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
,想問你有空沒,過來教她包餃子。”
喬橋想了一下,回到,“可以的,難得她有空。需要我買什麽帶過去嗎?”
“不用了,她只差買個廚房過來。”
喬橋坐車去了蔣念念那裏,進門看見穿着褲衩背心、随意挽着頭發的Wendy正拿着A4紙在研究,身旁放着透亮耀眼的好幾個盆,攤子擺的挺大,琉璃臺上都給擺滿了。
“終于把你盼來了!”Wendy看見喬橋進屋放下手中那打印的密密麻麻的紙,“這上面寫的太籠統,面要200克,還有這鹽要放1克,1克是有多少?早知道這樣我就買個秤了。”
蔣念念斜眼嗤笑,“再買,這裏就擺不下了。記得一會兒走時,把你這鍋碗瓢盆都帶走啊。”
喬橋洗了手,一邊做一邊給Wendy講解,告訴她步驟。面怎麽和才好吃筋道,餡料要放哪些調料,餃子皮要周邊薄中間厚,一條條說來聽的Wendy直嘆氣。
“賢妻良母!誰娶了你真是有口福了!”
蔣念念立馬拆臺,“得了吧。”她走到琉璃臺邊,“你是沒吃過她家小甜心包的餃子,那才叫好吃。她呀,也就學了個形似,味兒實在沒法比,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咱不理她!”Wendy沖着喬橋一笑,手下滾動擀面杖,圓圓的紀子在她的動作下趨于四不像狀态,“唉,真難!”
哈哈哈,蔣念念笑到在沙發上。
說到田鑫,喬橋才想起來忘記給田鑫打電話,他們仿佛心靈相通,喬橋剛想到田鑫,他的電話就來了,“今晚和同事有個飯局,不能回去給你做飯了。”
“我也正想給你電話呢。我在念念這兒,今晚不回去了。記得,少喝點酒。”喬橋說着電話,蔣念念就把耳朵貼了過來。
唉——,長長的一生嘆息從電話裏傳出來,“那個女人什麽時候才能嫁出去,天天霸着你算怎麽回事兒啊!”
“小甜心!”蔣念念嗲聲嗲氣的對着電話說,“我呀,前生和小喬修了千年換來今生同床共枕,如若不是我好心,小喬的床邊豈能有你容身之地!”
“好了好了。”喬橋搶過電話,“明天我再回去,少喝酒啊!”說完挂斷電話,對着蔣念念說,“每次都要刺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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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心疼啦?”
呸——
田鑫放下電話,兀自走回飯局。推門而入,沒想到居然看見了連夢媛,同事們看他進來跟着起哄。
連夢媛挽過田鑫的胳膊,親昵說道,“酒我可是喝了,人一會兒再還回來。”
“不用不用,拉走拉走!不用還了!”衆人連連呼喝。
連夢媛羞澀一笑,不等田鑫說話,拉着他出來,“爸爸也在這裏,過去打個招呼吧。”
田鑫被連夢媛帶進了裏面的包廂內,在連夢媛的一一介紹下,田鑫得知在座的都是些平時無法接觸的人物,如此近距離說話還是第一次。席間他說的不多,陪着敬了一圈酒,不便多留起身離開。
“上周學校有事,忙的人連軸轉,我不給你電話,你都不知道想我的。”連夢媛親昵的抱着田鑫胳膊,兩人一同向外走去,“看你喝了不少,在這坐一會兒,等我。”
田鑫在大廳的沙發上坐下,雙手揉着太陽穴。其實,他沒喝多少,這幾年的工作經歷讓原本滴酒不沾的人也有了輕易不會醉倒的酒量。大概喝的太快,這時候太陽穴緊的發疼。
“喝點吧,會舒服的。”一杯溫熱的蜂蜜水遞了過來,連夢媛替他揉着太陽穴。
“謝謝。”田鑫接過水杯,沒有拒絕連夢媛的體貼溫柔,腦海裏依舊是剛才包房內的情景,他站在女子身邊旁人看過來的眼神是不一樣的,這和從前同事介紹他認識領導的眼光完全不同。雖然說不上話,可那裏的氣氛他很喜歡,仿佛大學時候第一次參加學生會的感覺,相似卻又不同。
“好久沒去看爺爺了,這個星期,我們一起去看看爺爺吧。那天他打電話來還說起你了呢。”連夢媛一邊按摩一邊觀察着田鑫的神色,原本閉着的眼睛在聽到這句話後,緩緩張開。
“哦,是嗎?”田鑫摩挲着玻璃杯,擡眼看着連夢媛,“都說什麽了?”
