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cHAPTER 35
湯殷深深得陶醉在這場幻想的性|愛中。
她深情的撫摸着自己,從修長美麗的頸項開始,一寸寸向下。雙手潔白如玉,輕緩揉捏,像情人溫柔的唇舌。潔白豐滿的大腿緊緊夾着,不住的摩挲。
纏綿過鎖骨,肩膀,纖手移至傲人的玉峰,一手隔着襯衫緩緩打圈,另一手則探入其中,握住另一只輕輕揉捏,指尖逗弄那一點櫻紅。
她的身子微微弓起,仿佛在迎合情人最溫柔深情的纏綿厮磨。
她深深嘆息,帶着情動的顫音:“衛朗……”
陸洋問宋媽要鑰匙,本意是以防湯殷看到衛朗和他上門而湮滅證據,沒想到卻撞見如此……難以言喻的場景,不由得背過身去,手握拳放在嘴邊咳了一聲以掩飾尴尬:“我先出去了。”
衛朗的心似乎被狠狠撞了一下,臉色僵硬的将想要出去的陸洋按在原地,大步沖到卧室門口,怒喝:“湯殷!”
原本神色迷離的湯殷被這一聲驚醒,從床上遲疑的支起上身,眼神裏還帶着迷蒙的情|欲,困惑的看着門口這個一臉冰冷憤怒的人:“誰?”
衛朗怒極,沖過去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将她的身子拽起來懸在空中,眼睛危險的眯起:“不認識我了?”
湯殷努力眨了眨眼,眼中的朦胧消退,逐漸清明起來。
看清眼前的人,湯殷無比驚喜:“……真的是你!”下一瞬,立刻意識到自己本在進行極為私密羞恥的事,臉色漲紅的伸手扯過被子遮住自己幾乎赤|裸的身軀,“你,你沒有……”
衛朗松開鉗制,湯殷立刻脫力跌回床上。他背着手轉過身去,生硬地說:“穿好衣服。我和陸洋在客廳等你。”
衛朗回到客廳時,陸洋已經找到了那疊明信片,一張張擺開看着。
衛朗信手拿起一張去年聖誕節從賓州寄出的明信片。一座雪山,蜿蜒的滑雪道,幾個滑雪者在半空中翻騰。
“這是我寫給她的最後一張明信片。”衛朗勾起一個笑,有自嘲,有惆悵,還有深深的無奈。
對這個用盡全部生命來愛自己的女人,他愛不起來,恨不起來。縱使兩個人都将對方折磨的遍體鱗傷,卻依然固執的成為對方最深的羁絆。
Advertisement
陸洋拿起此後的明信片,仔細的看着,說:“字跡乍看像你的,可是仔細看,卻又不是,缺了些勁力。”
這時候,湯殷換好了衣服,站在客廳離兩人最遠的地方,怯怯地看着衛朗。
衛朗見過頤指氣使的湯殷,見過神采飛揚的湯殷,見過歇斯底裏的湯殷。不管是開心也好,生氣也好,憤怒也好,她永遠那麽直接的表達着自己的情緒。
現在這個一臉膽怯,滿眼驚恐,像做錯事被抓到的小孩子的人,是湯殷嗎?
湯殷在衛朗冰冷的目光下怯怯的開口:“你們怎麽來了……”
陸洋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扮起了壞人,拿那疊明信片輕輕敲打着茶幾:“你歡迎塗小圖過來,不歡迎我們?”
湯殷露出一個有些慌亂的笑。
衛朗環視着這間公寓,這是他第一次踏足,卻讓他生出他在這裏生活已久的錯覺。這裏的一切都是按照他的喜好布置的,溫馨柔暖,有他慣用的洗漱用品,鞋,衣物。他和湯殷曾經的合影遍布各個角落,看起來那麽刺目,像一根根刺紮進他的心裏。
“我……只想随時能感受到你的氣息……”湯殷看到衛朗的目光在室內逡巡,每掃過一處,臉色就更加陰冷一分,怯懦的開口解釋,“只想騙自己你還在我身邊……你還陪着我……你還愛我……”
兩行清淚從湯殷的妩媚的大眼睛中落下,懸在她尖尖的下巴上,搖搖欲墜。
衛朗神色晦暗不明的看着她。
她試探性的上前一步,微微伸出雙手,似乎想要擁衛朗入懷。
“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我是怎麽一天天熬過來的……我吃不下,睡不着,每天晚上蜷縮在床上,抱着被子和枕頭,欺騙自己那是你,那是你的懷抱,你的溫度……才能勉強入睡……夢裏是我們還在一起的時候,你在明媚的陽光下對我笑,陽光在你臉色鑲上朦胧的光暈。我看呆了,伸手去摸……摸了個空,就醒了,手還懸在空中,枕頭卻濕了一大片……”
淚水像兩條清澈的溪流,不斷地洗刷着她美麗的臉頰。她一貫明豔張揚的美麗,此刻如此頹喪。她一步步朝衛朗走過去,像獨自在黑暗中生長的植物,掙紮着想要汲取一線陽光。
“後來我就買了這些……每天看着這些,就好像你真的回來了。就好像你随時都會回來,打開房門,張開懷抱對我說,‘殷殷,我再也不離開你了’……漸漸地,漸漸地我真的以為你還在我身邊。這間房子裏,處處都有你的身影,你的氣息,你的溫暖……”
湯殷摟住衛朗的腰,頭靠在他胸口,立刻浸濕了一片衣襟。肩膀不受控制的聳動着,湯殷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顫抖着說:“衛朗,我真的離不開你……”
衛朗的身體無比僵硬,他無法擡手環住她,卻也無法推開她。
湯殷看上去那樣脆弱,仿佛離開了他,下一秒就會失去生命。
陸洋見狀,長嘆一聲,起身離開。
——
塗小圖神思不屬的回到公寓,推開門,一擡頭,有一道天雷從萬裏晴空中直直劈到她的頭頂。
早上剛剛發生的事情仿佛再一次重演。只不過這一次,她成了“看戲”的人。
只裹着浴巾的金貝貝和鄒少若正擁在一起激烈的接吻。金貝貝被鄒少若抵在牆上,浴巾已經遮不住她的胴體,鄒少若的手正在肆意游走,腰間的浴巾也被意亂情迷的金貝貝扯得股溝畢露……
塗小圖大聲咳嗽了一聲,那兩個剛剛還如膠似漆的人,像驚弓之鳥一樣彈開。
金貝貝看到塗小圖,趕緊慌亂的拉扯着薄薄的浴巾,臉色緋紅的嗫嚅:“啊,你回來了……”
鄒少若卻十分淡定,把腰間的遮蔽整理好,長臂撐在金貝貝身後,擺出一副家長姿态,肯定而略帶不滿地說:“你昨晚夜不歸宿。”
塗小圖瞠目結舌,明明被抓現行的是他,他怎麽還好意思說別人?!
