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 26
帶着怒火的吻再度襲來,塗小圖絕望地反抗着:“不可以!放開我!”
衣衫被撕開,雪白的脖頸和胸脯暴露在衛朗面前,細細的肩帶下吊着藍色蕾絲文胸,又清純又性感。衛朗眸中點燃欲望的火焰,一個月沒有品嘗過的美味再度呈現在眼前,他怎麽可能放過。立時從她嬌嫩的雙唇吻到圓潤的下颌,再到晶瑩粉嫩的耳垂,在耳垂處細細啃噬撕咬。
塗小圖內心無比絕望,身體卻不由自主的沉淪。耳邊敏感地帶被衛朗細細刮過的唇舌撓的酥麻發癢,而他沉重的呼吸就在耳畔,溫熱的鼻息噴入耳中,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塗小圖努力躲避,卻被禁锢在副駕駛室那方狹小的空間裏,避無可避。幽暗禁锢的空間又強烈的加深了肌膚上每一寸的刺激,塗小圖一邊顫動,一邊努力咬住嘴唇不肯發出一絲聲音。
在耳垂處流連不舍的衛朗向下轉移至纖細白嫩的脖頸。他細細的舔着,偶爾輕輕地咬一口,仿佛變身為一頭雄獅,而嘴下的是一只無助脆弱的小鹿。只要自己稍一用力,她随時都會芳魂消逝。這種刺激感讓衛朗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猙獰叫嚣,要狠狠地征服她,蹂躏她。
再向下是雪白的胸脯。衛朗把手探至塗小圖背後,輕而易舉的挑開搭扣,将兩團雪白堪堪一握的柔軟釋放出來。禁欲一個月的衛朗此時如饑渴的餓狼,幽深地盯着那兩天朝思暮想的柔軟,一手握住一只肆意揉捏,低頭含住另一只,用舌尖和齒尖不停地摩挲啃咬着,感受到那顆紅豆逐漸膨脹變硬,在自己的舌下微微顫抖。如雪的肌膚上浮起一層薄薄的紅暈,像動人的邀請。
直到衛朗覺得忍無可忍,箭在弦上之時,他的口中突然嘗到了一片冰涼鹹濕。他擡頭,看到塗小圖死死緊閉的雙眼,眼淚如瀑布一般順着她的臉頰淌下,滑過線條優美的下颌,一滴滴滴在胸脯上,蔓延到他舔舐的地方。以往,塗小圖的淚水是他最愛的催~情劑,而今天,這眼淚卻如傾盆大雨,熄滅了他如山林大火般灼灼燃燒的原始沖動。
衛朗瞬間清醒,他在幹什麽?在肉體之欲上,他從來沒有憐香惜玉的耐心,一向是憑着自己的性子來,任意求取,索取無厭。從前,塗小圖不是沒有反抗過,哭泣過,落在他眼裏只是增加情趣的開胃菜,她終會沉溺在自己的身下□。那茫然無措、嬌柔無助的感覺,最能滿足他征服的欲望。而今天,他卻第一次因為塗小圖的抗拒而冷靜下來,那冰冷的淚水如傾盆大雨,把他的心也淋濕了。
衛朗慌亂地放開塗小圖,手足無措地安慰道:“別哭了,別哭了。”
感受到胸前壓力的離開,塗小圖立刻拉過衣服遮住身體。無奈裙子被扯壞了,只能勉強遮蔽關鍵部位。塗小圖整理好自己,伸手使勁擦了擦眼淚,沒有情緒的說:“請你送我回家。”
衛朗想抱抱她,手剛伸過去,塗小圖猛地蜷起身子,目光像釘子紮向他。衛朗只得又将手落在她的發頂,輕輕揉了揉:“對不起,小乖,別害怕,大叔不會傷害你的。”
塗小圖依舊用那樣沒有感情的眼神看着他,衛朗讪讪地收回手,發動引擎。
車廂裏的氣氛墜到了冰點以下,一路上只有塗小圖偶爾發出的輕微啜泣。
到了公寓樓下,塗小圖飛速的打開車門,頭也不回地朝大門奔去。衛朗坐在車內,看着小小的人影離自己越來越遠,忍不住懊喪的一拳捶在方向盤上,長嘆一聲,癱在座椅靠背上。
——
