的耳垂是很敏感的……

“好癢……”方蘭生被他舔的癢癢的，忍不住側開臉避開他，用手去推百裏屠蘇的臉：“你別這樣，好癢，又不是狗，做什麽老舔我……”

百裏屠蘇扯開方蘭生發帶，讓如墨的發絲順勢散落在床上，然後握住方蘭生的手腕，将其按住，高舉過方蘭生頭頂。方蘭生迷惑的眨眨眼，他并不是特別理解百裏屠蘇到底在做什麽，只是直覺覺得有些不對，他盯着百裏屠蘇半眯起的眸子看，轉移話題道：“太晚了，我還是回去吧……”

若是再不回去，總覺得會發生什麽讓人後悔的事情……

方小公子雜書閑書看了一堆，禁書卻基本從未指染，他知何為風月之地，卻不懂其中細節。又因家教甚嚴，對那啥之事管教嚴格，自然遲鈍許多。

不過他再遲鈍，被人脫衣服總是不對的。

百裏屠蘇扯開他的腰帶，解開他裏衣的系帶，将手放在他赤裸胸膛之上的時候，方小公子确定大事不妙。

“木頭臉……你你你你想做什麽？放、放開我……”方蘭生後知後覺掙紮起來，卻因為兩只手被按住無法順利掙脫，想起自己還有腿可以利用的方蘭生還沒擡起腿，就被百裏屠蘇先一步擡膝緊緊卡住，變成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百裏屠蘇并不理會他，在他脖頸上舔過，略微用力在上面留下痕跡，方蘭生再不明白他的企圖，就真的是傻子了，拼命掙紮想重獲自由身：“你你你瘋了是不是？你隔壁住的可是襄鈴！再說了，我又沒有答應……你這個色胚子……放開我！不然我可真動手了啊！我我說到做到！”

他的掙紮對百裏屠蘇來說完全不痛不癢，力氣他是絕對有自信比方蘭生大的，他單手就能輕松按住方蘭生的兩只手。

他想讓面前這個人……完全屬于自己……就像以前一樣，完完全全的，從裏到外的……百裏屠蘇眯起眼睛，将手放在方蘭生腰線，幾近癡迷的上下撫摸。方小公子有一身打小嬌生慣養的皮肉，雖說習武，卻并未做過什麽粗活，皮膚細膩光滑，肌肉也并不誇張，摸起來很是舒服。

一只手要按住不斷掙紮的方蘭生這讓百裏屠蘇動作很是受限，幹脆抓了方蘭生的那條淡藍色發帶，将方蘭生的兩只手捆在床頭。

被捆住的方蘭生立刻就炸了：“百裏屠蘇！你、你你你別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染坊！你這般行為跟強盜有什麽兩樣？你再不給我松開，我真的生氣了啊！！”

登徒子！流氓！變态！

“……”百裏屠蘇繼續置若罔聞，松開方蘭生褲帶，将手探入褲子之中，捏了捏方蘭生圓潤挺翹的屁股。

方蘭生憋紅了臉，擡腳去踹他：“百裏屠蘇！”

不甚明智的舉動後果就是被人攥住小腿，方便百裏屠蘇将他唯一還完整的褲子扒下來，然後方蘭生只覺股間一涼，整個人便光溜溜的展于人前了。

這臉丢的……

他從記事以後，便沒被人看過不穿衣服的樣子……

方蘭生手不能動，幹脆死死閉上眼睛，咬牙道：“百裏屠蘇，你真的別太過分……我、我……”

“我想讓蘭生屬于我……”百裏屠蘇親親方蘭生臉頰，柔聲道：“好不好……？”

方蘭生想罵他你有病，想想這貨确實有病，更難聽的話他又不是很會說，只好道：“這于禮不合……我既說了喜歡你，便不會反悔……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懷柔懷柔，大丈夫能屈能伸，先哄他解開自己才是正道！

“蘭生一直都在逃避我，我怎知蘭生明日不會出爾反爾？如何心安？”百裏屠蘇還是将捆住方蘭生的發帶解開，将他的手貼在自己胸膛之上，低頭溫柔盯着方蘭生眼眸：“我絕無侮辱蘭生之意。”

“……我既已說了，自然不會出爾反爾……”方蘭生有一點點心軟，用另外一只手摟上百裏屠蘇脖頸，遲疑片刻，主動親了親百裏屠蘇臉頰：“我明白的……你并不是想要折辱我……只是我從未與人如此親近……”

赤裸相對，水乳交融，他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情，會跟百裏屠蘇做……連喜歡都是剛剛想通的……

不過這種事兒，早些晚些的……

“蘭生……再說一次好不好……你喜歡我……”百裏屠蘇将頭埋進他脖頸，蹭蹭。

他的發絲略硬，掃過脖頸有點癢癢的，方蘭生有點想笑：“你做什麽……還少俠咧……我、我真的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即便以後我家人反對，我也不會動搖……我已答應之事……斷然不會反悔的……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