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 19
“啊——”
女生高亢的尖叫在從遠遠的海面上傳來。只見距離海岸線很遠的天邊有一輛摩托艇乘風破浪地疾馳，濺起高高的雪白浪花。隐約可以看到摩托艇上面有兩個人影，前面一個白皙高大的身影，穿着水藍色沙灘褲，黑色墨鏡遮面，後面一個纖細嬌小的身影，穿着橙黃色的比基尼，正死死的摟着前面那人的腰。這既驚恐又刺激的尖叫正是來自後面這位。
衛朗和塗小圖正在Key West的海邊玩水上摩托。塗小圖起初雄心勃勃要浮潛，但是衛朗知道她不會游泳之後一口否決了浮潛，于是兩人轉去玩水上摩托。塗小圖想，衛朗開車平穩迅捷，玩摩托艇應該也不會很吓人。哪成想，真相如此殘酷。
這時已過了正午，陽光明媚溫柔，雲層有些厚，遮蔽了不少紫外線。又一個浪撲來，鹹澀的海水透過墨鏡灌入了塗小圖的眼睛，蟄的生疼。塗小圖死命摟着衛朗的腰，大叫：“停！眼睛好痛！”
衛朗依言熄滅了摩托艇，轉過頭來看她：“怎麽了？”
塗小圖顧不上答話，摘下墨鏡，努力地眨着眼睛。眼淚撲撲簌簌地落下，沖掉了苦澀的海水，疼痛稍稍緩解。
當塗小圖又能自由的欣賞美麗的天空和大海時，她才意識到他們正靜立在海面上。回頭尋找岸邊，遠處一片白色沙灘，幾輛摩托艇停靠在淺灘上。海浪陣陣，摩托艇随着水波上下起伏，左右搖擺。海風吹來，微微有些涼意。腳下的海水碧綠，像一塊上好的凝脂翡翠，深不見底。
衛朗笑問：“剛才刺激嗎？”
塗小圖猛地又抱住衛朗的腰，吸吸鼻子：“好怕怕。”天知道一貫沉穩的衛朗開起摩托艇來會如此瘋狂吓人，好幾次迎着浪頭沖過去，摩托艇飛在空中，又落在下一個浪頭上，連續颠簸跳躍。塗小圖吓得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由自主的拼命尖叫。
衛朗大笑：“怕什麽，抱緊我！”再次摩托艇開到全速，迎着一個大浪沖過去。摩托艇高高地飛了起來，塗小圖尖利的慘叫再次響起。
衛朗玩了一會兒“瘋狂沖浪”之後，停下來，動手解身上與摩托艇相連的安全帶。
塗小圖摟着他的腰，全身都貼在了他背上，問：“怎麽了？”
“你來開。”衛朗解開了自己與摩托艇的連接，小心翼翼地直起身子，往塗小圖身後跨。
塗小圖連聲求饒：“我不敢啊！好害怕！”
衛朗已經安穩的跨坐在了她身後，把她和摩托艇系在一起：“不怕，有我在。往前挪挪，給我留點空間。”
塗小圖心驚膽戰地挪到了駕駛位上，衛朗給她講解如何發動、加速、減速。膽小星人塗小圖只覺得腦子發暈，顫抖地說：“還是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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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朗摟着她的纖纖細腰，下颌輕輕搭在她肩頭，給了她鼓勵的一吻：“不怕。我希望跟你分享快樂。”
此言一出，塗小圖心跳又加速了幾分，頭腦更加暈了，一咬牙，發動了摩托艇，歪歪扭扭地開了出去。
