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chapter 40
向來被公認最強的立海大網球部,撇開他們的實力不談,另一常識性知識就是:這群人在幸村精市的帶領下,各個都有氣死人的自信和傲氣。
牧野高中的人一時沒反應過來,沉默的立在原地。
過了半響,切原赤也問,“你怎麽還不上場?”
對方互相交流了一番,派出了看上去并不是領導者的角色走上賽場。
“我不是說你,”切原對他擺手,“宮安奈,你怎麽沒反應?”
宮安奈無辜的攤手。
“其實我剛才是順口說的,你們都當真了嗎?”
切原赤也恨不得撲上去咬她一口!
那邊牧野高中的人哂笑,“既然你是女生,又怯場,我讓你三球啊。”
“好就這樣決定了!”宮安奈迅速變臉,回頭,“啊忘記說了,我們一局決勝負。”
少年:“……”
三個毫無殺傷力的讓球之後,少年翻轉球拍,回了一個力道十足的直球。
切原赤也為安奈捏一把冷汗,雖然他能體諒她愛玩的天性,但是對方的水平不低。而宮安奈之前的三個發球,簡直軟綿綿像個初學者。
幾個相持球之後,宮安奈居然以那糟糕的水準堪堪得分,雖然勉強,但也讓對面的少年更認真了些。切原皺眉,擔憂的望向安奈。
當少年的視線轉向場地另一邊時,愣住——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宮安奈。
女生好像一直懶洋洋對正事提不起幹勁,連嘴上說喜歡柳生前輩也真實不起來。但眼前這個人,神态中卻摻雜了一些別的東西,認真,固執,還有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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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夏日的驕陽,耀眼的令人眼睛酸痛。
在所有人都不看好安奈的前提下,她以微弱的優勢贏得比分,跟她對打的少年反應過來,羞惱的指着她,“你你你你你根本就在說謊!這種水平怎麽可能停在國小階段!”
“小學跟幸村對打的階段,你聽我把話說完嘛。”
少年想吐血三升表達自己大意輕敵的懊悔,女生從開始就制造她每一次接球都用盡全力的假象,讓他的态度越來越随意,結果她竟然每次都在最後一球突然反轉。
身為正選卻輸給對手部門的經理,說出去真丢人。
他還想再次挑釁,話還沒說話卻被自家部長打斷,“夠了,木澤,”那少年望了女生一眼,鄭重道,“立海大的經理,我記住你了。”說罷,轉身離開。
宮安奈在原地站了片刻,直到黑色隊服全部消失在視野中,才回頭對切原赤也說,“小海帶,你還愣着幹嘛?”話音未落,女生就因為體力不支而失去意識。
恍惚間聽到接住她的少年埋怨,“你這個笨蛋,在逞什麽強啊?”
再睜開眼睛時,首先看到的是醫務室雪白的天花板,大腦飛快的啓動,過了三秒,安奈洩憤般的咬了一口被子,“我一定要整死牧野高中那些白癡!”
幸村精市咳了一聲以示存在感,“暴躁不好,我以前怎麽教你的忘記了嗎?”
安奈說,“忘記了。”
“……”
她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醫生說這裏撞壞了。”
“……”幸村精市說,“牧野高中不行。”
“裏面有你舊情人?”
“奈子,”見她不服氣的樣子,幸村嘆了口氣,問,“你打算怎麽做?”
“整死他們。”
“……所以不行。”
宮安奈跟部長大人對視三秒,鼻子一皺,拉開被子鑽進去,任由別人怎麽勸都不肯出來。
她要絕食抗議!
……唔,說到絕食,突然很想吃布丁……
“太松懈了!”
“整死他們!”
“宮安奈!”
“父皇!我想吃布丁!”
“你給我出來!”
“布丁!”
真田弦一郎望着鼓成一團的被子,壓低帽檐走出門。
丸井文太咽了咽口水,“副部長好像生氣了?”
仁王雅治聳肩,“我猜他是去買布丁了。”
還沒走遠的副部長大人腳步一個踉跄,“太松懈了!!仁王雅治!!丸井文太!!繞學校跑50圈!!”
難兄難弟二人組來了一個心酸的對視。
“不會吧……莫非說中了?”
等到宮安奈睡一覺起來,天色已暗,她先看到桌子上包裝好的牛奶布丁,眼睛一亮,然後視線才被窗戶邊的少年所吸引。
纖長的手指撫着書籍,帶着眼鏡的少年安靜的坐在窗邊,落日的餘晖恰好撒在他身上,仿佛一層美好的屏障,将他隔絕在庸碌的世俗外。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似乎察覺到這邊的視線,少年翻動書頁的動作一頓,轉頭對上安奈專注的目光,沒等她開口辯解,柳生淡淡的說,“安奈,來看我的比賽吧。”
他說我的比賽,而不是我們的比賽。
“好。”
也許是因為那天的陽光溫暖的恰到好處,少年的身影與記憶中某一點重合,才會生出一絲道不明的情愫。
周末。
全國大賽半決賽開幕,立海大不出意料地對上了今年的黑馬,北海道牧野高中。
宮安奈打着哈欠,抱着一大袋牛奶布丁搖搖晃晃的跟着幸村等人下車,還沒進入會場,就看到今天的對手在不遠處守着。
立海大一群人原打算目不斜視的路過了他們,但牧野的部長卻非常有目标性的走過來……柳生比呂士推了推眼鏡,不動聲色的擋在女生前面。
“請問有什麽事?”
