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cHAPTER 34【二修】
作者有話要說: 嗯 後半章修過啦 這章和下一章部分情節可能會雷人 請自備避雷針……
塗小圖是被聞訊趕來的陸洋接走的。那時的她已經臉色煞白,無助的靠在他懷裏,像一朵正在迅速枯萎的鮮花。
陸洋看着呆呆滞滞一言不發的塗小圖頗為不忍,握着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湯殷那個瘋子怎麽你了?我就說你不要來,結果可好!剛剛還好好的,現在怎麽成這樣了。”
塗小圖眼神空洞,嘴角挑起一個蒼白的笑:“倒是該感謝她。”
陸洋詫異的看着她:“湯殷瘋了,你也瘋了不成?!”
塗小圖搖搖頭:“我沒瘋。是該感謝她,否則我不知道要被蒙在鼓裏多久。”
“她給你看了什麽?”
“看了很多……”塗小圖的聲音仿佛來自遠方,飄渺,虛幻,“他是如何記挂她,疼愛她,從不忘記她……哎,我真可笑,還以為自己多麽獨一無二,實際上,他不過是分了一點點可憐的寵愛給我,我就欣喜若狂,要寄托終身了。”
陸洋把車子停在路邊,側身盯着她:“你好好說話,少扯這些沒用的。她都給你看了什麽?”
以陸洋對湯殷的了解,湯殷一定不會單純的展示什麽,一定要添油加醋一番才可以。
塗小圖盯着自己的手指,抑制住心中的苦澀,艱難的回想剛剛見到的一切:“衛朗給她寫的明信片,從三年前一直到剛剛過去的六月。真可笑,我們在邁阿密海邊徜徉親熱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心裏只有我。哪知道,原來在碧海藍天下,他一直都想着另一個人。”
陸洋皺眉:“還有呢?”
“還有些衛朗給她買的禮物,記不清了。”
“還有衛朗的衣物,生活用品。我們好歹相處過一段時間,我确定那都是他會使用的。”
“湯殷說衛朗經常會去她那裏過夜,還給我看他們用的套套和情趣內衣。”
“啊,還有,衛朗給她的求婚戒指。昨晚那場酒會是他們的訂婚宴,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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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洋在塗小圖控訴的眼神下愣了:“他們沒有訂婚啊……”
塗小圖苦笑:“都這種時候了,你還幫着他騙我幹什麽。”
陸洋急了,握着她的雙肩:“我沒有騙你!他們根本沒有訂婚,昨天真的不是他們的訂婚宴!”
塗小圖垂眸:“可能是衛朗私下裏求婚的吧。”
陸洋使勁搖了搖她的肩膀:“傻子,你的聰明才智哪兒去了!你想想,要是衛朗向她求婚了,她可能不戴着鑽戒四處招搖麽?還拿在盒子裏給你看!白癡,一看就是被人騙了,還在這兒傷心欲絕!”
陸洋氣結,口不擇言的痛罵了塗小圖幾句。塗小圖覺得自己濃霧彌漫的大腦似乎被他罵得有了一絲清明。的确,依着湯殷的性格,沒理由不戴着鑽戒跟她炫耀……可是,難道湯殷會專程買一個鑽戒來騙她……
“會不會是衛朗不讓她戴,免得我看見了生氣跑掉?”塗小圖覺得湯殷自導自演有些難以相信,想出這樣一個解釋。
陸洋幹脆的否定:“衛朗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我看八成是湯殷自己搞出來的,目的就是打擊你。”
塗小圖将信将疑,陸洋直接阻止她開口:“湯殷說的,你一個字都不要相信。我們現在就找衛朗來對質。”
塗小圖脫力靠在座椅背上:“即便鑽戒是假的,難道那些衣物,明信片,都是假的麽?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陸洋撥打衛朗的電話,依然打不通。塗小圖看着他對着手機皺眉,想起湯殷的話來:“之前我打電話他就沒接,湯殷說衛朗回老宅是要跟她父母商量他們的婚事。”
陸洋知道李雅娟的确是為此事而來,不過他當然不能跟塗小圖這樣說,只能說:“你記住我的話,湯殷說什麽,你都不要相信。”
塗小圖神色不明的看着陸洋,腦子裏的那團濃霧飛速的旋轉着,似乎在思考。半晌,她慢慢的開口說:“我為什麽要相信你?”