趁着鄒少若和金貝貝躲到卧室換衣服的時候,塗小圖坐在沙發上苦思。她的室友和哥哥都是閱盡千帆的“玩家”,她不知道兩人這一場是一夜風流還是情深意重。不管哪一種,不論誰傷害了誰,她都不願意看到。
塗小圖糾結了半天決定,她還是不要多問的好。
不一會兒,鄒少若牽着金貝貝在沙發坐下。看着金貝貝嬌羞的依偎在鄒少若身側,眼中脈脈含情的少女情懷,塗小圖突然一瞬間頭痛。
希望表哥是認真的。
鄒少若依舊是家長姿态,斜靠在沙發裏,修長的手臂搭在金貝貝肩上,翹着二郎腿,斜睨着塗小圖:“昨夜去哪兒鬼混了?看你的脖子上,是不是就怕別人不知道出去風流了。”
塗小圖微惱,瞪着他:“我……我昨晚不在,不是正好沒打擾你的好事麽!”她的目光在金貝貝和鄒少若身上掃了兩遍,“你們是怎麽回事!”
鄒少若吊兒郎當的說:“我們當然是認真的。”
塗小圖被他的态度噎到,胸脯劇烈的起伏。大哥,你要是認真的,這無賴一般的态度是什麽!
金貝貝剛剛一直裝真空,現在趕緊阻止兩兄妹間即将爆發的戰争。金貝貝不似平日那般風風火火,而是帶着些小媳婦般的嬌羞承認:“小圖,我們……真的是認真的。”
金貝貝誠懇的看着塗小圖,眼中是堅定和真誠。鄒少若摟着她的肩,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吻。金貝貝的臉倏地紅了。
塗小圖愣了一會兒,無數念頭和情緒飛快的從她腦中閃過。她撲上去抱住金貝貝哭了起來:“貝貝,你一定要幸福。”
金貝貝被她的眼淚勾的眼眶發紅,拍着她的後背,哽咽着說:“嗯,我會的。”
“還有你,敢傷害貝貝,我跟你沒完!”塗小圖又去教訓鄒少若。
眼淚撲撲簌簌的落下來,像一把灑下的珍珠,怎麽也止不住。
鄒少若讨好:“我哪敢。不然你們兩個女人的眼淚都能把我淹死。”
金貝貝止住了淚水,塗小圖卻怎麽也收不住眼淚。仿佛在這一刻,她內心中一直壓抑着的情緒終于撕開了理智的堤壩,洶湧的、不可抗拒的宣洩出來。她拼命的哭着,仿佛要用盡全身力氣去發洩這難以名狀的複雜情緒。
金貝貝關切的遞紙巾:“小圖,怎麽了?”
塗小圖的喉嚨哽的生疼,努力吞了幾口口水,艱難的開口:“沒事,就是喜極而泣……我為你高興,貝貝。”
鄒少若起身去浴室拿了一條濕毛巾遞給塗小圖:“快別哭了,眼睛都腫成桃子了,好醜。”
塗小圖接過毛巾又甩在了他身上,努力瞪着腫脹的雙眼透過模糊的淚水瞪着他:“你才醜!”
金貝貝看着塗小圖脖子上和鎖骨上留下的斑斑紅痕,聯想到上一次塗小圖衣衫不整地回來,也是這般痛苦,不由遲疑的問:“你……又被衛朗欺負了?”
不待塗小圖回答,鄒少若先接口:“看她這樣子,不是那家夥還能是誰。”
被猜中,塗小圖放棄掩飾,一五一十的說了昨晚她是如何被湯殷騙去酒會羞辱,如何遇到溫玦,如何被衛朗找到被帶去他家,今天早上如何被李雅娟撞見,又被湯殷請去喝茶。短短的半天時間,發生了這樣多的事情,經歷了失而複得的狂喜和新歡舊愛的對峙,塗小圖已經承受不住。
“我不知道該相信誰,不知道該怎麽辦。” 塗小圖本就嘶啞的喉嚨更加幹澀疼痛。
金貝貝聽完,又是心疼又是氣憤,又要扔抱枕罵衛朗。
塗小圖的手機這時兀的響了,她剛剛看到屏幕上閃爍的衛朗兩個字,鄒少若已經奪過手機接了起來:
“我說過,在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前,不要打擾我的妹妹。”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