“還能說什麽?想和你下棋呗。”
呵呵,田鑫低低笑着,他拉過連夢媛的手,“是啊,好久沒去看連老了,他最近身體怎樣?”
“早上能吃兩個荷包蛋,中午一人就能吃掉大半碗紅燒肉,奶奶說家裏就屬爺爺能吃了!”
“是嗎?老人家年紀大了,這些高蛋白高脂肪的不能多吃。”
“是啊,所以現在家裏都不讓爺爺多吃呢。”
兩人親昵的依偎在一處,聊着些家長裏短,都是些沒營養的話題卻溫馨異常。飯後歇息,兩人各自打了招呼,連夢媛開車送田鑫回家,這一次田鑫沒有拒絕。
車子在離巷子口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連夢媛理着田鑫的襯衫領口,“回去洗個澡,早點睡吧。不知道你那裏有沒有牛奶,剛才在飯店買了一盒,回去溫一下,喝酒總是傷胃的。”
“好的。”
“還真有點舍不得你呢?”女子小巧柔軟的手撫摸着男人的臉,“不然,還是去我那裏吧。”
拒絕的說辭在今晚田鑫見到連夢媛的第一眼起就想好了,可這個時候他突然有些猶豫,遲疑的看着她。
“還是算了。”連夢媛擡手看了看手表,“爸爸今晚讓我回去住,這個點大概他還沒睡。”她親了親田鑫的臉頰,“晚安,好夢。”
“晚安。”田鑫沒有回絕得那個晚安吻,卻也沒有回應。他不知道沒有回應是因為如往常般讨厭這個女人的吻,還是因為自尊心在作祟。
他低着頭向前走着,因此忽略了剛才在馬路對面停下來的出租車,沒有看見出租車上下來的女子。
喬橋有些恨,她恨自己不會把握時間,如果再早那麽一分鐘她就過馬路了,如果再晚那麽一分鐘那輛車就已開走,她無論如何也不會看見田鑫從車上下來,無論如何也不會看見他們在車中的親昵。
從小到大都是如此,上學時候從不遲到,遲到了準能被老師抓住,上班後從不早退,早退了定能被領導看見,她總是倒黴的那個人。
現在,依舊如此。
她緩緩蹲在下,拿出手機調出俄羅斯方塊,那一層層的方塊就在難捱的時間裏緩慢消融,一滴淚落下蓋住了屏幕卻擋不住裏面的內容,可她還是放錯了位置。一局結束,她以為過了很久,可時間只走了兩分鐘。她擡頭,依舊能看見黑暗巷子裏那個熟悉的背影。
點擊開始,新的一局打開。寂靜的夜裏,只有手機游戲發出的聲音,路上的車很少,偶爾有一輛路過滴滴叫上兩聲,車身放緩,沒得到回應後呼嘯而過。
她不知道自己玩了幾局,可手機不争氣沒有預兆的黑屏,再也打不開。她緩緩站起身,沿着馬路向前走着,心裏默默數着1,2,3。。。一直數到5000,呼出一口氣向家的方向走去。
田鑫對于喬橋的回來很意外,“不是說住在蔣念念那裏嗎?”