陸洋一怔,似乎沒想過塗小圖會這樣問。
陸洋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眼來電,眉頭皺的更緊了。
塗小圖以為他顧及自己不方便接電話,說:“那我下車去,你接電話吧。”
陸洋按按她的肩頭:“沒事兒。”
那邊不知說了什麽,陸洋說,“我知道了,馬上就回去”,就把電話挂了。他深吸了一口氣,說:“我也得回老宅一趟,這事兒看來熱鬧了。先把你送回家。”
一路無話,塗小圖在樓下告別陸洋,就要打開車門下車。
陸洋叫住她:“剛才那個問題……”
塗小圖一愣,她只是随口感嘆一下,沒想到陸洋當真了。
“因為衛朗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他幸福,不希望他被拖入火坑。”
塗小圖沖他眨了眨眼,露出今天第一個真心的笑容。
看着塗小圖遠去的纖細背影,陸洋在心裏默默補了一句,我也希望你幸福。
——
陸洋在衛宅門口接到衛朗的時候,李雅娟也站在門口,特意朝他的車裏瞅了瞅。
陸洋笑道:“阿姨,您也太小心了。我都要當他的伴郎了,還能幫人暗度陳倉嗎?”
李雅娟發現車裏沒人,放下心來,笑着回罵回去:“你們這些小兔崽子,彎彎繞繞一個比一個多。阿姨老咯,防不住咯。”
雷克薩斯駛離衛家老宅之後,車內的兩個男人都沉默了,一個比一個氣場更冷。
衛朗解開襯衣上前兩個紐扣,扯扯領口:“我有事兒要跟你說,先把手機借給我給小圖打個電話。”
陸洋瞟了他一眼,卻沒有拿出自己的手機:“一個男人,車也沒了,手機也沒了。”
衛朗無奈:“我媽的脾氣你還不知道麽。”
陸洋陰測測的說:“我倒是慶幸你媽媽當年沒嫁給我舅舅,否則雞犬不寧的就該是我家了。”
當年那個被李雅娟拒婚的可憐男人就是陸洋的舅舅。不過他後來娶了溫婉賢良的妻子,現在生活的很幸福。
兩個男人無處可去,索性把車子停在了一處公園的停車場裏。兩個人斜倚在車上,面對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豔陽清風美男,兩個人都是一表人才,長身玉立,吸引了不少含羞帶怯的目光。
陸洋問:“你要說什麽?”
衛朗看着臉色陰冷的陸洋:“手機拿來。”
陸洋巋然不動:“我勸你現在不要給她打電話,湯殷上午剛剛找過她,你給她打估計她也不會接。”
陸洋言簡意赅的講了湯殷如何找塗小圖喝茶,又如何帶塗小圖去她的公寓。末了,冷冷的說:“你最好告訴我那些事情你一件都沒做!”
衛朗聽完陸洋的描述,臉色仿佛凍僵了似的:“我要說的就是我發現她背着我搞了些手腳……明信片我确實給她寫過,其他的都沒有。”
“你竟然還給那個瘋子寫明信片?是不是她腦子不正常,你跟她在一起時間久了也神志不清了?塗小圖對你一心一意,你還敢在跟她在一起的時候給湯殷寫明信片?你到底對她是不是真心?你到底想幹什麽?!”