起初塗小圖力氣太小控制不好方向，摩托艇總是左搖右晃，幾次差點被浪撲倒。後來，衛朗長臂一展，從她的身後握住她的手一起操控方向，摩托艇才穩健起來。
衛朗在塗小圖耳邊輕笑：“握緊，要加速了。”話音未落，摩托艇便像離弦之箭一樣，飛速發射出去。
——
當塗小圖餘悸未平地從水上摩托下來時，時間已經接近傍晚。兩人沖洗掉身上的海鹽，用浴巾擦幹身體。衛朗上身套了件白T，更襯得他皮膚白皙，眉目如墨。脫掉往日的襯衫長褲，這樣閑适打扮的衛朗，竟然別樣好看。
塗小圖直接在比基尼外套了件天藍色的cover-up，她的皮膚白嫩細膩，此刻帶這樣盈盈水光，雪白的肩膀和胸口，更加誘人。衛朗目光幽深地在她身上轉了一圈，十分滿意，瞄瞄旁人投注在塗小圖身上的目光，十分不爽，上前一把将她摟在懷裏：“看日落去。”
塗小圖看着空中濃密的雲層，有些擔心：“今天還能看到日落嗎？”
“去看看。”
Key West小島不大，兩個人手牽手漫步在街道上，融入衆多情侶之中。路過海明威故居時，已經過了參觀時間，漆黑的鐵門上了鎖。塗小圖站在門外眺望着院內旺盛的棕榈和白色的小樓，，感慨：“在這樣純淨的壞境中，才能寫出那樣簡潔的文字。”
越往西，越熱鬧。在1號公路最南端的标記處，塗小圖給衛朗和0 mile的白色路牌合影：“開了這麽久的車，紀念一下。”
衛朗長身玉立，配合地擺pose。塗小圖連按快門，拍了好幾張才心滿意足。
衛朗走到她身邊，看她滑動手機屏幕，來來回回竟然都是他的照片。嘴角不自覺勾起笑意，衛朗問：“沿途風景很美，你有沒有拍幾張？”
塗小圖點點頭，找出幾張拍的很爛的風景照：“喏。”
他們沿着1號公路連續開了4個小時才從邁阿密趕到Key West。沿途一座座跨海大橋蜿蜒橫卧在碧綠純淨的海面上，天空高遠，白雲舒卷，塗小圖從沒見過這樣唯美空靈的景色，驚嘆之餘一路對着車窗外狂拍。也許是iPhone攝像頭不給力，也許是塗小圖拍照技術不給力，照片基本沒有還原美景的十分之一美麗，而且是不是還映出車窗上奇怪的反光。
衛朗忍俊不禁，鼓勵的拍拍她的頭：“拍的不錯。”
終于漫步到了小島最西端的廣場，此時太陽已經完全被厚重的雲層遮蔽，只能看到朦胧的身影，懸在天際線上。廣場上熱鬧非凡，各種表演藝人賣弄着五花八門的技藝。留着長長胡子、帶着奇形怪狀草帽的老人抱着一把吉他，對着麥克風深情訴說年少時的愛情；表演雜技的古巴小夥同時抛接5個球，看得人眼花缭亂。許多人聚集在廣場上，捧着酒杯，等待着日落。
塗小圖和衛朗在堤岸邊坐下，雙腳懸空，下面就是平緩幽深的大海。周圍坐滿了情侶，依偎在一起低聲呢喃。浪漫的氣氛浮動在空氣中。
塗小圖也偎在衛朗懷裏，他的長臂環住自己的腰背，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溫熱的呼吸拂動她的劉海和額頭，癢癢的。
塗小圖抓着衛朗修長的手指玩：“還有多久？”
衛朗掏出手機查閱今天的日落時刻：“還有十分鐘。”
塗小圖望着布滿天際的橘紅色雲朵，嘆息：“不會看不到日落吧。”
衛朗在她額頭印下一吻：“怎麽總擔心看不到日落呢？”
塗小圖咬咬嘴唇，低聲說：“怕不夠完美。”
衛朗輕笑：“為什麽要完美？”有你就夠了。
塗小圖心想，因為希望有你的一切都完美。