“我不是來找你的,”少年耐性不好,“可以讓開嗎?”
在他們兩個無言對峙的時候,安奈睜着朦胧的雙眼,從柳生身後探出頭,“你誰?”
“……牧野高中三年級C組,柴琦。”
女生認真的思考了幾秒,篤定的點頭,“不認識。”
……不認識你猶豫什麽!
對方似乎卡了一會,才接着道,“我們很快就會認識。”
“诶?為什麽?”
“比完賽之後,不介意來參加我們的慶功宴吧。”
立海大這邊喜怒形于色的切原丸井之流差點要撲上去了,就算是真田的臉色也不太好,只有宮安奈完全處在狀況外,“吃什麽?”
柳生比呂士:“……安奈。”
“恩?”
“你去不了。”
“啊?”為什麽?
“因為他們開不了慶功宴,”幸村在旁邊微笑着補充,“奈子還是跟我們回立海吃青菜均衡營養比較現實。”
“你太殘忍了!”安奈怒指,看到幸村的臉色,很沒骨氣的屈服了,轉頭對柴琦說,“不好意思,我覺得我還是想整死你們。”
柴琦:“……”
進入會場後,幸村精市明顯被“有人踢他的場子還調戲他的青梅”這件事刺激到,周身氣場肅殺,難得認真的在比賽前就脫了外套。
看到他一副戰意拳拳的樣子,安奈在旁邊抽了抽嘴角,好奇問,“不帶本體上場可以嗎?”
幸村:“……”
對手牧野高中的人則一臉意外,“怎、怎麽會這樣?幸村不是一向只打S1嗎?”
由于他的聲音太具穿透力,幸村精市聳肩,無奈回答他,“沒辦法,最近簽運不好。”
衆人:“……”
靠的比較近的忍足侑士抽了抽嘴角,“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啊……”
幸村精市很無辜,雖然表現的越無辜越可恨。
打從宮安奈擅自發表了“整死他們”的言論之後,果真着手去調查牧野高中的情報,并且在最後一次全體會議時公布她的結論。
“牧野高中一共棄戰兩局,對手分別是四天寶寺的白石和冰帝的跡部。”她一本正經的擺上小黑板,“牧野高中的綜合實力非常強,但是卻沒有各位突出的選手,之所以能夠闖進決賽,除了運氣,應該還有戰略因素。”
切原赤也眨了眨眼睛,“額……打網球需要戰略嗎?”
“你閉嘴。”安奈說。
柳蓮二沉吟片刻,“也許他們跟我們一樣在隐藏實力?”
“這是慣性思維。”安奈說,“但換個角度,他們或許是為了保存實力。”
“那戰略就是……”
“下對上,上對中,中對下。”
看着切原赤也依舊不明就裏的樣子,安奈抽了抽嘴角,“就是采用田忌賽馬的方法。”
“我怎麽覺得你說話越來越像某個人了……”仁王雅治扶額,餘光掃到搭檔的臉色,很識趣的閉上嘴,在心裏默默吐槽:
柳生比呂士和宮佑樹,積怨深不見底啊……
幸村精市微笑點評,“看來你對這件事很上心啊。”
“為了整死他們。”安奈說。
柳蓮二眼角微微抽搐,低聲問部長,“這樣放任她可以嗎?”
“別擔心,奈子認真起來可是很厲害的呢。”
那邊宮安奈分析完敵我,局勢,強弱,終于進入正題,“所以為了整……打敗他們,我想到一個保證萬無一失的點子!”
衆人配合的望向她。
“那就是,”宮安奈從身後抱出一個箱子,得意的笑,“來抽簽吧!”
柳蓮二:“這就是她認真起來的樣子?”
幸村精市:“……我剛剛只是說說而已,別當真。”
回憶完畢。
單打三取得壓倒性勝利,立海大的部長給了自家部員一個強勢的開場,但接下來的雙打一卻令人大跌眼鏡。
“真田?和仁王?”
“這不是自尋死路嗎?居然拆掉戰無不勝的黃金雙打!”
“充滿違和感的組合啊……”
牧野高中低落的士氣有了一些回升。怎麽說他們的雙打組合也是全國級別的,對上沒有合作經驗的真田和仁王,未必沒有勝算。而立海這邊,真田的直線取勝加上仁王變化莫測的手段,雖然組合不熟悉,但還有一定的殺傷力。
在沒有找到突破口之前,雙方陷入苦戰。
到了第三局,仁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露出破綻,牧野的比分開始回升,差距眼看就要拉開,立海這對雙打卻直接宣布棄賽。
以彼之道還之彼身,一時之間,牧野高中衆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
接下來的單打二,是立海大的柳生比呂士和牧野的柴琦部長。