陸洋覺得自己今天的火氣無比之大,他簡直有一種一刀砍死衛朗的沖動。面對這個從小玩到大、他引以為一生摯友的發小,他從來沒有這麽憤怒過。
衛朗在陸洋的怒火下顯得異常平靜:“我跟她剛剛分手的那段時間,她總是不停地拿自殺來威脅我,于是我答應她以後會寫明信片給她,作為我們之間唯一的聯系。不過我發誓,在去年聖誕節之後,我再也沒給她寫過明信片。”
陸洋不信:“塗小圖說明信片一直到六月,後面那些哪兒來的?她說是你的字跡。”
衛朗冷笑一聲:“她連鑽戒這樣大手筆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區區一個明信片怕什麽。”
陸洋盯着衛朗看了半天,慢慢的說:“你最好不要騙我。那天我說過的話再說一遍,你如果不能給她幸福,我可以。”
衛朗和陸洋對視,兩個男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無聲的博弈。
半晌,衛朗肯定的說:“你喜歡她。”
陸洋笑了,無所顧忌的說:“是,我是喜歡她。”
衛朗警告的說:“她是我的。即便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要是打她的主意,我也不會客氣。”
陸洋坦蕩的說:“我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她喜歡的人。我不會動手的。但是如果哪一天你傷害了她,她對你死了心,那就別怪我了。”
衛朗轉過頭看着半空中悠然盤旋的鴿子:“不會有那一天的。”
陸洋有些蕭索的說:“希望如此。”
衛朗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去湯殷家看看,我倒要看看她都搞出了些什麽幺蛾子。”
陸洋和衛朗驅車來到湯殷家樓下,卻看到宋媽畏畏縮縮的站在花壇一邊。
看到衛朗,宋媽露出有些驚恐的笑容:“您果真來了,小姐說您會來……”然而看到衛朗身後的陸洋,笑容就有些凝滞了。
衛朗挑眉:“哦?那我們上去看看。”
宋媽慌忙上來似乎想攔住陸洋,陸洋看了她一眼,一擡手:“鑰匙。”
宋媽猶豫:“這……”
衛朗明白了陸洋的意圖,也說:“鑰匙。”
衛朗打開湯殷的房門,一眼就看到了兩人的合照,無端生出一股厭惡感,擡手把相框摁倒。
一些聲音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透過半開的卧室房門,兩人看到湯殷穿着一件寬大的男式白襯衫,歪在床上,雙眼微阖,一臉沉醉,纖手在雙峰和纖腰上游走,身體微微扭動着,似乎在與人縱情纏綿。
“衛朗……”她輕聲呢喃。
☆、番外一
衛朗和湯殷的故事,有一個青梅竹馬的開始。
二十七年前,李雅娟和田淑芬一前一後懷孕了。兩位準媽媽異常興奮,湊在一起約定:如果兩人生的都是男孩或者女孩,就要讓他們做最好的朋友;如果一男一女,那更是天作之合,結為一世夫妻。
辛苦數月,李雅娟和田淑芬幾乎同時陣痛被推入産房。新生兒呱呱墜地,一個男嬰一個女嬰。兩位非常疲倦卻難掩欣喜的新媽媽交換了一個幸福的眼神。
出生起,衛朗和湯殷就經常被抱在一起玩。湯殷學會的第一個詞是“媽媽”,第二個是“衛朗”。
湯殷3歲的某一天,在衛朗家的客廳裏追着他叫“老公”。兩位媽媽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含笑看着他們。
衛朗對湯殷這樣幼稚的行為頗為不齒,坐在地毯上,板着一張冰塊臉盯着手裏的連環畫發呆。