靜默間，十分鐘很快過去了。塗小圖望着天邊一點點暗下去，腦海中描摹着那輪巨日緩緩沉入海底，她和衛朗深情擁吻的場景，心中泛起一絲淡淡的失落。
衛朗看出她神色黯淡，捏捏她的小鼻頭：“別傷心，以後再帶你來。”
塗小圖眼中才重新亮起一絲光芒：“真的嗎？”
衛朗點頭，鄭重道：“當然。”
塗小圖爬起來，揉揉小屁股：“水泥地硬死了，屁股痛。”
衛朗也站起來，忍住代替塗小圖盡興這項活動的沖動：“走吧，吃飯去。”
天色暗下來，各色餐館和酒吧也熱鬧起來。震天響的古巴風情音樂從各個地方傳來，交織在一起，配合着手執啤酒大聲喧嘩熱舞的奔放人群，像一場狂歡。
兩個人都愛靜，雖然非常享受熱鬧的民俗風味，卻實在不行在就餐時還要提高三倍音量大喊。塗小圖和衛朗慢慢踱步，直到發現一家符合心意的餐館。餐館在一條幽深的巷子裏，巷口挂着一個藤蔓裝飾的招牌，名字很有意思，叫做Lily Loves Juan。塗小圖和衛朗相視一笑，舉步進入。
餐廳半露天，木制粗糙的桌椅配合着綠色的藤蔓充滿了原生态的氣息。塗小圖和衛朗點了特色烤魚，外焦裏內，配着海魚的鮮嫩肉質，味道好極了。
結賬時塗小圖忍不住問老板娘：“這個店是這對戀人開的嗎？”
膚色黝黑、身材魁梧的老板娘激動地說：“是的，我就是Lily，這是我跟我丈夫Juan開的，為了紀念我們的愛情。”
緩步走出真愛餐廳，塗小圖看着衛朗：“以後我也開一間這樣的餐廳如何？”
衛朗寵溺地看着她：“表達你對我的愛？”
塗小圖一昂頭：“哼。”
衛朗笑，她總是這樣傲嬌嘴硬，可是他很喜歡呢。衛朗邁開長腿往前走，塗小圖連忙趕上去：“大叔等等我啊！”
由于臨時改變旅行計劃，他們沒能在Key West訂到酒店，只得住在距離Key West不遠的另一座小島上。塗小圖以為晚飯後他們就該回酒店，可是衛朗前進的方向并不是停車場。
衛朗領着塗小圖回到了看日落的廣場，旁邊有一個很大的市場。衛朗在裏面兜兜轉轉，最後轉到了賣雪茄的櫃臺。矮胖黝黑的古巴大叔熱情地招呼兩位，不遺餘力地推薦各種款式、口味和口感的雪茄。
塗小圖看着琳琅滿目、長長短短、粗細不一的雪茄煙，問衛朗：“你……吸煙？”
衛朗斜了她一眼：“跟我在一起這麽久，連我吸不吸煙都不知道？”
塗小圖扁着嘴：“沒見你吸啊。還有吸煙有害健康，我聞到煙味就頭痛，你得戒。”
衛朗拿起一根雪茄敲她的頭頂：“我不吸煙。”
塗小圖似乎習慣了被摸頭、敲頭、打頭，絲毫沒反應：“那你買雪茄幹嘛？”
衛朗繼續挑選，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給老爺子帶回去點，讓他知道我還沒忘了他。”
塗小圖湊到他身邊看他選的煙：“這裏的便宜又普通，估計也只有紀念意義了。”
衛朗選了十幾根，刷了卡，讓古巴大叔用木頭盒子包裝起來。“他什麽好東西沒有，我給他意思意思就行。”他低頭看着塗小圖，嘴角帶笑，“兒媳是我給他帶回去最好的禮物。”
塗小圖臉又燒了起來，整個人被快樂和幸福充滿。衛朗牽着她重新進入被明快音樂占據的街道。一兩顆星星好奇地撥開雲層，窺探着海水包圍中歡樂的小島。
作者有話要說： 裸奔壓力好大……明天開始努力存稿 握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