“死丫頭,談戀愛了還瞞着我!”喬橋解開圍巾手套,“我當然不能當電燈泡,所以就回來啦!”
喬橋并沒有撒謊,今晚蔣念念那裏确實來了個男人,敲開門抱着蔣念念就啃,全然沒發現還有旁人在場。蔣念念就是個紙老虎,雷聲大雨點小開始還知道拳打腳踢以視主權,沒兩下就忘記她這個閨蜜的存在。
“有沒有想我?”喬橋上前主動抱住田鑫,仰頭看着面前的人,這個和他相處了多年的男人。她的唇緩緩靠近,輕輕觸碰他的,一下接着一下。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沒有看見田鑫眼底閃過的差異,她學着他從前的做法,含住他的唇瓣一點點的允着。
“今天這是怎麽了?”田鑫微微後退,“這麽主動?”
“你不喜歡嗎?”喬橋的話語在他的唇間,随後舌尖探入,她從沒有這樣主動過,動作裏帶着生澀。
“喜歡!”話落,主動權回到男人這裏。
衣服随着動作一件件退下,雙唇卻沒有分開,狹小的卧室地板上男人的衣服糾纏着女人的內衣,激情随着布料延伸到老舊的雙人床上。
卧室沒有任何取暖設施,只有床頭燈發出微黃熾熱的燈光,男人光裸的背上一層細密的汗,他伏在女子身上親吻她的額頭、鼻子,吻如水般劃過她的五官,牙齒在女子脖子處留下點點紅印。
“橋橋。。。。。”
嗯——,女子細弱的聲音,仿佛糖一般拉開一條長絲黏黏膩膩的沾着他的心頭,一顫一顫。
一切,水到渠成。
男人火熱的眼睛看向女子,四目相對,柔情蜜意。
“田鑫,給我一個孩子吧。”
作者有話要說: 2014.05.11
☆、傻氣的女孩
“田鑫,給我一個孩子吧。”
喬橋尋找他的雙唇,異常主動卻笨拙的想要讨好他,雙臂緊緊摟着他的後背,身子向上探想和他靠的更近。田鑫撐着自己的身體,沒把重量全部壓在她的身上,女子那小巧調皮的舌頭在他的口腔內四處點火,燃了整個身體。
他沉了沉身體,看着身下的女子。
喬橋沒有羞澀的閉上眼睛,從前的每一次親吻她都會害羞的整個人發紅,吻後躲在他的懷中,這一次她看清了他動情後的樣子,不再緊張的不敢呼吸而是聞着他灼熱的薄汗味道。
“我愛你。。。。。”
她主動的再此靠近,眼角無聲的滑落一滴淚,淚珠如同品質優良的高級白酒速度緩慢的沿着杯壁下滑,留下一道長長的滑落痕跡,最後停留在發根處,輾轉消融。
他一下子愣住了,心頭仿佛是黑夜的天空被萬紫千紅的焰火炸開敲出雷電的裂痕,讓路過的年獸用鋒利的爪牙撕扯,暴怒下不放過每一片可能扯下來的碎片,那畜生生生将夜晚的天空拽出一個刺眼如晝的缺口,卻還依舊不甘心的在吼叫,跳躍抓住搖搖欲墜的天空碎片——狠利一扯!