湯殷小蘿莉軟軟糯糯地叫了幾聲“老公”沒有回應,急了,伸手去撓他。
衛朗小正太的臉上被撓出幾條血痕,生氣地站起來,一把推倒了湯殷。
兩位媽媽分開嚎啕大哭的兩個小豆丁,笑着說:“不是冤家不聚頭。”
——
懂事之後,衛朗漸漸覺得生活很無聊。
像出生在他這樣家庭的孩子,基本上在睜開眼睛的那一秒,一生的道路便注定了。
在學校有個說得過去的成績,上一個差不多的大學,畢業之後接手家裏的事業。娶一個門當戶對、溫婉賢良的妻子,延續家族下一代的血脈。
在祖蔭庇佑之下,一切唾手可得。
衛然很忙,李雅娟要強,也要在公司裏有一份自己的事業。數不清的夜晚,衛然和李雅娟應酬,衛朗就在隔壁包廂寫作業。
那些燈紅酒綠,那些紙醉金迷,那些被酒精麻痹的通紅的臉和踉跄的身體,他自小就看膩了。
湯殷自懂事之後就不在纏着他叫“老公”,但是她從不掩飾對他的愛慕。她做什麽事都要纏着他,她要他陪她看動畫片,她要他陪她學畫畫,練琴,甚至陪她學跳舞。她要他一刻不停的陪在她身邊。
一旦衛朗消失在她的視線之外,湯殷就會哭。
衛朗很多時候懷疑,她是真的喜歡自己,還是從小被兩位媽媽洗了腦。
——
中學時的衛朗,成了風靡全校的校草。
他雖然大多數時候沉默寡言,冷漠孤傲,但是諸多的光環注定了他是太陽,光彩奪目,不論走到哪裏,都要萬衆仰慕。
多少含情脈脈的眼神,多少羞澀緋紅的臉頰,多少經過各種途徑到達他手中的情書、禮物。衛朗一個都沒有興趣。
他依然不愛說話,我行我素。他同男生打成一片,身邊的女生,卻只有湯殷和陸瑤。
同他一起長大的孩子們,陸洋,湯殷,陸瑤,馮征,都來自相似的家庭。他同陸洋的關系最親近,因為他們都有同樣的對生活的厭倦。
湯殷終于不再時時刻刻的纏着他,不再因為他在她滔滔不絕的時候沒有看着她而落淚。湯殷變得漂亮起來,也開始收獲男生們傾慕的目光。
她會在衛朗面前有意無意的提起,而衛朗無動于衷。
衛朗想,他是不會喜歡湯殷的。他厭倦現在的生活,而湯殷卻是這生活最完美的作品。
她美麗,張揚,高傲。除去這些,他不知道湯殷還有什麽真正屬于她自己的。
在早戀蔚然成風的校園裏,女生們為了偶像劇中主角們生離死別的愛情哭紅了雙眼,暗中期待能夠和心中的白馬王子來一場潇潇灑灑、轟轟烈烈的愛情。男生們為了吸引心儀的女生的目光,在籃球場上揮汗如雨的賣弄。
而衛朗,則站在喧嚣的校園裏,覺得格格不入。
一個面紅耳赤的女生假裝無意間撞進他的懷裏,又連忙低頭羞澀的抛開。衛朗的手中塞進的粉紅色信箋,他直接丢入垃圾桶。這樣的事情,每天都要上演很多遍,無聊透頂。
愛情是什麽?是衛然對李雅娟的百依百順,還是湯伯伯對田阿姨的不聞不問?亦或是楊過和小龍女相離相望十六年?
他不知道。
媽媽說他将來總是要娶湯殷的。那麽什麽是愛情,并不重要。
衛朗覺得自己尚在十幾歲便心如無波古井,不知道是值得慶幸還是悲哀。
——
直到他遇見了何小小。
衛朗是在高中新生報到那天看到何小小的。
在那一瞬間,他忽然覺得秋日的發白陽光過于燦爛,周圍喧鬧的人群突然安靜下來,往來擁擠的人影也變得模糊不堪,只有那一個穿着校服,小小的幹淨的側臉久久的印在他的眼中。他聽到了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一聲聲急促而有力。
大約每個班,都有一個何小小。她們身材嬌小,皮膚白淨,長相清秀,留着黑色的齊耳短發,永遠不顯山,不露水,安安靜靜的做着該做的事情,笑起來單純真誠,又有一點點害羞。
就是這樣一個狀似普通的女孩,不知為何勾起了衛朗悸動的少年情懷。