塗小圖決定對衛朗發動冷戰。衛朗對她強烈的獨占欲,讓她不寒而栗。回憶起那晚車廂裏暧昧卻令人心碎的場景,苦澀便無可抑制的在她心頭蔓延。她沒有忘記在芝加哥時衛朗曾如何強迫她。那時她尚可解釋成自己的無理取鬧惹怒了他,而這一次呢……如今想來,在情愛之事上,衛朗從來沒有尊重過她的意願吧。在他和湯殷尚且糾纏不清的時候,他對她的每一份碰觸,都讓她覺得惡心。
想起那日遇到溫玦的情景,塗小圖只能苦笑着搖頭。她何嘗看不出溫玦眼中尚且閃爍的昔日情誼,然而實際上他雖說了要常聯系,卻沒有一絲音訊。至于她,在衛朗那般強勢的姿态之後,更是沒有再去撩撥他的理由了。溫玦,溫文爾雅,溫柔,也溫吞。當年她還屬于他的時候,他尚且不肯踏出國門一步,如今她已經有了新的“男朋友”,他自然更會退避三舍。他的勇氣,永遠都在自己覺得安全的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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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貝貝那日看到塗小圖衣衫不整、滿面淚痕的回來,還以為她路上遭遇了流氓。當知道這個流氓竟然是衛朗時,金貝貝默然無語,塗小圖只是嘆氣。自此,“衛朗”這兩個字從閨中密談中被删除。金貝貝的實習工作十分忙碌,她被分到了鄒少若手下,時常回來同塗小圖抱怨她的表哥是多麽冷酷無情,不懂得憐香惜玉,時常将她留下來加班至深夜。塗小圖聽了倒是十分新鮮,不想平日裏吊兒郎當的表哥,原來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于是,情場失意的塗小圖把全副精力投入了實習當中。這是一份很有挑戰性的工作,她要不斷地學習新的知識,充實和提高自己。雖然工作強度很大,時常加班,但身體的疲憊和大腦的脹痛,使她回到家勉強梳洗過之後,眼皮便沉重的合上,混混沌沌進入夢鄉。那些紛擾的□,衛朗,湯殷,溫玦,都統統被抛到看不見的地方,随着時間消磨,仿佛已經遠離了自己的生活。
——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然而B市的八月末,依然酷暑難耐。天氣雖不似往日那樣悶熱,但是炙熱的陽光炙烤着大地,絲毫沒有秋意将至的感覺。
這個周末塗小圖難得不用加班,前一天晚上早早躺在床上直奔夢鄉,努力補充着缺失已久的睡眠。醒來時,陽光已經透過白色的紗簾鋪灑滿整個床鋪,牆上的時鐘指示到11點,塗小圖懶洋洋地翻了個身,久違的自然醒,太幸福了。
在床上賴了一會兒,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了一下。塗小圖半撐起身子拿過手機。
“小懶豬,吃飯了麽?”是衛朗。
時光仿佛倏地一下倒流至她同衛朗第二次發生關系後的那一天。那天的陽光也是這樣的明媚,只是當時她的大腦被前一天夜裏的绮麗旖旎占據,完全無暇顧忌外面是狂風驟雨還是風和日麗。
塗小圖怔了片刻。這場冷戰一直是單方面的,衛朗從未真正離開她的生活,依舊每天噓寒問暖,跟她分享他生活的點滴。之前塗小圖忙于工作,他的消息只是看一眼便匆匆放下,從不回複。她以為她已經做到了心如止水,這一刻才發現,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塗小圖坐起身,一邊穿衣一邊告誡自己,忘掉一個人是需要時間的。