他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留下最後一點力量撐在她的上方,輕吻她的眼角,“對不起。。。。”
他緊緊抱住身旁的女子,兩人如初生嬰兒一般——一絲不挂、緊緊相貼,卻沒有了一絲的情欲。
她無知無覺的躺在那裏,眼中的淚水悄無聲息的滑落。她擡手将那刺眼的臺燈關掉,一切隐藏在看不見的黑暗裏,可時間太短暫,片刻的隐藏如瞳孔習慣黑暗一般。她轉身,擡手,手指落在他的額頭,上面還有一層細薄的汗。他的眉毛很濃密卻很柔滑,眼睛呢?她輕輕撫摸,眼睛該是溫柔的,鼻子卻冷漠,能觸摸到高挺的鼻骨。他的嘴巴很溫暖,一點點的移動,原來那裏就是唇珠,很可愛。下巴上有剛冒頭的胡渣,硬硬的,刺手。
一切結束,她将腦袋埋在男人的胸前,緊緊抱着他,不留一絲縫隙。
田鑫用同樣的力氣回抱,想和她融合。只差一步,真的,只差那一步,他就可以完完整整的擁有她。心頭的那份悸動因為她的撫摸再次撩燃,可他用擁抱诠釋這份未完成的激情。
一夜很長。緩慢的她不敢看牆上的時鐘,害怕睜眼後時針依舊沒動。
一夜很短。飛躍下,他仿佛感覺上一刻他們還在相吻撫摸。一夜他都沒有動,他怕驚醒了懷中的女人。到了每天起床時間,他看着她的臉,小心翼翼的輕吻着她的唇瓣,輾轉允吸。一聲低吟,他的吻如同得到訊號,猛烈、熱情,她一反常态的勾着他的舌,發出啧啧聲響。
一個翻身,她趴在他的身上。
喬橋雙手捧着田鑫的臉,目光中有着虔誠般的認真,仿佛一場祭祀,緩緩低頭吻上他的唇。含住上唇,一點點舔舐,舌尖臨摹出唇上的形狀,輾轉,仔細劃過下唇的每一處皮膚。探入,舌尖畫過他的上颚,洗禮般在他的舌上留下一路痕跡。
熱烈的,狂暴的,用力的。。。。
随後,她一點點退出,舌尖在他的唇珠上輕輕一點,仿佛一個終結。
她依舊趴在他的身上,兩人氣喘籲籲,平複着剛才那份溫情。
“喬橋。”田鑫的聲音帶着一份幹啞,喉嚨被那份激情鎖住。
嗯,喬橋輕嗯,懶懶的靠着他,感受着不知道是他還是自己的心跳。
“我們,結婚吧!”
喬橋心頭的跳動,靜止了。她不由自主的哽咽,“好!”
“說好的,洞房花燭要留到新婚之夜!”田鑫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動情又不舍的輕舐她的下巴。
嗯!喬橋用力點頭,翻身從他身上滾下,裹緊被子害羞般說,“快去上班!”埋着頭,不再看田鑫一眼。
呵呵,先是低笑,看着鹌鹑般的喬橋,田鑫忍不住大笑出聲,抱着她說,“害羞了?嗯?”喬橋在被子下用力踢了他一腳,惹來田鑫更大的笑聲,“剛才你可是很熱情,我真有點等不到新婚夜啦!”
“煩人!”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
一直到田鑫出門前,喬橋都沒從被子裏出來。
陽光從窗外照進來,斜斜地插在織錦的紅雙喜被面兒上,金色鳳凰高傲的飛在喜慶的天空中,絢麗展開的多羽七彩的尾巴,遙相呼應的金龍撐抓翺翔,騰雲而躍。被子裏的人卻在這厚重棉被蓋住的剎那,眼淚決堤而下。
她是在欺騙自己,還是在欺騙田鑫,又或是他們雙方在相互欺騙。
喬橋不願意多想,不想多想,她只知道田鑫一定同往常一般買好早餐、溫好衣服,一切都沒有變,這就夠了。她從床上起來,穿好衣服,洗漱,帶上早餐和每天一樣的去擠公交車。
趕到公司的時候,喬橋的辦公室前已經站滿了人。這些人的衣服褲子上還帶有粉漿、水泥又或是其他的什麽材料,他們看見喬橋進屋蜂擁而上,七言八語的說着。不得不感嘆中國土地廣袤、民族豐富,喬橋分不清楚他們說的到底是哪個省份哪個民族的話,吵吵的她頭疼。
“你們到底要說什麽?一個個的來,好吧,你們這樣吵,我聽不到的。”
一群人相互看了看,随後又是一窩蜂的七言八語,誰也不讓着誰。這時中間一個人帶頭喊了一句,“別吵了,那啥,俺先說一句,咱們都是來要錢的!”