如果說湯殷是太陽,何小小就是月亮。在太陽的光芒掩映之下,你永遠都不可能看到月亮。然而每當靜夜獨思,輾轉反側之時,何小小就是窗外那一抹最溫柔的月色,悄然爬上心頭,驚動甜蜜又苦澀的相思。
在數日寤寐思服之後,衛朗确定,他喜歡上了何小小。
他習慣于待在自己的世界太久,對這個無意間闖入他內心世界的人,完全無力應對。他不知道該向誰求助應該如何控制自己亂撞的內心。
湯殷自然不可以,那麽只有陸洋。
跟清心寡欲、情窦初開的衛朗不同,陸洋早就已兩個星期換一個女朋友的速度在情場縱橫捭阖了。
某一日,他終于鼓足勇氣,狀似無意地向陸洋提起何小小。
陸洋笑了:“何小小啊,別看她文文靜靜不言不語的,班裏可是有好幾個男生都喜歡她呢。”
有情敵,這是衛朗的第一反應。這個消息讓他既高興又不爽。高興的是,他喜歡的人也有很多人愛慕,證明了她的魅力和他的眼光。不爽的是,有人觊觎他的寶貝,他不開心。
是的,還沒有出手,衛朗就默默的将何小小劃入他的領地。
陸洋接下來的話卻讓衛朗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好幾個男生都找她表白過,都被拒絕了。她說只想要好好學習,不想談戀愛。”
衛朗剛剛還雀躍不已的少年心,一瞬間從雲端跌至地面,嘩啦啦摔得粉碎。
饒是他對自己充滿自信,可是面對一個不想談戀愛的人,他該怎麽辦。
他依然持續不斷的接到來自各個班級、寫滿各種少女字體的信和禮物。這些東西突然間讓他惱火不已。
湯殷默默的出現在他身邊,問他需不需要幫忙。
衛朗厭煩的把那堆粉紅色的少女心都推給了她。湯殷一一接過去,不知用了什麽手段,此後再也沒有人打擾衛朗。
重獲清淨和自由,他安安靜靜地注視了何小小三年。三年間,他和她沒有說過一句話。
何小小南下讀書。他度過了一個終日郁郁的漫長暑假,帶着一頭飄逸的長發,踏上了北上的列車。
沒有人知道校草衛朗這一場曠日持久、無疾而終的暗戀。
除了一個人,湯殷。
她從出生起就密切的注視着他,他的一舉一動,一蹙眉一眨眼,她都知道代表了什麽含義。
很多時候,湯殷比衛朗更加了解他。
——
湯殷也上了B大。兩個人被殷切的父母送至校園,狀似親密的站在一起。衛朗承諾一定會好好照顧湯殷,然而在父母轉身離開之後,就換上了一副恹恹的神情。
他的心裏,還有着何小小的殘影。湯殷知道。
大學的第一年,湯殷沒有來打擾衛朗。兩人各自在學校裏過的風生水起。
大二開學後的某一天,衛朗接到了湯殷的短信,邀他晚上到校園西側的小樹林一敘。
幾乎一年沒有見到湯殷,衛朗以為她找到了生活的真谛,終于放棄糾纏他,晚上如約而至。
湯殷穿着一條清涼的連衣裙,衛朗突然發現,這個自小跟在自己身後的女孩,脫下了寬大的校服之後,原來有這樣曼妙的身軀。她纖細的腰身和挺翹的臀部,随着每一步走動,款款擺動着。他忽然有些不能自已。
湯殷領着他直直走到小樹林最深處。夜晚,無風,只有不甘寂寞的秋蟲嘶鳴。
湯殷轉身面對衛朗,擡手拉開了裙子的拉鏈。
那層薄紗落至她的腳邊。她身上只穿着一套黑色的內衣,豐滿的胸脯勉強包裹在黑色蕾絲中,雪白的皮膚和黑色形成強烈的對比,帶着不可抗拒的誘惑。
衛朗看呆了。
十□歲的少年,血液中都在叫嚣着最原始的欲望。
這就是湯殷,永遠知道他最需要什麽。
那一晚他們去開了房。經歷過短暫而生澀的第一次之後,徹夜狂歡。
某一次,湯殷的玉臂纏在他脖子上,在他瘋狂的撞擊中細碎的說:“3歲你就把我推倒了,你要對我負責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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