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cHAPTER 41
客廳裏驟然響起湯殷尖厲的哭喊,衛朗從情|欲沸騰的吻裏猛地回神,現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想起那兩個意圖不軌的男人,衛朗渾身戾氣又重了一層,他快速地給塗小圖套好衣服,打橫抱了出去。
鄒少若、陸洋、溫玦和四個警察正圍着委頓在地的三個人。俞越和巫喬身上胡亂的套上了衣服,手臂被反手铐在背後。湯殷長發淩亂,癱坐在地毯上,臉色蒼白,仿佛丢了魂一般,大眼睛空洞的瞪着眼前的地面。
聽到衛朗的腳步聲,湯殷猛地擡頭,死死地盯着他,嘴唇顫抖着,似乎想說什麽。
鄒少若、陸洋和溫玦看過來,塗小圖手臂上被繩索勒出的紅痕,像一條條鞭子,狠狠的抽打在每個人心上。鄒少若狠狠地回過頭,一腳踹在俞越胸口:“你這個混蛋!”
俞越被踹翻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卻陰陰柔柔地笑起來:“鄒少若,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對塗小圖下手。”
鄒少若瞪着眼:“因為貝貝?”
“是啊,”俞越舔舔自己的嘴唇,“你玩了我最心愛的女人,我只有玩一下你最心愛的妹妹來報複了。”
“不可理喻!變态!”鄒少若俯身揪起俞越的領口,“你竟然好意思說貝貝是你最心愛的女人?你早幹嘛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初怎麽傷害她的!‘愛’從你嘴裏說出來,真是髒了這個美好的字眼。”
陸洋的注意力都在塗小圖身上,他看她臉色潮紅,意識卻已經昏迷不醒,忍不住擡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皺着眉低聲說:“怎麽這麽燙!”
衛朗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那兩個男人:“他們給她喝了催情藥。”
陸洋握拳低低咒罵了一句,接着朝湯殷的方向努努嘴:“她怎麽辦。”
這時,四個警察裏面有一個高個子男人走過來,藍色的制服在他身上別樣挺拔清俊。
衛朗抱着塗小圖,只沖他點了點頭。陸洋則上前撞了撞他的肩:“老兄,感謝你了。”
來人是B市刑警大隊的隊長邢翌,也是衛朗和陸洋的發小。邢翌看了看塗小圖:“她狀态不太好,你們送她去醫院吧,這裏交給我了。”
陸洋瞟了眼地上那兩個男人:“不能輕饒了他們。”
邢翌抛了抛手上的相機,赫然是俞越用來拍□的那部:“證據确鑿,怎麽也得判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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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朗皺眉,看着相機:“裏面有她的照片……”
邢翌點點頭:“我明白,不會公開的。”
“他們家裏肯定會來撈人。”鄒少若丢開俞越,嫌惡地說。
“能從我手裏把人撈出去的,還沒有。不過移交了檢察院之後,我就管不着了。”
衛朗勾起唇角:“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面冷心黑。”
邢翌挑挑眉,不置可否:“你還是先考慮一下湯殷怎麽辦吧,也要我把她铐起來帶局子裏去?”
湯殷終于回過神來,撲倒衛朗腳下,緊緊摟住他的大腿:“衛朗,不要這樣……我,我什麽都沒有做……”
衛朗剛剛平息的憤怒又翻湧了上來,他毫不猶豫地甩開她:“你怎麽會在這裏?別告訴我是恰好路過。”
“我……”湯殷的視線左右漂移,在拼命想一個合理的借口出來。
“哼,只怕今天的事,也是你在背後搗的鬼……”衛朗冷冷的看着她,“既然你不遵守承諾,我也沒必要再替你遮掩了。邢翌,她也留給你了。”說吧,轉身大步離開。
邢翌看着衛朗消失在門口的背影,撇了撇嘴:“這小子什麽時候這麽決斷了。”回過頭來對三個小警察說,“都铐上帶回去。”
——
塗小圖再次醒來的時候,入目是一片陌生的白色天花板。她心下一顫,猛地坐起來,難道又被綁架了?
視線還有些模糊,只見床邊模模糊糊地圍滿了幾個人影,更加害怕,本能地退縮,緊緊抓着胸前的被子:“別,別過來……”
離她最近的身影滞了一下,嘆息了一聲:“別怕,是我。”
熟悉的聲音……是衛朗。
視力逐漸恢複清明,一張張關切的面孔出現在眼前。一側是衛朗,陸洋和溫玦,另一側是金貝貝和鄒少若。
衛朗滿眼都是關切和欣喜:“你醒了?還有沒有不舒服?”