喬橋一愣,“那你們找錯地方了,我這不是財務室。出門右轉,四樓是財務室。”
“財務室的人說,來找你!你們咋能推來推去的呢?”大家開始不滿,“新聞上都說了,不拖欠農民工工資,你們咋還能這麽幹捏?!”
“就是說撒!”
“看她一人一辦公室,準是個頭兒,就認準她了!咱們今天不要着錢,咱們不走了!”
一夥兒人七嘴八舌,蜂擁圍在喬橋辦公室周圍,一群大老爺們帶着怒氣、怨氣,吐沫星子賤在喬橋的喝水杯上,她皺了皺眉,卻又有些無奈。上班這麽長時間,還真沒見過這個架勢。這個情況一定要向上級彙報,她拿起電話撥通,那邊沒人接聽,看到那夥兒人的衣着打扮,她咬咬牙越級上報,那邊依舊沒人接聽。
她清了清嗓子,說到,“你們看啊,首先,我不是你們說的頭。我單獨一個辦公室,就是因為資料多,你們可以看看,這個辦公室雖然不小,可到處堆滿了資料。”
大夥兒也不是沒看見,一個個默不作聲。
“其次,這錢的事兒,一定是和會計、財務室有關。我這門上寫着了,資料室!就算我說破了天,說讓人給你們錢,可也沒用啊,沒人會聽我的。”
“喬小姐,你也體諒體諒我們的難處,是吧。”其中一人說話,并且準确叫出喬橋的姓氏,“快過年了,這不發錢,咱們咋回家?一年白忙活了。”
喬橋看着說話的人,腦中思索,想必是和自己有過接觸,“你們為什麽會來找我?”
“財務室說,是你這裏卡住了!問題出在你這裏!”
“我?!”喬橋莫名其妙,再次撥打財務室的電話,這次終于有人接聽,一番了解這才明白,因為資料沒有交接完畢,公司扣着錢沒打。有了緣由,忙起來這才有了頭緒。喬橋問清楚來人的施工隊,從電腦裏找出一份資料清單,“你們缺的資料我都打印在這上面了,回去盡快找,然後送給我,那我這裏就不存在問題了。”
“咋還缺?”大夥圍着看那張紙,“跑了這麽多趟,咋還缺呢?”
喬橋看着電腦,“你們看啊,這些。”說着她拉動鼠标,“這麽多頁,我都沒向你們要資料,因為一期、二期工程都有了,我盡量不給你們添麻煩。但是土建部分少了重要的門窗檢測報告,還有圖紙,你們少了水施和電施這兩塊,這個我沒法向上面交代。”
一夥兒人圍在周圍,看着電腦互相問着,有人開始打電話問資料情況,辦公室裏頓時安靜不少。
“成!”那人挂斷電話走到喬橋身邊,“你說的東西,咱都在那呢,一會兒給你送來,你看是否能打錢?”
“資料送來了,那我這裏不會存在任何問題。”喬橋微頓,“你們單位的資料員呢?怎麽讓你們這些工人過來了?”
“哪有啥資料員啊!”
“前陣子施工隊出點問題。”大夥七嘴八舌,大體就是施工單位出現內部矛盾,導致工作無法正常運轉,以至于工人工資沒有按時發放。
“有個專人保管資料,更便捷,也省得你們跑這一趟。”
“謝謝你,喬小姐啊!”