磨蹭到廁所洗漱,塗小圖一邊刷牙一邊對着空蕩蕩的牙刷杯失神。她想起衛朗強勢的搬來和她同居,将灰色的牙刷□自己的刷牙杯裏,當時他滿眼都是溫柔寵溺,而她呢,半倚在他身上,嘴上雖然反抗,害羞期待的笑容卻怎麽也收不攏。
她又想起兩個人一起去添置生活用品。衛朗挑選跟她同一款式的拖鞋,一大一小擺在一起,她就會盯着不住傻笑。衛朗陪她選牙刷,一手拿着卡通粉紅色嬰兒牙刷,另一手揉着她的頭頂,故意擺出嫌棄的表情:“這是3歲小朋友用的,你怎麽還沒長大。”
塗小圖使勁用涼水拍打自己的臉,告誡自己,不許再想了。塗小圖擡頭,看着鏡子裏滿臉是水的自己,水滴順着臉頰滴下來,挂着下颌邊,搖搖欲墜,像是晶瑩的眼淚。她又想起那天在狹小的車廂和黑暗的樹林中,後視鏡中的自己,滿臉淚水,神色蒼白,如處數九寒冬般的顫抖。
門鈴叮咚響,塗小圖擦了把臉去開門,是外賣小哥。拿着外賣單,塗小圖既想哭又想笑。是衛朗替她叫的外賣,每周末都會準時送來。之前塗小圖周末加班,外賣都留給了金貝貝,有時候金貝貝也不在家,就直接扔掉。
她坐在廚房餐桌前打開盒子,糖醋排骨,肉末豇豆,都是她愛吃的口味。肚子咕咕叫,塗小圖拿起筷子吃着,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她自嘲的想,這便是她的地位,被強了,幾句溫言軟語,幾盒外賣,就是安慰。
塗小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哭,只知道這一汪淚水在眼底壓了太久,每一天都叫嚣着要沖破她平靜的僞裝。她不去擦拭淚水,苦澀的眼淚混合着軟糯香甜的排骨,在口中細細蔓延,就像她現在紛亂的內心。
手機響了,塗小圖拿過來,果不其然還是他。只有六個字,“小乖,好好吃飯”。衛朗的消息一貫簡短,兩人在一起時,他的話也不多,大部分時間都是她一個人叽叽喳喳講個不停。
偶爾她也會委屈,“你怎麽都不理我”。衛朗就低頭柔柔的笑着看着她,“我喜歡聽你說話”。塗小圖再撒嬌,“那你重複一下我說了什麽”,衛朗會溫柔纏綿的吻她,直到她臉頰緋紅,嬌喘連連才放開。“你說你喜歡我”。
飯粒卡在喉嚨裏,塗小圖拼命咳起來,胡亂的摸到水杯,灌了一大口,才稍稍平複下來。塗小圖哀傷的想,她對衛朗來說究竟是什麽呢。一個招之則來、揮之則去,平日裏可以逗趣解悶的小寵物?于是當她不高興了,鬧脾氣了,要麽粗暴的懲罰,要麽溫柔的讨好,她就應該搖着尾巴繼續回到他的懷中麽。
他可有一絲愛我?除了那一日意亂情迷之中的表白,他似乎連“喜歡”兩個字,都吝啬賦予。他将她從抑郁的漩渦中拉出來,卻帶領着她進入另一個冰冷殘酷的現實世界。
塗小圖收拾好桌子回到房間,随便點開一部愛情電影,茫然地盯着屏幕發呆。電影裏的男女主歷經千難萬險終于擁抱在一起的那一刻,塗小圖麻木遲鈍的神經微微抽痛。是不是現實裏殘缺遺憾太多,人們才在虛幻的熒幕中尋找圓滿。
夜色不知何時溫柔降臨,夜風從半開的落地窗中探進一只溫柔的手,撫摸着塗小圖冰涼的臉龐。她抱膝茫然地坐在床上,望着逐漸燃起的萬家燈火,再一次感覺到天地蒼茫,她卻無處容身的孤獨。
手機響起,衛朗的消息又躺在屏幕上。
“小乖,我很想你”。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