塗小圖愣了一下,疏離而客氣的笑了笑:“沒有不舒服了,謝謝你。”
塗小圖的疏遠像重拳打在衛朗的胸口。他明顯沒有料到塗小圖的反應,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半晌都忘了收回。
另一側傳來金貝貝的啜泣,塗小圖轉動僵硬的脖子對上金貝貝淚眼盈盈的雙眸,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別哭,我很好。”
金貝貝咬着嘴唇,用力地點頭。
護士輕快地走進來,摸了摸塗小圖的額頭,“醒了就沒事兒了。可以回家了,注意休息。”
“我去辦出院手續。”鄒少若直起身,把衛朗也拽了出去。
塗小圖目送衛朗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門口,心裏鈍鈍的痛。經歷過昨晚痛不欲生的煉獄折磨,她真的有些怕了。她不知道因為他還有多少可怕的事情再等着她。她惱,她恨。她恨湯殷,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各種手段折辱她。她恨衛朗,為什麽不能同湯殷一刀兩斷,由着她一次又一次這樣傷害自己。
她的心有些涼,有些累。昨晚他拯救自己那一瞬間的驚喜感動還殘留着,可是隔閡卻像一堵透明的玻璃牆,牢不可破地阻擋在了兩人之間。
——
從醫院回家之後,塗小圖把自己關在浴室裏,拼命地擦洗自己的身體。可那些繩子捆綁留下的痕跡,在熱水的浸泡下反而愈加清晰。雖然最糟糕的事情并沒有發生,可是那兩個人在她皮膚上留下的冰冷的毒蛇般的觸覺卻久久揮散不去。她努力地擦拭着皮膚,直到全身上下都發紅,部分皮膚甚至發白脫落,被熱水一浸,鑽心的疼。疼痛順着皮膚下的神經末梢直直傳遞到大腦,她把水龍頭開到最大,在嘩嘩的流水聲中放聲大哭。
她發郵件辭了實習。經理頗為惋惜地打電話挽留了她,說她本來很有希望被正式錄用,現在放棄太可惜了。塗小圖卻固執地要辭職,她不想再回到那個環境去,每當想起她和巫喬曾經同處同一個空間,她就一陣陣的惡心。
最初的幾天,她把自己關在卧室裏,不吃不喝,也不見任何人。衛朗和陸洋來了無數次,甚至溫玦也來過幾次,所有人都被拒之門外。金貝貝敲門,也沒有回應。
最後,鄒少若和金貝貝怕她想不開做出什麽傻事,直接破門而入,卻發現塗小圖像枯草一樣橫陳在卧室裏的床上,盯着在風中亂舞的窗簾發呆。聽到門被拆掉的聲音,她只是轉過頭來,毫無生氣地笑一笑。
鄒少若發狠,拽起她來大罵:“你就這樣跟自己過不去?你就這樣折磨自己?你傻不傻,你知不知道這樣你做,親者痛仇者快!你想死,就找個痛快的方式!也省的我們跟着你一天天的擔心!”
太久沒有喝水,喉嚨幹得冒煙。塗小圖幹澀而艱難的開口:“……知道了。”
鄒少若眼眶發酸,又把她狠狠摟在懷裏:“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金貝貝坐在另一側,牽着塗小圖的手,默默垂淚。
那天的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俞越被鄒少若打了那一拳之後确實記恨上了他,不過照着他游戲花叢的品性,其實也不過是一時三刻的憤怒而已,只是因為沒吃到,對金貝貝更加不能釋懷。湯殷雖然表面答應了衛朗不再惹塗小圖的麻煩,卻始終耿耿于懷。
有一次俞越和湯殷不知怎的碰到了一起喝酒,話題間就聊到了男女之事。湯殷給俞越出主意,既然鄒少若揍了你還搶了你的女人,你不妨去睡了他的妹妹來報複。俞越一聽很感興趣,又找了巫喬,他平日裏的玩伴一起策劃誘騙塗小圖的計劃。
做戲做全套,俞越為此專門跟塗小圖實習的公司合作了項目,才把巫喬安排在她身邊。 哪知巫喬三番兩次邀請塗小圖都不同意,不得已,他們才在最後的聚餐上給她下了迷藥。
得知真相的鄒少若和金貝貝都十分內疚,如果不是為了他們,塗小圖怎麽會遭受如此悲慘的折磨。同時,他們也恨衛朗,因為他和湯殷,塗小圖已經傷痕累累。
塗小圖像一張紙片一樣靠在鄒少若懷裏,神色蒼白,空無一物的眼眶一點點積蓄着淚水,悄無聲息的流下來。她反握住金貝貝的手,在鄒少若懷裏安慰他:“不怪你,哥哥,真的不怪你。”
當天,塗小圖在金貝貝的勸慰下,開始進食。
而鄒少若則把第N次被拒之門外的衛朗拖下樓,重重地一拳把他打翻在地。
作者有話要說: 國慶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