“不客氣,應該的。幹了一年,誰不想拿了錢,早點回家過年呢。”喬橋的話落入大夥心坎裏,都點頭稱是,随後客氣離開。
喬橋剛坐下,只見經理帶了幾個人進來,指着喬橋介紹到,“詹總,這是資料室——喬橋。”
“你好!”為首的男人主動伸出右手和喬橋相握,“工作辛苦了。”
喬橋謙虛的說,“謝謝,職責所在,應該的。”
男人微微一笑,“那好,你忙,我們去別處再看看。”
經理面帶微笑,身體略微前傾,伸手引路,“詹總,這邊請,旁邊是策劃部門,我們公司。。。。。”
公司前段時間內部出現問題,小道消息四處飛一時說是可能倒閉,一時說是被某大財團收購,上個星期發文确定——新東家入駐公司。喬橋微微訝異,剛才的經理口中的詹總,如果沒記錯,應該是Wendy的那個——邁克。
作者有話要說: 2014.05.12
☆、紙包不住火
房産公司因資金周轉面臨崩盤風波,入駐新東家多金、帥氣、有魄力,自然成為這天午餐的頭號話題。
“你們是沒看見,他對我笑的時候,兩個酒窩真是迷死人了!”
“他的手掌厚實、溫暖,握着的時候啊。”女子說道此處雙眼微眯,一副享受的狀态,“心跳,砰,砰,砰!我現在才知道這才是心動的感覺!哦——”
“你們知道他的英文名叫什麽?邁——克!這名字叫起來多暧昧,多讓人激情四溢!”
喬橋嗤笑,這個在蔣念念嘴巴裏的外國王小明居然一躍龍門,成為衆多格子間女子的——夢幻男神。在喬橋看來,邁克談不上帥氣,兩次短暫的見面這個男人頂多是不醜,可這話她可不敢說,這群噴吐湯汁的女人已經被那男人迷昏了頭。在這個社會,一個男人如果披上了一層金錢或權利的外衣,其他的都是浮雲。
喬橋看着這群瘋了的女人,“多金不容置疑,可有魄力,你們究竟從哪裏看出來的?”
向來有小道消息的多多推了推黑框眼鏡,四處看看,低聲說,“你們以為公司為何資金周轉不靈?”
“為何?”
“前陣子咱公司不是标了塊地,還上各大報紙頭條,行業內預測新地塊每平方将是這個數!新地王就此産生。”多多手指一筆畫,“當時前老板和新東家同時看中了這塊新新區的地皮,在拍賣現場出現競争,地價這才一路飙高。
随後咱公司股票那可真是大好呀,我懷疑財務部的薇薇安一定事先知道些什麽,不然怎麽會在事前買了那麽多公司的股票,讓她狠賺一筆!”說道此處八卦多多撇嘴。
衆人不加理會,只想知道更多內幕,催促她繼續說,多多喝了口綠葉菜湯這才開口,“預算和實際拍賣出現偏差,而且是很大的偏差!其他工程還在進行,各款項都沒有到位,流動資金自然無法正常周轉。
聽說就是這個時候新東家放出消息,說咱公司資金鏈斷裂,又有人洋洋灑灑在網上發了個分析報告,評估資金狀況,輿論風波人心惶惶,導致股票大跌,他趁此機會大量收購股票,這才有了公司易主之現狀。”
衆人了然,卻又有些疑惑。
多多又說道,“當然啦,這都是猜測。大家實際看到的狀況是,前老板惡意炒高地皮破壞地産市場,經營不善導致資金鏈斷裂,用咱老百姓的話說,該!活該被人收購!”
喬橋不懂這些,但聽多多的話,往大了說那個邁克可是有控制股票價格、惡意收購的罪名啊。她不經搖了搖頭,都是些不作數的小道消息,哪裏能當真。
“所以,你們說新東家夠不夠魄力!敢和他争肉吃,吃了你!”多多說着,狠狠咬了口雞腿。
如此有手腕兒的男人,女人們自然更加關心他的情感問題。多多不愧是八卦多多,眼珠子一轉得意的表情畢現無遺,“據內部消息,邁克有多位情人,且口味多樣!”
話出口,引來女人們的又一次七嘴八舌,“你這是哪裏的內部消息?今天邁克來巡查大概也只有高層的幾位知道,咱們這些底層蝼蟻應該是今天才見到吧。”
多多昂起那小小的下巴,輕哼一聲,“詹氏總部有我的大學同學,總部裏垂涎他的女人太多了,可他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她看着餐桌邊搔首弄姿的女人們說,“兔子不吃窩邊草!”
喬橋腦中想的卻是Wendy坐在沙發上為邁克按摩的情形,那個樣子任誰都不會懷疑兩人的關系。蔣念念說過,Wendy向來不會煮飯,可為了邁克卻願洗手煲湯,可見這男人在她表姐心中的地位。
“現在有錢的男人,哪個會專情?不說有錢的,只男人這種生物,唯一的專一就是多情,有錢沒錢不過是找一個還是十個的區別。”女人們開始談論起男人這種生物,話語裏多了些千帆過盡的滄桑。
話題有意無意帶到喬橋身上,“即便現在沒錢的,等有了錢也會變壞!哪裏像喬橋家的,啧啧啧!”多多說起田鑫一臉的追悔莫及,“一進大學我就聽說了學校的學生會主席,那個英俊帥氣魅力無邊,更優的是當時此男沒有女友。
我們學校的女生啊,就像今天大家見到邁克一般,蜂擁而上呀。
不想,田鑫見過喬橋後,自此心有所念,旁人入不了眼了。一追就是5年啊!5年啊!這個狠心的女人!”多多說道此處,手指顫動,指向喬橋,“這個狠心的女人居然讓我們的學生會主席獨守空房5年!哦,我的這顆玻璃心,至今沒沒拼湊起來!”
喬橋臉色一白,嘴角僵硬,低頭吃着餐盤裏的米飯,任由八卦多多自由發揮,說着她和田鑫的過去種種。
“我就看見過幾次田鑫孤獨的站在學校的電影院前等着喬橋。”多多哀嘆,為什麽不是自己。
喬橋擡頭,“你又知道?我可沒和他看過電影,想必他約的是旁人。這你可是提醒我了,回去要好好盤問他,大學時候究竟約過誰看電影?”
其實這話并不算真,她和田鑫一起看過電影,只是那次不是誰約了誰,不過是剛好鄰座而已。學校的模拟法庭終于不再放些過去的老電影,新上映的電影也能在一段時間後,在學校放映。電影院裏烏壓壓人,喬橋和蔣念念進去的時候只能坐二樓的最後一排座位。
屏幕裏的女主在洗漱一番後穿着一層紗走進房內,跪坐在男人的被子上,說“親我!”
男人沒動,女人接着說,“你是不是又怕我拒絕你?”說完,主動吻向男人,這個吻很短暫,吻後女人說,“好好睡吧。”随後離開。
剎那,電影院裏男生們整齊劃一的一聲嘆氣。
聽到這聲嘆氣後,喬橋和蔣念念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蔣念念說道,“果然,男生都是一樣的——色。”喬橋捂嘴大笑,無意間轉頭與聲旁的男生眼神交彙,短暫,随即離開。
她想,大概就是那個時候田鑫記住了自己吧。不是喬橋想記住田鑫,只是那場電影中的群男嘆氣讓她記憶猶新。現在想來電影院裏一片漆黑,田鑫那個時候也是笑的,眼睛閃着光亮,很是好看。
喬橋下班的時候,田鑫來電話,今晚他又要加班,随後如往常般絮絮叨叨說了一堆,像個管家婆。喬橋一一應了,按原計劃去商場轉轉。除了父母她從沒有給這個年紀的老人買過禮物,最終在店員推薦下,她選了件暖薄的羊絨衫,“什麽型號都有嗎?”
“年底了,衣服賣的快,如果看好要趕快下手。
她想着還是要帶田鑫過來看看的,随後轉到男裝區,想給田鑫添一套西裝。田鑫穿衣服向來愛惜,男士的西服也都是那個樣子,可有一套實在太舊,樣式和商場裏的其實沒兩樣,可看起來終歸上不得臺面。
她沿着男裝區一路走來。
“我就說吧,這套才襯你!”女子笑臉盈盈的看向鏡子裏的男人。
男人沒說話,整理着西服袖口。
“嗯,再配個好看的袖口,完美了!”女子再看到男人的衣袖時這樣開口,她手裏拿着幾條不同顏色、不同花色的領帶在男人衣服上比對,“寶藍色的好看,這個條紋花色的也不錯,嗯,幾何格子的好像也很适合啊。怎麽辦,好難選啊!”
男人在鏡子前看了看,“還是寶藍色吧。”
商場服務員笑着說,“都很好看,不然都帶上吧,今天商場打折很優惠的,平時這個價錢買不到。”
“那好,都要了。”女人爽快的買下。
男人脫下西服,服務員笑容滿面親切的接過外套、領帶,領着兩人向服務臺走去。男人一邊走一邊整理着身上的衣服,不經意間轉頭,愣在了那裏。
事情就是這樣巧,男人看見了站在店外的那個女孩,整個人僵住。
“田鑫,我們一會兒給爺爺看看按摩椅吧,同事給她爺爺買了一臺,我試過很舒服的。”連夢媛拿過小票笑臉盈盈看向田鑫,只見田鑫愣在那裏。她順着男人的眼光向外看去,竟然是。。。。
她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看什麽呢?”連夢媛仿佛從沒有見過喬橋一般,說到,“認識的人?”
中央空調呼呼的吹着暖風,她站在通風口下,長發被輕輕吹起,有些淩亂,可卻是好看的。田鑫透過一層層的衣服,就這樣看過去。
喬橋微微一笑,無論何時,田鑫總是那個引人注目的男子。商場的LED燈從四面八方照過來,自然的打在他的身上,他的身材不算瘦弱也算不上強壯,是那種健康的勻稱。褪去了青春年少的青澀,社會經歷在他的周邊鍍上一層不可忽視的魅力。
她勾起臉邊的頭發,挂在耳後,眼光略過那一件件西服外套,緩慢而又自然的從那個店前走過。
作者有話要說: 2014.05.13
☆、男人們的女人
喬橋的微笑始終挂在臉上,她同往日逛街一般的走過每一個店鋪,眼神會留意着周圍的衣服,那件樣式仿佛太時髦了,大概穿不長久。模特身上的那件看起來不錯,就不知道穿上後效果如何。
一路逛過來,她聽到後面的腳步聲,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裝作自然的看着周圍,那人從她身邊走過——不過是個路人。
直到她走進衛生間,推開門,眼淚不可控制的滴落,一顆接着一顆,沒有停留在臉頰上迅速墜落。她迫不及待的去推隔間的小門,一個上鎖,一個又是上鎖,猛然推開一個,裏面的人翻了個白眼,啧一聲,“有人呢!”話音落,她看見喬橋臉上的淚水鄙夷的丢來個眼神,聲音不大不小的說了一句,“神經病!”
喬橋繼續推着隔間的小門,每一個都是有人的,除了那個沒有沖幹淨的隔間,她就這樣走了進去,踩在黃色的液體上,無力的蹲下,放聲哀嚎。聲音幹澀,嗓子裏有無數刀片在一下下割着,劃開細長卻很深的口子,鹹漬的味道順着皮膚腌在口子上,就像粗大卻形狀怪異的鹽珠在裏面滾動,勾起一塊塊血肉。
那聲音,如同生鏽的鐵鋸子在拉扯幹枯已久的老木,從衛生間的隔間裏傳出。
“誰啊!有病啊!”
“要死啦!”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